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5%人品怎么不算有 第4章 束缚和工作

术士为月彦医治之前，曾和他定下一个束缚。

“喝下这些药，会变得健康强壮，也有变成茹毛饮血的野兽的可能。”

“不喝这些药，我就命不久矣了。”

月彦作为一个惜命的短命鬼，自然选择喝药。

“在此之前，我需要您的承诺。”眉眼细长的术士笑眯眯地开口索取承诺。

“什么？”月彦很不耐烦。看在他是医师的份上耐着性子听下去。

“我会让您获得健康强壮的身体，当这个约定达成时，请您付给我应得的酬劳。”

“这是自然，治好了我，必然不会亏待你。”月彦挑眉，露出不屑的表情。还以为会索取什么，原来是报酬。医师要求的报酬，除了金银珍宝，珍惜药材，大概也就是名誉或者一官半职，以此在更加上流的人家走动，获得更多更广的人脉、侍奉更高贵的人。

“有您的许诺就足够了，区区微小之人，不值得您记挂，付给我酬劳后请忘记我就好。”术士被小觑轻视，也不在意，似乎胸襟宽广、涵养极好。

月彦颔首，神情非常傲慢，被医师的谦逊知礼取悦：“我允许了。”

医师微笑。

这个束缚造成了两个事件：

其一，月彦在成为鬼后，忘记了面妖术士，他的记忆被“有个医师侍奉他，开了含有青色彼岸花的奇药使他肉身康健，但在妖魔入侵藤原家时被妖物吞食”覆盖。

其二，术士将取出的月彦的骨血、大脑和心脏进行人体咒术实验，让一个咒术师获得了近似永生的术式。

月彦的一半身体与妖魔融合成半妖出逃。半妖鬼舞辻无惨因为出自月彦自身，所以也有鬼王的能力，但依旧弱于本体月彦，并且一定程度上会受月彦控制影响。

因此，无惨向醍醐之国的某所寺院供奉的十二魔神像举行活祭，以大量人类的血肉生命为祭品，换来了五个大脑和七个心脏的强悍肉身，以此躲避月彦对他精神和身体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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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彦毫无疑问地是个美人。

做人类时，他就是容姿端丽的病弱美男子。成为鬼之后，他拥有了改变形态的能力，可以改变身体构造，完全地变成女性、男童女童、或者其他非人姿态。

经历了快速的审判和拔舌惩罚，月彦最初在地狱的工作，是在众合地狱内负责以美色引诱亡者受罚。譬如站在针山高处摆弄美色，让犯了淫邪罪的亡者爬上针山，边爬边受苦，被尖锐的针刺扎得鲜血淋漓。

鬼化后的月彦有着蓬松卷曲的长长白发，红梅色的眼睛，肤色是不健康的苍白，一副漂亮的贫弱相。

工作时他会换上女子装束，因为他出身公卿家，所以他穿的是小袿装。

不健康的肤色让他免去涂粉增白，所以只在眼皮上抹着灿烂的金粉，眼尾抹上一道鲜艳的朱红，嘴唇上涂着艳色的唇脂。

——对犯了淫邪罪而下地狱受罚的亡者极具吸引力。

脑子长在下半身的男性自不必多说，对着月彦垂涎三尺，被针山扎死、被火海烧焦，也会倔强地大呼“美人”朝他爬过去。

甚至能吸引到很多有特殊性癖的女子。

“就要斯文弱气男美女，呜呜呜，君子美如玉，是我心头宝，为何生前遇不得。这等美人竟然在地狱这等煞风景处相逢呜呜呜呜，恨不相逢未死时。”

月彦以袖掩面，很是无语，他讽刺到：“都下地狱了，竟然还有闲心作和歌。”

“啊，你不是藤氏的那个小公子么。”

“……”■他大爷的，还是以前的熟人？

“我年轻时还曾经与你议亲呢，”已经为人祖母的女子突然追忆过往起来。

“藤氏前前后后相看了不下五位女子的家门，我还与你通过书信。可惜书信来往两次，你就病弱地卧榻不起了……”

因为嫌弃未来丈夫身体不中用，怕守活寡，所以即便是妻问婚，她当时也不愿意。

“没想到你是这等美人……”

亏大发了，早知藤氏月彦长得一张美丽的脸蛋，为了这等美色，她也可以容忍不中用的药罐子体力！

月彦：“……”

