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有振逆刃刀 第7章 时间机器

夜里，大和守安定做了一场梦。

他躺在床榻之上，空气中似乎飘荡着地藏院*的香火味，却又混合着消毒药水的气味。

梦里嘛，嗅觉失灵很正常，付丧神安慰自己。

松下村塾的午后宁静而祥和，恰是夏季的晴天，艳阳当空，蝉鸣阵阵。

部屋的纸拉门被人拉开，吉田松阳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大和守安定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皱起眉。

“这是什么？”他问道。

吉田松阳没回答，于是大和守安定又说：“我真没病。”

开什么玩笑！总是梦见池田屋已经够糟糕的了，难道在梦里取代加州清光被冲田君选中都不够，还要沉浸式cosplay患病的冲田君吗？

吉田松阳放下托盘，木质的托盘与木质的桌面相撞，发出一声闷响，私塾老师平静道：“不，一个为了理解黑|手|党前干部跳槽原因，往自己身上缠满绷带的人，脑子绝对有问题。”

大和守安定：……

“不，这不可能！”他抗议道，“这件事只有坂田君知道——坂田君是不会告密的！”

吉田松阳笑着反问他：“世事无常，人心善变，你为何如此确信？”

大和守安定被他问倒了，于是吉田松阳拿起那碗药，递到付丧神眼前。

药汤黑沉沉的，付丧神与水面里倒映着的自己的蓝色眼眸面面相觑，半晌，他推开吉田松阳端着药的手。

“我知道了！我找到坂田君不会告密的证据了！”他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像是吃了曼陀罗花般手舞足蹈*，“因为我找到时间机器了！”

吉田松阳配合地问道：“时间机器？”

“对，时间机器！只要我没出现在这儿，坂田君就不会知道我cosplay过太宰君。”

“嗯对对对，只要你没说过，银时就不会告密。”吉田松阳笑着敷衍道，他挣开大和守安定推拒的手，毫不留情地将黑乎乎的药汤倒进付丧神嘴里，“能说出这种话，还敢说脑子没坏掉？”

大和守安定：……

他生无可恋地倒回床上，合理怀疑吉田松阳是在给自己下毒。

到底是什么药才能苦到这种地步啊！

吉田松阳看了他一眼，俯下身，往他嘴里塞了一把金平糖，起身离开。

端着药碗和托盘的私塾老师在门口顿住脚步，回过头，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是在对付丧神说着些什么。

大和守安定竭力撑起身体，睁开眼，想要听清老师的话语，可他的身体越来越沉，视野也逐渐模糊，最终映在眼底的，只有吉田松阳逐渐融入午后暖阳的身影。

打刀付丧神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都是做梦了，为什么还能在梦里睡着？梦中梦吗？

的确是梦中梦。

他看见吉田松阳回过头，向他——亦或是其他人露出笑颜。

天穹中挂着一轮圆月，大和守安定恍然意识到，吉田松阳没有在看他。

月色皎洁，私塾老师的视线穿透付丧神，就好像他根本不认识大和守安定这个存在。

这也正常，大和守安定想，毕竟自己找到了时间机器，自己不属于他的世界。

但他又想，太美了……这幅画面，真的太美了。

这样的梦做一次两次还行，但很快，大和守安定就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就像刚来本丸那会，反反复复地做梦，只是梦境从池田屋变为了松下村塾。

至少，他还在本丸的时候，室友是加州清光。每每从梦中惊醒，看到红眸付丧神揉着眼睛坐起身，听见对方用着困顿的声音问“安定，你又做梦了？”，可比现在的“独居生活”令刃安心多了。

“……大和守……”

不知第多少次被梦境所困扰的付丧神往被子里钻了钻，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

“……大和守安定！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快点起来！”

如果是清光的话，可能就直接掀被子了吧。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精味，尚不明晰的视野被白发占据，坂田银时正抱着把武士刀，皱着眉看床上的少年。

“坂田君？”

“都中午了，松阳让我来找你。”坂田银时在桌边坐下，懒洋洋地撑着头，他嫌弃地瞥了眼睡饱了的黑发少年，说道，“醒了就赶紧起来。”

没多清醒的大和守安定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抓自己的羽织，“我马上就来，坂田君不用等我。”

“谁在等你啊！松阳要我们在月亮升起时回来，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坂田银时翻了个白眼，从衣袖中取出个钱袋，拿在手上晃了晃，“你的刀有磨损了吧？松阳让我带你去修刀……”

小孩眼睁睁地看着前一秒还在迷迷糊糊往肩上披羽织的人，在听见自己口中吐出“修刀”一词后，从床上一跃而起，睁着湛蓝的眼睛，急切道：“我们快走吧！”

坂田银时：……

他缓缓地补上了后半句：“……剩下的钱，我要去买甜食，你不许告诉其他人。”

