[综]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第1章 一

如果有人问我，十五岁的你最讨厌什么？

我一定会斩钉截铁地回答：写论文，特别是文科类的通选课论文。

现在是东京时间凌晨三点左右，青春期少女——我，佐藤树里，为自己泡了从前一日计算起的第三杯速溶黑咖啡，在保证不会猝死的情况下，正在准备苦战我的通选课论文。

老实说，我每次熬夜都有些心虚。

毕竟我那远在大洋彼岸出差的社畜监护人，五小时前就在电话里唠叨我，说不要熬夜不要灌咖啡不要定几十个闹钟，要做一个早睡早起身体好，作息健康的乖孩子。我当然是一边满口答应了，一边心想下次一定。

我本身是一个性格散漫的人，每时每刻都在为自己不能做一只社会蛀虫而深感惋惜，学业上的努力也不过是迫于金钱压力而在被推着前进。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天天熬夜肝学业肝工作，反正如果我什么事情都不用干，那我肯定会坚定地睡觉睡到自然醒。

对了，再除去难以具体化的社会压力，学业压力也是我无法成为米虫败类的重大原因之一。我的部分老师（东大的多数老师还是十分的认真负责），他们在不愿提高自己的教学水平的同时，明显有着让学生们干脆变成全自动知识接收器的强烈渴望。他们会疯狂地布置论文和作业，列出一系列即使用量子波动速读都看不完的书单，还美名其曰锻炼自主学习能力——非常不幸，我的历史公选课老师就是其中之一。

喉咙里咽下的咖啡有多苦，我内心就有多悲伤。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将一个学期前傻白甜地被听从某个负责人的话，选了这门历史公选的自己摁回细胞培养液重新发育。

望着电脑屏幕上的一行行黑体字，我的眼角开始渐渐湿润了起来。

[结课论文题目：

十九世纪初，一些国家从生产力低下的封建农耕社会到工业社会，经历了许多的创新，发展与变革......科学技术的创新推动了生产力的爆发；经济发展从以传统农耕为主向以工业化生产为主逐步转变；制度的变革改变社会发展的方向......

结合具体事例，从经济，科技，制度等角度谈谈你的看法。

字数不限。

格式参照大学结课论文要求。]

我发誓我这个月最讨厌的四个字就是“字数不限”了。在我眼里，这四个字翻译过来就是“写的越多越好。”

遥想当年大一时我还是个懵懂无知的新生，看到“字数不限”的要求还会欢呼雀跃，随意地交了三千字的论文上去，得到的结果是被要求重写。后来我委婉地询问了同班同学的论文字数，得到的回复均是一万到两万上下，更有甚者到了三万。由此，我获知了内卷的真正内涵——超级加倍，得知如此成功捷径后，通过电磁系能力我依靠优越的码字速度，成功脱颖而出成为了一年级的内卷之王。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不就是几万字嘛。

我开始催眠自己。

事实证明，咖啡因和精神胜利法只能亢奋我的神经，却没能阻止下意识的哈欠，以及在袅袅升起的热气里逐渐模糊的视野。

我轻拍双颊，深吸一口气来保持注意力，试图依靠电磁系能力作弊来搜索出一堆相关的网页，并从中挑选出合适的资料来拼成一篇论文。

正当我读资料读得头晕脑胀的时候，精神处于崩溃边缘的时候，屏幕右下角Line的小图标突然闪烁了起来。

我挪动鼠标点开。

科学狂人：[lab.mdb]

科学狂人：[实验室需要的数据。]

顺带一提，此人就是提到的加入的实验项目的负责人，还是我某位同样具有超能力的网友的变态弟控哥哥。

我快速地回了一个ok，正要关掉页面，对面那位向来眼高于顶的天才居然回了消息。

科学狂人：[还没睡？:D]

青春期秃头少女不会梦见ddl：[嗯，在肝选修课论文。]

科学狂人：[那门历史选修吗？这学期论文是什么要求？]

