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模拟人生是个什么鬼啊！摔！ 第67章 喝药

——哥谭。

阿芙拉恍然了一下。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这座城市的天空，以至于那片似乎永远也不会晴朗起来的、充满着哥特风格的乌云与晦暗的天色，都使她感到亲切。

在她仅记住的几次Bad ending之中，她甚至都没能顺利踏入这座城市。

纵然有皇帝小丑的恶意从中作祟，阿芙拉想，她那时尽管因模拟人生的存在而感到羞耻，但她依然不知不觉产生了傲慢，是的，她还是不够正视这个世界与这世界上的所有人。因此，阿芙拉支付了她自己的代价。

一阵铺天盖地的爆//炸声响起。阿芙拉慢了一步回想起这正是一切发生的源头，是的，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小丑从他的椅子上站起身，他没有去看纵身向他扑去的蝙蝠侠，一个响指之后，所有人都被固定在原地，唯独从眼神里还能看出他们依旧清醒着，被迫注视着这一切。小丑那双噙着笑意的绿眼睛越过蝙蝠侠，盯着阿芙拉：

“那么我就先退场了。”

小丑说。他身上依次冒出他的红披风、钻石胸针、还有那双沉甸甸的宝石鞋子，最后小丑一抬手，从空气里够到了慢悠悠飘下来的王冠。在他最爱的戏剧性氛围里，小丑把右手搭在左肩，卖弄的一鞠躬——他鞠躬时不像国王，反而活脱脱是一个弄臣。

皇帝小丑说：

“接下来就是您的舞台啦，相信您不会让我失望，我们最爱的邪恶帝王。”

在留下如此恶意的一句话之后，皇帝小丑从容退场，他的身体像是从空气里被一块橡皮擦给擦掉，折叠成二维的铅笔线条。随着他身体的最后一笔被擦干净，所有人恢复了行动力。

——蝙蝠侠立刻转过身。

他的手里捏着一枚蝙蝠镖。威压使这个人类发出来自地狱般的嗓音：

“小丑是什么意思？”蝙蝠侠逼问，“说（talk）！”

尽管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克拉克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阿芙拉身前。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和超人对视，空气几乎是立刻变得危险和焦灼。

阿芙拉没有动。她感激于克拉克对她毫不犹豫的维护，但她的心情奇异的平静着。阿芙拉静静抬起她的黑眼睛，在短暂的这一刻里，望向在场所有人——望向使她同这个世界产生联系的每个人。

哈利·波特仍举着他的魔杖戒备。他选择了一个靠墙的位置，身体侧向阿芙拉，一个保护性的、不假思索的、富有战斗经验的姿势。这个才不过十八岁的年轻人，早已成为了魔法界的战争英雄与黄金男孩……被命运所推动着。哈利感受到阿芙拉的视线，稍微放松了皱起的眉头：他怀疑刚刚被迫固定在原地是小丑的某种魔法。

“怎么了，阿芙拉？”哈利在警戒中抽出空说话，安慰道，“别怕，我肯定能找到解咒的办法，不会让那个怪人再把我们石化第二次了。”

而夏洛克·福尔摩斯眯起了眼睛。

“你在观察什么？”这位年轻到甚至刚刚起步的咨询侦探，他敏锐地质问道：“我知道这个眼神。你在看什么？这里有什么线索是被我所忽略的？不——这个视线的落点，阿芙拉·莱迪，告诉我，就现在！空气里到底有什么？”

他话语急切，大脑高速运转，被永恒的对知识的渴望逼迫得像是个疯子。阿芙拉知道夏洛克远远不止如此，有时候这位咨询侦探表现得像是一个反社会人格，他也擅长抹黑自己的名声。阿芙拉想，就算这位别扭的侦探再怎样不愿意承认，他到底会从他自己身上认识到珍贵如金子般璀璨的人性……也许到了那一天再往前回顾的话，夏洛克可以明白：这个视线并不仅仅是真的在看着什么，它同时也是一个告别。

阿芙拉最后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

墙角落下一片乌鸦的黑羽。它悄无声息，但是危险。

阿芙拉几乎怀揣着些许歉意想，她甚至可以向这个贪婪的恶魔说一声道歉。那些过于炽烈以至于使她产生过激反应的爱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将阿芙拉从那栋模拟人生别墅里拉出来的第一只手。在一些情绪激烈的时刻里阿芙拉用了过分的方式去对待这位执事，她知道恶魔本不具有人类社会后天产生的道德感和羞耻感，但是阿芙拉在为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

