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狼理所当然地感到了诧异。
他今天接到X教授的通讯时,对一切仍然一无所知。他只是好端端的享受着这段休假时光,享受着不用去学校面对那群小崽子们的悠闲,结果X教授没头没尾的在他脑子里来了一句:
“我想我需要你出门一趟,罗根。”
金刚狼大声“啧”了一声。他确实十分尊敬查尔斯·泽维尔,这位总是在为变种人权利而奋斗的战士,以一种不同于万磁王的、看起来更为委婉和温和的方式。但是这并不影响罗根在脑子里大声“啧”了一声,他知道查尔斯会听见,并且这就是他故意让查尔斯听见的。
“什么事。”罗根抱怨道,同时在烟灰缸里熄灭了他的烟。
“……”查尔斯奇怪的停顿了一下。
“查尔斯?”罗根催促道。
一段沉默的时间,罗根从链接的心灵感应中感受到对面一阵不太平稳的情绪波动。
“好吧,”罗根从鼻腔深处哼了一口气,粗声粗气道,“万磁王又做了什么破事让你去给他擦屁股?”
“什么?——哦,”查尔斯混乱道,很快又用有一点感到好笑的语气说,“不,不不,罗根,这一次倒不是……不完全是埃里克。”
罗根忍不住说,“我怎么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呢。”
查尔斯叹了口气,“这一次是一个女孩。”
罗根说,“什么,我们未来的队友,还是一个新的欧米茄级变种人?只要那不是你和万磁王的私生女,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能接受。”
“没这回事,罗根,你想太多了。”查尔斯终于忍不住这样说。他已经经历了很多人生上的起落,但是来自同伴的打趣依然让他有点想要无奈摇头。隔着遥远的距离,查尔斯·泽维尔,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望向窗户玻璃短暂的出神。窗户反光映出他一双浅淡的蓝眼睛,以及到底还是被时间印刻上纹路的面庞。
我们都在老去。查尔斯心想,人类总是会迎来终结,无论如何。但是那不应该是他所看见的那副场景。
在片刻前突兀的阵痛里,查尔斯链接到了另一个自己的脑波。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哪怕他自己就是研究人类大脑的专家,查尔斯也从未想过如此突然就沟通上了平行世界——或者他看见的仅仅只是一个未来的剪影。大脑的思维速度远远超过现实世界,查尔斯又早已有意识的锻炼这一点……当他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从另一个自己的脑波链接中,看见了那个世界完整的未来图景。
“……为什么?”查尔斯忍不住问,“不,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个?”
如果没有另一个年迈的自己同意,他是无法浏览这些记忆的。
年长者同样注视着这一切。在他面前,站立着一个尚且什么都不知道、尚且什么都没有做过,天真而纯白的少女。
“因为你们还有机会。”老年X教授温和地说。
“但——”查尔斯急声道。
“我没有时间了。”在扑面而来的刀光里,X教授用最后的脑波把少女传送了出去。“我们曾错过了许多弥补的机会,或许你们本不必面对这些遗憾。”
哨兵机器人挥出长刀,它穿胸而过。X教授喘了一口气,他关闭了另一个自己本来同步着的触感,在撕裂的阵痛里,这位老人把目光投向远方,望着他倒下的学生、奋斗的同伴,还有一个慢慢坐倒在地上、却依然冲他露出讥讽和了然般微笑的老朋友。
“不知怎么的,我依然认为这一切不是结束。”
X教授说。
——那是查尔斯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他从这段似是而非但过于真实的梦境里醒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上正巧在华盛顿的金刚狼。
查尔斯维持着脑内通讯,目光却盯着电视屏幕:镜头映出一个红裙红眼的少女。明明容貌上没有任何变动,查尔斯却突兀的感觉到,这女孩同方才脑波链接中的画面有所改变了。
那会是什么糟糕的变化吗?
因此查尔斯对罗根说,“华盛顿正在签署《超级英雄注册法案》,拜托你亲自去看一眼。”
罗根说,“那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吗?又不是《限制变种人生存权法案》,值得让你如此如临大敌?”
尽管这么说着,罗根依然在他的房间里站了起来,三两步走近盥洗室,接了捧冷水浇在脸上。
“不……”查尔斯若有所思道,“我不能跟你透露些什么,那说不定会影响你的判断。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关键人物是谁。”
“谁?又有人要刺杀总统,还是钢铁侠又惹了什么麻烦的敌人?”罗根懒洋洋道,同时曲起和攥紧拳头,感受着刺破皮肤的刀刃。
“关键人物是阿芙拉·莱迪。”查尔斯说。
“谁?”罗根问。
“我刚刚有说,是那个可能是关键点的小姑娘。”查尔斯重复。
“呃,”罗根说,“我开始感觉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那女孩真的不是你的什么私生女吗?”
那时候查尔斯没有回答。
而现在,现在罗根低头望着这个“关键人物”,看她那一双宝石般的眼睛,和平静的、自然的、甚至带着些娴熟的语气。
不知怎么的,罗根感到自己心底升起一种奇妙的好感度,明明是初次见面,他却有一点像是看见了什么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因为对方还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而感到的心安。
罗根忍不住在心底敲了敲查尔斯。
“怎么样?”查尔斯立刻给了回答,颇有些紧张的问,“你感觉阿芙拉怎么样?”
罗根回答他:“我倒是有点希望这女孩是你的私生女了。”
这样他便可以装作一不小心,把他的沾过硝烟和鲜血的手,放在这女孩蓬松漂亮的黑色卷发上,揉揉她身上看起来最柔软的这部分。
是《x战警:逆转未来》的梗
——2024年12月4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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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