不知为何，我怠惰地都不想打字了，于是就顺手截了张论文要求过去。

科学狂人：[我手头正好有个研究项目可以让对这篇论文有帮助呢，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实验一下。]

科学狂人：[你的能力正好很适合推进这个项目呢^-^]

不了，我觉得和这货相关的项目都不会是什么正常的项目。

于是我委婉地拒绝了。

青春期秃头少女不会梦见ddl：[挺感兴趣的，但是有时间再说吧，我现在只想水完论文。]

科学狂人：[:D]

我正以为对话就此结束了，他又发了消息过来。

科学狂人：[你现在有五分钟的时间吗？]

青春期秃头少女不会梦见ddl：[......]

科学狂人：[肯定有的吧:D]

青春期秃头少女不会梦见ddl：[？]

下一秒，我就看见我的可爱的电脑屏幕上跳出了一行行的乱码。我的右眼皮跳得欢快，内心深感不妙，但也只能操纵电子器件试图将它强制关机。

然而当我注意力全在电脑上时，只感觉后脑勺兀的发凉，我立刻转头，只见窗口大开，一个浑身裹着电磁屏蔽套装的人站在我身后，朝我比了个嗨的姿势。

嗨你麻痹啊傻逼。

我面无表情地想要站起身把这玩意扔出去，却发觉身体不听使唤。

“别害怕，佐藤同学，我只不过在呼吸的空气里掺了一点点的麻醉剂而已。”

此人的声音隔着头套传出来，夹杂着电流声显得好不变态。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在学园都市的研究所工作，那里的进出管理应该很严格才对......”

“唔，佐藤同学说的没错，我的确在学园都市工作，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主要研究的对象可是空间系的能力者呢。”

此人丝毫不觉得自己吐出的话语有多傲慢，“研究出原理之后，掌握空间移动对于我这种天才来讲真是太简单了......”

自恋鬼。

我放空自我，无视他自夸的彩虹屁。

“......说起来佐藤同学的能力还真难解决呢，电流操控加矢量反射的多重能力者，真不愧以前是姓木原的。”

我的手已经伸进口袋，拨通了给我亲爱的网友的电话，同时又发了无数条Line。

救命啊，齐木A梦！

我面前这货欠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啊，不用给楠雄发消息或者打电话了，我刚刚开了这一带的信号屏蔽器。”

艹。

我咸鱼瘫在电竞椅上，“所以你究竟要干什么？”

就算他现在让我丧失了行动能力，但只要我矢量反射一直开着他就没办法靠近我，真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目的。

“嗯？不是在聊天的时候说了嘛，我只是希望你能参与一下我的实验项目，只要五分钟就好了......”

我立刻就想拒绝，但他下一段话让我破防了。

“佐藤同学如果连这样小小都要求都不答应吧，这可太让我这个项目负责人伤心了，看来我要好好斟酌一下你这门实习的成绩了哦。”

“如果我没调查错的话，收养佐藤同学的家庭并不富裕吧，而东大的特等奖学金那可是相当的丰厚，连我看了都十分眼馋......”

啊这。

“参加实验的话，佐藤同学辛苦费......”

他比了个数字。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开始讨价还价，“十倍。

“行。”

此人良心没有，钱倒是多，答应的很爽快。

这位天才甚至大致解释了一下十一维空间折叠跳跃的实验原理，内容则是会将我传送到科技水平大致与十九世纪初相当的一个异世界。

令人无语凝噎的是，这实验与我所需撰写的论文之间的关系，类比一下，大概就是老婆与老婆饼之间的关系吧。

“保险起见，我问一下。”

我目视着几架无人机从窗口抬进的两箱器械，谨慎地确认道，“实验只需要五分钟对吧？”

滋滋的电流声再次响起，“对，五分钟。”

“没有生命危险？”

“当然没有。”

齐木空助耸了耸肩，“如果你因为我出了事情，楠雄肯定还要费心费力地把你救活。”

哦，差点忘了，他是个变态弟控来着。

“况且以你的能力，想要死亡一般只有自杀才能实现吧。”