这是被语言白嫖？不，是被调戏了！

藤原氏子孙心高气傲，不屑对妇孺大打出手，因此不像对男性亡者那样掀起裙子一脚踹过去。

“你是自己从针山上滚下去，还是我动手来推。”

“……”

“请吧。”

“……”

那天下班后心情不爽，月彦在众合地狱的员工廊下食吃了两份例餐（晚饭和夜宵）还觉得气不顺，又去鬼市继续吃。

在地狱的狱卒文化里虽然暴力至上，但是无故损坏公共设施也是要被记录处罚的，所以化怒气为食欲早就是月彦的熟练手段了。

月彦在专门烹煮望粥的食肆里吃了两碗（盆）肉粥，然后提着噬脑鸟蛋、芭蕉叶包裹的蛇肉屯食，一路走一路吃。吃光了水煮蛋和肉馅饭团，又驻足撒钱，接着啃上了五官烧。

下地狱之后他特别喜欢吃肉食。

最开始变成鬼的那段时间，他也很喜欢吃肉，并且食欲非常旺盛。日彦每餐投喂他，都需要以堆成小山那么多的肉。

贵族不吃肉，不只是因为宗教原因。贵人们觉得吃肉是重体力劳动者的行为，为了彰显自己养尊处优、身份高贵，只吃干货咸货等物，表示自己不需要干体力活、不需要吃肉。贵族饮食也非常缺少蔬菜，因为他们认为野菜这种很简单就能弄到手的食材是贱民们才该吃的，不是贵族下筷之物。

干货咸货是主要的食品，这就导致贵族实际上过着不自然不健康的生活，往往百病缠身，寿命短暂，精神状态也十分不稳定。因为精神上的不稳定，导致了许许多多神奇的暴行事件，比如宫女“被恶灵附身”而殴打天皇、殴打大臣。

所以，很难说他从前脾气暴躁，没有不吃蔬菜和肉的原因。

美人拿着一大串五官烧啃食的画面太违和，但是放在地狱里才是常态。

大多数狱卒的工作是殴打、鞭笞、用刑具惩罚亡者，也有不少狱卒是负责直接啃食亡者的。

官厅编制内的鬼卒是会吃亡者的，以人类的视角而言，就是会吃人呢。

这一类工作内容和食人恶鬼相性非常合得来。

月彦经常免费去义务劳动，啃食亡者。

鬼吃亡者是在履行狱卒的工作责任和义务，也是对罪有应得的亡者的惩罚，还分担了业务过繁忙的同僚的工作。双双赢！

在路上遇到了鬼灯。

“听闻你遇到了生前议亲过的亡者。”非常直白，毫不委婉。

“鬼灯阁下真是消息灵通。”月彦面色扭曲一瞬。他外形还是年轻俊美的，风华正茂的少年郎。曾经议亲的对象却风烛残年。而且还……总之想起来就晦气。

真是容易生气呀，鬼灯扫视几眼。不过总算学会了只生闷气，如果还是像之前那样易怒易暴躁，随便动手就大肆破坏环境，那就头疼了。

“月彦阁下从不徇私枉法，这点让我非常欣赏。”鬼灯这样说，手上灵巧地剥着温泉蛋的蛋壳。

“……”遇到那种人，鬼都不会徇私枉法！要不是在众合地狱待久了、对女性狱卒心生敬畏、所以开始尊重女子，他一准动手！居然敢调戏他，以前议亲时还胆敢嫌弃他！

“不过我一直有个疑惑，关于月彦阁下。”温泉蛋露出半个光洁完整的蛋白。

“您请说。”月彦拿不准这位阎魔厅第一辅佐官的心思。

藤原氏倒霉蛋迅速回顾自己的倒霉一生，从还是个人起到变成鬼、入职众合地狱，他没惹过这位咒怨之神吧？

他虽然秉性恶劣，脾气暴躁，心高气傲，但是很会欺软怕硬——所以他肯定没招惹过鬼灯！他压根打不过鬼灯！（比武力值根本比不过，所以不敢造次，这才是重点！）

在月彦头脑风暴时，鬼灯阁下停住剥蛋壳的手，突然扭头和月彦对视：“既然鬼能改变自身形态，为什么在众合地狱工作时你不用女子姿态呢？是天然喜欢女子装束么？”

“……”

“哈？”

月彦愣住了。他愣愣地看着鬼灯漆黑冷淡的双目，这位辅佐官面色冷淡，面无表情，简直就是雕塑成精，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好烦躁，他什么意思？

