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切做了一个梦,梦里是炽热的呼吸和交错的汗水。
滚烫的肌肤令人神志不清。
他只想更进一步,却被一双手阻止了。
太刀一颤,听见一个微哑地宛如皮肤过电后引起一阵战栗的酥麻嗓音:“呵,真是的……这么着急的吗?”
一滴汗从棱角分明的下巴上滑落,滴在烛台切的唇边。
他微微失神,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变得敏感,而血液沸腾,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在翻涌。
他也许疯了,也许没疯。但是只想着再靠近眼前这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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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藤四郎看着面前被厚藤四郎领过来的人,拦住了:“三日月桑……烛台切不会有事,请停留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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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国永远远的就瞟见数刀被拦下,他暗红色眸子微眨,转身就从另一条路绕过大部分短刀们,悄无声息地通过厨房后遮掩的建筑,渐渐靠近。
纯黑色的衣摆上绣着金纹血色勾缠在一起的鹤,在衣摆翻飞时展翅欲飞,伸颈长鸣。
微长的黑发贴服在鹤丸国永的脖颈上,他轻巧地跃上了厨房的房顶,透过破碎的缝隙,向里间看去。
蜿蜒在地上的墨色长发覆盖于背,交错缝隙间露出的被漂亮肌理包裹的背脊,细腻的肤质上笼盖了一层轻薄的汗,极尽旖旎。
鹤丸国永知道上面这位的人定然不是烛台切,他动了动身子,自认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下方屋内那个长发披散的人却霍然转头,侧脸朝着屋顶看来。极具侵略性的荷尔蒙,宛如沾染蜜糖的尖刀,直直朝着鹤丸刺来。
他的呼吸陡然一窒,不过是眨眼间的停顿,下面那人已是纵身飞跃而上,锋锐的刀光一闪,鹤丸一凛,飞身后退,然而他本以为会是置人于死地的一刀,只是晃动后轻巧地就被避开。
天城汀冶站在屋顶上,看着某只想要偷看地黑鹤:“啊啦,偷看不是个好行为哦~”
他唇角含着笑,但是手里的瑰丽得像是艺术品的长刀,依旧指着鹤丸,像是带刺的玫瑰,见到的人险些忘了它的危险,只为了美丽而妄图靠近占据。
鹤丸国永的视线从和自己离着不到二十公分的刀尖一路顺着,看见妖刀形态完美肤色浅淡的指尖。只是这么一点美景,就足以让凡人争先恐后的垂涎,更别说面前这人的全部……都是让那么多人想要被对方占有。
比起折断羽翼,如若能够臣服,被掌控,对方的呼吸,心跳,还有脸上展露的欲色……
天城汀冶还等着这只不安分的鹤开口,忽而就见对方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接着暗红色中原本空无一物的视线忽而含纳了妖刀的影子,深处沉沉浮浮着他看不清的情绪。
然后,素来狡猾恶劣的太刀,竟然是微微上前一步,任那把刀抵着自己的胸口,被黑色手套包裹的修长指尖却像是抚摸般空心抓住了刀刃。
因为这举动出乎天城汀冶的意料,他措手不及之下没有阻拦,在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眼神一变:“快松手!”
鹤丸国永:“?”
口里蠢蠢欲动的某些话语被戛然而止,他看着妖刀夹杂着一丝黑沉和不赞同的微红眸色,呆了呆后,冲着对方一笑,在妖刀无言的视线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握实了。
接着,他就被锐利的刀锋划伤了,直接划开黑色的手套,一丝浅红的划痕出现,并不算严重,甚至没有见血。
鹤丸国永本不明白天城汀冶为何阻止,直到被划伤的地方下一瞬骤然爆|发开一阵难以言喻的巨大刺激,身体一软,若不是被妖刀扶了一把,怕是要直接跪在屋子上。
酥麻犹在,鹤丸国永牙根打颤,他用一种不可置信地目光看着天城汀冶所持刀刃:“这……是,什么……妖刀……”
妖刀本人十分镇定地收起了本体,略有些无奈,都说了让他放手。
天城汀冶本身的能量就和**搭钩,平时还能自控,只是来到这个本丸后因为灵力不足,方才又骤然补充了大量的力量,他还没调试完,某只黑鹤就蹦了出来。
迷散的力量会通过接触和伤口转移,妖刀若是和别人说放手还可能会听话,偏偏碰到鹤丸。
“我不就是妖刀么~”天城汀冶叹了口气,将站不稳的鹤丸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尽可能扶住对方。
屋顶并不平整,还缺东少西,一不小心就有掉下去的可能,也真是难为鹤丸国永悄无声息地顺利上来了。
鹤丸难得没说话,他皱着眉,身体里游荡的酥麻一阵一阵,就像是……就像是眼前这人的手在游弋。
太刀咬紧牙根,生怕自己一出口就是丢脸的呻||吟。只是一直待在上面是不可能的,他缓了缓,忍住体内沸腾的血液,还是不自觉地将大半重量放在妖刀身上,越靠越近,倚着对方,闷声道:“扶我下去……”
天城汀冶一笑:“扶是不太可能了……”
说完他的手穿过鹤丸的腰搂住后,直接从屋顶上的大洞飞跃而下,稳稳地落在房间里。
鹤丸因为靠得太近,呼吸间都是这人侵|犯着五感的浓郁荷尔蒙,心绪紊乱,身体却越发诚实,连被隔着衣物碰过的腰间都仿佛停留了对方的温度。
天城汀冶看着鹤丸国永微微潮红的脸色和避开他视线的双瞳,搭上手腕,估计了下力量残留的时间后,将对方扶着靠坐在墙壁上,自己则是起身后,就准备去外面找一下药研藤四郎。
唔……让他准备冷水。
鹤丸靠在墙上,他注视着妖刀离开,而后才有时间打量厨房。
嗯,乱糟糟的还是以前的样子,若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平躺在地上盖着一件他眼熟的华丽外袍的太刀,烛台切光忠了。
鹤丸作为满本丸乱窜的人,第一眼就发现烛台切的气息平静很多,连日来翻涌的黑暗气息都不见了,而对方的骨刺除却右臂还残留了一小块外,其余的竟然消失了!