他继续道，“我可是很羡慕呢。”

“您高估我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谦虚”着。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货又在忽悠我。

但为了金钱，论文与学分，我还是套上传感器，接过仿若刀X神域里面的VR头套，并视死如归地戴了上去。

然后，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以上，是我来到这个异世界的全部流程。

——

我果然还是被齐木空助那家伙忽悠了。

在这个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倒数完了五分钟后，枯坐于此地的我认命地反思了自己的轻率，但此等惭愧后悔的心情并不妨碍我想要仰望夜空大喊“齐木空助，给爷去死！”

裹着无比宽大的居家服，我想我现在的面部表情一定很狰狞。

那个自恋狂究竟做出了什么东西？

为什么我穿越到异世界的同时身体还变小了？

我握了下自己纤细的腕骨。

十岁，可能还更小。

我再次朝天竖起了个中指，亲切问候某人的父母。

头顶着月明星稀的黑色苍穹，肺里呼吸着几乎没有一丝工业污染的洁净空气，我还是不得不接受了惨痛的现实，打量起眼前遭遇浩劫般的破烂村庄。

如果这是一款rpg游戏，现在应该会有颤颤巍巍的村长带领一群人举着火把出来，哭诉着发布任务才对。只可惜这不是。我靠着电系能力的雷达走遍了村庄，遇见了不少生命力旺盛的蟑螂老鼠，却没有发现一个活人。

甚至连死亡的人也没有。

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木制房梁，没有一处屋子是完好无损的。

但以积累的尘埃厚度而言，一些屋子里发现了未腐烂的蔬菜与粮食，这都证明这儿被废弃了没多久。

将齐木空助对我说的话“对撰写论文有利”，结合这里都是木结构的建筑来看，这个世界大概还处于中世纪的农业社会阶段。

可疑的是，这种生产力低下的时代里，人去楼不空的情况应当并不多见。考虑到周边的地形与房屋残骸的现状，排除掉洪涝或是火灾等自然灾害的选项，剩下的理由似乎只有鼠疫或战争这类的人灾。

但是，屋舍之上并没有炮弹留下来的焦痕，大多房梁的断裂处呈毛刺态，更像是被蛮力硬生生掰断或是扫断的，单纯的人灾很难办说通。我的印象里，只有在大型怪人撞击房屋时会产生这样的状况。

兜了一圈却没什么收获，我挑挑拣拣地选了一间还未倒塌的房屋，虽说它也是岌岌可危的危房了，但撑一晚应该没问题。

我搜集了散落的木头来生起篝火，望着忽明忽暗摇晃着的火焰，右眼皮突然跳动了几下，有个不详的预感莫名窜上了心头。

怪人都消失了快十年了，这个世界应该不会这么魔幻吧。

不会吧不会吧。

虽说我是这么心理安慰自己的，但还是怂怂地把矢量反射调到了最大。

把生命安全摆在第一位总是没错的。

为了肝ddl和论文的疲惫再次袭上心头，再这么被一折腾，神经逐渐逼近了崩溃的边缘，我的眼皮不由地耸拉下来，在暖和的篝火旁昏昏欲睡。

真的好困。

于是，我强撑着睡意弄了几根木梁掩住房门（虽然这是治标不治本，毫无卵用的行为），扯了块破布随意往地上一躺，就这么睡了过去。

好在一夜无梦。

只是当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被清晨的露滴沾染的杂草，也不是燃尽了的焦黑木块，而是......

——一张呲牙咧嘴的狰狞巨脸。

也许是由于光年之外的暖意还未正式洒向大地，丝丝的凉意侵入了骨缝之中，让我不禁起了些鸡皮疙瘩。

改变了热传递的方向后，我还是没忍住汹涌的吐槽欲。

可恶，这究竟是什么垃圾世界啊。

修改：热量是标量，不能用矢量反射削减热量；热传递有方向，能改变热传递方向来控温

（这里参考魔禁贴吧里讨论初春能力和一方能力的帖子

递花感谢评论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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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