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当神无成为暗堕本丸审神者 第13章 借道通行

昨晚众人就任务内容进行了讨论，今天便打算去找滑头鬼了解一下这里的安倍晴明。当初的阴阳师想必早已离世，神无的身份也让她不会将阴阳师当作第一选择。妖怪寿命悠久，没有什么能比当事妖知道得更清楚。

只是贸然登门已属唐突，若还兴师动众全员出动，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和警惕。除了制定出阵名单，神无从不会过问跟随在自己身边的是哪一振刀。也不知兄弟二人是如何商量的，担当近侍的三日月宗近今日并未随侍身侧，反而是小狐丸随神无一同前往奴良组。

嘛，其实随行刃选本属狮子王为佳，毕竟是与奴良陆生有过半面之旧的熟悉面孔，但一队六人中只有小狐丸没怎么与神无相处过。他是坦率的性格，想要和主君拉近关系，所以直接去找三日月宗近协商，得到了一日近侍的机会。

也就是因为他们是兄弟，三日月宗近才这般好说话。君不见压切长谷部努力许久，也没得到他梦寐以求的近侍位置哪怕一天，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临出门前，狮子王不放心地拉住小狐丸。浮世绘町说小也不小，至少走着去是不太现实的，他将乘坐人类交通工具的注意事项一一叮嘱，仍旧不能安心。

“主，真的不能带我去吗？”小狮子可怜兮兮地瘪着嘴，忍不住向神无撒娇。

哪怕还不算了解，小狐丸也知道自家主君是个从不拒绝刀剑们的请求的人，生怕神无答应下来导致二人世界泡汤，抢先一步开口：“你也知道带太多人不太好吧，我们是去拜访，又不是去踢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主人的，路线也有狐之助看着呢。”

刃老成精的三日月宗近笑盈盈看他一眼，没有揭穿他的私心。

只是没想到，公交车不允许携带宠物。

狐之助颇为不服：“我才不是宠物！”

“没错没错。”小狐丸安慰它，“你是我们本丸最可爱的吉祥物。”

“也不是吉祥物！”狐之助避着人小声为自己正名，“人家明明是审神者大人的有力助手！左膀右臂！”

坐不了公交车，那就换乘地铁吧。经过了一系列对于狐之助来说堪称忍辱负重的检查后，依靠神无能力逃过了绝育手术的小狐狸惊魂未定，瑟瑟发抖地缩在审神者怀中。

“太可怕了，人类太可怕了，坐个地铁竟然还要绝育！”想到刚才有人对它的那个部位看来看去，甚至还想来上一刀，它忍不住大哭，“审神者大人，我不干净了！”

“……噗。”小狐丸站在一旁背过身努力忍笑，避免二次打击狐之助脆弱的心灵，只是怎么也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小狐丸殿下，请不要再笑了！”

“我没有笑。”

“您明明一直在笑，就没有停过！”狐之助崩溃，哭得更大声了，“不然您为什么不转过来面对我？”

神无摸摸它的脑袋：“银朱不哭，待会给你买，最好吃的，油豆腐。”

“那小狐也可以吃吗？”高大的狐狸青年回首期待地看向女孩。

神无想了想，点头，不过有条件：“但是，不要笑，银朱。”

“啊，没问题。”小狐丸也笑够了，只是他看向抹掉眼泪但还抽抽噎噎的管狐式神的眼神有些复杂。真受宠啊，狐之助，让这样的主人亲自为它赐名，现在还主动维护它。哪怕是三日月，也没有这个待遇吧？

如果被维护的对象是他就好了。

纵观本丸，没有一振刀剑不想要得到主君的偏爱，但目前只有三日月宗近拥有随侍资格，因为他是审神者亲手唤醒的刀剑，是唯一。

但是狐之助凭借什么可以在审神者怀中肆意撒娇呢？要知道哪怕是最喜欢撒娇的短刀，面对他们这位审神者，都顾虑着没敢太亲近，因为他们清楚神无根本不会处理这种感情，所以忍耐着循序渐进。

