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局外人 第12章 第 12 章

仙人的时间总是漫长。

休养生息时，何仙姑复盘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认没有落下把柄。

天规是死的，总不能时时关注微末。就算要深究，也不会在现下这种八仙应劫的关键时刻。

回到逍遥居后，几位仙友轮番上阵数落，紧接着一番关心，这件离魂寻仇的事情总算了结。

冲动过了，何仙姑还是想低调些，她欲抓紧时间，回山潜心修炼，顺便避开其他五仙。却被钟汉离等人果断阻止，且义正言辞：“八仙缺一不可，在外妖魔虎视眈眈，仙姑若总是混迹森山，我等实在无法安心。”

何仙姑还能怎么办，只能暂且住下。

接下来一段时日均是平淡度过，只是偶然间听到其他几位仙友提起牡丹仙子。

钟汉离说：“牡丹仙子意欲转世渡劫。”

仙姑很惊讶，其实自从与蛟龙大战昏迷后，她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牡丹仙子。回过头想想，牡丹仙子那天确实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仙姑那时心系其他，并未过多在意。

记忆最深刻的，不过是临走时，牡丹仙子莫名询问的一句话。

“转世轮回，竟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心意？”

原本心坚如磐的东华上仙，因为转世，轻易动了情。

如她这般恪守天规苦守瑶池的天界仙子，却日日挣扎在情爱当中。

仙姑回想那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心中万般不屑，但面上却遵循这世间潜在的规则条例，“一朝入轮回，前世债尽消。婴儿如白纸，境遇造人杰。”

这里的故事很奇妙，人是人，妖是妖，仙是仙。彼此之间，仿佛存在一座不可跨越的壁垒。“何仙姑”之所以能得道成仙，是因为她苦心修炼，终成正果吗？穿山甲之所以一直无法摆脱为妖的宿命，是因为没有吃到那颗能让张果老连带毛驴都能成仙的万年何首乌吗？

都不是，走到今日这番光景，归根究底，不过是有些人生来注定要成仙历劫，有些人在成为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天道的牺牲品。

回归正传。说起来，该不会，牡丹仙子真信了她前世债尽消的鬼话吧？

仙姑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将目光移向吕洞宾。

吕洞宾手持折扇双手抱臂，本身并没有参与仙友的谈话中，但对她的视线过分敏感，抬眼时直视她的面容，深邃的眼眸无一丝情绪，淡淡然道：“仙姑这般看我做什么？”

看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但因为两人前不久才争执过，又有救命的恩情在，何仙姑对他有种难言的心虚，稳了一下心神，才慢吞吞的说：“自天界回来，便没见过牡丹仙子，牡丹仙子似刻意回避我。”

吕洞宾挑眉，漫不经心，“哦？”

牡丹仙子这次并未犯错，自然不是被贬下凡。

天界花灵成千上万，有几个能既有机缘修成正果，又受王母庇护，享无限荣光。说的好听是转世渡劫，实则自愿舍去纯净的仙身和法力，一切重头再来。

一旦陷入轮回，在想挣脱世间苦难，谈何容易。

何仙姑很不愿相信牡丹仙子是为了情爱才想不开。

吕洞宾不接话，何仙姑只能继续头铁问道：“近日常见洞宾兄往返天庭，应当见过牡丹，她可与你说过什么？”

吕洞宾扯起嘴角，眼中并无一丝笑意，“仙姑说笑了，天界谁人不知，牡丹仙子看我不起，又哪里会同我多说一句。”

何仙姑硬生生的被噎住。

“不如仙姑上轮回镜亲自去问问，牡丹仙子为何会避你，又为何要执意渡劫？”

说完这句，吕洞宾不再看她一眼，直径拂袖而去。

留下何仙姑一头雾水。

耳边噗呲一声传来，原是汉钟离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一手扇着芭蕉扇，摸着肚子笑呵呵：“真是稀奇，仙姑啊仙姑，你竟然也有得洞宾冷脸的时候。”

何仙姑：“……”

蹲坐在桌边的蓝采和忍得辛苦，来回在何仙姑和吕洞宾身上打量，一张俊俏的脸十分扭曲，末了，才敢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嘀咕道：“许是因爱生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