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界观测者 第40章 预兆

太阳系恒星轨道附近，星港。

三天前劫持了一家战舰离开的菲娅至今没有回来，针对地球2号的能源收集计划迟迟无法继续开展，西泽尔不得不重新写了一份备用计划，将本应由菲娅完成扮演的后续角色剧情删除。

只是这样的话，计划里的漏洞就增加了。

西泽尔端详了一会手里的计划书，蓦地弯了弯嘴角，像对待垃圾一样把那张薄薄的纸扔到一边。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这样一个尚且无法离开太阳系的前FTL文明，唯一的价值也不过是几个不知来源何处的异能力，根本不值得如此处心积虑。

他一切行动的出发点都只是为了配合你而已。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个世界浪费这么多时间，甚至亲自深入地球，但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不过……果然有哪里不一样了吧。

西泽尔定定的看着从地面传回的监控录像，画面中你将一个已经被剥夺了异能力，失去了唯一利用价值的孩子带回了家。

这不应该是你会做的事。

这不应该——

这个本不会占据他思考太久的想法被某些不明的因素异常放大，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慌感陡然击中了他，随之而来的是几乎能溃散灵魂的愤怒与悲哀。

好奇怪。这不像是我会有的情感。

西泽尔僵硬的站起身，打开房间门走出去。

等等，我……在做什么？是谁……谁在控制我的身体？

西泽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离开房间来到控制中心——下一步计划实施的地方。

他挣扎着想要夺回身体的主动权，费尽全力也只是稍微发出了点声音：“你……要做什么…？”

控制他身体的存在没有回应，他似乎也并不轻松，双手颤抖着，动作缓慢却坚决，在操作台上精准的输入了早已设定好的干扰力场发生器的解锁密钥。

接下来只要按下启动按钮，计划的下一步就完成了。

“停、下…！你……还给…我！”

你到底是谁？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还给你？”未知的存在用着西泽尔的身体发出冷笑，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像是自问自答一般诡异，“这本来就是为我准备的身体。你才是外来者，你才应该，还、给、我。”

……什么？

西泽尔按下启动键的那一刻，身后的装置发出低沉的嗡鸣。浩大的能量光束以空间站为原点冲天而起，在预定的位置向周围荡开，形成一个不断扩张的球状领域，边缘的波纹在人为刻意控制下泛起红色微光。

几分钟后，干扰力场将地球完全包裹在内，扩张停止，微光也随之消逝。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似乎终于力竭，向后跌坐在座椅上。身体的主动权正一点点回到本来的人手上，未知的存在惨笑着，用最后一点力气喃喃出声：

“你就要失去他/她了，蠢货。快点……结束这个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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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

你把带回家的梦野久作全权交给莉缇丝安排，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梦野久作的异能力让你的能源收集进度上涨了不到2%，低于一根宿傩手指，不知道相比这个世界的其他异能力来说是多是少。

不过，有一件事是确定的：这个世界可收集的能源总量要大于上一个世界，因为异能力相比咒力更加集中。

咒力会因过度分散而存在能级低于可提取范围的情形，但异能力只集中在极少数人身上。这也就意味着，在不考虑后续出生人口携带异能力的情况下，将异能力从这个世界完全消除是可能做到的。

只是将异能力者一个个找出来提取能源效率也太低了。要不是这类临时科技只能对一定距离内的人使用，你早就上战舰对着地球开一个吸星**然后跑路了。

是再多造几个合成人来帮你找？还是干脆直接宣战把这颗星球也收入囊中？

仔细想来，一旦开战，异能力者必定首当其冲，或许可以凭此收割一部分能源，但只要他们反应过来，异能力者的参战率就会大大降低，即使最后成功签订了附庸合约，异能力者大概率也不会愿意排排站着任你拿，甚至反而会隐藏起来，到时就更加麻烦了。

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全球的异能力者聚集在一起就好了。

“领袖，我做了夜宵，要吃一点吗？”

十项全能，精通做饭的莉缇丝轻轻敲了敲门，打断了你的思绪。

算了，先不想了，实在不行直接炸星了事，你叹了口气，再想下去脑子都要长出来了。

“来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和莉缇丝、梦野久作三个人用完夜宵，你就安详的躺在床上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只是今晚注定不能太平，如水夜色中，有人彻夜难眠，有人一觉不醒。