狐之助被神无许诺的油豆腐哄好了，在前往奴良组的路上逐渐停止了哭泣。它用前爪拍拍脸颊，决定到奴良组后要表现出自己的可靠与稳重来，不能在众妖怪面前堕了审神者的面子！

他们来得巧也不巧。不巧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奴良陆生不在家，他是学生，今天还要上课。巧的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奴良组总大将滑头鬼——并没有出门。

说明来意后，有妖怪前去禀明总大将，很快去而复返引他们进门前往会客室。

名为奴良滑瓢的滑头鬼模样矮小而苍老，但一双眼睛仍有锐利的锋芒与精光。他打量着神无等人。领头的女孩看起来和他孙子一般年纪，如果不是陆生先前将学校发生的事与他讲过，恐怕他也会以为对方是人类。但更引起他注意的反而是随侍在云外镜身侧的白发青年，滑头鬼又被称为“客人神”，只有四分之一妖怪之血的陆生没感觉，但纯血的他首先从青年身上感受到的，是神格——他是神明。

至于神无抱着的狐狸式神因为太没有威胁，被他华丽丽地忽略了。

狐之助从神无怀中跳下来代为发言：“贸然登门叨扰，我们的来意想必滑头鬼大人已经清楚了。不瞒您说，将安倍晴明与羽衣狐送回地狱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所以可否请您详细为我们讲述一下，四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呢？”

“安倍晴明我没见过，当初我和秀元阻止了他的降生，不过羽衣狐和我可是老对头了。”奴良滑瓢回忆着四百年前的过往，“她是转生的妖怪，所以只拥有人类的寿命，每一次转生，她的实力都会增强。四百年前她附身在丰臣秀赖之母淀夫人身上，被我和秀元联手封印……”

随着滑头鬼的讲述，战国时期人类与妖怪的争斗画卷徐徐展开。

“既然你们是为了抓捕羽衣狐母子二人，那么就代表他们要卷土重来了。”

小狐丸朝门扉处瞥了一眼。

神无点头：“他们的罪孽，都被记录在，地狱。杀死奴良鲤伴之人，实为羽衣狐。”

“什么？！”咣当一声，门突然被奴良陆生拉开，“告诉我，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奴良滑瓢问。

奴良陆生没有回答，固执地盯着浑身雪白的女孩。

“羽衣狐控制了，山吹乙女。”神无言简意赅。

他们拿捏住奴良组二代目奴良鲤伴的弱点，控制了他的爱人山吹乙女，使他自愿赴死，在之后又恢复山吹乙女的记忆，借她因亲手杀死爱人而崩溃之机占据了她的身体，羽衣狐由此复生。

轻飘飘丢下一枚惊雷，神无领着小狐丸与狐之助离开了奴良组。因二代目之死，奴良组与羽衣狐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杀子杀父之仇不可能使双方握手言和，这便是他们的助力。

神无不会玩弄阴谋诡计，但在阴谋师奈落身边耳濡目染，她首先明白了仇恨的力量。

正事告一段落，神无要去兑现对狐之助的承诺。乘坐新干线到达埼玉川越市，这段路程倒是没再给小狐狸留下心理阴影。

卖油豆腐的店铺是奴良滑瓢推荐的。滑头鬼这种妖怪最擅长去别人家里蹭饭，因此他早就把辖区内好吃的店铺探了个清楚。

说到川越市，最有名的要属时之钟和冰川神社。前者是当地地标，后者祈求良缘十分灵验，而且因时间流速不同，这里正值夏天，冰川神社的风铃祭每每都会吸引许多游客。

除了这些名胜古迹与自然景观，这里同样出名的，还有有关「通行」的怪谈。

「通行了，通行了。

这是哪里的小道，这是天神的小道。

轻轻通过，到对面去。

如果没有要事，就不需通过。

为了庆祝孩子，七岁生日。

请笑纳钱财，保我平安。

顺利出行，难以归来。

虽然害怕归途。

通行了，通行了。」

穿过那条斑马线时，神无听到了这样的歌。马路对面，是沿阶而上的鸟居，带着岁月侵蚀的斑驳。从踏上石阶的那一刻起，时间仿佛被按下加速键，太阳飞快落山，世界陷入黑暗。

歌声仍未停歇。

「通行了，通行了。

这是冥府的小道，这是鬼神的小道。

轻轻通过，到对面去。

如果没有供品，就不能过去。

为了凭吊孩子，七年忌日。

想要供养而前来祭拜。

活着还好，死后生还就很可怕。

虽然觉得恐怖。

通行了，通行了。」

神无进入了不明妖怪的领域，黑暗之中危机四伏，歌声变得阴森而凄厉，在她被困住的瞬间图穷匕见。

嘭！

自身后上方剪下的巨剪被结界挡住，她缓缓回头，看清了那把想要剪去她的脸的凶器，上面的斑斑血迹哭诉着受害者的血泪。

“你……不害怕小生吗？”

