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英 第28章 第 28 章

更鼓响，子时到，暗夜无光。

聂小倩安安静静的跟在宁母身后一直低着头，显得格外乖巧可人，要不是知道她真面目，很有可能会被她的伪装骗过去，毕竟谁会怀疑长得殊丽绝色又痴情温顺的美人是吃人厉鬼呢？！

宁采臣心疼老母亲便让聂小倩伺候着宁母回屋休息去了，只自己留下守灵。灵堂里气氛压抑，他的脑子很乱，既不相信小倩会吸活人阳气补充自身，又觉得他发妻就是病重而亡，英女侠和燕兄太过危言耸听，但又知道他俩不可能无的放矢，而小倩来他们家这些日子确实慢慢可以出现在人前了。

灵前烛光忽明忽暗闪个不停，宁采臣伸手抽出三支草香引烛火点燃，准备将香插进香炉里的时候香断了。哪怕宁采臣不懂这些神鬼之事也知道香断不吉，他不信邪的又抽出三支草香点燃，这回倒是顺利的插进香炉了，但香灰发黑燃而不断，直挺挺的烧到底。

宁采臣盯着香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平生第一次见到香火燃尽香灰不断整个立在炉里的，这是不受他香火？哪怕烧尽也不落地，原封不动的立在香炉里。

“嗤~”屋顶的英英和燕赤霞看着灵堂里的情形不由得嗤笑出声，“你说宁采臣是真不知道，还是刻意忽略了？”英英问道。

燕赤霞摇摇头，“不知道。但我是不愿意将兰若寺那个赤忱君子向坏处想得。”

“也是。”英英叹了一口，“宋氏病的时间太长了，可能宁采臣和他母亲都累了。”她也不愿意怀疑宁采臣，但也许他此刻心里是悲痛的，但难保其中不夹杂一丝解脱。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夫妻。开始他会心疼妻子为他劳作累坏了身体，但长时间的消磨，谁能保证他心里一丝厌烦也没有？他真的没有、哪怕一刻，冒出来过她是累赘的想法吗？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痴情少女对他百般依恋求爱，不求名分也要跟在他身边，他真的没有过片刻心动？英英永远记得那句话，不要去试探人性，因为人性经不起试探。

燕赤霞张了张嘴，又静默的闭上了。他不能保证，圣人都有三分火，何况宁采臣还是一介凡人。但当初那么赤诚的书生也会变吗？下午与宁伯母聊天说起邻里都知道他们家有个美貌温柔的女子，是宁采臣救回来的，女子不求名分，一心报恩，是个人都夸她贤良淑德，尤其是宁伯母对她赞不绝口。那剑囊以前因为聂小倩害怕一直放在箱子里不曾拿出，如今挂在书房是因为聂小倩说心绪不宁，恐是兰若寺跑掉的妖鬼前来报复，但是聂小倩不知道当时封公子将槐树老巢烧得干干净净，妖鬼也都死了个干净，黑山上的妖鬼也都灭绝了，但宁采臣知道啊！哪里来的姥姥手下复仇？

“如今聂小倩实体已成，阴间律法规束不了她，只有阳间律法问罪与她了。”英英语气冷硬。

“唉！”院里除了燕赤霞的叹息声只剩下虫鸣，就连月亮也蒙上了一层细绒毛。

毛月亮，猛鬼现。

灵前那支摇摇欲坠的烛火“噼啪”一声熄灭了，院中狂风大作，但宁母和聂小倩仿佛听不见一样在屋内休息，是英英将她俩用灵气隔开了，宁采臣本就犹豫不相信聂小倩会害人，所以还是不要让她来吹枕头风了。

屋内的空气一下就变的阴冷刺骨，淡淡雾气缭绕气无声无息飘了进来，缓缓凝结成水。灵床上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宁采臣揉了揉眼睛，他以为自己太累了，眼睛恍惚看错了，但下一刻尸体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盖在尸首上的白布滑落，露出宋芳凝一张惨白发青黑的脸，两腮作了进去，紧闭的双眼冒出血泪。

