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异能者在警视厅 第52章 撤离

东京警视厅

目暮警部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刻着无尽的忧虑。此刻，他正和佐藤警官、齐藤警官，以及另外两个负责早川翔太帮会案的部下挤在这间空间不大的拘留室里。

拘留室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五位警官并排站立，齐刷刷看向地板上，那个低头靠墙坐着的男人。男人的身体并未完全僵硬，体表还有还能感觉到一丝余温，显然刚死不久。黑红色的血液从一侧嘴角渗出，凝结成一股干涸的形态，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死因。”目暮警部声音低沉，打破了沉默。

齐藤警官上前一步：“是咬舌后窒息而死，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内。”

案发时段的监控录像已经在第一时间调了出来，可当他们看完后，所有人再次陷入了久违的沉默，一个个紧抿着嘴唇，面色格外凝重。

画面中，男人的行为从头至尾，完全称的上诡异至极。从清醒后直到被独自关押的三个小时里，这人全程保持着一个姿势，眼神空洞，好似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空壳。此前，无论他们问什么，如何威逼利诱都无法撼动他，身体就这么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几个小时都不曾挪动过分毫。

期间，齐藤警官时不时过来了几次，但都无事发生，也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毅力，都可以拉起部队和训练有素的军人比个高下。

视频下方的进度条缓慢递进，就在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忽然，男人浑身一颤，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毫无任何征兆的，猛地仰起头，脖颈绷出凌厉的线条，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下一秒，他的嘴唇轻轻一颤，一道殷红的血线顺着唇角蜿蜒而下。这是典型的咬舌自尽。

紧接着，男人的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向一侧栽倒，脑袋重重砸在洁白的墙壁上，死了。他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直到齐藤警官进来，发现了他的尸体。

男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自杀了，他们甚至都还没查出他的身份，人就这么死在了警视厅里。

目暮警部现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万万没想到，原本一个小小的帮会案，后续竟牵扯出一桩桩充斥着各种违和感，令人毫无头绪的事来。

多年刑警的直觉告诉他，这件案子可能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佐藤，立刻联系小岛和田中，看他们那边什么情况。”

“是！”佐藤警官拿出手机。然而，电话那头只有单调的“嘟嘟”声，最后转至到语音邮箱。她又拨了几次，可无论是小岛还是田中，无一例外，都无人接听。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他们意识到，楠木俊那边出事了！

目暮警部果断下令：“走，快去医院！”

顷刻间，搜查一课所有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倾巢而出，迅速离开警视厅，朝着东京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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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警官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他置身于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诡异走廊，四周灯光闪烁不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而他在拼命狂奔，奔跑时每落下一步，便会在空荡的走廊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回音。

走廊似乎有生命一般，随着他的深入在不断的收缩，变得越来越狭窄，两侧的墙壁缓缓逼近，几乎快要碰到他的双臂。而他的身后，一个如伽椰子般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正以电影《驱魔人》里的恶魔那个极度扭曲的经典动作，追赶他。

即使清楚这是个梦的田中警官，也在目睹伽椰子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脊背发凉，掉头就跑。他慌不择路的拼命狂奔，极力忽略背后的存在，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却忽略了脚下的路。

突然，他被一个凸起的地砖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即使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也为时已晚。不过短短一秒，伽椰子已经追上来了。

如枯枝般的手抓住了田中警官的脚踝，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紧接着，伽椰子保持那个扭曲的姿势，顺着脊背缓缓爬到他的身上，冰冷的气息喷在后颈，让他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田中警官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认命般闭上了眼睛。可奇怪的是，伽椰子并没有立刻伤害他，反倒伸出手捏住他的耳垂，用力一掐。

“田中警官，快醒醒！”

田中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从额头不断滚落。映入眼帘的是楠木俊近在咫尺的，一张放大的俊脸，而对方的手指正扭捏着自己的耳垂，与方才梦里的伽椰子如出一辙。

田中警官一把抓住楠木俊的衣领：“楠木，你看到一个黑衣人没有？！”

楠木俊心知肚明，但面上却露出疑惑的表情，甩给他一块沾了水的毛巾：“什么人？”

田中警官的意识还停留在自己被皮球砸中，又被一个黑衣人下药的一幕：“我刚刚遭到袭击了，有个黑”

可没等他说完，便嗅到空气中一股浓烈且刺鼻的焦味，头顶上是肉眼可见的一缕黑烟。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赶紧用湿毛巾捂住口鼻。

楠木俊见他清醒，转过身去用同样的办法去叫醒还睡着的小岛警官。

那边的小岛警官也很快在楠木俊一顿连招下醒了过来，睁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前，就被一块湿毛巾捂住了口鼻。

楠木俊同样用毛巾捂住自己的口鼻，大声朝田中警官吼道：“快打119！”

田中警官抬眼看向天花顶的火灾感应器和碰水装置。黑烟已经快充斥整条走廊的上空，可医院里用于防范火灾的装置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仔细一看，感应器上面的指示灯是根本没有亮。

楠木俊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大喊道：“感应器没反应，应该是被人为破坏了！”

田中警官心下一惊，立马掏出手机，屏幕随即跳出三个未接来电的提示，都来自佐藤警官。可眼下情况危急根本没时间回拨过去。

“喂，这里是东京医院，医院六楼住院部着火了！请你们尽快过来救援！”田中警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向接线员清晰地汇报着情况。