阿芙拉最后看了一眼空中。一顶只有她看见的天秤悬浮着，发出催促的微光。

她右手一张一收。一只小巧的玻璃瓶凭空出现在她掌心，里面是亮荧色的液体，看上去像是——看上去就是一种魔药。

其他人反应很快。

克拉克侧了侧身，急切问，“你受伤了吗，阿芙拉？”

啊。善良的克拉克，友爱的克拉克，永远会关心任何一个人的克拉克。

蝙蝠侠不再和克拉克对峙，他比在场所有人都经历了更多战斗，他比在场所有人都更了解小丑。小丑临退场时那个无声而怪诞的大笑使他背后寒毛直竖，阿芙拉紧接着投来的视线则让他心脏狠狠一沉。所有人里蝙蝠侠是唯一读懂了那个眼神里蕴含着决绝的那一个。不，不不……蝙蝠侠无意识中想着，不要在这里，不要在哥谭，不要再在他的面前再发生一个悲剧，拜托，不要再伤害他的朋友。那席漆黑斗篷一掀，蝙蝠侠扑过来时可怖如沉沉的乌云。

连续三道蝙蝠镖直冲克拉克，短暂干扰了这个高中生的注意力。

藏在披风下的左手伸了出来：那是一把枪。抓钩枪。

蝙蝠侠是把自己人造成怪物的城市义警，恐惧是他的保护色。

紧急情况下蝙蝠侠选择先把阿芙拉控制起来——保护她。他的抓钩枪瞄准的是阿芙拉手中的魔药瓶。

但是其他人不能确定这一点。

所有人，他们都太年轻了。年轻使人傲慢，使人产生偏见。

哈利作为在场另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人，他是个巫师，他喝过阿芙拉给他的精力药剂，他潜意识不认为阿芙拉拿出的魔药瓶会有任何危害——哈利·波特根本不认识什么小丑，反而被气势汹汹如临大敌的蝙蝠侠吓了一跳。

蝙蝠侠的战斗行为触发了哈利的应激反应，毕竟距离巫师们打败伏地魔才刚刚过去两个多月。哈利对准蝙蝠侠袭来的身影，手腕没有丝毫颤抖，大声而坚定地喊道：

“除你武器！”

哈利喊道。

同时夏洛克大喊一声：“蠢货——不对！”

拒绝理解人性的咨询侦探迟来一步才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他扑上去把哈利的魔杖撞歪，但魔法依然发射了出去。

激烈的光芒从侧面撞上蝙蝠侠，他手里的抓钩枪应声飞出，狠狠摔碎了。

与此同时，阿芙拉打开了魔药瓶。她平静的闭了闭眼睛，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说实话那并不难喝。模拟人生无害得像一个全年龄向的游戏，魔药喝起来甜甜的，甚至带着一股新鲜的水蜜桃味儿。

药剂起效了。

阿芙拉甚至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一股暖流从胃部流向全身，她感到暖洋洋的，只是畅快——只是畅快。

这种终于到来的快意让她感到自由，让她想要微笑。

阿芙拉微微笑了起来。

一双手铁钳般抓住她的肩膀，疯狂摇晃她。夏洛克气急败坏地声音传过来：“白痴！蠢货！不要告诉我你的智商半途掉进了哥谭的下水道！”夏洛克一连串骂道，“阿芙拉·莱迪——你最好喝的不是你之前拿来威胁我的那个东西！！！”

阿芙拉于是想，啊，夏洛克，你拼命挣扎着，无论何时都表现得像一个混蛋，不愿意向自己那颗柔软的心脏屈服——但是你终于也来到了今天。

她睁开了眼。

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莹莹，明明同之前一样是鲜亮的锐色，却不知为何让人胆寒。

距离她最近的克拉克皱起眉。他脸上玩具般的卡通面具刚刚被蝙蝠镖打掉了，他躲闪的十分狼狈，但仍然选择了在第一时间回来，关心他的朋友。他的直觉在同他高声报警，嚷嚷着阿芙拉本质上的变化，但是克拉克忍耐着，一步也不愿意后退。

“你感觉怎么样，阿芙拉？”

克拉克问。

阿芙拉看着高中生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等同身受般的难过，她感到心底一动，一道细细的蜜糖注入她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空白干涸的内心。

于是阿芙拉灿烂的笑起来：

“我感觉很好。”

阿芙拉说。

“前所未有的——我很好。”

快乐在心底膨胀如棉花糖，挣开了纯良给她自己打造的枷锁。

2024年11月20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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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