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精神力感知到门外两个男人的先后离去,才停下了眼泪,淡淡的唤了一声“罗盘,帮我定位一下,那两个我已经选好的人类催化剂,此刻在哪里……”
自从我来到【湾岸传说】这个小世界后,就一直沉睡在我手腕上的黑暗神器,应我的呼唤而出,在病房里陡然出现的水镜里,展现出我需要的讯息。
我侧头看了看固定右边身体的钢板,微微笑了笑,给自己施加了一个【疼痛屏蔽】,然后毫不在意的坐了起来,起身往病床上丢了个最高级的义体丸,来代替本人躺在床上。
将病房里的铃声设置成(一个小时免打扰之后),我才给自己身上附加了一层忽视催眠,从位于十九楼的单人重症病房里,用瞬步一跃而下,抓紧时间去布置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无需一个小时,有瞬步全力支持下,仅仅花费了47分钟,我就重新回到了毫无异样的病房里,将义体丸重新收入了罗盘空间里。
我带着残余的泪痕,闭上了眼睛,直到去而复返的城岛优轻轻叫醒了我,
而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一身银灰色西装的高桥冷泉,则提着一个和他优雅从容的气质截然不同的居家保温桶,正低头将我要的蔬菜甜粥,一勺一勺的舀到小碗里,
除掉氧气面罩后,我没有拒绝金发男人喂我的举动,非常顺从的喝下了两小碗蔬菜甜粥,
眉眼间虽然有着残余的苍白,但是仍然会朝他们露出依赖而真心实意的笑容,让暗自担忧着我(想不开)的城岛优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而情绪比好友更加内敛克制的高桥冷泉,也放下了心,强打起疲惫的精神,离开了医院,返回ZERO车队驻地那边,
以负责人的姿态,接待了一众徘徊不去的记者,临时开了个车队记者会,
他知道,有些消息是瞒不住的,因为他们车队的唯一王牌,明星车手【黑泽亚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赛车事故,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而且,人类的好奇心太重,如果一味强捂消息,只会让别人愈发骚扰,
因此,面对那些伸到眼前的长枪短炮,黑发青年只是以一种公事公办的沉稳姿态,简要说明了一下当天的状况,把焦点往被迫报废的白羽,和法国勒芒的耐力赛结果上牵引,
他直到最后,才说了一些关于我伤势的情况,并且强调(这只是一场赛车意外事故),
受伤的车手,需要时间来养伤和复健,
因此希望开过这次车队记者会之后,获得了一线消息的各方面的人员,不要再来打扰ZERO车队,
如果有其他消息,他也会及时再开记者招待会,来通知大家。
自然,高桥冷泉滴水不漏的说辞,让那些媒体人们都有所收获,至少明面上,一个个都答应了,不再来车队驻地围堵。
而接下来,我猜,黑发青年依然是会用他高超的处事手腕,一点一滴的将我的消息淡出赛车界,
等到半年或者一年之后,人们的关注度被其他新鲜出炉的大事件所吸引,
他再安排复健完成,至少能够自如行走的我,召开一个本人出席的记者招待会,
几番遗憾致词之后,将我因为伤势原因,只能从此退出赛车界的消息广而告之。
因为有了足够时间的缓冲,那些之前疯狂拥护我和ZERO车队的狂热车迷们,情绪不至于被刺激到那么极端了。
毕竟高桥冷泉很清楚人性,无论之前【天使的白羽】这个外号,在赛车界有多响亮耀眼,
跌下悬崖之后的“我”,要面对的恶意,就有多么深沉莫测。
他又怎么舍得,让他此时脆弱暗淡的星星,被那些情绪过激的人,所抛出的污泥抹黑伤害。
在脑海里看到水镜中的黑发青年,于记者招待会上从容退场的我,用唯一还能自如的左手,握着城岛优温暖的手掌,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半个月之后,我平静的接受了,高桥冷泉不知代价请来的,外伤方面最权威的外科医生主刀的手术,右手和右脚都植入了钢钉固定,并且在我暗自用精神力加速恢复之后,
仅仅两个月,我的骨折处,对线对位良好,手术伤口已经基本愈合。
而在这两个月里,我并没有闲着在床上当病人,
而是假装睡着之后,依然从自己罗盘的空间里,拿出了最高级的义体丸,来伪装成本人。
而自己却离开了病房,用瞬步逛了许多地方。
算是为自己的这段时日,做一个回顾。
我去了【奇迹之地】,在那里泡了个熟悉的温泉,然后从温泉池边的地砖里,翻出了华樱透送给我的第一张金色卡片,第二张金色卡片,和那个简洁的罗马加利斯都的家族徽章,
最后,垂眸看着【如烟往事,宛如梦中之梦】那一句的我,提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一句回复,
至于被回复的银发美青年,最终能不能看到我的那一句回复,我并不在意。
只不过性之所至,我想写就写了罢了。
然后,我又仿佛隐身般,去了一趟ZERO车队驻地,在仓库里抚摸了一会儿被迫报废的老伙计白羽,
