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怪化猫]露樱禴 第3章 第二章：巫女

「物怪？」

「那是不同于妖怪的存在。」一边说着，卖药郎从袖中抽出一把镶着宝石的赤色短剑，剑柄上有着一颗令人心生敬畏的头像。

他继续说道：「想要斩杀物怪，必须凑齐三样条件：“形”、“真”、“理”，形即由人的因缘所构成的妖怪的形态，真即事件的真相，理即当事人的想法，得到形、真、理后，便能拔出退魔剑。」

村长呆滞的眼神道明了他听得云里雾里，樱禴则内心一动，就是因为探查到第二股微弱的陌生气息，愣神中的她才被酒吞童子夺了先机以致负伤的，难不成那股气息就是卖药郎口中的物怪所散发的？

樱禴决定先不论对方的立场，思考着这名卖药郎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从第一眼看到他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发现他身上带有任何一丝邪气，又及他能穿过自己设下的结界，虽然举止与打扮怪异，但或许是个有几把刷子的人。

「樱、樱禴大人，请问……这个物怪又是？」

「这位卖药郎已经给出了解释。」言毕，樱禴对卖药郎这般问道：「信女名为樱禴，请问您的名讳为？」

「我只是个卖药的，如此而已。」卖药郎以这重复了数次的语句作为回答。

再度吃鳖的樱禴懊恼地低下头，然而下一刻心中涌上的浓烈羞耻感使她不由得握紧双拳，标致的脸庞沾上一层自责之色──不过是没问到名字罢了，竟然被除妖以外的事情影响，实属不该！

樱禴谨记师傅教诲，兢兢业业地学习除魔之术，视拯救苍生为已任，她是为了降妖除魔而诞生的，不该被其他事务或情感转移目光。

沉浸在陡升的自我责难中，樱禴敛下双眸，一时沉默下来。

「神社的神主莫名地消失无踪，不用想就能猜到其中大有原因，能和我说说这座神社的由来吗？」卖药郎看向村长。

「山上的神社在我出生前就存在了，所以我也不太了解之前的情况，但是从我记事以来便不曾发生过任何异状。」

「这样啊……那么是供奉哪位神呢？」

「是稻荷神。」

「那么你了解那位消失的神主吗？」

「……不，因为乐生大人是从京城来的尊贵的人，所以我们也不敢随意探听乐生大人的事情。」

「乐生大人的话，我倒是知道一点。」一旁静默许久的樱禴开口道。

卖药郎正要眼神示意樱禴继续说下去时，一阵凉风从廊外吹进，樱禴乌黑柔顺的长发微微飘逸，在空中画出几道美丽的弧度，芊芊素手轻轻将其收拢在耳后，樱禴墨蓝色的瞳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水润不已。

「乐生大人在京城里算是小有名气的大人，据说是位温柔細心的人。」

卖药郎却是怔怔地看着樱禴，并非只因她那姣好的姿态，而是察觉出她所散发的熟悉的纯净灵气，这一路跟来卖药郎就隐约捕捉到有股灵气如影随形，而今他确信来源正是由眼前的这位巫女，直到后者对他投以疑惑的目光，卖药郎才回过神来。

「……喔。」

「樱禴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村长依旧一头雾水。

樱禴缓缓开口：「嗯……一时半会还无法确定真相，不过……」

「如果能让我去现场察看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卖药郎接着说，同时心里也在揣测樱禴的底细。

「……那么，事不宜迟。」樱禴站起身来，绯红绔裤轻轻一荡，「再度回到神社吧。」

虽然村长仍无法相信这位凭空冒出来的卖药郎，但看在樱禴庄重的态度上村长便不再说些什么了，静静地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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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花朵开满在羊肠小道的两侧，随风轻摇的白袖与绯绔点缀着那俏丽的背影，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走在樱禴身后的卖药郎打量了她许久，从樱禴身上能感受到源源不绝的圣洁灵气，即使对方的身分是经过修行的巫女也不多见，么年轻便习得如此庞大的灵力令他不禁心生钦佩，毕竟樱禴看起来不过是位恰值二八年华的花季少女。

以卖药郎对其他年轻女子的印象，这个年纪的女孩通常是三、两个聚在一起逛香水小贩，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与心上人幽会才是。

不过卖药郎没有轻视樱禴的意思，据说巫女奉行神婚，所以是不能有“凡间”的心上人的，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纯洁的身心灵。

卖药郎看向眼前那纤细的背影，话虽如此…………竟然能见识到如此纯净的灵魂，卖药郎心里的诧异多过于欣赏，卖药郎在京城行走时见过不少阴阳师，但即使是被万众崇敬的阴阳师也没有樱禴那般无邪，虽然这么想有些失礼，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卖药郎决定留个心眼。

这时，一道童声的呼喊打断了卖药郎的思绪。

「樱禴姊姊！不好了！！」一名卖药郎看似眼熟的幼童从小径的一端急奔而来。

在对方来到自己跟前时，樱禴弯下双膝与那个幼童平视：「阿助，怎么了？！」

「小丸快死了！樱禴姊姊快救救他吧！！」

闻言，卖药郎总算了想起对方──阿助，以及他口中的小丸正是先前在神社叫住卖药郎的两名孩童。

樱禴眉间微蹙，立刻道：「快带我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助连忙抓住樱禴的左手，迈开步伐朝原路跑去，「到、到了那边…樱禴姊姊就……就会知道……的！」

