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拉开窗户,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街道上有结伴而行的三两行人在漫步,不远处的街道,有商人架着小船,虚徐徐穿梭在溪流之上,日光散在水面之上,粼粼的波光映照在桥上。
鬼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但马上又意识到自己毫发无损,仔细一看,那所谓的晴天,其实是在天顶上绘制着的晴空,配合着灯光,让人忘了日与夜的隔阂。而街道上的肤色苍白的行人,显然也不是人类,而是与此身一样的鬼。
时光流逝,两年匆匆而过。在这两年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首先落成的便是你为无惨打造的地下城,凭借着金钱和众多下级鬼的劳力,你在短短的两年内快速地完成了施工搭建,如今已经将第三批鬼迁入其中作为“居民”,这位新来的鬼,已然是其中一位。
你的妻子无法割舍下人类的习性,即使已经作为鬼存在了百年,也依旧想要融入进人类社会,拥有所谓正常的人际关系。为此,你说服了鬼舞辻无惨,不再像过去那样,选择强盗、亡命之徒、罪犯等容易掌控却缺乏组织性的人类转化,而进行更多的筛选,就像是过去他选择寄宿的家庭一样,有选择性地转化。
在过去的两年中,更多有技艺或学识上的才华的人被转化,他们有的是因病将死之人,也有的是怀有才华,却迫于生计,难以维生的人。随着他们的加入,青色彼岸花以及相关药剂的开发的调配者已经不局限于鬼舞辻无惨,另一部分人产出的工艺美术品又通过你的渠道销往海外,使整个地下城的开发与资金周转更加顺畅。
地下城的事务大多由你打点,鬼舞辻无惨最初对此颇有几分不快,但在进入城中,享受到这里的一切,收获了生活其中的鬼尊敬的目光后,他也慢慢学会了享受这一切。一切鬼的心声都逃不过鬼舞辻无惨的眼睛,那些发自心底的崇敬让他感到些许讽刺,但到目前为止,他的心情还不错,有耐心陪你“过家家”。
在那之后,鬼舞辻无惨将更多的精力投注在了药剂的研究上,你提供的一切都比他之前所拥有的要好得太多。尽管鬼舞辻无惨的疑心病让他始终难以对你放下全部的警惕,但对于你带给他的那让鬼战栗的极致欢愉,他变得不再抗拒,甚至渴求更多。
就像现在这样,鬼舞辻无惨靠在你的颈窝上,海藻一样的长发披散在苍白的身体上,你把一缕挡住他视线的额发拨开,好让你清楚地看到他的神情。那双红色的眼睛还带着欢愉后的恍惚与**,让你感到非常可爱,于是你顺势靠近鬼舞辻无惨,让他颤抖着开始发出更多快乐的声音。
……
你抬手拨弄了一下鬼舞辻无惨的耳垂,那里泛着红,但仍然是带着凉意的。鬼舞辻无惨皱了一下眉毛,然后继续维持原先的姿势,闭着眼,就像一条冰冷的蛇,紧紧缠绕在你的身上摄取热量。
“我亲爱的,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片土地,去别的地方寻找其他的办法?”
话音落下,你看到鬼舞辻无惨有些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鬼舞辻无惨知道这两年间他得到了最好的支持,然而关键的青色彼岸花还是毫无进展。鬼舞辻无惨被你逐渐麻痹的心中也有过一瞬想过,是否青色彼岸花已经灭绝,是否他的挣扎已经毫无价值。
然而他终究无法接受,每次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想把你吞噬殆尽,把地下城中那些维持着虚伪的和平的鬼全都撕碎!……这也是他今天为什么不在书房看书研究,而是在书房的沙发上被你搞得乱七八糟的开始——他本想把研究受阻的怒气发泄在你身上,结果却开始了一场漫长又激烈的活动。
在鬼舞辻无惨得知远方的大陆上,出现过像你一样的生物的时候,鬼舞辻无惨确实动过前去一探的念头,如今,这个想法被你明确地提了出来,他却迟疑了。
鬼舞辻无惨很难判断青色彼岸花是否是本土特有的植物,如果青色彼岸花已经绝迹,那么在异国的土地上,究竟能不能在其他地方发现其他的“青色彼岸花”?
他又是否能信任实力在他之上的你?
……
六个月后,你与鬼舞辻无惨踏上了前往西方的轮船。
在鬼舞辻无惨的命令下,已经有三支船,分别由几个下弦的鬼领队,带着部分下级的鬼和物资作为障眼法先后从不同的码头出航。而今天在你和他的出航日,在不同码头又有三艘载着鬼的舰队与你们的船一起同时出航。
这几年间,鬼舞辻无惨转化鬼的数量有所减少,在鬼杀队的追杀下,只有少部分下级的鬼仍像过去那样,流窜在各地伤人,作为给鬼杀队的找不痛快。
为了妨碍鬼杀队,这次出航,鬼舞辻无惨调动了全部的鬼,以你的势力和财力打造了私人舰队。
在出航前夕,鬼舞辻无惨刻意让鬼杀队抓到了地下城的线索,并让玉壶和熏香之鬼留守城中,干扰循着线索找来的鬼杀队。除此之外,码头还有猗窝座殿后,阻拦任何有可能靠近的鬼杀队。
就这样,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船缓缓驶离码头,鬼舞辻无惨换下了繁复的和服,久违的以男性的姿态和你一同站在一个相对公开的场合,在这个静谧得稍显诡异的夜晚,他勉强能够允许自己以男性的姿态稍稍靠在你的臂弯,袒露在外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精致的戒指,上面镶嵌的红宝石衬得他的肌肤更加苍白。
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你从不断远去的海岸线上收回视线,将他揽得更紧,稍稍俯身凑了过去。
就像过去上千万次的亲吻养成的习惯一样,鬼舞辻无惨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就在你吻上他的那个瞬间,巨大的爆裂声在脚下响起。
你们的船爆炸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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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