那被一触即溃的车头,已经换了一个钢架,修复成了原来的白色流线型模样,
只是仍然报废的原因在于,赛车的心脏,由我带来的那个炼金奇物【永不停歇的源动机】的彻底沉寂罢了,
自然,那是我在冲出法国勒芒耐力赛计时器的瞬间,用精神力强制它进入休眠的。
我拆出炼金奇物,然后拿出一个(空气复印机),当场复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炼金奇物,塞入了白羽原来的发动机位置,自然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然后才顺手将完成了任务的【永不停歇的源动机】丢进了罗盘的储物空间里,
因为这个赛车小世界没有特殊力量,并不危险,所以我的右手中指上。并没有携带我最初的攻击型黑暗神器——金色翼戒【科克威伯】,
我将金色翼戒分配给了,进入高等级奇特世界【鬼,畜眼镜】的那个命运投影。
后来,我又独自凌空赶路,回到了北海道,
在鹿鸣堂,函馆山,温泉地狱谷住过的小旅馆,富良野欢寒村一一隐身回味了片刻,就来到了承诺过,却再没有机会和两个男人一起去看野生北极熊的旭川动物园,
我隔空用精神力,摸了摸旭川动物园的明星“熊酱”那冰冷而带着水汽的头顶皮毛,淡淡的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做完这一切,我就围绕着每时每刻都被海浪拍击的东京湾,开始搜索合适的海底山洞,以此来对自己进行十年的封存。
即使没有特殊力量存在,我也丝毫不想横生波折,更不想十年漫无目的的流浪,
还有可能被没有那么简单的高桥冷泉,和不知近况的华樱透到处追索。
而好不容易在这个赛车小世界扎根的我这个命运投影,自然不能消散,回神之领域去。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自己像蝴蝶蛹一般封存在一处地方,然后给自己施加一个长达十年的沉睡结界,
最后临近剧情开始,才从沉睡结界中复苏,顺理成章的融入到剧情中去,
这样,应该不会被光明神力发现端倪,
毕竟,在剧情开始的十年之前,【黑泽亚可】就已经存在了。
【存在即合理】
找到了合适的海底山洞之后,我给那里做了个精神力路标,就回到了医院的病房里,开始进行每一天的复健训练。
合理的复健安排,是为了促进患肢血液循环,减少肌肉萎缩粘连,保持肌肉力量,防止关节僵硬,促进骨折愈合。
而且,当骨折端已达临床愈合,可逐渐加强负重锻炼。
我的病床边,每一天都更换了一束鲜花,满天星,白百合,桔梗花等等。
有的是城岛优和高桥冷泉给我带的,有的是车队的工作人员来看我的时候送的。
毕竟,整个ZERO车队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因为赛车发动机故障而以极速撞击赛场墙壁的我,即使被及时营救出来,伤势依然十分严重,不得不住院复健,
后来经过了复杂的诊治,才能逐渐恢复正常生活,
但是,右手和右脚,从此不能提重物,或者进行剧烈运动的我,作为车手的可能性,已经彻底毁灭,只留下右手和右脚上触目惊心的长条形伤疤,还在一天天的缩小消弭。
我的伤疤恢复,是城岛优利用家族关系找来的,本国最好的医院团队。
因此恢复效果不错,做过几次植皮手术之后,那些原本很明显的长条形伤疤痕迹渐渐淡化,
最后只剩下了浅淡的一条细线,横亘在白皙的肌肤上,如同天空中的一丝流云。
【能活着已经是上天赐予】
城岛优一直这么开解我,
我知道这个金发男人看到我身上的疤痕,其实心里比我还要在意,
那并不是对疤痕增生的不适,而是心疼和感同身受,
他甚至恨不得那些伤疤,是刻印在他自己的身上,也不愿意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而且为了防止我无聊,他真的特地回了一趟城岛本家宅邸,
想要从自己的主卧里,拿到那本他和黑发青年高中时期的【战绩留念册】去医院带给我看,
即使我有可能看到,他高中被不良团伙揍得鼻青脸肿的猪头照,他也毫不在意了,
如果能因此让我开心的笑一笑,他甚至会觉得,被揍得物有所值。
可惜的是,他一回到城岛本家宅邸,就被我两个月之前,布置好的人类催化剂给叫了过去,
那就是,现任城岛株式会社社长——城岛宽,也即是,城岛优的父亲。
虽然常被金发男人说是个老头子了,但是这个男人此时才55岁,
他相貌堂堂,额头宽阔,身形高大,和城岛优一样接近一米九,是本国人中少有的高大体态。
因为是城岛家的家主,掌握了所有的股份和决策权,所以城岛宽在城岛家,可以说是人人景从,不可违逆。
而城岛优作为很像他的儿子,自然是备受城岛家的关注和期待。
他父亲城岛宽尽管对自己的儿子十分严厉,不轻易夸奖,实际上,自然也是很看重的,会给城岛优一定范围内的“自由”。
就像当初,金发男人不愿意去上东大金融系,而选择去追寻自己的赛车梦想,
他父亲也没有强硬勒令他回归家族,而是给了他2亿日元的启动资金,
让他在车队经营上,把管理手段运用得炉火纯青以后,再回家族接手城岛家的不动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