鹤丸瞳孔一缩,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想要拿走那件外袍。
他离烛台切不远,但是因为要克制着体内时不时的外来的力量冲击,动作缓慢。等他的指尖方触碰到衣领时,还没提起来,一双手就压住了外袍的正中。
鹤丸微顿,意味不明地看着睁开眼睛的烛台切,对方的手放在腹部,也就刚好压住了盖在身上的衣物。
而悠悠转醒的烛台切,发现身侧似乎有一黑影时,便下意识看去。他的眸也是红,比起鹤丸的暗红,清光的亮红,是更为浓郁而深沉的色彩,鹤丸在里面看见的只有虚无。
鹤丸不期然的想着,他曾和烛台切的眼瞳都是绚烂的金,然而现在都成为了黯淡的血。
嘛,其实染血的鹤更为美丽不是吗?
烛台切在看清楚身侧是鹤丸后,他的嗓音里发出嘶哑像是大钟鸣声的磁性嗓音:“鹤丸……”只说了开头后,他忽而感觉到什么,神情微微恍惚。
鹤丸没发现烛台切的出神,他的一只手还放在外袍上,明明身体软的战都站不起来,还是笑眯眯地说道:“呀,咪酱,好久不见哦,欢迎回来这个悲惨的世界~”
他这话也不算是随口瞎编,烛台切很早之前就失去了大半的自主意识,作为本丸内暗堕最为严重的前三名之一,烛台切光忠已经很久都没有开口。
不过和其他攻击性较强的暗堕刀剑不同的是,烛台切一直很沉默,似乎外界的声音也能够接收到部分,对于危险也会反击,所以算得上是本丸内最“令人安心”的刀剑之一。
烛台切滚动了下喉结,滋润着自己干涩的咽喉,他出神地感受着自己周身似乎还没散去的温暖和曼妙舒适感,体内的伤几近好全,破碎的内里和狰狞的外壳几乎像是不存在。
然而,身体的疲惫似乎在提醒他意识模糊间的那场轻薄得仿佛梦境的温情,好像……是真的。
烛台切动了动指尖,他还记得……那个人曾经轻笑而无奈地把自己指盖碎裂苍白染血的指尖放入口中轻咬,无奈而温柔地安抚。
那人……会是谁?
烛台切的视线,默默移到了看起来像是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黑色鹤球身上。
鹤丸国永没等到烛台切接着开口,反而发现对方注视自己的视线从平静变为迟疑再成为怀疑然后是嫌弃和否定最后归于平静。
嗯,不可能是这只黑心鹤。
鹤丸:“……啊咧,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咪酱你是不是想了对我不好的事?”
“没有。”烛台切光忠一口否决。
鹤丸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几分痛心:“亏我看在情分上守着你,没想到你对我这么敷衍哦,算了算了,当我眼瞎……”说着他的手微微用力,顺势就想把烛台切身上盖着的外袍拿走。
烛台切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盖着的衣物,他的眸里显出几分沉思。鹤丸还等着他松手呢。
然而烛台切抬起眼皮,平静地问:“这是你的?”
鹤丸:“不然呢,真是废了我的衣服……”
烛台切没去听鹤丸的话,他突然将衣领提高,口鼻埋入其中。浓郁的像是从极乐世界传来的香气,就和烛台切记忆中的一样,熟悉而诱人。
被烛台切的举动惊到的鹤丸看着对方的眼神微变,大手紧紧抓住了外袍,眼神还带着警惕深沉与占有欲,平静的话语一锤定音:“这不是你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鹤丸国永反问,他的视线从黑色外袍上的精致纹理一扫而过,唇角带了几分笑,妖刀的这件衣物和他的款式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然而太刀并不上当,躺在地上的英俊男子,口吻清淡:“我闻到了他的气息。”
鹤丸:“……”
嘁,痴|汉。
鹤球:不就是一件衣服!
烛台切:呵呵【把扒在衣服上的鹤球拍开】【团吧团吧衣服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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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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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