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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未发，杀气先放。
两人同时踏进结界门，甚至在门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外溢的咒力就将病房内稍微脆弱一点儿的东西震碎成为粉末！
夜蛾正道黑着脸抹干净震落到自己脸上的墙粉——天花板、墙壁和窗户，碎的碎，裂的裂。一片狼藉。
“打架的话，”
五条悟左手凝聚咒力，与之对应的，嘉明左手指甲疯狂生长，
“至少，”
同时身体微躬，右手手背被锐利的指甲刺入，
“放开老子的手！！”
一拳打向嘉明的腹部！指甲缠绕住他的手骨，血肉模糊！
“有本事，”
九根尾巴同时显现，一根加注了咒力的大尾巴挡住了五条悟的拳头！
尾巴毛断了几截。
“把自己手砍掉啊！”
同时凝聚咒力——一拳打向五条悟那张该死的脸！
无法靠近！
无下限！
“打不到我啊，垃圾！”
五条悟表情逐渐兴奋，握住嘉晚的拳头，忽然拉近距离，在嘉明身体失稳的同学，转手手指对着他的头，
“——赫！”
术式反转！无上限距离加注！
不出意外嘉明会被“赫”瞬间加注的斥力打飞出去，而他的左手将被撕裂！
“封！”攻击被转进了不明空间。
“就一龟壳。”嘉明不屑道，手指结印，“领域展开——金稻乡！！”
领域展开的过程中嘉明无法用术式，即使只是一瞬间！
五条悟动作迅速地把嘉明的左手给切了下来！并将嘉明打飞了出去。
领域展开完毕，
金芒地里结满穗的稻谷多了几倍。
“原来是你领域的产物啊。”五条悟说，这个领域很平和，没有火山头的那种恶劣的环境，也没有别的诡异气息，甚至没有结界，术式效果有，但得很认真看才可以看出来，现在显然还不能分神看。
咒术界通说——有失必有得。
这个领域内，嘉明的攻击力，领域必中效果还有领域抗性都被极大地增加了！
他们的手还在紧紧地连在一起，妖狐的指甲在之前的战斗中越来越长，曲卷着将五条悟右手皮下的血肉搞得一塌糊涂，嘉明的，五条悟的，分不清是谁的，粘稠的，暗红的血液在握紧处滴落。
五条悟将那只断手扯了下来，鲜血飞起，他自己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活了一百多年，就这水平，”五条悟甩甩手，嘉明的断臂被扔在地上，反转术式快速愈合手臂，“被我踩在脚下吃土的样子太难看了可别哭出来！”
“呵，”嘉明左手在瞬间恢复原状，“赤血操术！”
五条悟和真希猜得没错，加茂宪伦，确实对嘉明做了实验——甚至把家传术式刻到了嘉明身上。
之前融入五条悟手臂内的血液全部都化为[百敛——穿血]！极致的控制力和领域的加持让五条悟的右上半身血液透体而出！
“垃圾，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拉着你这么久，”还不是为了让你以为我在防止你开领域！
就像顺平把他知道的，有关嘉明的情况都和五条悟说了一样，在嘉明问时，虎杖也把五条悟的底抖了个干净，末了还和嘉明说“加油”，笑得阳光又开朗。
仿佛以为他们会点到为止。
“搞得好像只有你知道领域和术式不能同时用一样。”那本来就是打破僵局的诱饵。
“好棒棒啊，”五条悟裂开嘴，微操咒术将血箭排出，“那我也来好了，”
嘉明快速移动，九根尾巴疯狂生长，稻浪翻涌着，以一种不可置信的速度拔高，妖狐若隐若现，直至归无。
浓郁的咒力波动让五条悟看不到嘉明的身影。
“别玩躲猫猫啊，”五条悟跳离地面，改变术式，“虚式——茈！”
金芒地秃出了一个直径约300米的大圆。
——“嘉明先生？”
惊觉！
顺平的声音！
五条悟往后一挡！妖狐的爪子划破了他手壁上的衣服，
透明的空间门在嘉明身后消失。
五条悟瞬间意识到他刚才是在用咒力和稻田在掩护他开空间门，然后再在自己释放术式的瞬间回来，从背后偷袭自己。
——妖狐从来都是狡猾的，而这里是他的主场！
而在同时，九根凝聚了咒力的尾巴刺向他的腰部！
领域必中！
五条悟只能挡下七根！
“无量空处！”
即使早有防备，嘉明还是被垃圾信息的输送弄得愣了几秒，被五条悟弄断了两根尾巴。
但金稻乡并没有被破除，被破除的是无量空处，又或者说无量空处从“压制”变成了“入侵”。
这是属于这个世界上，对结界术研究最为透彻的咒灵的领域！
其被动为，对所在领域内非本人施放的结界释放“解”。
因而本来完整的无量空处，现已失去最外层的结界，无法“压制”金稻乡了。
“还是第一次，”五条悟表情难以控制得变得疯狂，多久了多久了，从高三后，就再也没有这种能让自己心跳加速的战斗！他不可控制地大笑。
尽情地——
“尾巴要长两天才能恢复啊你这个垃圾！！！！！”嘉明怒吼，领域入侵让金稻乡对他体能和攻击的加成被削减了。
而无量空处结界被破，也让它被动灌输巨量信息的效果停了下来。
术式的释放无法舒解心里的战意，最让人兴奋的，只有最原始的咒力肉搏！
两人以肉眼难以扑捉的速度冲到了一起，拳脚相交！
——享受战斗吧！！
天空第一次变色后，他们才结束领域上的对抗，
而天空又变了几回颜色后，地上的人才挥出了最后一拳。
嘉明压在五条悟身上，喘着气朝他的脸打了一拳，满脸的血有几滴落在五条悟脸上，而五条悟也一拳把他从自己身上打翻下去。
没力气了。
爱咋咋地。
爽是挺爽的。
两人摊开身体躺在地上喘着气。
.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们两个都还没回来，高专的人什么想法都有，什么五条悟一不小心杀了嘉明，什么嘉明把五条悟封在金芒地了，又或者是被反杀的是五条悟……
