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猎魔人不死于床 第213章 杀戮冲动

迦勒不得不花了不少时间来整理他的小房间，顺带还得给盖尔解释，自己为什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有一些是礼物，有一些是给天管局的样本，就和那些魔网启蒙书籍一样，是带回去给蓝山的术士们研究的。”迦勒从盖尔手中接过一个长宽约手臂长的礼盒，打开一条缝，往里瞄了一眼后，又飞速地把盒子合上，放置到了‘礼物’分类堆里。

这五花八门的礼物里，有不少是迦勒不敢让盖尔知道的，但猎魔人这副做贼的模样太过于明显，盖尔的好奇心也不免得被勾起了。

待到最后一个礼盒被迦勒分门别类的放好，被压在最底下的睡袋也终于被解救了出来，美中不足地就是，原本单人睡还算宽敞的小单间，现在被这些盒子填充的格外拥挤。

重新把睡袋铺好，迦勒拍了拍自己的手掌，最后才看向等待在自己身边的盖尔，“你的礼物，嗯…我觉得它现在有些不合适了……”

法师微微垂眼，还没有说着什么，迦勒就苦笑着贴了上去，在情人的嘴角边轻嘬了一下。

他原本为盖尔准备的礼物，是一袭水蓝色的法袍，根据售卖的那位商人所言，是件不错的魔法装备，不过附魔的属性比较偏门，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买家。

猎魔人看上它的第一眼，就想为盖尔买下了，直到后来才发现市面上再珍奇的法袍，都比不上神选情人身上穿的魔网长袍，这就很令猎尴尬了……

搓了搓自己的下巴，迦勒从身边堆地高高的礼盒中，拿过了原本要送给盖尔的那一个，递到情人的面前。

“就是，这个……”猎魔人有些扭捏地开口:“肯定比不上你已有的……，给我点时间，我会为你准备更好的。”

盖尔猛地抬头，眼里透出惊喜的神色，倒不是因为收到了礼物，而是精心准备了礼物的这份心意，就足够令他开心了。

法师微笑着回了猎魔人一个轻吻，最后才接过盒子打开来看，入眼是整齐叠起来的水蓝色衣物，轻薄的面料很特殊，漂亮地就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折射出幻彩的色泽。

看起来应该是件法袍，盖尔心中猜测，并且知道了迦勒为什么不好意思送出，伊尔明斯特送给自己的法袍算是施法者顶配了，市面上确实很难买的到比自己身上更好的。

“等我一会，我现在穿给你看，明天我也可以穿着它出去，”盖尔重新合上盒子，对着自己的情人说。

“啊这个……”迦勒老脸一红，有些不太自然地说:“还是不要了，还是穿你现在的这一身吧……”

盖尔不太懂迦勒为什么这么不好意思，当下抱着礼物盒退出了猎魔人的房间，匆匆朝着自己帐篷的方向走，边走边对身后说:“我又不会嫌弃你送的礼物，稍等我一会。”

跑进自己的紫色帐篷中，盖尔放下了手中的礼盒与法杖，还转身出去，去隔壁阿斯代伦的帐篷门口，借了一面全身镜搬进自己的帐篷里。

脱下兜帽，以及身上的魔网长袍，待只剩贴身衣物后，盖尔再次欣喜地打开了自己的礼物盒，拿起那件水蓝色的法袍……

…………

迦勒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把自己身上的重甲卸下，又整理了一会背包与配装才走出房门，刚一踏出房门，就见到这座地下据点，通向下水道的另一个入口处，推门进来了自己的费伦队友们。

那是贾希拉负责带队的卡菈克、哈尔辛及威尔，ta们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不止一场大战，并且卡菈克还背回来了一个处于昏迷状态的光头男人。

“你们回来了？”猎魔人迎了上去，使用魔网体系的神术为队友们补充活力恢复精神，顺带加速伤口的愈合。

有了鲜血牧师的接应，也因为回到了安全的据点里，众队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连忙把背回来的昏迷光头男人，放在篝火旁边的地面上。

做好一切后的卡菈克十分没形象地，把手里的斧头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大口地喘气着。

“我需要你压抑蝌蚪的神术，。”贾希拉有些着急地指着地上的光头男人说。

“呜？汪汪汪——”