与此同时，楠木俊和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小岛分开奔向一间间病房。他们用力推开病房门，粗暴地叫醒里面同样被下了药的病人。

有些病人还迷迷糊糊，对发生的事情一脸茫然，有几个还有起床气，直接对着二人破口大骂。

楠木俊和小岛警官只得一遍遍的凑近大声对他们喊道：“快起来，医院着火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

经二人不厌其烦的提醒，绝大部分人犹如一道惊雷般在脑中炸开，瞬间清醒，又在闻到空气中的焦糊味后，纷纷跳下床光着脚尖叫着往外跑，走廊里上充斥着咳嗽声、呼喊声和慌乱的脚步声，好在都被外面的田中警官一一拦了下来。

其中有两个年纪稍大的病人许是药物引起的副作用，连床都下不了，小岛警官考虑到楠木俊的身体情况，于是主动拦下来将他们背出房间的活。

小岛警官十分担心楠木俊的身体，生怕他一个不注意，第二次街上的肋骨又断了：“楠木君，能撑的住吗？”

楠木俊倚在门框边，嘴角微微扯出一丝笑，低声道：“放心，我好的很。”

整个人如脱胎换骨般一身轻松，好的不能再好了。

幸好这一层的病人不多，总共就十几人，楠木俊三人费了些功夫，总算是暂时稳住了慌不择路，抱头鼠窜的这些人，让他们相信自己能带领他们安全撤离。

走廊的烟雾越来越浓，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灯光在烟雾中闪烁不定，随时都可能熄灭。不断有东西在高温中炸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脱下病房上衣，用瓶装矿泉水将其打湿，捂住口鼻。

“快走啊，坐电梯！去坐电梯！”

“不行！火灾中绝对不能乘坐电梯！”田中警官背上其中一位行动不便的病人，出手拉住这位因恐惧失去判断能力的人。“着火点就在护士站那边，要走就走安全通道。”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会发生火灾？”

有人立刻联想到白天那场警匪大战：“是不是你们，下午那场袭击不成，现在又放火烧医院了！”

脾气暴躁的病人面色一黑：“赶紧想办法啊，你们不是警察吗？！”

另一人环顾四周注意到：“这层的医生和护士呢？丢下我们全跑了吗？”

跟着有人附和道：“该死的，现在连医生都丢下我们自己跑了，等出去，我一定找媒体曝光这家医院！他们必须赔偿我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对啊对啊，你们这些拿着国家税金的家伙，太不负责了！”

十几人逐渐逼近在场的三位警官，将他们围困起来，眼见事态就要发展到不受控制的局面。

“安静，都安静！”身为前辈的田中警官主动站出来，再次凭借多年的职业经验稳住了大家的情绪。虽然他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医生护士，但眼下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站在二人身后的楠木俊催促道：“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火势越来越大了，还不赶快走！”

比起争论这些有的没的，还是赶紧逃命最要紧！

当然，楠木俊自然清楚为何这层一个医生和护士都没有，并不是丢下他们跑了，而是今日住院部唯一的值班医生松本雄吉，已经拜托与谢野晶子先一步带走了，至于护士......应该就是他放火的同伴，做完这些后就跑了。

这么看的话......方才从窗外开枪的人，是第三个。加上松本雄吉，一共有三个人。

但有一点很奇怪，如果真是为了杀人灭口，在松本雄吉刺杀失败后，放火烧医院的无异是B计划，可楠木俊先前去看过了，逃生通道的门没有被锁住。

这就说明，他们并非真要对他赶尽杀绝，而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比起冒着杀了他得罪整个特务科的风险，杀死松本雄吉显然更明智。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拥有“请君勿死”的与谢野晶子在这，把当时必死无疑的松本雄吉救了回来。

楠木俊怀疑，另外两人大概也是异能者。他实在好奇，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让松本雄吉在找来的杀手失败后，宁愿冒险亲自动手，甚至做到给一个楼层的病人集体下药的程度，也不想暴露秘密。

火势越来越大，火焰顺着墙壁和天花板蔓延，好似要将周围的一切全数吞噬。热浪扑面而来，即使隔着湿衣物也让人快要无法呼吸，肺部已经出现灼伤的迹象，咳嗽声此起彼伏。

就在一队人快要到达安全通道时，前方，一块天花板砖突然掉落。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走在队伍尾部断后的楠木俊冲过去，将走在前面背着病人的小岛警官一掌往前推，趁板砖落下砸到他脑袋前纵身一跳，成功躲开。

小岛警官稳住身体，一脸焦急道：“楠木君，你没事吧？”

“没事。”楠木俊半蹲着捂着胸口，装作忍痛的样子：“没时间了，快走！”

另一边

就在一路飞车赶来的安室透驶出拐角，瞧见东京医院楼顶上硕大的红色字体的刹那，他听到了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接着，便看见聚集在东京医院大门空地上，三三两两或是举起手机，或是拨打电话，或是穿着病号服脚踩拖鞋，一脸焦急的人群。

人群里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扯着嗓子挥舞胳膊，努力维持现场秩序。

安室透心下一沉，隔着前挡风玻璃，他注意到位于医院六层的位置，从大开的窗户里飘出的滚滚黑烟。

正当安室透停好车推门而出之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震动。拿出来一看，手机屏幕的冷光在黑暗中割出一块惨白的矩形，幽幽地浮在他的脸上。他的瞳孔微微一缩，眸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与诧异。

上面来电显示：风见裕也。

后天不知道有没有......我就不立flag了[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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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