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人杰地灵东京都 第11章 双打？

“尤兰，我们……”幸村还在措辞，想要推脱尤兰之前双打的提议。没想到尤兰先开了口。

小手抱着球拍不安的扣着手胶，尤兰还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提出的却要食言。

“抱歉幸村，我觉得我还是不适合和你双打……我总是想要把对面打过来的球和你打出的球一起打飞，我很尽力的在控制了，但还是…怪怪的。”尤兰知道自己控制欲是有的，但没想到会体现在网球上面。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尤兰放弃双打真的是太好了，对他来说太好了。

但温柔的幸村还是安慰了他。“没事的尤兰，你可以试试和其他人一起打双打看看，我觉得你和赤也一起应该很搭。”

现在单打人太多，但赤也也需要历练，找个合适的人双打比盯着寥寥几个单打位要好，而他最适合和事事全面善于计划的人一起双打。

本来幸村选的人是柳，但柳除了日常的训练还有制定他们的训练计划，要是再和赤也一起练双打就太劳累了。

恰好尤兰有兴趣，他的能力自己也体验过了，简直是不二人选。

尤兰是准备不再有任何双打的计划了，他真的很怕自己的控制欲因为双打这项活动增长，这种东西不适合出现在他的身上。

“抱歉，我还是不要再双打了，我真的不擅长这个，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练单打吧。”尤兰的语气低缓，充满了踌躇和失落。

这件事对尤兰的打击居然这么大么？

刚站起来的文太靠在杰克身上挠着脑袋，他身旁的杰克也一脸担忧。他们虽然和尤兰刚成为朋友，但也算了解他的性格，他可不是会因为输了一场比赛就放弃的性格。

一直关注这场比赛的柳收起了刚写满的笔记本，将笔放在兜里走近场边。只是几步的距离他的脑子就飞速的旋转了好几圈，思索着尤兰为什么情绪低落的原因。

刚结束训练的赤也刚来到场边就听到他亲爱的幸村部长想要他和尤兰组成双打，张开嘴就要反驳，却听尤兰先一步拒绝。

“喂！你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吗！”赤也自从输给尤兰和训练的更加上头了，一直把尤兰当作幻想对手的他以为尤兰的拒绝就是瞧不上输给他的自己，超级气呢！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真田抽了抽额头，青筋都鼓起来了，罐头大的拳头豪不留情的砸在蠢蠢欲动想要翻进场单挑尤兰证明自己实力的赤也头上。

没看见尤兰正在伤心呢吗，这小子的国文水平简直是灾难级别的。真田便将人拖走便咬牙切齿的准备好好看看赤也的成绩单。

忽地又想起那一封错字漫天飞的挑战书……他早该有预料的。

被打断了悲伤，尤兰直接把这个情绪压在最底下，等回家了见到甚尔再拿出来。

跑到因为他表情变化太快没跟上节奏，还在担忧的幸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咯，明天见各位～”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拿起自己的包就蹦蹦跳跳的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不，不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文太瞧着尤兰欢快的小脚步疑惑充满了脑袋。

柳刚要进场的脚步一顿，身旁少年轻松跳跃带起的风吹的他也凌乱了思绪。

还得是幸村啊，不愧是部长，他迅速的收回了复杂交织的情绪。“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要是没有那我说两句哦～”

不知为何，众人总觉得背上一凉。

只见幸村莞尔一笑，温热的上下唇碰触，说出的话却冰冷的很。“文太和杰克的体力需要加强了哦，身为立海大第一双打组合却连我和尤兰这种临时搭档的都疲于应对，赢的也太难看了哟～”

被幸村毫不留情的点评打击到了，文太含泪多吃了三块小蛋糕，本来想拿去安慰尤兰的也被嚷嚷着：“我都被打击了！我要多吃几块才能开心！”的文太吃掉了。

好吧，其实尤兰现在也不需要小蛋糕安慰，他更需要甚尔的存在陪伴。

在家里准备晚餐的甚尔心中忽然一顿，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爬一样的奇怪感觉让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尤兰在寻找自己了。

自从和尤兰从禅院家离开，好像尤兰的精神状态就不太稳定了，总是起伏巨大还莫名其妙。

甚尔一直觉得是因为刚出来所以兴奋的，尤兰也表示自己正在慢慢学习，但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呢，这样急切的呼唤从出生到现在也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刚出生被强制分开时，第二次他被骗进库房差点以为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时，这是第三次。