“嗬、嗬嗬……”她嘴巴动了动，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声，很明显，起尸了。

宁采臣好歹经历过兰若寺的洗礼，不是特别恐慌，但他看着亡妻脸上的血泪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心虚，“难道芳凝真的是因为小倩姑娘才离世的？”惴惴不安的心猜测着。

“开始吧！”

“好。”

英英和燕赤霞飘落院中，将早就准备好的一纸灵符半空打在屋里宋芳凝的尸身上，下一刻宋芳凝猛地睁开了眼睛，漆黑、无光、没有瞳仁和眼白的如鬼怪一样的眸子冒着血红的泪水，脖子一百八十度拧转，就这么静悄悄的看着宁采臣。

这时候宁采臣是真害怕了！双腿似有千斤重抬不起来，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好像被野兽盯上了一样，他正恐慌的不知如何是好，英英的声音传了进来。

“英女侠！燕兄！救我！诈尸了！”宁采臣听见英英的声音，转头就看见俩人走了进来，身体好似也恢复了力气，连滚带爬的躲在了燕赤霞身后，他没有看到燕赤霞眼里的失望。

“宁宋氏，芳凝，花信之年夭亡，生前嫁与宁采臣为妻，敬姑舅，爱夫婿，贤良淑德……”英英念着宋氏这么多年来为宁家和宁采臣所做的，话还没说完，就传来幽幽的啜泣声。

宋芳凝不知道自己该怨谁，明明官人回来之前她都可以起身了，但他带着那位小倩姑娘回来之后她身体每况愈下，他一直宿在书房，也鲜少前来看望她，每日里照顾她的喝药吃饭擦身换衣，甚至侍奉婆母都交托给了小倩姑娘。前来做客的邻居无不夸赞他好福气，她享福了，直到她死，所有人都夸小倩姑娘情深义重，宁采臣爱重亡妻。人鬼殊途，岂可相交？那她官人知道吗？他该是知道的吧……但她又希望他是不知道的。

“妾身生前一直对官人说过不止一遍，不需要小倩姑娘伺候，但他觉得妾身太过小气矫情，容不得她，官人说让妾身好好休养身体，不要过度忧虑多思。婆母知道后便让小倩姑娘去照顾她，她照顾妾身不假他手，但没多久婆母累病了，小倩姑娘又继续照顾妾身……”血泪若红珍珠大颗大颗低落白色盖单上，晕染成血红色的桃花，再开口声音尖利刺耳，森森可怖，她纯净的灵魂蒙上层层血气和黑雾，这是她的怨恨被激发了出来。

英英打下一道清心咒，“不要被怨气控制。”

一旁的宁采臣又害怕又愧疚，他只是想着有小倩姑娘照顾亡妻，母亲便能休息，但实在没想到这会加速亡妻的死亡。

“官人，你知道鬼的阴气会伤人吗？”宋芳凝只想知道宁采臣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

宁采臣委屈极了，红着眼眶解释道：“我不知道的，娘子你信我，我要是知道怎么可能将她带回家害你至此。”他不是那等丧尽天良之人啊！

“那她当初吸人阳气为生，你知道吗？”宋芳凝思路很清晰，你说你不知道鬼的阴气会伤人，那她吸人阳气也不知道吗？她听小倩姑娘说起过官人如何救得她。

宁采臣无法解释，他着急的磕磕绊绊说道，“不是那样的，当初小倩是被姥姥控制，不得已才吸人阳气，如今她已经改过自新了，再没有害过人了。”

所以以前那些人就该死吗？英英瞬间就想到这个问题，也许以前那些人里有纨绔子弟，有浪荡公子，但不可能全都是坏人吧？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死的那些人活该死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芳凝笑声凄厉绝望，她的官人啊……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原配夫妻多年的共苦相伴终究比不过如花美眷的似水温柔，情义千斤不敌花容玉貌。

黑气越聚越多，如水流般层层将宋芳凝围绕，全黑的渐渐发红，“唉！”一声叹息传来，英英轻声诵唱清心咒，翻涌如黑云的煞气慢慢消退，宋芳凝渐渐露出正常面目。

“你变成厉鬼报仇不说投不了胎，只说我和燕赤霞在，就不能坐看厉鬼杀人，最重要的是宁采臣有文曲星照耀，你杀不了他。”这才是英英叹气的地方，宁采臣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若宋芳凝执意杀他只会让她下地狱受苦。