他们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高专的夜空即使是透过窗帘都能感受到有多澄明，不像金芒地上空沉郁的深紫色。
五条悟和嘉明各自爬上病床。连打得破破烂烂，沾满血迹的衣服都没换。
尽情享受战斗的快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即使已经躺着休息了一个多个小时，心脏剧烈的跳动声还是响在耳边，血液仍在沸腾。
应该开口问他一些什么的，五条悟想。可是太浪费了——这么难得的机会……
五条悟捂着脸，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自己的脸有多烫——太热了，血液循环得太快了！
——还有下次就好了！还有下次就杀了他！绝对不能让他死在别人的手上！
实在是太棒了，和这个咒灵战斗的感觉！毫无破绽的技巧与力度，超敏的反应速度，每一次挥拳与格挡都尽到好处！只有这样，只有这样！
——才配被称为对手！
手指微微分开，澄澈中带着明显疯狂的蓝宝石看着对床上面的咒灵，香槟金色的眸子也在注视着他，带着同样的热切。五条悟手指下的嘴慢慢裂开——这个妖狐的感觉和他是一样的，大好了！
比十八岁那年干翻加茂宪伦还爽！嘉明想，他现在非常确定，以后无论五条悟再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了！只要，只要再来一次！只要五条悟死在他手上！
那绝对是无与伦比的畅快！
然后，他会一口一口地，将五条悟吃掉！
视线交接的那瞬间，他看知对方在想什么——下次，下次一定会比这次更痛快！
“五条悟，”嘉明张开了口，妖狐唇红齿白，他把语气压得很沉，像是叹息，从五条悟的视角可以看到他舔过下唇内侧的舌尖，和做吞咽动作的喉结，诱惑而又危险，“让我把你杀了吧，然后，我就一口一口地把你吃掉，好不好？”
五条悟低沉地笑出声，零碎而又疯癫，“让我把你杀了吧，我也会，把你吃掉的……一口一口地，绝对不会让人看到。”
“答应我吧……”嘉明诱惑道，“你可以问我任何事，只要你让我吃掉你。”
“那还真划得来啊～”五条悟放下手，“那一口一个问题吧。”
“好啊。”嘉明下床走到他身边，抬起他完好的手臂，放在嘴边，“你问吧～”
“金光稻和你的关系？”
“还是这个问题啊，”嘉明牙齿轻啃着五条悟的皮肤，“金光稻是我领域的产物，虽然是术式的结果，但却有植物的特性，以前为了让母亲渡过饥荒，所以就试着把它煮了，结果发现能吃，还可以种，于是就让它发展了。”
平滑的牙齿慢慢变尖，感觉到尖头传来的血腥味，嘉明兴奋地一口咬了下去，把他应有的那部分吞了下去：“不太美味啊，”他评价道，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他伸出舌头舔干净，“不过咒力的消耗却只需满足最初那些稻种的生存就好了，而还有一个作用是，它在我领域内就是给我加buff的道具，在领域外，变成了能给我提供咒力的电源。”
“我有试过哦，只要我解除了咒力供应，金光稻就会消失，不仅是植物本身，连它的粉末和稻秆也会消失。”
“我还以为会和你的土地有关呢。”迷惑性太大了。
“那是我咒灵血亲的产物。”嘉明好心情地笑眯眯，“如果想问她的问题，也是可以的。”
“碰——”门被打开，
“嘉明先生，五条老师——！”声音突然停止，病床上的人和地上的咒灵一齐看向他，顺平不知道为什么脸就红了，“对不起！打扰了，你们请继续！”
他快速地关上了门。
然后下一秒，门又开了，是夜蛾正道，他透着墨镜盯着病房内的两个，“你们两个都在干什么！”
他一下拉开窗帘，清圣的月光撒进了房里，然后把嘉明拉回他自己的病床上，什么吃人，什么问问题，什么杀不杀，都被正道的光驱得一干二净。
夜蛾正道：“先从你们刚才的动作开始解释吧。”
他们两个拼领域后就没拼术式了，只拼拳（因为只想泄愤，没必要杀人）。
要打赢嘉明的话要抢在他之前开领域才行，不然的话是很难打赢的。（宿傩大爷的领域是例外）
然后按结界师里的设定，结界术上面还有绝界和真界，这两个术嘉明是会的，绝界是绝对防御，真界是范围内我想灭者皆不存。没有对五条悟用一是因为消能大，二是用了会面临一个尴尬的局面，他们两个都打不到对方。
胀相他们三个多少都会与血液有关的术式，我觉得应该不是加茂宪伦把自己弄成咒灵后再去和嘉明的妈妈生孩子的，他应该是先让她怀上胎儿，再对咒儿做实验，让它拥有术式。
嘉明也一样。
到现在为止我好像没有写嘉明的生得术式是什么……他的术式其实没什么攻击力的，就是简单的“万能受血者”（AB型血），所以可以毫无压力地继承双亲的所有能力和与能力有关的遗产，喝下别人一半以上的血就能拥有别人的术式（一次性喝完），不过他干翻加茂宪伦之后就没用过这个术式了（人类母亲教得好）。术式反转是别人喝了他的血可以拥有他的咒力（嘉明主动使用术式反转）。
五条悟是他一百多年来第一次想吃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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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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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