尤兰的情绪不正常。

这是甚尔在打开门看到眼皮轻微抽搐的弟弟时冒出的唯一念头。

“乖，过来哥哥这里。”他尽量的放缓了声音，张开双臂等着弟弟扑过来让他安慰。

一路上，尤兰的情绪在兴奋可失落之间反复横跳，要不是面部表情控制的好，路上自己就要被怀疑是不是那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了。

因为一直压抑着真实的情绪，他现在脑子混乱极了，时不时的有几道难听刺耳的犹如指甲刮玻璃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扰的他恨不得一头抢地换取片刻的安宁。

见到哥哥的这一刻他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不再用克制的感情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炸开，崩的尤兰自己都受不了了。

“哥哥！我不会成为怪物的对不对！”

明明已经向成为真正的人类靠近了，一直一直的观察学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昨天那个东西吗，他也会变成那样的奇怪垃圾吗……

他不要！

抱着哥哥的手死死勒住，如果不是这个人甚尔的话，那一定要呼吸不过来了。

高达甚尔直接抱弟弟回了房子，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灵感应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都是单向的，尤兰不主动透露，他一丁点异样都不会察觉。

房子里还飘着晚餐牛排的肉香，不过现在谁没心情在意这些。

陪着弟弟沉默了两个小时，这是第一次尤兰这么长时间不说一句话。

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了。

但还好，尤兰终于跨过自己心里那关将心中翻涌的陌生情绪缓缓展现在甚尔眼前。

半人的尤兰是不完整的，对于那一方来说都是不完整的，他没有人类的器官，没有人类天生就有的各类情绪表达，他也没有咒灵的残忍，没有他们生来自带的执念。

他甚至连自己咒灵那一半诞生的原因都不清楚，当初他们没能进入家族的藏书室就仓皇的逃离了，所以直到现在，从诞生到现在十四年，他都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

某些或许在其他人眼里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在尤兰这里就算得上不得了的大事件了。

大致了解了弟弟的心路历程，甚尔有些头疼。

他不擅长开解别人，而且连他自己也不是个感情健全的人。他清楚尤兰当时产生的控制欲其实算是正常，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斟酌了一下用词后，甚尔拍了拍尤兰的脑袋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他的眼神平淡极了，只是这样就给了尤兰不小的鼓励。

至少我的哥哥不觉得我是个怪物。

“尤兰，你知道哥哥当初为什么会生你的气吗？”使得他们更加贴近的那次灵魂相交，甚尔其实一直知道弟弟并不清楚自己当时生气的原因。

尤兰被问懵了，眼神透着迷茫映在甚尔眸中，看的他不由得轻笑。

他就说嘛，我们是一样的。在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就冒险撕裂灵魂融入彼此，就为了安抚他……不愧是我的弟弟，一样的爱着彼此，一样的拥有彼此。

手指缠绕着弟弟的头发，散在肩膀上的黑发在孤零零的灯光下无甚色彩，可在甚尔眼中却闪耀着黑曜石般的光彩。

他的声音磁性带着蛊惑，明明是青少年的身体却已经有成年男性的熟度，显得怀里眼神迷茫的尤兰像是被怪叔叔诱拐的无知少年。

“因为哥哥只有尤兰了，所以尤兰也只可以有哥哥，这是哥哥对你的控制占有欲，这是正常的。”他没有解释过多，他只需要尤兰在知道自己产生的情绪不是个例就够了，至于什么正常兄弟之间的相处方式……弟弟不需要知道那些。

感受到弟弟内心的动摇，甚尔继续安抚：“不过就是对几个弱小的人类产生了控制欲而已，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弱小者天生就应该被强大的人支配，这不是禅院家一直奉行的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里，但这些道理说的的确没错。如果我不是□□强大到可以和咒术师一拼的天与咒缚，那我早就死了，而你也会被当作工具被关在仓库，在阴暗的一角苟延残喘的绝望的慢慢成为真正的怪物。”

“尤兰，认清自己的强大，不要和除哥哥意外的任何人共情，你可以和他们交朋友，但不要觉得应该让着他们。”

其实甚尔觉得在网球这方面那些人算不上弱者，至少能靠自己在那个年纪训练到这样程度的少年，说他们是弱者也太可笑了。

看着弟弟的眼神逐渐清明，甚尔嘴角笑意浮现。

“记住，你产生任何感情都是正常的，那不是让你成为怪物的陷阱，那是让你更能理解哥哥的前提。”

那是你更接近人类的一步步阶梯。

我期待你成为真正的人类的那天，是会延续现在的怪异，还是成为和自己一样的疯子，抑或是长成我们期待的那种正常人。

不论是哪一种，哥哥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哥哥都将是你撕扯不开的一部分。

我亲爱的弟弟啊，哥哥永远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