宋芳凝满腔愤恨与怒火化作冷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英英问道：“所以呢？妾身就白死了？妾身的命就这么贱吗？”

“倒是有个办法能讨公道，但你极有可能会魂飞魄散，怕不怕？”英英根本就不把宁采臣错愕的神情看在眼里。

宋芳凝摇头，眼睛赤红滴血，周身怨气围绕，“不怕，妾已经死过一回了，还怕再死一次吗？”

“那你舍得吗？若你去讨公道，宁采臣极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再难科举，只能举步于此，你不会后悔吗？”英英再次询问，很多女性都是如此，明明受了伤害，但过后又会心疼伤害他的人，觉得他也没有那么过分，有的甚至还会反思她当初那么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会，妾身不会。求大人给妾身一个讨回公道的机会！”灵床上的尸体“咣当“躺了回去，宋芳凝的鬼魂跪在英英脚下，整个鬼魂匍匐在地叩首，“求大人怜悯。”

“好吧！”英英垂眸叹息，双指夹住一张灵符甩出，打在宋芳凝的尸身上，宁芳凝只觉得魂魄飘飘忽忽嵌了进去，又听到耳畔有人喊道：“宁芳凝，还不起身！”如春雷炸响，令她蒙昧的魂魄霎时清醒，她竟是可以操控尸身与活时同了。

“去吧！去县衙击鼓鸣冤！”英英指了指外面，“聂小倩已经是活人之躯，你只能去县衙告状，赌一把你们宁波府的父母官是不是铁面无私了。”

“宋芳凝多谢大人！”活尸宋凝芳跪倒在地深深叩首，随后也不管宁采臣看向她愧疚后悔的目光，便直直往外奔去，她的时间不多，只有这一晚上。

“英女侠！燕兄！小生真的怎么可能想要害死发妻？咱们相识一场，小生是那种畜生不如的人吗？”宁采臣觉得自己冤枉死了，这就是误会一场啊！

“你的为人我不清楚，毕竟我们相识也不久。”英英冷笑了一声后便追了出去，送佛送到西，既然宋芳凝决心已定，那她也不介意再帮她一把。

“燕兄！我……”宁采臣话没说完，燕赤霞拱手也跟着追了出去，他本就不喜聂小倩女鬼，当初留她一命也是看在宁采臣的份上，如今只能说咎由自取，那女鬼定然是看透了宁采臣命格，想要取其妻而代之。

“我……唉……”宁采臣也紧跟着追出屋子，就看见站在堂屋门口的老母亲和聂小倩，老母亲已经吓得眼睛发直，聂小倩一旁稳稳扶住，生怕宁母摔倒。“娘，芳凝她……她去县衙告我了，她怀疑是我要小倩姑娘害死她的。”

聂小倩连忙摇头，“公子奴家没有啊！奴家已经改过自新了，当初做下那些事情也是被姥姥强迫的。”她泪水连连，好不可人心疼。

“采臣你说清楚怎么回事？”宁母慢慢喘匀了气息，甩开扶着她的聂小倩，双手紧紧抓住宁采臣的胳膊让他说个明白，她不相信芳凝会无缘无故的回魂告她儿子，她们婆媳相处多年，她最是了解那孩子。

宁采臣无奈，只得把事情给他娘说了一遍，从兰若寺遇聂小倩，结识燕赤霞和英英，再到去黑风洞救人，燕赤霞和英英联手杀妖灭鬼，最后又说了英英和燕赤霞的怀疑。

“娘我……”宁采臣话还没说完，宁母赤红着眼睛就一巴掌甩在了宁采臣脸上。

“你闭嘴！”宁母心痛难当，她那么好那么贤惠的儿媳妇啊！就这么被这女鬼害死了，宁母瞪着宁采臣骂道，“当初你带她回来我就怕她会害人，偏你说她是好鬼，又说她身世可怜，孤苦无依，无处可去，非要收留她在家。这也怨我，要是我一直坚持不允你留下这妖孽，我那贤惠的儿媳何至于丧命啊！”说完，宁母抓着胸前衣襟痛哭流涕，冤孽啊！！！