在看到袭击者的同时，对方也看到了神无的表情。无情无欲，无心无求，无忧无怖。

女孩平静的神色显然刺激到了他，让他在惊讶之后逐渐变得愠怒：“真没想到，这次进来的竟然不是普通人，以为自己有所依仗所以不觉得害怕吗？”

他挥动衣袍，黑暗中出现了许许多多被剪去脸的孩子。都在七至十四、五岁左右，哀哀哭泣或歇斯底里，呼唤父母或祈求神明，而他的衣袍中，一张张流着血泪的年轻脸庞痛苦而狰狞。

在凄厉的哭声中，神无的双眼依旧淡漠。她不再注视妖怪，而是与那些女孩的目光对视，不悲伤、不同情，更没有妖怪想要的恐惧，倒是让女孩们感觉到一种冷淡的温柔。

真好，她一点都不害怕呢，只是用那样的表情，就能轻易逼得这个妖怪发疯。

是啊，不想要再害怕了，被折磨了那么久，我们早已不堪忍受。反正我们已经死了，凭什么在我们死后，还要成为强大他的力量？

孩子们渐渐不再哭泣，反而是妖怪的破防让她们觉得十分可笑。

无数攻击落下打不破神无的结界，现在变得歇斯底里的成了那只妖怪：“你做了什么？‘救命’、‘好可怕’、‘好想回家’、‘求你放过我’……为什么不继续说呢？小生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要那样的表情啊！快去逃命、去求救啊！你为什么不哭泣、不求饶、不恐惧？！”

不知道对方在质问谁，是神无、还是那些孩子？绷带缠绕的脸上，那只露出来的眼睛神经质地大睁着，眼白部分充斥着疯魔的血丝。

但此刻无论是谁，都不再理会他的质问。

下一瞬，黑暗的世界轰然崩塌，是小狐丸一刀劈碎了妖怪的领域。战斗时的他充满了野性，但与狮子王不同，高大体格的小狐丸挥起刀来却有着灵活而狡猾的技巧，像一只瞄准了猎物咽喉的狐狸。

下一击，妖怪落首。

被斩首的妖怪必死无疑，但仍在苟延残喘。他似乎因死亡的逼近从疯魔状态中清醒过来，笑嘻嘻地说：“虽然我就要死了，但通行的怪谈仍会随着恐惧流传下去，就像百物语一样……呵呵呵……你以为你救了这些女人，恐惧就会消失了吗？错！只要存在恐惧，我们「百物语组」就永不消亡！呵呵……哈哈哈哈！”

他在狂笑中消散，让那些魂灵在成佛的最后也感受到从骨子里泛起的冰凉。

小狐丸皱眉：“‘百物语’……青行灯的怪谈吗？他说的‘百物语组’也是妖怪的组吧，首领难道是青行灯？”

神明收集信仰，妖怪汇聚恐惧。

“下次，问问滑瓢吧。”神无并不在意，只是抱起橘红色的小狐狸，“走了，油豆腐店，就在前面。”

一直想不明白陆生怎么就能原谅羽衣狐的，即使有山吹乙女的影响，对方将他看做自己的孩子，但羽衣狐控制山吹杀了他爹也是事实啊。

非要解释只能理解为当时漫画人气不行作者被要求快速完结，大纲腰斩导致许多铺垫没有展开，羽衣狐也强行洗白了。

这章“切裂的通行路”是漫画内容，提一下百物语组，不过其实有没有他们都无所谓，晴明会在第一次出场就被解决掉。写这一章主要是为了“畏”，我觉得作为妖怪的神无可以学习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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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借道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