队友们回归的纷乱动静，终于惊醒了篝火旁边睡午觉的动物队友们，大白狗挠挠第一个从睡梦中惊醒，接着被哈尔辛搂了过去，用动物交谈安抚着。

“好，先休息会吧……”迦勒适时地从一旁的水桶里盛出清水，供队友们喘口气，随后便施展起了鲜血神术，保护起陌生男人的大脑。

威尔接过自己的杯子，一口喝干里面的清水后，才清了清嗓子的开口，“你一定不知道我们遭遇了什么……还记得之前九指公会的地盘一直被一个叫‘石头领主’的外来帮派侵吞，公会方面想要我们去帮忙对抗吗？”

迦勒点头称是，今天清晨的时候，盖尔说他与卡菈克脑子里的蝌蚪通感，得知了贾希拉队伍的动向。

“所以，这个男人是谁？不会就是石头领主吧？”猎魔人好奇地看向那个脸上涂有图腾花纹的光头男人，虽然此时对方正昏迷着躺在地上，但其身材魁梧，目测约有两米高，穿着一身棕色的冒险者皮马甲，露出的胳膊上肌肉虬结，完全担地起石头领主这种称号。

“他确实是石头领主，”贾希拉叹了口气说，接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吊坠递给迦勒，“这就是你要的圣物，不过你想问巴洛维亚的事，恐怕地等明斯克‘睡醒了’。”

“明斯克？他就是明斯克？”迦勒有些惊讶，明斯克同时也是石头领主吗？

“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位明斯克不该是你与查内姆公爵年轻时候的冒险伙伴？为什么会成为地下帮派的首领？”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说一下我们的遭遇……”贾希拉说，“先从清账屋的耀须开始吧……”

清账屋，财富女神渥金的别样圣所，也可以认为是银行、会计屋，是集储蓄、高安保险库和放贷业务为一体的博门地标建筑，位于博德之门下城区的海岸边上，有一个独立的码头，迦勒粗略回忆着这方面的信息。①

至于耀须是谁，猎魔人并不认识，但听起来像是个矮人会起的名字………

贾希拉诉说，卡菈克、哈尔辛、威尔来补充细节，为迦勒简述了一段ta们分队这两天的行动。

戈塔什这个班恩教派的首领，在博门的上城区广开宴会、拉拢宗贵、建立钢铁卫士制造厂、买通报纸出版社控制舆论，以及给真魂者大军暗中输送粮食装备物资，等等阴谋与布局都离不开雄厚的资金，那么钱从哪里来？

答案是博城里的各行各业。

要说九指公会不愧是博城的地头蛇，戈塔什许多收拢资金，把捞金的手伸进别人家口袋的行为，都已经被九指基恩所知晓。

而所谓的石头领主帮，在贾希拉队伍的调查下，也暴露了是散塔林会换皮马甲的事实。

“明斯克的脑子也被植入了蝌蚪，并且被一只变形怪控制，”贾希拉叹了口气说，“变形成我外貌的变形怪。”

“昨天在清账屋金库里遇到他的时候，我很意外却不敢与他相认，揭穿那个假冒者，害怕他脑子里的蝌蚪会因此加速变异。”

“所以我们只敢连夜追着这支抢劫队伍，除了跟踪其窝点所在，也是调查赃款的去向……”

“在海塔区的下水道要塞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战斗，杀了变形怪以后，他被我打晕了过去，很幸运地没有变异为夺心魔……”

“也因为我们揭穿了散塔林会和石头领主是一伙的真相，利益被侵犯的九指公会与散塔林会，在博城的地下世界与街头，已经爆发了全面的乱战……”

……”

听完了队友们的概述，猎魔人就一阵脑壳疼，他才在地面之上的博城度过了略显平静的一天，这地下世界怎么就开始全面混战了？

“好吧，你觉得九指公会和散塔林会这两个帮派谁会赢？”迦勒询问贾希拉道，他在考虑要不要偏帮一下地头蛇九指公会了，属于帮派的秩序好歹也是秩序，一座城市的上下城区可不能全乱套了。

“我觉得是九指，”贾希拉思考了一会才回答道，“其实在把明斯克打晕带回来的途中，我们也顺手清理了不少主动袭击的散塔林会成员，依双方现在的总人数，大概今晚就能结束乱战，而九指有八成把握胜出。”

“看上去不用我们帮忙了？”迦勒反问。

“是，”队友们陆续做出了正面回答。

“那就好，”迦勒松了口气，顺带给自己系上了围裙，今天晚上自己应该是不用出去战斗了。

“我们的物质储备还算充足，所以今晚大家想吃什么呢？”

