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花铃姐一起。”
侠客一愣,没料到伊尔迷会同意,笑意更浓了:伊尔迷可是好几次打算杀.了他的花铃姐啊。先一步松开手,将注意力移向说谎者,夕阳的余晖波荡在所有造物中,如果说花铃的眼像他想象中,书里描绘的海面上的粼粼波光,伊尔迷就是一沟死水,只有一层僵硬过渡上的光斑能证明他的眼尚未蒙尘,幽暗寂静的水底似乎也没有埋藏他的情绪。
“流星街会接纳所有被遗弃之物。”一切的垃圾。侠客冲花铃耸肩,不管歪头故作疑惑状的伊尔迷,招呼大家集合。
“天快黑了,芬克斯和飞坦先回养母那里报平安吧,其余人一起走回去吧。”库洛洛提议。
“别以为老子跟你们是一伙的啊,老子来只是为了弄死在我地盘撒野的蠢货。”窝金不爽地大吼,但心情看上去还不错。他连续借力跳,很快消失在垃圾山。玛奇突然凑到花铃脸边,上挑的蓝紫色猫眼扫视她的脸颊,在眼下的划痕停顿一瞬:“哼,教堂见。”娇小灵活的身体跳跃,很快跟着窝金消失了。
“花铃的脚会痛吗?”侠客蹲下问。
这时她自己也才看向脚踝,长时间的捆痕稍微消下去,乌青或紫红的血块突兀出现,还有之前的扭伤,已经肿起来了。幼年身体期间靠肌饿得到的纤细,没有后面的锻炼,但忽视这股疼痛,身体只是由轻微的蹒跚抗议。
“上车。”一个小石子擦过裙摆,不爽的小孩抬下巴示意。他稍微往前挪,把后座空了出来。
“飞坦你还不如直接下车走回去啊。”
“多管闲事。”飞坦的八字眉抬高。
“我可以像刚刚把花铃姐抱回去。”
又是这种表演出来的亲昵,拉长的语调,生闷的虚伪之徒,连真心都不肯奉上,怎么请求神的殊遇呢。
“伊尔迷先休息下吧。”
因为伤腿只能侧坐在座椅上,路上的颠簸常有,在撞到飞坦头发之前,花铃先小心捏住他的衣边。
他僵硬一瞬,很快炸毛扭头:“干嘛,死女人。”但很快注意力汇在那,细腻精致瓷器的破损处,脆弱的,一折就断的生命。
“你手上缠的绷带,是因为伤口吗?”花铃晃动小腿,没能将缠着脚踝的,带着倒刺的“恶意”甩下。转而看见肇事者低头皱起的眉,以及吞咽的喉间。
“多管闲事。”闻言他抬起的那蛇般的眼,在逐渐暗沉的天中如金黄的炬火。缓慢解下缠绕在手臂的绷带,一把抓住了花铃的小腿,将她拉向自己的方向,用绷带一层层裹紧扭伤处。
“躲什么躲?”他嗤笑一声,“干净的,不处理明天动不了。蠢女人。”
如果不是怕你带着倒刺的“恶意”也被裹进去…..但那恶意移开了位置,转而勾住身上其他位置,恰好都是伤口或者淤青处。飞坦转回去后,脖颈皮肤传来的刺痛证明恶意还没消失。花铃将恶意扯下,像被刺勾住,但没有任何破损或伤口,除了变红一些。
无实体但痛感存在吗?花铃将扯下的恶意放到飞坦头顶,见快爬回来时,又扔向车后。扔了几波后,新产生的恶意明显减少了。
芬克斯突然减速,将摩托开向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停好。“飞坦,怎么还不下车?”芬克斯问。
飞坦跳下车,腿却像抽了力般,倒向最近的花铃,两个伤患一齐倒下,被捏住手腕的飞坦转于底下位置,他瞪了花铃一眼,却因虚弱少了狠劲,本狭长的凤眼,反成了媚眼。
花铃起身,担忧望向他。被拉起后,飞坦恢复一些后,抖下背心沾的沙,脸比原先更臭了。
“哈哈哈哈哈飞坦,见到新人也不用这么兴奋吧?”见飞坦脸又黑了几个度,芬克斯放弃打破单方面沉默,抓狂地皱起没有眉毛的脸,想要和花铃搭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地将她们带到空地,自己去养母处报平安了。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花铃小心拂去飞坦擦伤处的沙砾: “对不起,刚刚没有接住你。很疼吧?”
飞坦本想嘲讽,但感觉到黑暗中大颗大颗的液体打在他的伤口处,缺少光线的她靠得很近,液体、血丝、沙子融合,温热的呼吸吹起一丝凉意,头皮发麻的痒感盖过了刺痛。
是为他留下的眼泪。
他咬破舌尖,感受到那股血腥气布满口腔,突然笑了,抓住花铃停留的手腕,在淤青处抚摸着收紧力:“可别同情我。”
“不是同情。”抬起脸,清泪流过的地方在月光下显得冰寒湿亮,细细地哽咽和汹涌的泪珠断续着她的吐息,眼眸如湖水沉静坚定,“因为不想看到飞坦受伤。”
飞坦瞪大眼,像避开荒漠中绿洲出现的蛇蝎,甩开她的手后,又来回踱步。
“我去找芬克斯。”说完便踉跄跑远。
这一章竟然没写完一天的事(惊),本来打算写到侠客导游带大家参观流星街的。
其实关于花铃片面的性格,她心智没有完全成熟,经过母亲的教育与自己的自傲,将自己的身份牌定位为完美神明,用拯救者的思想面对小蜘蛛们,但身在安全世界(自以为)的她还是小看了猎人世界的危险性。
当然经过小黑暗的猎人世界我们就能去咒回轻松一下啦,我个人不喜欢太过于黑深残的世界,即使在猎人也是会写轻松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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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遗弃之物X多管闲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