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清醒梦 第2章 贰

「一人ぼっちの夜は終わるよ。」

突如其来的胃痉挛导致的后果就是本就虚弱的身体再次濒临崩溃，羽多野守被胃部的绞痛折磨得两眼发黑，差点又一次晕过去。

目黑莲被吓得不轻，当机立断给Snowman的经纪人打了电话，得到立刻送去医院的回复后拎起羽多野守的胳膊就把人提溜出舞蹈室往电梯带。顾不得中断的排练，嗨嗨剩下五个人乌泱泱跟进电梯，又乌泱泱簇拥着目黑莲和他怀里的羽多野守出了事务所大楼。

经纪人驾驶的小轿车已经停在大门口等着了，目黑莲拉开后座的门把羽多野守小心扶了进去，青年回身看了一眼跟下楼的五个毛头小子，询问了一圈年龄之后点了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高桥优斗上车。

“守ちゃん的手机和钱包。”井上瑞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储物柜里摸出来的东西塞进高桥优斗手里，嘱咐道，“无论有事还是没事都记得跟我们说一声。”

高桥优斗点点头，拿着羽多野守的手机和钱包从另一边车门上了车。

从事务所大楼到最近的医院车程需要将近十分钟，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实际上花费的时间还要更多一些。羽多野守脑袋靠在高桥优斗的肩膀上，捂着肚子窝在座位里，冬天还没过去，稍微将车窗摇下一条缝都会有寒风趁虚而入，好在车里暖气开得很足，所以即便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练功服他也并没有感觉太凉。

大概是以为闭目养神的羽多野守已经睡着，高桥优斗用没有被靠住的那边手扶住守的脑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目黑莲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两个小孩，有一搭没一搭小声跟优斗聊天。

他们聊天的内容从工作开始逐渐延伸到私人生活，最后大抵都离不开羽多野守。

这两个人属于一个敢问一个敢答，于是守就这么听着优斗把自己的喜好、习惯、擅长与不擅长的东西等等事无巨细地告知给了目黑莲。

活像一个要嫁女儿的老母亲。

“好可怕。”

羽多野守在高桥优斗马上就要把自己炸厨房的糗事说出来之前睁开眼睛，虚弱地开口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为什么优斗你这么了解我啊。”

“……因为我们是同期啊。”高桥优斗哽了一下。“…而且又是member。”

他似乎并不想过多解释这个问题，只说了两句便生硬地转移话题，“原来你没睡…还很痛吗？”

毕竟不久前才哭过，高桥优斗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羽多野守抬头瞄了一眼他的脸，少年的两只眼睛都有些许发肿，眼眶依旧泛红，至少从情绪上看他糟糕的状态比自己这个病患也好不到哪里去。

哪怕对外的人设再迟钝，目黑莲也不至于没发现情况不太对劲，不过他在刚才的交谈中刻意略过了没有提，守也不好在这种时候说些什么。

羽多野守用额头蹭蹭优斗的肩膀：“好一些了。”

高桥优斗用力摸了一把羽多野守的脑袋，把守的手机递给了他。

羽多野守左手还捂着肚子，少年试着用右手的大拇指按在屏幕的下方，在屏幕亮起并成功跳转到桌面时松了口气。一边庆幸自己关于上一部手机的使用方法的记忆没有出错，羽多野守一边点开了line，正如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这个世界的「羽多野守」的line也是手绘的电王头像并且将嗨嗨六人的群组放在了置顶的位置，唯一不同的大概只有除了嗨嗨群组之外还有另一个群组也被置顶了，这个群组的名称后缀显示群里一共十个人，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成员究竟有谁。

大概十分钟前目黑莲在群组里报告了自己在舞蹈室晕倒的事，大家七嘴八舌炸开了锅，就连基本不敢吱声的Raul都冒泡询问了句去哪个医院，得到回复后又说他放学就来医院看看。

羽多野守翻了翻这个群组的聊天记录，意外的除了向井康二和目黑莲，「羽多野守」与其他雪人的对话并没有显得特别生疏。

想来也是，无论是哪个世界的羽多野守都是被SnowMan一手带大的，毕竟几年前刚来日本的羽多野守脑子里没有关于那些过于繁琐的礼节的观念，亲近就是亲近疏远就是疏远，导致他后来哪怕已经学习到了杰尼斯社内严格的阶级制度，在元六雪面前还是有一丁点儿恃宠而骄没大没小。