聂小倩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但她的影子清晰的印在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却说英英和燕赤霞缀在宋芳凝身后，看她一路狂奔至宁波府府衙，府衙朱红大门前的大鼓。衙门前的大鼓被称为登闻鼓，是放置衙门左侧的悬鼓，其中“登闻”二字便是取了“登时上闻”之意，平时告状这个鼓是不允许随便敲打的，除非你有重大冤屈急案才可击鼓鸣冤。

府衙内知府大人还在书房看公文，后衙的夫人着人催了三四次让他早点休息，府衙内的班头衙役和师爷早都睡了，正是夜深人静之时，登闻鼓的响声如雷响，让府衙所有人都激灵的吓了一跳，仔细再听真的是府衙前的登闻鼓被敲响了，甚至还隐隐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冤枉啊！奴家冤枉啊！……”

“来人，升堂！”知府大人姓刘，虽然不是如包龙图再世，但也是个秉公直断之人，如今登闻鼓响，必是有人受了重大冤屈，才会在如此夜半三更之时夜闯府衙告状。

“是，大人。”门外伺候的两个小厮中的一个小厮连忙去喊人，另一个进来伺候刘大人更衣。

很快，府衙大门打开，两班衙役立在大堂，大堂内外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照的人心惶惶。

宋芳凝心中一喜，连忙放下手中鼓槌，想要跟着前来寻人的衙役进去，但大堂正中悬挂的明镜高悬牌匾突然发出一道金光，将刚要飘进去的宋芳凝击退出去。府衙大堂众人都是心中一惊，不约而同抬头看了看牌匾，又看了看被金光击倒在地无法起身的女子，这才发现这女子身上穿的竟然是寿衣！！！

满堂的府衙众人霎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大堂静的可怕，只剩下众人的喘息声，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腿肚子哆嗦，浑身冒冷汗了！

“堂下何人喊冤？”还得说知府大人稳得住，虽然他也怕得要死，但既然苦主死后不得安息也要前来伸冤，那必然是六月飘雪的大冤屈啊！他身为此地父母官岂能置之不理？不能因为害怕厉鬼伸冤就不为苦主做主啊？！

师爷和众衙役是真的服气了，咱们大人真是为民的好官，哪怕厉鬼伸冤也不带怕的，有了主心骨，剩下的人心里一下就不慌了，也不害怕了，毕竟这么多人一起都在呢！

“堂下何人伸冤？”一道道声音传下去，伏趴在衙门口的宋芳凝连忙挣扎起身，背对大堂跪着。

“奴家宋氏芳凝，于昨日身亡……”此话一出，大堂里的班头衙役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奶奶呀！真是女鬼伸冤啊！他们大人这是要重现当年包龙图白审阳夜审阴的传说吗？！莫名觉得有些骄傲呢！

宋芳凝将宁采臣如何结识聂小倩，如何带聂小倩回家，聂小倩照顾她后她的病越发重的事情一一道来，堂上刘大人听得仔细，心中细细思量，也就是说那书生是知道他带回家的女鬼曾吸人阳气精血，害人性命的，但他又觉得那女鬼洗心革面了，是被迫才坐下错事的，刘大人越听越不对啊！谁人不知道人鬼殊？怎么偏他不知，还让那名叫小倩的女鬼住在他家中，这人未免也太好心了些，难道真的不怕那女鬼害他全家性命吗？

一刻钟后，宋芳凝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清楚明白，刘大人点点头，命人前去将宁采臣、宁母还有那名为小倩的女鬼带来，他要当面对质，毕竟也不能听一面之词。

不大会儿功夫，宁采臣顶着巴掌印的脸，扶着身旁哭的停不下来的老母亲，来到了公堂前，身后跟着一身素衣袅袅婷婷的聂小倩。

三人来到公堂前，就看见鬼气阴森的宋芳凝跪在公堂外，宁母看见宋芳凝低垂着头跪在那一动不动，更是看见宋芳凝满脸的血泪和满身的怨气。她使劲全身力气推开宁采臣踉跄着走了过去，一把抱住浑身冰凉的宋芳凝，哭声大放，“我可怜的儿啊！是为娘的错啊！为娘当初不该心软听采臣的留下那妖孽，娘要是坚持不留下她，你也不被她害死啊！我的儿啊！”

