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见证下,平静将五块天剑五爵放到桌上,它们亮起彩色的光芒旋转飞升,最终合为一体,成为一个完整的青铜酒爵。
萧廷眼尖的发现爵杯身上的地图,可这地图只是放天剑地宫的地图,而非外界寻找地宫的地图。
古汉阳摸着下巴,“这个地图有了,可是去哪里找呢?”
萧廷眼一眯,想到那首传家的歌谣。
“「黄山之巅好水来」,地宫在黄山。”
有了目标,由平静领头,揣着天剑五爵修整一番,第二日就要出发。
平静对于血凤凰的突然出现很怀疑。
“她出现的时机实在太不凑巧了,正是我们遍寻天剑五爵无果的时候出现的,她又会使毒,要是找到天剑后对我们下毒……”
唐若萱倒不觉得血凤凰是别有居心,“师父,您是不是太多虑了?血凤凰伤得这么重,连下床都困难,又哪里来的力气害我们?我倒觉得,她向我们倒戈完全是阿卑罗王多行不义的结果。”
平静叹气,“现在正是寻找天剑的关键时期,不得不防啊。”
吴堵哈哈笑道:“师太要是担心血凤凰暗中使手脚,我叫丐帮的弟子看着就行了。”
古汉阳帮腔说到:“湘儿跟我提过,她最亲的亲人就是血凤凰,她们两个就像家人一样。血凤凰拼着身死送来真的天剑五爵,不会有问题的。”
萧廷轻摸了一下鼻梁,血凤凰不过是送五爵的工具人,真正的后手是他。
他保持着笑容,说起另一件事:“阿卑罗王不和仙水宫斗了,可见仙水宫的武功是真的高,就怕我们找到天剑的时候,这个仙水宫的人又出来抢,我们不一定能抢得过啊。”
吴堵自从那次被救之后对仙水宫有所改观,萧廷的话他想了一下,正色道:“自从上次的事以后这仙水宫就没有露过头,找又找不到,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平静这个时候将目光投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云安,跟过来的还有其他人的目光。
赵云安收到目光,便说了自己的想法:“不论血凤凰有没有害我们的目的,她短时间内对我们都没办法造成威胁,因此不足为惧,至多用丐头说的方法派人监视即可。
至于萧兄弟说的仙水宫,目前已知的就是白衣人的武功很高,他抓走了黄湘,可能与血月神教为敌,对天剑的态度暧昧不清。
不过依我看,他们对天剑可能没有兴趣。”
萧廷皱眉:“此话怎讲?”
“他们武功这么高,如果有兴趣,大可以直接过来抢,再不济也应该像血月神教一样派人跟踪或者多方打探,但是他们什么动作都没有。”
“也许,他们打的就是让我们找到后直接来抢的主意呢?”
萧廷不信这世上会有哪个势力,会对天剑没兴趣。
赵云安冲萧廷笑了一下,补充道:“萧兄说的不错,所以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假定他们真的要来抢,我的建议是,分头行动,以假乱真。”
赵云安的想法很简单,现在没人见过天剑的样子,他们大可以造一把假的天剑混淆视线,再另外派人秘密寻找真的天剑。
平静对他投去赞赏的目光,“如此就按赵大侠说的办吧。”
唐若萱也是满目欣赏,赵云安对上她的目光后点头微笑。
萧廷嘴角上扬,看向赵云安的目光多了点认真,这个惊鸿剑脑子不错啊,这么快就想出了对付仙水宫的方法。
但很快,寻找真天剑队伍的人选又出现了问题。
武功太差怕半路就被嘎了找不到真天剑,武功好的诸如赵云安、吴堵、萧廷又名声太响,行动起来很容易被知晓。
名声不显但是功夫不错的古汉阳,第一个被选进真天剑的队伍。
但是萧廷……
他张张嘴,又不好明说自己想去真天剑的队伍,别天剑没看到先暴露了身份,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这真要是分头走,天剑落到其他人手里藏起来他也没办法找。
这群人顽固不化,都喜欢以死相拼。
难道还真要他卧底一辈子?
他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看向赵云安的目光里不免带了丝杀意,要不是他出这么个鬼主意,又怎么会让自己难办呢?
