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以德服人 第30章 小田

记忆是琐碎零星的，拼合不出完整的纹路，但不管是哪个画面，记忆的着力点都是那个少年。

不管是懒散的，还是冷漠的，少年始终是那个少年。

柏木绪从这杂乱的记忆中抽离出来，槙司阳还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目光里有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柏木绪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槙司阳是她曾经的未婚夫？也是……主神？

柏木绪抿了抿唇角，觉得以目前的情况，不适宜说这些，她收敛好自己情绪，说道：“流佳她们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先回去看看吧。”

槙司阳沉默了一两秒：“好。”

柏木绪点了点头，径自向矮平房走去。

槙司阳看着柏木绪的背影，表情有些复杂。

他的感知能力很强，尤其是对柏木绪。他既然亲手封印了柏木绪的记忆，所以自然也知道柏木绪的记忆现在有所松动，他不知道柏木绪看到了什么，也许是关于他的，也许是关于她自己的。

但不管是关于谁的，都未必是好的回忆。

槙司阳现在都觉得自己出现在柏木绪面前未必是一件好事，随着他的神力一步一步衰弱，柏木绪迟早会有一天突破他的封印，彻底想起来。

那么，他即将做的事情，柏木绪一定会知晓。

槙司阳不敢想象知道一切真相后的柏木绪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他还记得，在成为主神之前，他还是人的时候，为了平复虫族叛乱，带领所属部队奔往前线，结果误入虫族陷阱，全军覆没，他也不幸死在那场战役中。柏木绪为了替他复仇，第二年带领百万大军，直接攻入虫族营地，以一命换一命的方式，与敌方大将同归于尽。

柏木绪的性格，他比谁都清楚。

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他才无比担心。

当初她为了能让他从邪神手里摆脱控制，不惜亲手毁掉一个世界，螳臂当车和邪神对抗，最后险些落得一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这一次，如果她知道，他为了让她登上神位，牺牲了自己，她又会做出什么事？

槙司阳闭上眼睛，不敢再想了。

·

会议室里，空气格外的安静。

陇川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他的眉头一点点地紧锁起来。

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他们还没有找出那个鬼物。但也多亏御坂美琴的电，让那个鬼物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有所动作，目前为止，大家都是安全的。

少年们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了许久，桃城胆子贼大，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窗户上的人皮看，不知道看出了什么，他忽然扯了扯身旁的越前道：“喂，越前，你有没有觉得窗户上的人皮在动啊？”

越前：“……”

越前极轻微地抽了抽嘴角：“桃城前辈，都这关头了，你还敢看那人皮？”

“不然看什么？”桃城说，“看你吗？你有什么好看的。”

“……那人皮也没有多好看啊。”

“谁说的，人家人皮肤质又滑又嫩，可好看了，你瞧最中间那个，是不是肤质最细腻？”桃城戳了戳越前的腰窝子，示意他看过去。

越前正想吐槽桃城在说什么骚话，抬头瞄了一眼桃城说的最中间那个，结果一看，发现那个人皮似乎在慢慢变红，还娇羞地……蜷缩起来？？？

卧槽？？？

“是吧，”桃城递了个眼神，“好看吧？”

“……是好看。”越前昧着良心说。

桃城附身凑到越前身边，小声道：“窗户上的人皮，好像不是挂饰，哪有挂饰还会害羞的？！”

“所以说，窗户上全是那玩意？我们中间也还有一个那玩意？”越前越想越是头皮发麻。

“万一我们中间不止一个呢？”桃城说。

越前：“桃城前辈，您长这么大，没少挨过几顿打吧？”

“……”

“求求您，闭嘴好吗。”

