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萤丸远征手札 第2章 萤丸的自我怀疑

萤丸、加州清光、爱染国俊和药研藤四郎在食堂简单解决了午饭。几人都不是对食物格外有要求的刀剑男士，果腹即可。

考虑到加州清光比自己的经验更加丰富，萤丸任命他为自己的近侍，然后拜托他在自己锻刀期间安排内番。

加州清光对此接受良好，非常可靠地向萤丸保证一定可以做到。

和他们三人告别后，萤丸转身前往锻造室。

在等待期间，萤丸不得不由衷地感谢众多前辈审神者的强烈抗议。要不是他们，当前的审神者终端也不会从一大堆笨重难以移动的固定设备进化成了手机的样子。

现在，审神者终端不仅非常方便携带，而且与审神者的灵魂牢牢绑定，心念一动就能唤出或收起，完全不怕丢失。在某种程度上大大提高了审神者的办公效率。

打开审神者终端，在最显眼的地方是刀帐，通过它可以实时观测每一名刀剑男士的健康状况和时空坐标，便于审神者了解自家刀剑男士的实时动态。

考虑到当前本丸内刀剑男士的数量太少，萤丸暂时没有安排内番表，等人数增加后再去考虑。

正常情况来说，每一位刀剑男士都会根据自己显形的顺序，在刀帐的某一页上拥有属于自己的位置。

很遗憾，现在存在于刀帐的第一页上的是加州清光。

这一刻，萤丸觉得自己身为审神者这个荒诞的事实才彻底有了实感。

或许在萤丸心里，他始终不认为自己可以成为一座本丸的审神者。在以前，审神者只会由人类担任，然后由人类支配所有刀剑男士。

他真的有能力去肩负起整个本丸的未来吗？

萤丸不知道。

出于蜗牛心理，萤丸再次靠在锻刀室的门口，紧紧地把自己蜷缩起来。仿佛通过这种行为就能够逃避事实。

也许是吃饱了血糖上涨，就着走廊上暖洋洋的阳光，萤丸不可避免的开始犯困。

他初次担任审神者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短暂的松了下来，萤丸迷迷糊糊的间进入了梦乡。

梦中，萤丸感觉自己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不断奔跑，他并不知道自己所要前往何方，只是不断地、拼命地向前。

明明身后没有任何人追赶他，萤丸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停下。

绝对不能停下。

梦碎，萤丸猛然惊醒。

他不禁攥紧了怀着的本体刀，原本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只觉得浑身发凉。

萤丸试图回想起梦中的内容，现在只觉得一片朦胧，完全找不到一丝残留。

突然，有人挡住了阳光，也打断了萤丸的思绪。他身着新选组特有的浅蓝色羽织，眉眼温和，面带关切地看着萤丸。头上蓬松的高马尾凌乱的散开，看起来毛绒绒的，手感很好。

是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看见他应该会很高兴。萤丸想道。

“是做噩梦了吗？”大和守安定伸出手，试图摸摸萤丸的头，让他好受一些。在手伸出一半的时候又意识到自己的这位同僚好像抗拒被摸头，只能尴尬的垂在半空中。

萤丸向大和守安定露出一个笑脸：“谢谢大和守安定的关心，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大和守安定闻言松了口气，顺势收回手。他猜测到萤丸可能被审神者派出来作为新生刀剑男士的迎接人，便直接开口向萤丸询问审神者的相关讯息。

在得知萤丸就是审神者本人后，大和守安定的脸上顿时染上了和其他三位同僚同出一辙的同款震惊，然后光速走了个流程。

大和守安定的改口很快：“主人，初次见面，我是大和守安定。不好上手但我想是把好剑。”

这短短一天内经历了四遍的萤丸逐渐习惯。他打开终端找到了加州清光的位置，然后将其告知大和守安定。

大和守安定心领神会，意识到自己的主人调整好了心情，便轻快离开。

在送走大和守安定没多久，狐之助叼着一大堆加速符气喘吁吁地赶来。

“萤丸大人，您忘了带加速符啦！”

这时，萤丸才注意到自己那会走得太匆忙，连最重要的加速符都忘了带。

那自己这么久傻乎乎的等着是为了什么？

萤丸石化，当场裂开。

他模仿着某位热爱身披脏被单装鸵鸟的同僚，用自己的小披风把头给蒙住，然后蹲在墙角。

“我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审神者。”

萤丸自闭。

狐之助看着萤丸从干劲满满瞬间变得萎靡不振，顿时急得团团转。

它嗷的一声咬住自己的尾巴，含糊不清地说道：“萤丸大人就是萤丸大人，每个审神者都是不一样的，萤丸大人不要把他人的标准强加在自己身上”

