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今天也在万人迷 第7章 第7章

晚会闹到很晚，最终个个都喝得不省人事，由各自大家长送回房间休息。

弦英秀树谢绝了长谷部的陪伴请求，让他好好休息后自个拎着酒到屋顶吹风。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清冷而皎洁的月光洒在屋顶上，柔和地勾勒出轮廓。

弦英秀树独自坐在屋顶上，周围的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他和这轮孤月相对无言。月光虽明亮，却照不进他内心深处的阴暗角落，那份孤独与无力感如同潮水般瞬间涌来，将他紧紧包围。

又是这样，完全控住不住，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

刀剑男士们的动静渐渐减少，气氛变得清净沉寂起来，微弱的虫鸣声显得夜里更加静谧。

他此刻又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情绪漩涡中，那是一种深深的坠落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理突然就摆脱不了这种状态，像抓不住的浮萍，前一刻还放松愉悦现在却毫无征兆的陷入低落之中。

弦英秀树抓住自己的衣袖，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觉得有点恶心，对自己也陷入了反感的境地，甚至刚开始觉得美丽的月亮现在也陡然萧索苍白。

打开酒瓶仰头喝了一口，像是跌入了冰冷的河中怔愣地望着那轮月亮，思绪一片空白。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唯有辛辣的液体刺激到喉咙和味蕾时才能让他稍微清醒。

他知道他的心理状态不对，却始终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

万物都是有期限的，弦英秀树低头自嘲，或许，他只是快要坏掉了吧......

太郎来时，正难得见到了弦英秀树有些失态的一面。

清冷的月光笼罩在那孤高清瘦的身影上，他像平日一样随意地坐在屋顶上，旁边放着几个玉白色的酒瓶子。

此刻非凡的容颜不再那般引人注目，反而是他周身散不开的沉静孤独吸引住了来者的全部心神。

月光绻缱地在眉间留恋，似乎打算抚慰他微微蹙起的眉眼，晶凝剔透的耳坠在晚风里轻轻摇曳，时不时闪烁着紫罗兰色光芒。

他如月光般清冷，捉摸不透，甚至给太郎一种遥远的距离感，好似下一秒便再也抓不住他。

这种感觉荒谬极了，让心里有片刻恐慌的太郎脱口叫住了他，“主公——”

弦英秀树睁开眼，看了过去，“太郎？”

太郎身体一顿，平复心里的情绪后走上前与他并肩而坐，接着拿起酒瓶给弦英秀树倒了一杯酒。

“主公，心情不好吗？”

“......或许吧。”弦英秀树收回目光，瞥向放在自己手旁的杯子，轻声道：“喝酒就要用酒壶，不能用杯子。”

他拿起巴掌大小的长形酒壶左右看了看，笑道：“不过，这里的酒壶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

说完仰头一喝，不顾嘴角酒水的流失浸湿衣襟。

不过他此刻并没有什么交流的**，就算太郎陪在他身边，他也提不起任何交流的兴致。

随着氛围逐渐静谧，弦英秀树的思绪也开始纷杂起来，脑海闪现一帧帧画面：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月，如今却是不同的人与心境......

大概很久的事了，久到他都回忆不起记忆中相陪人的面孔，当时他们也是像这般聚在高阁把酒言欢，喝得酩酊大醉，看着对方豪迈放言多么意气风发......

他那时也不过是个刚刚修炼成人的小妖怪，不懂人情世故，只有满心对新朋友、对人类的一切感到高兴和新奇，虽然回去后免不了遭到一顿惩罚。

如今回想起来却感到十分陌生，或许是酒精起了作用让他的大脑稍微有些恍惚，他竟会有那般青涩的过往？弦英秀树半阖的双眸有些迷离，忧郁的情绪爬上眉梢。

不过，他当时说了什么呢？

想不起来......

记忆如镜花水月，美好的记忆被痛苦冰冷所替代，背叛、贪婪、利益.....他们终究，也逃不过人心易变，人走茶凉的结局。

太郎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眼神隐含担忧，他能感觉到主公此刻心情起伏很大，似是陷入了糟糕的记忆里。

原来不止他们刀剑会被过往所困，就连主公也会有低迷的时候吗......