“婆母，这不怨您，当初您也害怕她身为鬼怪害人，但她什么也没做，谁能知道后面的事情呢！”宋芳凝并不怨恨婆母，她知道婆母不知道，甚至婆母最开始是最反对聂小倩留下的人，她甚至不怨恨聂小倩，聂小倩能留下吸活人阳气还阳，也是因为她官人坚持留下她才会如此让她造此灾殃。

“婆母，人鬼殊途！我身上阴气重，您离我远些，不要沾染了煞气。”宋芳凝轻轻推开宁母，她跟宁母婆媳多年，感情好的跟母女一样，自然不希望她受此灾害。

“好好好。”宁母听劝的抹了抹眼泪，跪在离宋芳凝不远处。她并不怕，但是为了让她儿媳安心，她就听劝，跪在旁边不远处也一样。宁母能教出宁采臣正直仗义，不为危险救助弱小，就知道她是个心有丘壑的老太太，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最难过的就是她了。

刘大人仔细分辨了下堂下跪着三人，又看了看站在那里行礼的书生，心中暗道：想必这就是宋氏的官人宁采臣了，跟宋氏一起跪在公堂外的老妇人是宁母，那堂下这位跪在宁采臣旁边的女子便是女鬼聂小倩了！

“聂小倩，抬起头来！”

聂小倩听到堂上大人召唤，慢慢抬起头来，只见一张芙蓉面露了出来，秀丽动人，不似女鬼更似仙子，公堂上的衙役们都看呆了，

“咳咳！”刘大人生气的咳了几声，这群没出息的东西！唉，不过也不怨他们，这女鬼确实是少见的丽人，怪不得宁采臣对她怜惜非常，非要把她放在家中。

“宁采臣！你亡妻宋氏告你谋害发妻，你认是不认？”

“大人，学生冤枉啊！”宁采臣真的觉得自己冤枉死了，他不过就是好心救了个鬼，谁知后面小倩姑娘家乡已经没人了，他是怕她再次变成孤魂野鬼受欺负才带她回家的，真的没有任何想要谋害发妻的一丝想法啊！

宁采臣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跟宋芳凝说的差不多，但到了聂小倩这里两人出现了分歧，宁采臣坚持聂小倩绝对没有再做吸人阳气的恶行了，这件事情绝对是芳凝误会了。

之后刘大人又问了宁母的说词，宁母最一开始也觉得鬼会害人，毕竟哪有活人和鬼生活在一起的，是儿子不断说服她，说聂小倩是个好姑娘，而且她也证明宋芳凝确实在宁采臣回来之前可以慢慢起身了，但谁也没想到他回来没多久，宋芳凝突然病重，就去世了。

最后，刘大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毫不慌乱的聂小倩，这才问道：“聂小倩，你要知道举头三尺，本官在此问你，你要老实答话，宋氏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许久，聂小倩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带了些哽咽，“奴家如今如何狡辩想必大人也是不会听了。”

“呵！好一个狡猾女鬼！你是怎么由鬼变人的你心里清楚！如今不老实招供，竟然还敢花言巧语迷惑人！”刘大人极为愤怒，恶鬼伤人，吸人阳气还阳，简直骇人听闻，要是鬼怪都如此，那这世道不就乱了，阴阳不分，人鬼难辨！百姓如何安心生活作息，天天人心惶惶，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聂小倩，你是料定这位大人拿你没有办法吗？要不要试试我的手段？”英英的声音自外传来，吓得跪在地上的聂小倩一哆嗦，她连忙转头看去，就见那位如仙子般魔星披着一身月光手提金剑站在堂外，只等将她斩落！

“仙子饶命！”聂小倩是真怕了，只英英一个她就吓得半死，更何况她身边还站着那位带着斩妖剑的燕赤霞剑客，想当初她害怕剑囊，哄着了宁公子许久才将剑囊收了起来。

“不知两位是？”刘大人端坐高堂，自然将底下聂小倩浑身颤抖看得清楚，这是遇见降妖除魔的高人了？！

“知府大人，我二人就是当初兰若寺除妖的剑客。”燕赤霞拱手施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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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