意识到营地大厨又回来了，队友们相继发出了欢呼声。欢呼声终于吵醒了最后一个还在睡的蛛化精灵卡尼斯，他迷迷糊糊地看了大家好一会，最后才后知后觉地捧出了自己的烤土豆。

看着那满满一大筐的土豆，猎魔人沉默了好一会，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今天的主食又得是烤土豆了……

“所以…你们也不清楚明斯克离开博城以后，发生的事喽？”迦勒一边处理着食材一边随口问，并考虑加点奶酪做成土豆泥，是不是可以挽救一下那成堆的烤土豆。

队友们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阵‘叽叽叽’的叫声，就从贾希拉的长发间钻出。那是一只茶色的仓鼠，嘴里急切地发出叽叽叫声。

迦勒好奇地转过头去，接着神色恍惚了一下，才听懂了仓鼠那复杂的言语，“我知道！我知道！小布知道！诶呀！和你们费伦人交流太累了，明斯克你快醒醒为我翻译！”

……………

紫色的帐篷里，盖尔正满脸通红地，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迦勒的语气欲言又止了……

这身水蓝色的法袍，虽然面料像海面一般好看，还反射着幻彩光芒，但款式的设计却十分地大胆与火辣。

前胸是开到肚脐眼以下的深v领口，后背也近乎全果，直到露出了腰窝，长袍两侧的开叉口也快拉开到了腰部，整件袍服的下摆虽然长，可一旦走起路来，或者海风刮地大一点，一些部位就很容易不太雅观地luolu出来……①

双手一会拉拉衣袍下摆，一会扯扯领口，保守惯了的盖尔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天啦……这和luo着下半shen出门有什么区别……

害臊的法师在全身镜面前，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最后决定……在这身水蓝色法袍外面再套一身法袍！

于是等盖尔做好全套的心理准备，再走出帐篷的时候，不仅晚饭快炖好了，风尘仆仆的邪念队伍也返回了。

分队行动且各自累坏了的队友们，没有和迦勒大厨客气地就近坐下，端起碗就是大口吃饭，直到把迦勒炖的两锅菜和一锅奶油南瓜汤都吃干净，才各自放松下来。

“好累，感觉快饿死了……”邪念坐在地上尾巴一甩一甩地，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吃饱，还想再来一根烤洛斯兽腿。

迦勒似乎是看懂了邪念的眼神，又看了看其他大胃王队友们，试探地询问道:“还有人没吃饱吗？”

数只手举了起来，眼神灼灼地望着猎魔人领队，含义不言而喻。

面对一群嗷嗷待哺的队友们，迦勒不由苦笑，我这是当领队还是当厨子啊……

篝火上的锅被挪开，置换成了烤架，并串上了一整根洛斯兽腿。在烤肉还没熟透的空闲时间里，邪念也与迦勒简单说起了这两天的收获，比如去谋杀裁判所宣布自己的归来、面见戈塔什并知道了自己在这场阴谋里的位置、调查港口区、调查工厂区等等。

“……大概就是以上这些收获了，我潜入那间制造厂，和贡德信徒的首领已经达成了协议，约定在三天之后， ta们会与我们里应外合，夹击驻守的班恩信徒。”

“不过我们也需要同时出力，去解救被囚禁起来的贡德信徒家属。我已经调查到那些人质都被关押在位一座名为钢铁王座的海底要塞里……”

“其实我还想再分出一队人，同时去上城区暗杀戈塔什，要不然钢铁卫士厂和海底要塞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他马上就会知道是我动的手，并会有所防备……”

邪念一边盯着烤肉流口水，一边简述起了自己的计划。

迦勒听着三天后的计划安排若有所思的问:“特意定在三天后？那么明后天你的计划呢？”

其实猎魔人多少有些明知故问了，优先度能排在清除班恩教派之前的并不多。

“明天我想全力以赴地，先清理掉巴尔教团，”邪念的回答没有超出迦勒及在场所有队友的预料。

“首先，我宣布回归争夺教团领袖的消息，能令所有信仰父神的信徒，都聚集在一起，这是千载难逢能一网打尽的机会。”

“其次，巴尔教团的覆灭，能让戈塔什对刺客们的警惕放松下来，给予我们重要的暗杀机会。”

“最后，我认为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

迦勒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拍了拍邪念的肩膀，“你想明白了？这可是你一手发展出来的教团，以及你‘敬爱’的父神。”

