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所有爱我的人 第16章 第二夜（1）

【当日时间20：00】

七位嫌疑人与裁判不吉波普准时出现在庭院中。

“各位嫌疑人，晚上好。”不吉波普优雅地行礼，“今天的调查时间开始了，请按照你们各自的意愿行动。如昨日一般，审判将在零点准时开始。”

恢复了记忆的七人神色各异，尤其在回想起白天“完全失去了有关壹原侑子和柚木普的记忆”这一点后，无论是谁也没办法再认为这是一场玩笑或是一场闹剧了。

——已经有两个人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如果找不出犯人的话，还会有更多的人消失。

四月一日君寻站出来说：“审判没有结束，就是说昨天的柚木不是毁灭世界的‘犯人’对吧？”

幸村精市说：“而且也没有触发处决侦探的提示，也就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们完全搞错了。”

普通人……？

四月一日君寻犹豫了片刻，才终于弱弱地说：“那个，我想纠正一点。他应该并不是‘人’，而是幽灵之类的存在。”

他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他应该是下定了一番决心才说的：“我一直能看到妖怪和灵。柚木他明显是伪装成人类的‘灵’——虽然能够在所有人类面前显形的灵并不常见。”

秋濑或问：“你知道他不是人类，昨天为什么投的却是转校生？”

这一点的确很奇怪。

在当时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不无法确定谁是所谓的犯人，不知道应该票决哪个人。而四月一日君寻知道柚木普不是人类，那么相对来说，他应该会更加倾向于投非人类的柚木普吧？

再退一步说，当时的情况柚木普由于与壹原侑子过往有矛盾，本来也是嫌疑最大的人之一。

四月一日君寻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注意他很久了，他并不是什么对人有恶意的灵，而是类似于学园守护灵的存在。而且侑子小姐和他的事我非常清楚，他们之间并无嫌隙，我想犯人应该不是他。至于为什么投转校生，本来在这个节骨眼转学过来就很奇怪吧？”

他的话也算是自圆其说。

秋濑或点点头，没有盯着他不放，而是问泽田纲吉：“他是这么说的，转校生，你要为自己说些什么吗？”

闻言，小暖脸色一变。

泽田纲吉发现了，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说：“转学是因为家庭住址的变动，搬家的事，应该是可以调查清楚的吧。我真的不认识壹原学姐，这一点似乎没有办法证明诶……”

秋濑或：“当然，搬家的事情昨天我和四月一日学长已经了解清楚了，的确如你所说，并无疑点，是正常的因为搬家而转学。”

秋濑或的话自然没有人怀疑。

这时幸村精市提出一点：“说到昨天的投票，其实转校生也投的很奇怪吧？昨天的所有线索来看，柯特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点，转校生却投票给了他。在需要统一票数的时候乱投票，不给大家一个合理的理由，让我很难不怀疑，转校生是否并不希望处决犯人？那么，你会不会就是犯人？”

他将怀疑的目光停驻在泽田纲吉的身上。

本来泽田纲吉身为转校生，就是所有人优先怀疑的对象，他偏偏还投了没有嫌疑的人，今天会被怀疑也很正常。

在场大部分人都非常认同幸村精市的话。

在怀疑着泽田纲吉的时候，幸村精市似乎还对“侦探”秋濑或的表现有所疑惑。

但他只看了秋濑或一眼，没有多言。

问题又抛回了泽田纲吉身上。

如果不是小暖力保，也许昨天他就应该要面临这样的境地了。

而现在，比起初来乍到的无措，他要多做了一些准备，也不至于太过慌乱。

泽田纲吉的回答很真诚：“其实就是直觉。”

就因为直觉吗？

好几个人都面露不可置信。

那可是关乎世界毁灭与否的投票，每一票都至关重要，居然会因为直觉就投票，反而显得有些不可理喻了。

连总是充当和事佬的山本武都面露不理解，“这可不是什么令人信服的理由啊，泽田。”

“应该不需要我额外说明吧？”秋濑或适时地插话，“干扰投票的行为毫无疑问会增加身上的嫌疑。”

山本武说：“的确啊，阻止世界毁灭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们投票就是为了选出犯人处决，避免世界的毁灭。所以，站在这个观点反面的，应该就只有犯人一个了吧。”

四月一日君寻：“这么说来，泽田干扰投票的行为很可疑啊。”

小暖出声说：“也可能就是他的直觉很准吧？我也会有……”

幸村精市说：“可在这种场合没有人会仅仅因为直觉投票吧？”

柯特第一次发言：“的确，那可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而且，我可不是犯人？投给我的话，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了，泽田学长。”