“呐~太郎…”

或许是气氛过于静谧平和，又或许是被刀剑此刻沉默倾听的态度感染到，弦英秀树情不自禁地想对他吐露一些心声，“你说，如果一个人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但他在意的人却接连不断地离他而去......你说，他是幸还是不幸呢？”

太郎一愣，沉吟片刻缓缓道：“那得看他所求之物的重要性是否超过他所在意的人吧。”

重要性吗......

弦英秀树默默地看着手中的酒瓶，大概是不幸的吧，因为他索求之物却在不知不觉中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痛苦啊......

“不管刀剑也好人类也罢，虽然构造不一样，但对于尘世的执着却都如出一辙。我以往也会因为体型太过庞大而感到苦恼，因为不是人类所用的实战刀，所以被供奉在神社很多年，但记忆中好像有人使用过我，我也曾想找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太郎侧过头看着弦英秀树，漂亮的金眸里盛满温柔，“可自从被您召唤到尘世与您一同生活后，我的苦恼便也慢慢消散了，热闹平和的本丸、善良的同伴还有强大温柔的您，这都是我以往从未想过能够拥有的生活......我很高兴使用我的人是您，我的主公。”

弦英秀树回视着他，浓墨般的眸里似有紫光流过，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其实有些意外，这位平日里表现得很沉稳可靠的大太刀能对他直白地说出这番话来，或许他大概对他们还是缺乏太多了解。说试探也好作死也罢，他不由的想要撕破刀剑心里对他的那份期待。

弦英秀树伸手慢慢抚上他的脸庞，靠近他的耳边轻笑一声，尾音微微上挑，低哑微靡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恶意，“可我根本就不想接手这个本丸，我甚至觉得……你们只是用起来比较趁手的工具，根本不值得我付出真心。”

太郎刚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密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却在听完他的话后蓦地平静了下来，甚至无奈低笑，只觉得审神者此刻的举动难得有些孩子气。

“嗯？”弦英秀树见状，稍微有些不满地眯了迷眼睛。

“我不信，不然此刻您的眼里就不会有悲伤。”

太郎轻轻抓住放在脸边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抚绘弦英秀树的眼尾，“它在述说着孤独。”

弦英秀树身体一震，墨色瞳孔微微睁大，愣愣地看着那双漂亮的金眸，心里的某处好像被人轻轻一碰。

“我很明白那种滋味，被人类束之高阁远离尘世，没人能用的刀等同于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看不见摸不着，日复一日，孤单一人度过漫长的岁月，那种感觉很不好受，直到次郎的到来与陪伴才让我渐渐明白，那种感觉叫做孤独。”

“但是......我现在不再觉得我很孤独了，因为我有了在意的人，有了需要守护的东西，过往的记忆最终也只能使我更加珍惜当下守候未来。我不知道您遭遇过什么……但我只知道只要您需要我，我便会永远站在您的身前，我愿意为您付诸我的生命。”

"所以主公——"太郎小心翼翼地捧起弦英秀树的双颊，低下头与之额头相抵，气息交织。

“请您多信任一下我们吧，稍微回过头看看，我们就在您身后......我相信，他们想保护您的心愿不比我少。”

弦英秀树沉默良久，才轻轻笑了出来。他把头抵在太郎的肩膀上，笑得身体微微发颤，笑自己一把年纪看得还不如一把刀剑通透，笑这样处处令人讨厌的自己......

如果，刚开始遇到的是你们......该有多好......

酒精发挥效果，弦英秀树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不想用灵力把酒精挥发，或许是刀剑的话语起了作用，又或许只是单纯地想放空自己，弦英秀树靠在太郎肩上渐渐睡着了。

太郎感受着审神者渐渐平缓的呼吸，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慢慢升起了一股对眼前人的怜惜。此时他突然强烈地想知道主公究竟遭遇了什么，才能让强大的他露出这般脆弱的姿态，他也不知道他此番话对主公有没有用，只希望日后相处中他们之间的隔阂能够再少一些。

太郎将睡着的人轻轻放到他的大腿上，把弦英秀树额前的碎发抚到一边，而后静静地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月色依旧。

不管是刀剑还是人，此时都不曾发觉他们的互动早已被一个暗红色的身影收入眼底。

纤细的手渐渐握紧......

弦英秀树：别问，问就是发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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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