“行叭。”桃城不情不愿地哼唧了一声。

陇川离他们二人近，听到了他们两人的交谈，他抬头看了一眼窗户上的人皮，不自觉地陷入沉思。

他之前一直以为这人皮要混到他们中间，必然是要伪装成他们人类的模样，现在一想，说不定未必是这样？或许这人皮可以直接附到了人身上？

那他们中间又有多少个人被这些人皮附上了呢？

这么一想，陇川毛骨悚然。

陇川觉得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他把他的想法告诉了流佳，流佳听完后，也觉得人皮这么多，混在他们中间未必只有一个两个，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决定分头行动。

流佳去对付玻璃上的那些人皮，陇川则去逼出附在人群里的人皮。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行动。

灼灼的火焰自掌心而起，强烈的火舌喷向窗户，火焰在触碰到人皮的一瞬间，爆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像无数啼哭的婴儿同时发难，震得人耳膜疼！

流佳感觉这个声音在刺激着她的神经，手掌的火焰不自觉地弱了下来，也就是这么一弱，给得这些人皮一丝生机，好几个人皮从烈焰中逃窜出去。

“流佳！”陇川喊了一声。

“我控制不住，耳膜太疼了。”流佳耳朵隐隐有出血的迹象。

“我来帮你！”人群中，幸村说道。

流佳以为幸村帮忙的意思是帮忙一起攻击那些人皮，便道：“你的能力对那些人皮没有用，你好好呆着，别过来！”

幸村莞尔：“但对你应该是有效的吧。”

“什么？”

下一秒，刺耳的声音骤然消失，世界安静地不像话，就好像……她失聪了一般。

流佳瞪大眼眸，这才想起来这个少年的能力，灭五感。能控制人的形、声、闻、味、触。

这个能力看似鸡肋，没有很强的杀伤力，但是有些时候，却是不可缺少的！

有了幸村能力的加持，流佳再也不惧这些震耳欲聋的哭声，手掌的火焰遽然变大，瞬息吞噬了所有人皮，就连那几个漏网之鱼也没能逃掉流佳的火焰。

因为流佳的火焰歼灭了大批人皮，躲在他们人群中的人皮终于忍不住行动了。

人皮怪附着在人身上，可以控制一个人的行动，好在超能力者们都没有中枪，中枪的都是战斗力不高的少年们。

立海大这边中枪的是真田和仁王，不过两人还没行动，就被有所警觉的陇川一招掐灭了。陇川从他们俩人的后颈上掐出了两个薄如蝉翼的人皮。

青学这边就要麻烦了许多，被附身了四个人，河村隆、菊丸英二、不二周助还有手冢国光，如果单单只是控制他们倒也没什么，但关键就是这四个人身上都有粒子枪，这才是令人头疼的地方。

尤其菊丸、不二、手冢，他们手上的枪还是光束枪，杀伤力高粒子枪一大截。

人皮控制了这四人后，迅速从衣摆里拿出枪，对着众人就是一片扫射。

不过粒子枪虽然杀伤力大，但在超能力面前，还是不堪一击。齐木楠雄摘下眼镜，不管是X射线还是什么Y射线，全部冻成了二氧化硅。

至此，青学那四个人皮也全军覆没。

收拾完这些人皮后，流佳拍了拍手：“应该没有其他人皮了吧？”

陇川说：“应该没了。”

流佳正要舒一口气，突然她背后闪过一道银光，菊丸动态视力优越，看到后立即喊道提醒：“流佳小心背后！”

流佳迅速转身，手掌运出高能量火焰，让她迅速侧闪到一边。

噌——

那把刀深深没入地下。

流佳慢慢眯起眼，从背后偷袭她的，只有可能是她了。

——小田。

流佳毫不犹豫一道火焰甩向小田！

预想之内的火焰缠身没有出现，小田周身萦绕的水汽，扑灭了流佳的火。

“果然是你。”流佳丝毫不意外小田还有另外一个能力。

小田脸上娇弱的表情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表情：“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有问题的？”

“很早了。”流佳说，“我以为你会藏更久一点。”