“抱歉，学姐。”柯特看了一眼小暖，投过一个歉意的眼神，但很快又转向泽田纲吉，当面提出了质疑，“泽田学长，说到底——昨天我们没有一个人怀疑你就是不希望学姐伤心而已。你自己露出马脚，再没有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不论其他人如何，我今晚一定会投票给你的。”他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似乎真的动了杀心，“不会让你得逞的。”

随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泽田纲吉身上的嫌疑似乎越来越大，如果现在就投票，毫无疑问他会得到最高的票数被处决。

“不是的，他不会是犯人的……”小暖五指攥紧，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她的话语苍白无力，无法改变他人的看法。

泽田纲吉自然不是那种让女孩子挡在自己身前，无所作为的人，他下定了决心说：“的确需要一个能让大家相信的理由。那我也不应该继续藏着掖着，我就说了——柯特，你杀过人吧？我的理由，一个是因为直觉，还有一个就是，因为某些原因，我对人的杀气很敏感。”

秋濑或：“昨天调查柯特的是幸村和山本吧。”

幸村精市和山本武应声点头。

秋濑或继续说：“你们昨天说过，‘因为他是寄宿生’，所以没能调查到什么。”

山本武说：“没错，不过他在学园本来也很有名，因为……会穿着女生的制服进男卫生间？呃……”说完，山本武不禁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颇有些尴尬，“导致大家说到他就不会聊别的啦……”

有一句他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因为总是穿女装，而且冷淡寡言，柯特在学园里似乎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几乎没人了解他的情况。

直说他没有朋友又有些不礼貌，所以，山本武没有直说。不过他想要委婉表达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秋濑或说：“不吉波普也说过，‘犯人的人格说不定发生了变化’。所以，不论是否曾经杀过人，都无法作为投票的依据。鉴于昨天泽田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我想不应该因此就怀疑他或者柯特。”

小暖紧张的面色缓和了许多，附和说：“嗯，大家不要再互相怀疑了，光靠现在的证据不能就说纲吉君或者柯特君就是犯人。比起怀疑某个人，不如我们先试着排除某个人的嫌疑吧？”

四月一日君寻：“人格发生变化？那连根据‘平常他不会杀人’来判断是否是犯人都行不通了。啊啊！到底怎么才能知道谁是犯人？无论排除还是猜测都没有思路啊。”

小暖说：“不，一定可以的！比如昨天，我们就排除了或君的嫌疑吧？”

山本武：“因为‘侦探绝不可能是犯人’，对吧？”

幸村精市却提出异议：“在我这里他的嫌疑没有消失，他说自己是侦探，不代表他就是真的侦探吧？也有他是犯人，为了自保而说自己是侦探的嫌疑。”

小暖微笑说：“呐，大家……‘相信’才是我们对抗毁灭世界的犯人最有效的力量啊！”

她的笑容有着动人的力量，温暖的棕色眼眸里映着每一个人的脸——或者带着打量，或者带着怀疑，或者带着惊慌。但每一个人的脸庞都投在她温暖而包容的暖棕眸子里。

这表情胜过千言万语。

——她相信着在场每一个人。

她的眼睛这样诉说着。

小暖说：“相信昨天或君的说明已经排除了他百分之九十的嫌疑，大家其实已经相信他是‘侦探’了吧。不吉波普君，可以请你说明一点吗？如果这点能够证实，我想或君是侦探应该不会有人会怀疑了才对。”

不吉波普饶有兴致地颔首：“你们可以向我求证，获得所有在我权责范围内的解释。不过，绝对对犯人不利的解释，我也是受到限制无法告知的。这很公平吧？”

小暖说：“足够了，我希望不吉波普君能告诉我们：‘侦探是否能明确知道自己是侦探’。只有一个明确身份的前提下，犯人并没有处于绝对的不利，否则也不会有‘侦探’这一身份了，不是么？这应该是可以告知我们的吧？”

不吉波普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当然，‘侦探会得到明确的告知，明白自己是侦探’。”

小暖脸上霎时绽放一个温暖的笑容：“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再问一下大家，还有人要说自己是侦探么？昨天或君也说过了吧，侦探站出来是绝对利大于弊的：因为没有人会投票给‘正义方’的侦探，而犯人在杀害侑子学姐后，受到‘嫌疑人不得互相伤害’的限制，是没有办法私下伤害侦探的。当然，同样的，犯人也可能会利用侦探身份，但这个风险很大的，因为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侦探明确知道自己是侦探，如果侦探不是或君的话，昨晚他其实就可以行使一票处决权把或君处决了吧？因为怎么想，除了自己这个正牌侦探以外的侦探，是犯人的可能性都接近百分百啊，没有人会开这种玩笑吧。所以……现在可以证明，或君绝对就是侦探无疑了，对吧？”

相信吧！

她神采飞扬的模样一如往昔，这一刻，治愈包容着所有人的负面情绪。

相信吧！

希望的种子，似乎悄悄在每个人心底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