显然，大和守安定根本不在乎坂田银时想去干什么，别说买甜食，就算他要去买炸|弹都和现在的付丧神没关系，付丧神现在满脑子只有修刀二字。

修刀就这么有吸引力？

废话，当然有吸引力了，付丧神感天动地、泪流满面——终于、终于可以摆脱被人当伤员的日子了！

自那个出现过时间溯行军的夏日起，不知过了多久，吉田松阳终于想起，要给帮他染抹额还被吐槽的付丧神发工资了吗？尽管那微薄的“工资”好像要被坂田银时私吞大半。

两人外出归来时，不约而同地带着满足的神情，坂田银时吃够了甜食，心满意足；大和守安定修好了本体刀，一身轻松。

彼时夜幕初降，松下村塾的学生们已经回了家，吉田松阳站在私塾门口，双手拢在袖子里，眯着眼睛笑看归来的两人。

大和守安定蓦地生出一股预感，这预感令他浑身发冷。

——不要忘记你的使命，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完成你的使命。

——松阳要我们在月亮升起时回来，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今天是月圆之夜。

“坂田君。”大和守安定猛地抓住坂田银时的手臂，“前段时间，你有在私塾门口见到过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吗？”

“斗笠？”还沉浸在甜点中的坂田银时眨眨眼，抽出自己的手臂，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什么斗笠？没注意过。”

但今天是月圆之夜，大和守安定想。

他在松下村塾的门前停下脚步，转身狂奔。

吉田松阳笑着，似乎在对付丧神说：

——就是这样。

粗略索敌的结果是……附近有两把大太刀、四把太刀、七把打刀，一把胁差，三把四花短刀，还有一把高速枪，更远些的之后再说。

敌人的数量不止一个部队吗？算了，夜战用大太刀和太刀，可不是好习惯啊！

打刀付丧神勾起嘴角，刀刃出鞘。

时间溯行军的目的是什么？是改变历史。它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为了阻止吉田松阳被抓吧。

敌方的高速枪直直向他刺来，但大和守安定这把三花极打早已在修行之中锻炼得今非昔比，他靠着天然理心流的拔刀术，赶在敌人的枪剑接触自己前，毫不留情地削掉了敌方脑袋。

“引颈受死吧！*”

不知是否与这世界是一部二次元作品有关，出现在此的时间溯行军格外之多，数十名敌人蜂拥而上，也不分批次，直冲着大和守安定而来，战斗激烈得简直像是跑错了片场。

木材燃烧带来的响声不断，私塾的建筑物被大火灼烧成木炭，一块块坠落。坂田银时跪在私塾门外，被禅杖死死拦着，拼尽全力伸出手，却只触到灼人的空气。

时间溯行军突破了打刀付丧神以一己之力构筑的防线，不，或许这本就是它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敌刀刺入天道院的胸口，转瞬间了解了一条生命，又转而挥刀向站在一旁的白发斗笠少年。

那个人……是松阳的大弟子胧吗？

不好！他不能死！

大和守安定足尖发力，瞬间摆脱了周遭纠缠不休的时间溯行军，双手执刀，飞身刺入时间溯行军的身躯。

敌刀在距离胧斗笠下的面颊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化作黑雾消散，打刀付丧神喘着气，挥开扑向天道众的时间溯行军。

“只不过是一两处的小伤。*”

“杀了你！*”

身后是燃烧着的松下村塾，荒谬感涌上大和守安定心头，既然都想要改变历史了，那为什么不顺路阻止这场大火呢？

只是杀掉命不该绝的人、救下走入绝路的人，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又将置那个精密而宽广、美好又悲寂的历史为何处呢？

果然，时间溯行军那些只想着改变它们想要的历史、不知历史之宝贵的家伙，应该统统斩尽杀绝！

梦里吉田松阳月下回眸的那一幕与过往看漫画、追番的记忆重合，时至今日，大和守安定仍记得当年看《银○》时缥缈又沉重的感慨。

吉田松阳的离开，就如同承载着冲田君的那段历史一样，美好而悲戚，不容破坏。

这是被坂田君、吉田松阳的弟子们见证着的历史。

“承袭自冲田的——精妙一击！*”

打刀付丧神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挥刀的动作，直到周遭的时间溯行军被全数斩尽，任由坂田银时如何呼喊，吉田松阳的身影也已经消失在视野尽头。

一切已成定局。

坂田君大概会怪罪自己吧，他很聪明，能看得出那些怪物想要救下他的松阳老师，杀掉带走吉田松阳的人。

但自己阻止了那些怪物，放任私塾在大火中付之一炬，放任吉田松阳被抓走。

大和守安定将本体刀插入土地，以此支撑身体。

有些不妙啊，再不手入的话……

金色的光辉映亮夜幕，也笼罩住付丧神摇摇欲坠的身躯。

大和守安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他那已被损坏的时间转换器启动了。

所以，这个坏掉的时间转换器还能自启动吗？那你倒是早点启动啊！

他的眼前开始泛黑，穿越时空的眩晕感席卷了他，梦里的画面再一次从意识之中铺展开去。

是啊，他想，我找到时间机器了。

tbc.

＊传闻北方有一种药物名为曼陀罗花，吃后会使人手舞足蹈，后李时珍来到北方亲身求证。

＊动漫台词（只是翻译不同，和“头颅落地去死吧”是同一句话）。

＊游戏语音。

＊游戏语音，用了未极化版本的会心一击语音，因为本文设定里安定没有忘掉总司。

写得很有感觉的一章，求评论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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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时间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