“哈——”邪念咧开龙嘴轻笑了一声，他一贯懵懂的红色双眼，今日难得看起来清醒了一些，浆糊一般地八智大脑，也短暂‘痊愈’了似的，开口说:

“是啊，我亲爱的父神，我腐臭血脉的源头，内心深处环绕不去的杀戮冲动。

我恐惧于他，服从于他，取悦于他，但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我曾经拥有的亲情，已经被选择服从的那个我给毁去了。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才摆脱狂热，重新获得清醒的头脑，以自己的意志行动，拥有现在的这一切，我，我再也不想放弃了……”

迦勒静静听着，众多队友们也静静听着，还有不知何时化雾归来的阿斯代伦和伊兹，亦站在篝火的外围聆听，这来自于邪念难得清醒的发言。

一个对巴尔有着狂热信仰，并且行动力和战斗力都十分出众的杀戮之子，能造成什么样的破坏，看看整个至上真神计划的初期进展之顺利，就可见一斑。

“……一旦父神的恩宠涌上我的身体，那么祂的爱会带来难以形容的幸福，我几乎可以品尝到祂的神性。”

“那是一种无意识地、本能的、原始的感觉，来自我的五脏六腑，当我杀人的时候，那种感觉近乎于se情的痉挛席卷了我，为了这种享乐，我曾多次被杀戮的狂喜所淹没……”

猎魔人暂时不想思考邪念过去的罪孽有多少，他只是敏锐地察觉出了，邪念说话时的语气和精神状态，越来越有些不对劲了，就好像……好像盖尔曾经面对第一次神谕时心中所想那般，有着强烈的自毁倾向……

紧皱起了眉头，迦勒有些想打断邪念的絮絮叨叨，但龙裔却先一步地，主动拉起了猎魔人的手，把这只温热的，为自己带来活力与心跳的手，按在了满是白色鳞片的宽大脑门上。

“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但我觉得，你只需要祝福我就可以了，我想这是所有牧师都会做的弥撒。”邪念拉着迦勒的手不放，猩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猎魔人的黄色猫瞳。

“父神的血脉影响着我，无时不刻地牵引着我向祂前进，”邪念的尾巴停止了摇摆，尾巴尖都垂着不动了，“我感觉自己身在悬崖的绝壁上，只要有一丝的分心，就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第一次在夺心魔飞船上见到你，我就想从身后割开你的喉咙……”

“飞船坠毁后，我在海边见到了昏迷的影心，我的黑暗冲动告诉我，杀了她抢了她的多面体遗物……”

“在山崖边上第一次见到盖尔，他卡在传送法阵里，伸出手向我呼救，而我想砍断他的手……”

“在诅咒之地的时候，我想杀了伊索贝尔，因为她能为整间旅店提供月光庇护，杀了她一个等于杀了所有人……”

“进入博德之门以后，在我周围鲜活的生命更多了，我想杀的人也更多了……”

“自从我有独立意志的苏醒，我夜夜都无法安睡，只要闭上眼，父神就会在梦境里呼唤我……”

“而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我害怕自己哪一天没有抵抗成功，一觉醒来身边某一个重要的亲人、朋友，又或者是你们所有人，就这样被我亲手杀死……”

迦勒沉默了，不仅是对邪念亲手杀死养父母的黑暗过去，还因为他有一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邪念。

在队伍进入诅咒之地前，在瑰晨修道院附近的那个夜晚，邪念就失败了一次，而那一次的目标是提夫林诗人阿尔菲拉。

只是很幸运地，当时自己和扎格都在邪念身边，血案才没有发生。

“这样发展下去，我只会越来越无法拒绝父神，如果我真的想要摆脱祂，只能把属于祂的血还给祂……”

“这就是我想最优先做的事。”

注①:博德名胜之‘海浪之母的长袍’，谁穿谁好看系列，猫穿了是极致诱惑，盖穿了是羞涩可人，熊穿了是奔放狂野（点头.jpg）（试图让小扎穿上，bushi）

……

歪楼信息补充，可跳:

博门1.2代的主角查内姆也半夜噩梦，然后变形成杀戮者状态，追着队友跑（bushi）难怪博3里贾希拉这么有经验的样子[笑哭]

（查内姆其实是个梗名，是charname的音译，因为游戏早年汉化有问题，导致玩家所有的自定义名字只会显示charname[笑哭]。官方了话虽然有给起正经的名字，但是记不住，就忽略了。小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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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杀戮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