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馆凉太×羽多野守
お前がどっかに消えた朝より、こんな夜の方がまだましさ。
1
歌舞伎的日程不知不觉进入倒数,事务所渐渐开始为HihiJets安排起了团体的工作,于是我便开启了这个舞台结束就立马奔向下个现场的忙碌生活。
偶尔经纪人来接我的时候Hihi的成员也坐在车里,他们一开始还会惊讶于我湿得不成样子的头发,到后来就习以为常,桥本凉甚至开始随身携带电池式的小吹风机,只要我一坐上车就立刻把我按在座位上捣鼓我的脑袋,力图在到达下个录制现场之前为我做出有别于歌舞伎时的、仍旧上镜的发型。
桥本凉是个笨蛋,藏不住事,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他执拗地想要将Hihi Jets的羽多野和SnowMan的羽多野区分开来,其他人虽然不说,却明显默认了他的做法。
我能够理解他们的别扭,同时也不由得有些难过,至少我自己认为无论是作为SnowMan还是Hihi Jets,我就是我。可转念一想,「Hihi Jets是我最最重要的归所」这种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不会再诸之于口,我没有办法否认SnowMan给我带来的归属感在某些时候会强烈到让我短暂的忘记HihiJets的存在,更何况现如今我和某些前辈已经发展出了不可告人的关系,人类是情感动物,会有感性上的偏向很正常。
于是我也只能由着他们折腾我,并且用行动告诉他们:只要嗨嗨一天不解散,我就永远不会退出组合。
我从来不缺席HihiJets的任何一次团体活动,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下的聚餐。
今天也是如此。
刚刚才结束早上场的歌舞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是浪费,我冲回休息室换好衣服拎起包就要直奔附近的车站而去——嗨嗨在宫城的演唱会下午四点半开始,现在坐新干线去宫城还赶得上化妆,否则我又要素颜上台了。
虽然我对自己的脸相当自信,但这段时间的忙碌难免让我有些憔悴,不化妆还是有点不太妥当。
大家的英雄必须要时刻保持完美。
在我的腿堪堪踏出休息室的那一瞬间,宫馆凉太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宫馆凉太也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的头发同我一样湿漉漉的,软趴趴的坠在额前,发梢略微遮挡住了他深邃的眉眼。柔和的光笼罩在他的周围,令他整个人瞧起来有些莫名的朦胧感,可他直勾勾望向我的眼神却切实无比,我能感觉到他在认真的看我,温和的、湿润的、柔软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仿佛要把我的心灼出一个洞来。
“我已经跟经纪人打过招呼了,下午的演唱会我会去看。”宫馆凉太说,“一起去吧。”
2
我无法否认我喜欢宫馆凉太。
喜欢这种感情虚无缥缈,有时候却又能让人感觉到它真实存在,就像我不知道宫馆凉太是怎么做到在那么多节车厢里正好买到我身边的座位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宫馆凉太抓住我手腕的那瞬间我的心脏会跳动得比前一秒更快。
“戒指,戴上了啊。”
他摸了摸我的小拇指,上面套着金色的素圈尾戒,是不久之前他送给我的那枚,“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很适合守酱。”
宫馆凉太的声音带着笑,望向我的眼神也是柔软的,我想要是现在我们没有坐在车上而是在彼此任何一个人家里的话,他一定会牵着我的手亲上来吧。
可惜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幸好他什么也不能做,我才能维持住情绪上的冷静。
我把自己的手从宫馆凉太手心里抽回来,随后攥紧了怀里的小包,“我有点累,可以睡一会儿吗。”
宫馆的眼神闪了闪,没有对我颇有种落荒而逃意味的行为说些什么。他以一种相当自然的态度用举在空中的手插进我还未干透的头发里捋了几下,轻声说道:“いいよ。”
“守酱这段时间太辛苦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他说,“到了我叫你。”
3
约莫是因为有信任的人坐在身边,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我意外的睡得很沉。我梦到阳光,梦到大海,梦到湿润的海风拂过我的脸庞,还梦到列车驶入站台时广播里响起平稳而机械的播报音。