羽多野守想了想，群里发了句[先輩たちに心配をかけてごめんなさい、私は大丈夫です。]，附带一个[(」＞＜)」]的颜表情。

车厢里某处传来手机接收消息的震动音，却不是羽多野守握在手里的手机。

羽多野守用余光瞄到目黑莲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随后指尖交替着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

不出几秒群组里跳出了新的消息。

目黑莲：[难受就不要逞强。马上就到医院了。]

羽多野守动作稍顿，斟酌片刻后回道：[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目黑くん（ｉДｉ）]

目黑莲：[(?u`)]

车子通过最后一个红绿灯，拐了个弯开进医院的停车场，高桥优斗搂着羽多野守的肩膀把人扶下了车。虽说医院里开了暖气，地下的停车场还是与室外一样体感温度极低，从副驾驶座下来的目黑莲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守身上，又往高桥的手里塞了一个暖宝宝。

医院里有johnny桑的人脉，通常会给杰尼斯的艺人开绿灯，经纪人在路上已经提前与医院沟通过了，所以上电梯就带着羽多野守直奔专家诊室。

晕倒与胃疼的诱因很多，医生判断最大的原因还是休息不足与压力过大。开了一周的量的口服药，医生看着羽多野守发白的嘴唇，大手一挥又给他开了几瓶消炎用的生理盐水与补充能量用的葡萄糖点滴。

“这几天好好休息。”医生嘱咐说，“学校那边也可以请几天假，至少到下周之前工作和学习最好暂停一下。”

羽多野守愣了又愣，恍神半天才反应过来2019年自己确实还是现役高中生，甚至卯足劲儿努力想考东京大学。

虽然最后滑档去了上智。

“谢谢医生。”

向医生礼貌道谢，目黑莲到底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走吧，去打针。”

向来少言的男人唇角噙着温柔的笑，羽多野守感受着头顶传来的目黑掌心的温度，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然一下子明白最初认为目黑莲不好相处的raul为什么后来那么黏目黑了。

挂点滴的过程漫长而无聊，羽多野守把手机翻到快没电了才堪堪吊完一瓶生理盐水。经纪人方才接了个电话就带目黑莲一起出去了直到现在也还没回来，眼看着药瓶里的液体就要打空，陪守坐在走廊的高桥优斗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视线盯着虚空不知道哪一处出神。猜想他大概是因为主动说出让自己放弃嗨嗨的工作之后大受打击，羽多野守没有打扰他的沉思，自己默默按下座位上方的呼叫按钮叫来了护士。

在护士小姐为羽多野守更换药瓶的时候目黑莲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拐角，羽多野守瞟了一眼就忙不迭缩起脖子装王八，等到目黑走近了他才发现亦步亦趋跟在目黑身后的并不是Snowman的经纪人，而是「本物のSnowman」。

深泽辰哉。

高桥优斗终于回了神，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跟前辈打招呼，羽多野守条件反射也想站起身来，屁股刚离开座位就被深泽辰哉按着肩膀拦住了。

“真是的，打着针就不要乱动啦。”深泽辰哉用大拇指和食指捏捏小孩的脸蛋，“经纪人桑要跟abe酱去Quiz番组的录制，我今天刚好休息，所以把我叫过来了。”

和在镜头前的三枚目人设不同，私底下的深泽辰哉说话温温和和甚至有些软乎乎的。

只要见面就会捏自己脸这点倒是与记忆中的深泽没什么出入，守无意识地松了口气，对当下状况的割裂感终于因为深泽的出现而减少了许多。

“我等一下有工作，要先回一趟事务所大楼，不能一直陪在这里。打完针之后深泽さん会送守ちゃん回家，这样没问题吧？”目黑莲说。

刚加入Snowman的目黑莲居然真的对元六雪说的是敬语。

羽多野守眨眨眼睛，把惊讶藏在心里，点了点头。

目黑偏头看向羽多野身旁站起来的高桥优斗，沉吟片刻：“…高桥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吧。”

优斗下意识向守投去目光，与守对上视线之后又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别开脸，他磕巴了一下，不知为何神色复杂：“は、は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