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维克多不绝望 第113章 实验

“布彻尔，布彻尔——”

布彻尔从洗手台上抬起头，恍惚地看着镜子。镜中的自己憔悴不堪，胡子沾上水珠，鼻腔又一次流出液体。

他用手背熟练抹掉液体，再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看着那点浑浊混入水中冲走。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注射过几次临时五号化合物了……

“布彻尔，你还好吗？”

卫生间外的休伊反复呼唤他，他不得不用平时的语调回复对方：“你吵得我撸不下去了。”

门外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这个时候吗？”

布彻尔关掉水龙头，用一个简短的“What”询问休伊急着找他的缘由。

“我的同事艾薇——你在中城见过——她说她亲眼看见士兵男孩还活着，就在毁灭家里。”

他拿起架子上的毛巾给自己擦手，轻快回道：“看来是我赌赢了。”

“那我们还要去佛蒙特州吗？”

他把毛巾扔回原位，转身拉开卫生间的门。门后的休伊被他的唐突现身吓了一跳，刚想别过头，意外发现布彻尔的裤子正好好穿着。

“为什么不？”布彻尔反问他，“你觉得士兵男孩千里迢迢回国，是为了在家坐摇椅吗？”

休伊脑补了一下士兵男孩戴着老花镜、躺在摇椅上摇来晃去的画面，莫名被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布彻尔则冲休伊挑起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只字不提临时五号化合物带给自己的后遗症。

“准备好再来一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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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飞？”

士兵男孩站在草坪上，戴上露指战术手套，等候房子门口的维克多。

他穿上了他的超英制服，同行者却仍是便服打扮。

“飞行没什么了不起的。”

维克多关上身后的房门，走向士兵男孩。士兵男孩往上一瞥，打量他头上的鸭舌帽。

“为什么戴帽子？”

“规避麻烦。”

维克多低头划动着手机屏幕，走到士兵男孩身旁，不曾看过他一眼。

士兵男孩盯着维克多手中不停变换图案的发光玩意，“这是什么？”

“地图。”

“巴掌大的地图？”

“嗯哼。”

维克多一边在手机上定位目的地，一边腾出右手揽住士兵男孩的腰。后者漫不经心地扬眉，随后把手臂架过维克多的脖后。戴着战术手套的手在维克多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力度大到拍出了沉闷的声响。

“抓紧了，别他妈学‘虫人’*把我当空降兵扔下去。”

维克多依旧盯着屏幕，仿佛遭恶意拍肩的另有其人。

“你恐高？”他问。

士兵男孩的语气突然变得极其不爽，“我率领第508团空降诺曼底*时，你还不知道在哪蹦跶呢，小鬼。”

维克多终于肯从屏幕上抬起头，瞥了眼别过脸去的士兵男孩。

“真厉害啊，老爷爷。”

士兵男孩哼了一声，似乎并不相信他的恭维，又像是在反感他对自己的称呼，但眉毛的弧度缓和了点。

在这之后，维克多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搂着士兵男孩飞上天，往东飞行。

现存的“血债血偿”成员中，除了玄色，仍高调活跃的就剩炸药王双子了。依靠强大的搜索引擎，维克多找到了炸药王双子的现居住地。这对双胞胎超人类住在佛蒙特州——只需几分钟，维克多就能飞到那，还不用担心“乘客”的身体承受不住高速飞行。

维克多要帮士兵男孩做的事很简单：把人带过去，让他们叙叙旧，把当年背叛的事情问清楚。

至于会不会见血，全看接受“改造”后的士兵男孩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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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飞行时间很短暂，但这次携人飞行比以往几次都要奇怪。

问题主要出在某位一惊一乍的“乘客”身上。

“草，你的地图怎么会有广播声？！”

“飞慢点，我有点晕……这么慢得飞到什么时候？”

“你想松手吗？！为什么我的腰感觉不到你的手指了？”

“往这边飞，不是那边——你被这个广播蛊惑了吗？”

维克多能感觉到额头青筋突起。要不是腾不出手，他非得堵住士兵男孩的嘴。

他耐心跟对方解释手机及其自带的GPS功能，这才换来片刻清净。

半分钟后，他们降落在佛蒙特州的一个郊区上——谷歌地图显示他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维克多松开士兵男孩，把负责导航的手机收进兜里。

这片郊区环境宜人，十分宁静，周围栽种有不同品种的树，看上去在绿化上花了不少钱。外观奇特的别墅坐落在他们前方，同样也是附近唯一的建筑物。

“两个傻缺，品味还是这么差。”

士兵男孩看着长在别墅屋檐上的藤蔓，摇头走向门口。维克多跟着他走上门口的阶梯，边走边欣赏周围的风景。

别墅没有门铃，门上挂着一个用来叩击的圆环。看士兵男孩没有亲自动手的迹象，维克多只好上前拽动那个圆环敲门。

“叩叩。”

很快，门便打开了。一个只穿睡袍和内裤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当一具毫无美感的身体映入眼帘时，维克多忍不住皱起眉头，第一时间在心中痛斥对方的身材管理。