……

武装侦探社正为明天和组合与港口黑手党的三方战争做准备，临时据点晚香堂位于废弃地铁深处，他们趁着夜色转移到这里，此时正在这段地铁通道里安装监视器。

对监视器的安装一窍不通的江户川乱步坐在地铁口的阶梯上，看似望风实则摸鱼。

“已经装完了？”

身后脚步声一顿，偷摸溜出来的太宰治摸了摸鼻子：“嗯。”

“不要妄想欺骗名侦探哦。”

话虽这么说，乱步倒也没真的赶太宰治回去帮忙。

太宰治抱胸靠在墙边，眼神落于虚空。

微风拂过枯草，静寂的深夜里连虫鸣都不见踪影。两人的视线并无一刻相交，却在此时同时沉默，然后又默契的同时开口——

“你……”

“不许问，我不会说。”

太宰治笑了笑，不再说话。拒绝回答的人却在这时再次开口了，江户川乱步一手撑着下巴，睁眼看向渺远的星空，声音中带着难以辨明的情绪。

“太宰，你……知道世界线理论吗？”

“……什么？”

……

港口黑手党的大楼至今灯火通明，顶层的首领办公室里中原中也正向森鸥外汇报近期的调查成果。

“……总之，我的异能力对他们是有效的。”

森鸥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应该是我多疑了。那位菲娅小姐倒是至今再未出现过……”

中原中也正色：“需要调查她的踪迹吗，首领？”

“不用。”森鸥外双手交叉撑在桌上，神色微沉，“以她之前展现出来的技术，应该哪里都找不到吧。”

“外星人真的存在吗，林太郎？”

打扮精致的萝莉趴在地上用蜡笔在画纸上涂抹着，双腿无忧无虑的上下晃动，此时正满脸天真的仰起脸。

“不知道呢~不过不管是什么外星人，一定都没有爱丽丝酱可爱！”

面对首领突如其来的星星眼，中原中也不得不轻咳一声将森鸥外的注意力转移回来：“还有一件事，首领。”

……

异能特务科的某个办公室里，坂口安吾仍未完成今天的工作。电脑屏幕的光倒映在他的眼镜上，掩盖了镜片后疲惫的双眼。

工作是做不完的。对这件事深以为然的坂口安吾起身捶了捶肩膀，拉开窗帘让月光照进来，拿着咖啡杯走到窗边准备稍微休息一会儿。

……

死亡其实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走过洒满月华的小巷，有人悄无声息的倒在他身后，陷入了永久的沉眠。

长夜埋葬了罪恶，霜露无声吊唁，他无法不将之称为一种救赎。费奥多尔在巷口停步，忽然似有所感般的抬头向天穹望去。

然后——

一道赤红毫不留情的划破了寂静的夜，血色转瞬间笼罩大地，将深蓝的天际点燃成火海。

星辰熄灭于幕布之后，地球在那一刻仿佛脱离了宇宙，被泛着不祥红光的玻璃罩囚禁其中。

死从天降。

这几个字浮现在费奥多尔的脑海，他猛地弯下腰，双手颤抖着撑住膝盖，冷汗浸湿了后背，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挣脱，他紧闭着双眼，幻觉却在黑暗中涌现。

半透明的少年神色模糊，双唇开开合合，话音淹没在记忆的枷锁。

“……夙愿……消除……收下吧。”

与此同时——

红光照亮杯中咖啡的那一刻，以为是敌袭的坂口安吾反射性的后退一步，在看清窗外景象后旋即骇然。

异能结界？！

“什么情况？”

办公室里加班的其他工作人员显然也发现了异常，纷纷惊慌失措的站起身，就要向窗边围过来。

这么大的范围……对了，异能波动检测仪！

“马上把情况报告给种田长官！”

坂口安吾留下一句叮嘱，就冲出了办公室。

……

“……我怀疑Q的异能——”

蔚蓝的瞳孔笼上赤色阴影，中原中也的声音戛然而止，怔怔的望向森鸥外身后。

森鸥外的表情一瞬冷凝，他缓缓转过办公椅，落地窗外，猩红的天幕正逐渐淡去色彩，露出夜空原本的模样。

“……天灾来临前，将会有所预兆。”

菲娅的话语仿佛就在昨日，森鸥外和中原中也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要开始了。”

办公室里冷不丁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刚刚还只存在于回忆中的少女此时静立窗边，凝视着最后一抹红从天边消散。

“这是监测，也是封锁。从现在起，太阳系只进不出。”

前FTL文明：尚未掌握超光技术的原始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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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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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