虽然非常想探查那座神社，但是人命关天刻不容缓，卖药郎选择紧跟在两人后头。

一路上樱禴脑中闪过无数个可能性，心跳随着步伐逐渐加快，因缺氧造成的轻微晕眩悄然入侵，樱禴大口换了几次气，她甚至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与备战的状态！

将大片田野抛在身后，奔过几户农舍来到森林的入口，脚下的步调毫不停歇，甚至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想到孩子们爽朗的笑容与贴心的举止，以及那抹无时无刻晃过脑海的挺拔背影的教诲，答应过师傅自己会竭尽所能地消灭妖怪，拯救天下苍生的樱禴不禁在内心祈祷着──拜托一定要赶上啊！！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失败了！！！！

……然而，在三人抵达现场看清情况后，樱禴便意识到她做的准备完全派不上用场。

只见小丸脸上交织着晶莹的泪水与黏腻的鼻涕，扒着一根粗壮的树干坐在树上大声哭嚎，树底下有着三名孩童无措的望着上方。

……樱禴忽然觉得自己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获。

树上的小丸则在看见樱禴的第一时间便大喊着：「樱禴姊姊！快救救我！呜呜呜～我下不去了啊！！」

树下的孩子们见到樱禴也彷佛救世主降临般松了一口气，让开一个足够让樱禴靠近的小缺口。

纵使心中百感交集，樱禴仍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于是她这般说道：「我在这里，小丸你不用再害怕了，你冷静一点，手抓牢小心别掉下来，我马上过去救你。」

「呜呜～我、我知道了，呜～樱禴姊姊……」

「樱禴大人要准备爬树吗？」卖药郎满脸诧异地问。

「这……」樱禴为难了，因为她一直都是在室内接受符咒一类的训练，鲜少踏在木板以外的地方，更别说是爬树了。

「樱、樱禴姊姊……？」状似察觉到樱禴的为难，树上的小丸轻轻地发出疑惑的声音。

此时的樱禴不免微微地感到慌乱──不可以让孩子感到惧怕，因为我是巫女，乘载着人们的信仰与依赖。

──我是身负天职的巫女啊！

思及至此，樱禴朝小丸勾起一抹安抚的微笑，「别担心，我用式神接你下来。」

从衣袖里抽出一张白纸，将体内的灵力洪流分出一小支灌注于那薄薄的纸片中，樱禴把纸片甩向那棵树，一道暖金色的光芒过后，便见一只全身雪白足足和樱禴一样高的巨兔横在树干旁，湿漉漉的红色大眼直直看着自己的主人，双耳乖顺的垂在后颈，那身洁白的兔毛一看便知定是膨松柔软。

见此场景，卖药郎不免双眼微睁，发出赞赏般的叹息：「喔～」

这只式神彻底地将孩子们好奇的目光牢牢吸住，几个胆大的孩子甚至上前想摸一摸这只凭空冒出来的可爱兔子。

樱禴对着树上的小丸道：「好了，小丸跳下来吧！它会接住你的。」

于树上花了不少时间再三犹豫后，小丸终于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松开双手落向地面，毫无疑问地，兔型式神用它松软的背脊接住了小丸小小的身躯，直到顺着柔软的兔毛滑下地面，小丸发泄式的在樱禴怀中痛哭了一场才逐渐平静下来。

而功成身退的白兔则瞬间变回一张普通的白纸。

在小丸痛哭的过程中，樱禴不断轻抚着小丸的头顶，一声又一声地安抚着他：「好了、好了，乖啊～一切都过去了喔。」

卖药郎在一旁默默将这幕收进眼底──包括被掩盖在碎发下的、樱禴的表情。

厘清了前因后果，口头劝诫其他孩子不要再玩这种具危险性的“打赌谁能爬上最高处”游戏，樱禴和卖药郎再度踏上前往神社的道路。

羊肠小道还是那副模样，路途上的景色依旧，但不同的是，这次卖药郎主动带起了话题：「樱禴大人和这座村子有什么连系吗？」

走在卖药郎身侧的樱禴闻言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卖药郎一时语噎：「啊，不……在下的意思是……这是一座极为偏远的村落不是吗？」接着像是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般，用较为流畅的语句继续说：「像您这样强大的巫女，感觉只有在京城里才会遇到呢。」

「消灭作恶的妖怪，是我的职责所在。」樱禴缓缓说道：「此身是为了消灭妖怪而存，所有的灵力也是为了造福更多人们而炼。」

闻言，卖药郎不禁如此感叹：「您真是位称职的巫女呢，在下行走多年第一次听见这么震撼心神的宣言。」

在这佛教兴盛的平安年代，巫女衰微的时期竟有这么一位犹如不染于俗世的巫女，不仅没有遭到世人的轻蔑，还这么受村人重视与敬畏，也保持着一颗信仰坚定的心灵，卖药郎不由得深思起来。

「不。」听见卖药郎的夸赞，樱禴有些羞赧，「这是我该做的。」

「巫女大人都是这样的吗？视牺牲奉献为已任……什么的。」

「是的，因为我是巫女。」樱禴浅浅一笑。

卖药郎追问道：「这么说来您很喜欢这份职业啰？」

「能够帮助人们，使他们展露笑颜，我就会觉得很开心。」樱禴嘴角的弧度不减，在日光的照耀下彷佛被镀上一层光晕。

然而，那圣洁的模样宛如一触便碎的外壳，就像是为了说服自己而披上的外衣一般，不过是拙劣的模仿，并非发自内心，与安抚孩童时的空无表情悄然重迭──

珞回来了，对、双面骑士那边发生了意外，明明预计是短篇，最后字数却上探六万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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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章：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