只有最后这一项是真实存在的。被宫馆凉太叫醒带下新干线的时候我大脑几乎要没有办法运转,我在晕晕乎乎中被他带出列车站,又晕晕乎乎被他塞进HihiJets经纪人早就等在门口的车里。宫馆原本并不打算同我一起上车,结果来接我的这位经纪人在很久以前是六人时期SnowMan的助理,和宫馆还算熟悉,两个人聊了几句,宫馆推脱不过,又见我还迷糊得不行,这才坐上了车。
车子缓慢启动,我试图打开窗,想让雨天的冷风把我吹个清醒。
宫馆凉太的手从邻座伸过来,按住了我想要开窗的手,说:“吹风容易头疼,实在累了就再睡会儿吧。”
他就像个可靠的大人——他也确实就是,而我就像个乳臭未干又藏不住事的小屁孩,轻而易举就被他看透了心思。
宫馆的手指钻进我的指缝里,紧紧地扣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挣脱,任由他把我的手牵回我们两个中间。他定定地望着我,纯黑的眼瞳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还有一点儿隐约的期冀,我突然有些不太服气,凭什么我就总是要顺着他的心思来,于是我梗着脖子迎着他的视线,企图让他知难而退。
可最终还是我率先败下阵来,毕竟我喜欢宫馆凉太,尤其喜欢他的眼睛,尽管他的眼睛天生有疾。我总觉得这个男人过分漂亮的眼睛是天赐的宝物,当他用那双黑色的、深邃的眸子望向我的时候,我便知晓这双眼睛既能容纳整个世界的美好,也容得下一个我。
我阖上眼,认命地将脑袋靠上他的肩膀,同时赌气般把全身的重心都压在他身上。
我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
“关系真好啊。”经纪人的声音从前排传来,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家那些孩子看到的话可是又要嫉妒了。”
“是吗?”
宫馆顿了顿,“我们SnowMan倒是觉得嗨嗨的各位能看到更加活泼的守酱,所以一直很嫉妒呢。”
我偷偷掀开眼皮,经纪人的话似乎令宫馆凉太心情很好,后视镜里映出的他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他在笑着应答的同时将我的手握得更紧,微微上扬的眉眼难得透露出一丝已经很久未曾在他脸上出现的少年气。
真是的…可爱得过分了吧,凉太樣。
后来宫馆凉太和经纪人便没有再说话了,约莫是顾忌我这个两头跑的大忙人吧,于是我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再次被叫醒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情,我迷迷糊糊下了车,一路跟着经纪人进入场馆的后台。路上遇到今天伴舞的后辈小孩,听说他们前几天得到了组合的名字,我祝贺了一句并问他们组合叫什么,他们说叫go!go!kids,回答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我没有深究,脑子里想着爷爷走后事务所起的名字真是微妙,虽然爷爷起的名字有些也好不到哪里去。
直到身后传来一句平稳的“おめでとう”,我才反应过来孩子们奇怪的表情源自哪里——
这种时候慌慌张张反而显得欲盖弥彰,我几乎要用尽毕生演技去维持自然的神色,不着痕迹地把手从宫馆凉太手中抽了出来。
宫馆凉太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好像牵手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样,牵上就牵上了,放开也就放开了。
正好这时作间龙斗从过道尽头的休息室走出来,他手上拿着喝空的饮料瓶,弯腰扔进门口的垃圾桶后转身便与我对上视线。作间啊了一声:“守ちゃん来了呀。”随即又看见我身后的宫馆凉太。立刻挺直腰板双手规矩拢好鞠躬大声打招呼:“宮館くん、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
五六个造型师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各个手上都是五花八门的造型工具,连拖带拽把我往休息室里赶。
嗨嗨的其他成员和无所从属的jr.们闻声迅速出来打招呼,我回头,只来得及看到宫馆被乌泱泱的小豆丁淹没,就被推进休息室按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从头到脚开始折腾。
负责发型的姐姐拿来一板五颜六色的假发片:“水色的假发片今天没有准备,换一个用吧。羽多野君喜欢什么颜色?”
大约是自从我在スノ出道之后,只要上hihi这边的live我脑袋上总是有成员色的挑染假发片,她的语气听上去抱歉又小心翼翼。事实上那都是桥本凉捣鼓出来的,我本人并不是很在意假发片这个东西,用或不用并不会影响我的舞台表现力。
无所谓的。
明明无所谓的。
“……那就用红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