工作时穿个女装是穿工作服而已，为什么还要变成女身姿态？

想不通这有什么关系，话说这到底有什么关系？

嗯？这鬼有什么毛病，我穿不穿女装关他什么事？到底什么意思？

鬼灯开始吃温泉蛋，一口半个，目视前方慢慢地咀嚼。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在骂我？说我一个男子喜欢做女子装扮？女装癖？

月彦神色变换，又惊又怒。

一方面，生前受到的父权男性教育让他感到被性别冒犯，非常在意。

一方面，变成鬼之后他早就不是人了，人类的道德文化其实早就束缚不了他，鬼的思维又告诉他不必在意。

加上第三方影响，地狱极其不看重性别的企业文化：

地狱之主、第五审判法庭阎魔厅的首席、焰摩逻阇带头主张“种族男女平等，能力工作至上”。

在地狱打工的狱卒都不在意同僚的种族是什么、曾经犯下什么罪孽、受过多少年的刑罚，谁还在意分性别！

焰摩天陛下只在意你能不能胜任工作岗位，能不能做好分内之事。顶头BOSS眼里大家都是打工鬼，是死是活爱什么癖好什么癖好只要能优秀工作就行。

所以这是什么问题——我应该在工作的时候把形态变成女性，还是大方承认我就是愿意直接穿女装工作？月彦面色都要狰狞了。

鬼灯吃完了一兜温泉蛋，月彦还在那儿头脑风暴。

作为咒怨之鬼神，鬼灯可称地狱第一，他对负面情绪感知很敏锐。月彦又离他离得这样近，感知更加清晰了。

“你似乎想的太多了。”鬼灯拍拍手，蛋壳碎屑消失。

心思敏感，纤细脆弱，易燃易爆炸，欺软怕硬，又会仗势欺人。有脸蛋，没脑袋，不过在有眼色、识情趣的条件下，确实也能称一句可爱。（作为抖S的鬼灯在结缘滤镜下这样想。）

“嗯？什么？”月彦茫然地抬头。

他还穿着工作服，虽然形制是公家女子小袿，但柄图与颜色极具地狱风格。

白小袖，浓色长袴，猩绯色的单和袿，乌檀色的打衣，最外层的小袿是漆黑色。

柄图是三途川地狱之景：血海水波纹，巨大的螃蟹，美艳的人鱼，朱红的桥，远处是火海烈焰，上方是卷云与冥月。

因为结束工作，出门在外游玩，所以月彦用壶装束的方式，将宽大及地的单、袿下摆提高、在腿上裹紧，用带子在腰上束结固定，以方便行路。

鬼灯不着痕迹地打量他。

月彦是不会自己梳发髻的，地狱也没有侍女为他代劳。

众合地狱不缺心灵手巧的员工，但是月彦和同僚关系冷淡，因此也不会拜托同事替他梳妆。

于是他的发型一直是披发姿，一头雪白的长发如海藻卷曲，额前垂下两缕鬓批。

天生自来卷，漂亮的卷发造型无需发髻修饰就很赏心悦目了。长发先垂发再束起，在肩胛骨的位置以一朵青色彼岸花代替丈长（发带）做固定，纤细根茎系住头发。非常典型的公卿家女子装扮。

壶装束会使人看起来宽大臃肿，月彦则没那么宽大。

身为人类时他就病弱、瘦巴巴的，变鬼后依旧还是单薄的，加上男子的体脂率远比女子要低，身形瘦长的月彦塞在宽大的装束里这才不显壮。

但如今看他也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了。

身为人类时是贵族，高高在上的，被一大群侍从女房簇拥。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下地狱之后，什么事都要自己做，摸爬滚打。失去了特权的小少爷，终于学会了忍气吞声。

对着比自己强大的存在不敢发怒，所以只能生闷气。不是被拔去爪子的家猫，而是被调//教过的野蛮豹子。

但是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不够——笨蛋美人，确实恰如其名。

“你这样装扮很好看，赏心悦目。”

——NOTES——

①真不存在洗白，倒霉蛋屑屑自作自受！

目前屑老板还只是普通狱卒，还没累积够原始资本。

②综《鬼灯的冷彻》，但是不完全综，主要是融入地狱世界观。

本文鬼灯辅佐的焰摩逻阇是我流综漫世界观的冥王，联动专栏其他文，慢慢揭秘不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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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夸我，别让我卷稿跑路（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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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束缚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