从他们被背叛者追杀开始，流佳就一直怀疑他们中间有叛徒，玉子是她带出来的，所以玉子绝不可能背叛她，那么背叛者只有可能是她们中途才结识的小田了！

流佳本来还不太确定是小田，直到昨晚他们被SA004追杀的时候，小田说的一句话，让她确定了就是她！

小田当时说，“万一SA004根本就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呢？”

这句话，让流佳彻底笃定。

柏木绪的复活除了他们几人知晓外，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而小田说SA004不是冲着他们来，那就是说明SA004是冲着柏木绪来的，可SA004是怎么知道柏木绪在他们中间呢？

除非有人告密，而告密者除了小田，没有别人。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让你怀疑我。”

“怎么，你不打算继续藏下去吗？”

“是我失策了。”小田冷笑，她本来是打算浑水摸鱼趁机暗算一把流佳，没想到竟然直接被揪了出来。看来流佳早就对她怀有戒心了。

流佳看着她：“你想杀我们，没这么容易。”

“是，我杀你们是不容易。”小田勾起一丝残酷的笑容，“但我杀玉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流佳瞳孔骤然紧缩。

“说到底，还是你发现的太晚了！”小田得意地看着她，“你觉得我给玉子治疗，会没有动什么手脚吗？太天真了吧！”

流佳紧捏成拳的手掌凸起一截截青筋。猝不及防地出手，又是一道猛焰向小田袭去。

小田早已料到自己这样激怒流佳，会引来流佳的怒火，早已有所防备，掌心运出一道水球，拦截住了这道火焰。

火焰和水球相撞，发出滋滋的水汽沸腾声响，水被火焰蒸发，生出大面积的白雾，挡住了小田的身体。

小田余光里看到陇川身影动了动，暗暗叫遭，她现在勉强能和流佳势均力敌是因为她自身能力是水，水可以克火，但如果有陇川的加入，她绝不是陇川的对手！她听说过A001的能力是冰，完全可以克住她的水！

小田没有片刻耽搁，转身趁着这个白雾还没有散尽迅速跑了。

流佳察觉到小田逃跑后，想要追上去，却被陇川拦住了。

“你拦住我做什么？”流佳奋力地想要从陇川怀里挣开。

陇川说：“你追上去，万一还有其他的背叛者怎么办？她敢一个人和你们同行这么久，肯定是留了后手的！你别这么傻！”

听到陇川这么说，流佳才勉强镇静下来。

见流佳心情逐渐平复了，陇川继续道：“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玉子有没有事。”

“对！玉子！”经陇川这么一提醒，流佳被愤怒冲昏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一点，她忙跑到玉子身边。

玉子昏迷地倒在地上，流佳不会医术，但陇川作为A等级的前辈，医术虽然不精通，好歹还会一点。

“玉子是中毒了。”陇川说，“不过，毒还没有到心脉暂时有救。我先用冰冻住她的毒素，晚点带她回执行者基地，让A006给她救治，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流佳提着的心稍稍松了松。

她想到自己一路上居然对小田毫无防备，懊恼地自责道：“我真是太大意了！她把C399的身份证明给我看了，我就真的以为她是C399！现在执行者的身份证明都出现了问题！主神到底是怎么了？！”

执行者的身份证明都是烙印了主神印记的，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伪造的。现在连身份证明都有问题，流佳都不得不怀疑起主神是否还真的存在了。

她想到自己最近古怪的事情太多了，从身体感受到疼痛开始，再到被弱化的情感逐渐复苏，这些本应该被主神控制的东西，都在回归他们自我，主神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流佳觉得陇川肯定知道什么！

面对流佳的逼问，陇川叹了一口气，终于告诉了她：“主神已经消失了一年了。”

流佳怔住。

“现在控制世界的，已经不再是主神了，是邪神。”

“流佳，所谓背叛者，其实都是邪神的拥护者。”

“我们维护者现在要做的是，寻找新的神，拥护新的神走上神位。”

流佳看着他：“新的……神是谁？”

陇川回望着她，缓缓道：“你不是已经遇到了吗？”

——柏木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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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