“真的吗？”萤丸哭唧唧。

“真的！”狐之助超大声地保证。

为了节约本丸内有限的资源，萤丸用最节约的锻刀公式接连锻出了打刀和泉守兼定；胁差骨喰藤四郎、鲶尾藤四郎；太刀烛台切光忠。

在麻木的重复了几遍流程后，时间已经临近黄昏。

萤丸便带领几位刀剑男士一起来到庭院正中悬挂刀铃。

刀铃是每一位刀剑男士在诞生之初的伴生物，通过摇晃刀铃可以使对应的刀剑男士迅速感应，因此在开会和集合的时候常常用到它们。

在现有的全部刀剑男士都悬挂完刀铃后，悬挂处看起来依旧空空荡荡的，有些冷清。

但是狐之助却坚定的相信，总有一天，这里会挂满刀铃，萤丸大人一定会成为一名被所有人所信任的，优秀的审神者。

这顿晚餐无论是规格还是数量都过于正式了。除此以外，这个本丸的全部刀剑男士都集中到了一起，就像是在个开一个不太标准的集体会议。

其他八位刀剑男士都默契地让萤丸坐在上首，没有一个人提前动筷，目光全部集中在萤丸一人身上。

被吓得正襟危坐不知道该说些啥的萤丸：“！”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眼下的情况萤丸也不好光明正大的掏出审神者终端临时搜索演讲文稿。他低下头，突然觉得有点惶恐。

同为刀剑男士的自己真的可以承担起同伴们的期待吗？这个问题的答案萤丸并不清楚。

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刀剑付丧神担任审神者的先例，就连萤丸自己也只是一振刚刚显形不到一天的刀剑而已。

他有些茫然，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这时，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

是爱染国俊。

同为来派刀剑的爱染国俊在就座时颇有小心机地占据了萤丸身边的位置。

萤丸抬起头，他看见爱染国俊带着一贯的阳光笑容面对自己，似乎在用眼神告诉他，爱染国俊会永远无条件的相信萤丸。

在家人的支持下，萤丸平静下来，他认真的注视着每一位刀剑男士的眼睛。

爱染国俊、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药研藤四郎、骨喰藤四郎、鲶尾藤四郎、和泉守兼定、烛台切光忠……

萤丸在心里默默把所有刀剑男士的名字都念了一遍。

现在已经不容后退，无论如何，唤醒所有刀剑男士的是自己。他们心底的不安也许并不比自己少，所以自己必须要来说些什么。

身为这个本丸的审神者，萤丸有义务作为所有人的领袖。

“欢迎各位同僚来到这个本丸……”萤丸憋了半天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语罢，他突然被畏手畏脚的自己逗的发笑。

“同为……刀剑男士，我并不清楚自己能否做好一名审神者，也并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资格成为你们的主人……”萤丸的话语渐渐越来越流畅，“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学习怎么成为一名合格的审神者。”

“或许在平日里，我还存在许多不足。但我不会放弃自己的责任。谢谢你们愿意选择我成为你们的审神者。”

萤丸忽视剧烈跳动的心跳，认真的说完了自己该说的话。

第一次拥有人形的萤丸从不知道，胸腔中跳动着的心脏声音可以那么响。

所有刀剑男士在听完萤丸的发言后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

热烈的掌声就是对萤丸最大的认可，远胜于千言万语。

原本紧绷着的气氛一下子松懈下来。在萤丸的默认中，端坐着的刀剑男士们开始轻松交谈，不再把目光时时刻刻放在萤丸身上。

萤丸总算是松了口气，小声嘟囔着：“我刚才真的好紧张。”

爱染国俊见此伸手勾上萤丸的肩头，灿烂一笑：“阿萤不用担心，刀剑男士做审神者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

萤丸好奇：“有什么说法吗？”

爱染国俊低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刀剑能够成为付丧神吗？”

萤丸接话道：“因为漫长的时间和人类强烈的情感寄托？”

爱染国俊肯定地说：“不错，正是时间。人类是个复杂的群体，他们的生命短暂，却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创造无限可能。只可惜，就算对于我们这些末位神明来说，人类的生命还是太短了。”

“所以，你并不不知道，在发现审神者同为刀剑男士后，我心里有多高兴！”大和守安定忍不住插话。

“不错。”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

骨喰藤四郎和鲶尾藤四郎对兄弟的话表示百分百支持。

萤丸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一股陌生的情感在胸腔中翻涌。

“吃饭吃饭！就当是庆祝这个本丸的第一个天！”和泉守兼定笑着说。

“好！”萤丸重重点头。

在轻松的氛围中，这个本丸的第一个不正式的宴会落下了帷幕。

感谢烛台切大厨的辛勤付出，今日的晚餐非常美味。

除了烛台切光忠的所有刀剑男士都由衷地感叹道。

晚上，萤丸浑身不自在地躺在属于审神者的天守阁内。

比起刀剑男士的部屋，审神者的居所还是过于华丽了。萤丸只觉得晚上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

他搂着被子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

QAQ，还是好紧张啊。

果然就不该拒绝让加州清光住在近侍房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