萧廷完全忘了是自己起的头。
“就让天剑五爵的传人去找真的天剑吧。地宫乃是五位铸剑师所建,由他们的后人前去相信找到天剑的概率会更高,危险也会降低。”
赵云安如此提议着,并且为了避嫌,他主动提议去假天剑的队伍。
这话又让萧廷微不可查的笑起来,算你识相。
平静是天剑五爵的传人之一,她想去找真的天剑,免得天剑落入奸人之手,可惜她是一派掌门,又是武林盟主,比在座的所有人名声都响。
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堪比江湖头条。
是以,为了转移江湖中的绝大部分注意力,她去了假天剑的队伍,顺便把监视血凤凰的事儿也揽了过来,血月神教的人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全。
平静、赵云安都选择了假天剑的队伍。
真天剑的队伍只有古汉阳、大丸子、吴堵、阿汤、唐若萱、萧廷和砚台几个人同行。
人少,路上正好可以掩人耳目,就是萧廷那标志性的白头发让人犯难。
“呵呵,我有这么出名吗?”
大丸子开着玩笑:“要不染个发?很快的,我看人染过。”
“萧大哥,以防万一啊,血月神教时刻都盯着我们呢。”
古汉阳可以说是最想找到天剑的人之一,他还想拿着天剑去仙水宫救出黄湘,不希望出意外。
“血月神教就算盯也是盯着若萱,我染不染不也一样被盯着吗?故意染黑反而欲盖弥彰,惹人怀疑。”
这种不必要的委屈,萧廷不喜欢。
不喜欢就不做。
就这样,两支队伍出发了。
真天剑的队伍向着黄山出发,假天剑的队伍则是根据秦始皇派人东渡的传说,向着东面的大海出发。
——云且忘忧——
夜里,天上繁星点点。
唐若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等人,她笑着抚过耳畔的珍珠耳坠,盈润的光泽在脸颊边晃动,带起一层皎洁的光晕,让肤若凝脂的她更显莹美动人。
这是赵云安送她的。
“这是别人谢我送的,我也用不上,想着你应该喜欢,就留下了。”
想到当时赵云安的生涩,唐若萱不禁莞尔一笑,虽然他是那么说,可谁会这么没眼力,送男人耳坠子呢?
唐若萱把这件事和母亲说了,母亲问她是什么想法,她小脸红红的,陈氏便懂了。
身为剑客,赵云安这个人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作为夫婿来说不算是最好人选,可陈氏因为先前的事不想勉强若萱,加之平静师太也称赞过赵云安,她才同意唐若萱和人接触。
然,礼不可废,她要唐若萱谨守分寸。
对此,唐若萱心中有数。
她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桌上的新鞋,眼中闪亮着快乐的小星星,等待着她的良人。
赵云安风尘仆仆的回来,一回来就看到院中石凳上的唐若萱:“若萱?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夜里凉,别染了风寒。”
这样的关怀让唐若萱开心,她笑着起身,娇嗔的开口:“我没事,倒是你,忙了一天,衣服脏了都不知道。”
她伸手一指,赵云安才发现衣服上沾了灰尘,有些尴尬。
“让你见笑了。”
“给我吧,我帮你洗。”
赵云安微愣,却是心头一热,好像又回到了那段两个人举剑共舞的日子,若萱好像天生就很会照顾人,总是恰到好处的帮他准备好一切。
“好。”
他看着月光下柔美的女孩,柔声应着,忽然想到对方这么晚,很可能是在等他,不禁问道:“诶,你找我有事吗?是不是剑法上有什么不懂?”
“哎呀,看我,东西都忘了。”
唐若萱收了他的外套放到一旁,有些害羞的将自己做的鞋子递给他:“这是我给你做的鞋子,你带着路上穿吧。东海那么远,肯定用得着。”
“给我的?”
赵云安颇为意外且惊喜:“谢谢!”
他珍而重之的接过鞋子,崭新的长靴针脚细密,内里柔软。
唐若萱红着脸,抬手抚了一下耳朵:“不客气,你不是也送了我耳环吗?”
少女微羞的笑脸如幽昙初绽,混着淡雅的清香涤荡在夜色中,让人心头为之一颤,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瞬间消散。
赵云安看着,不禁笑起来,那笑看着还有点傻,“我、我去把东西放好。你等我,我送你回去。”
看着他略带急促的回去,又忙从屋里出来,唐若萱感到开心,这是被人珍视、被所爱之人珍视才会感到的甜。
他们之间住得并不远,却曲曲拐拐的走了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