太差劲了。不仅没有好好打理过胸毛，连肚子上的赘肉都是一大块……

“欢迎，欢迎——”

男人笑意盈盈，油光满面，却在看到士兵男孩后迅速煞白了脸。

“——本？！”他失声尖叫，一只脚往后一撤，似有拔腿逃跑的趋势。

“你要到哪去啊，汤米？”

士兵男孩悠哉的声音生生拦住了男人的动作。

他只是站着不动，眼睛上下转动，打量男人，“金色内裤……你穿着这个来欢迎我？”

被称作汤米的男人缩着肩膀，小腿不停打颤。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头躲避士兵男孩的目光，不敢吱声。

“谁来了啊，汤米？还不把客人请进来？”不耐烦的女声从门后传来。

一个和汤米十分相像、身穿紧身皮衣的女人出现在他身后，在看清门外的士兵男孩后同样大惊失色。

这下，炸药王双子全都登场了。

“本？！”女人发出了与汤米一致的尖叫，但她比汤米好点，还能在士兵男孩的凝视下开口说话，“你怎么会……你怎么会……”

他们两人都吓得快要当场哭出来，与无动于衷的士兵男孩形成鲜明对比。

士兵男孩将两人惊恐万分的神情收入眼底。

“你们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一听到他的话，女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苦苦哀求起来：“尼加拉瓜那件事不是我们的主意！求求你饶了我们！”

汤米也赶紧接上她的话：“我发誓……我们是无辜的！全都是玄色一人的主意！求你了……”

“玄色？”士兵男孩重复一遍他们口中的玄色。炸药王双子跟着点头，试图让他信服。

“没有沃特撑腰，玄色连个屁都不敢放。”

“饶了我们吧……”女人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弄脏，“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士兵男孩的目光扫过炸药王双子，随后落到了在场的第四人身上，“你怎么看？”

这时，炸药王双子才终于发现士兵男孩身边还站着个人。他们一齐看向那位沉默不语的男人，希望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怜悯，却在看清对方帽檐下的那张脸后，不约而同倒吸口气。

“你来告诉我。”维克多终于开了口，把属于士兵男孩的皮球给踢了回去。

士兵男孩挑起眉，看回焦急等待审判结果的炸药王双子。

此刻，炸药王双子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士兵男孩手中；而士兵男孩的命运，则完全取决于他接下来的决断。

如果死亡不可避免，那么士兵男孩也将承受同等代价。

“……好吧。”士兵男孩这么说，“诚实的孩子应该得到嘉奖。你们今天命不该绝。”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炸药王双子激动得齐声感谢士兵男孩：“天哪……谢谢你，本，真的谢谢你……”

没有暴力，没人死去。士兵男孩饶恕炸药王双子，证明“改造”的确起了作用——士兵男孩成为了维克多想让他成为的“好人”。

维克多在心中默默点头，十分满意这次的实验成果。

他正打算催促士兵男孩离开，却看到后者将脸摆到了自己这一边，对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那个微笑转瞬即逝，快到维克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士兵男孩转过头，对炸药王双子说：“用行动感谢我吧，孩子们，让我的这位新朋友进去玩玩。”

“不。”维克多迅速拒绝他的提议，“我们该走了。”

炸药王双子对视一眼。随后，女人强颜欢笑，热情邀请维克多：“毁灭，我们非常欢迎你参加我们的派对！天知道多少人都爱死你了……”

“是啊，你可是‘超级七人队’的毁灭！”汤米也夸张地点头附和，“我向你保证，这一届绝对会是你体验过的最棒的Herogasm！”

一听到这个词，维克多立刻向后退步，却在下一刻被人用手抵住后背。

他被那只手猝不及防往前一推，倒在炸药王双子两人身上。两只手臂瞬间被人搂住，如同吸附上了磁铁似的难以动弹。

“放开我！”

维克多想要把手从炸药王双子的胳膊里抽出，却在发力之时听到身旁女人惨厉的痛呼。

“好痛！！”

他立即停下挣扎，发现女人原本搂住自己的一只胳膊摆出了怪异的姿势，其连接肩膀的部位向上扭曲，骨肉即将被他抽断——

“你没事吧——”

“天哪泰莎！”

维克多的声音与另一边汤米的哭腔同时响起。

被唤作泰莎的女人脸色发白，嘴唇哆嗦。她再次与汤米对视，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只用另一只手抓住维克多。

维克多不再挣扎，任由自己被双子架着往屋里拖拽，只在脑海中呈现的派对景象完全暴露在了他的肉眼底下。

“士兵男孩！！！”维克多愤怒回头，冲那个把自己推向虎穴的男人怒吼。

男人反手把身后的门关上，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对他做了个“不用谢”的口型。

*虫人：“血债血偿”的成员之一，背上长有翅膀，于1984年尼加拉瓜事件中去世。

*空降诺曼底：1944年诺曼底登陆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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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