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早晨,同样的人,不同的是萧廷的心情。
他很开心,即使没有再增加功力也无碍他的高兴,因为他的姑娘再也无法逃开他了。
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
他们以后还会有孩子,有一个家。
萧廷畅想着,这一刻,幸福有了具象化的感受。
他注视着怀里的女人,眼中柔情流淌,一个吻轻轻吻落在妙吟的发顶。
虽然很期待她看到萧廷的样子,但她既然没有发现,那在没有得到天剑以前,阿卑罗王还是继续保持神秘吧。
他换上轻便的外套,金色与黑色的布纹交织,比起那张扬到狂妄的黑色皮衣内敛不少,低调奢华。
他戴上面具,才来到床边。
暖绒绒的日光透过窗,为床上的人披上一层朦胧的纱。女人如同初春盛开的娇嫩花朵。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手轻轻握着被子的一角,神情平静而祥和。
指背滑过娇嫩面颊,萧廷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他欣赏着这幅美人睡卧图,用眼神亲吻着女人的每一寸肌肤。
睡美人该醒了。
他执起女人的一缕发丝,作怪的在妙吟脸上扫来扫去,扫来扫去,看人扭头躲开,他继续努力。
皮一下,很开心。
妙吟烦闷的睁开眼,看到黑头发的萧廷在笑。
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聊呀?
她在心里叹气,嘟囔着:“黑面具,我想睡觉。”
委屈迷蒙的声音让萧廷开怀,他微微歪起脑袋,抬手抚上女人的额发:“小美人,该起床了,咱们今天有正事要做。”
声音低沉温和,带着宠溺,还带有昨夜意犹未尽的性感余韵,像极了浓郁丝滑的酒心巧克力,醇厚香甜,丝丝入心。
他带着面具,却无法掩藏心中的爱意。
妙吟的气一下散了,乖乖起床。
她跟着萧廷来到一处院落。
院落不大,院中有个老伯正在扫地,与血月神教其他人那种浓烈颜色,非黑即红黄蓝的装扮不同,这个老伯穿得很平常,像个普通老百姓。
他头发花白,胡子稀疏,见到萧廷后立刻停下动作行礼,笑着指向妙吟啊啊两声。
萧廷笑着介绍道:“她就是妙妙。”
那老伯闻言,眼中亮出光彩,点着头对妙吟上下打量起来,像在看什么宝贝。
妙吟笑着问好:“伯伯,你好。”
这声问好让老伯更开心的张嘴大笑,透过牙齿的缺口,可以看到里面空空的。
这个老伯没有舌头。
笑着笑着,他忽的神色一变,从怀里拿出个小纸包递给妙吟,示意她接下。
打开一看,竟然是地瓜干。
“谢谢!”
妙吟惊喜的捧过小纸包,这些橙黄色的小条子很干净,形状大小均匀,一看就是被专门挑出来的。
她当即拿出一块吃起来,属于地瓜干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微微的甜,还有些软糯的嚼头。
好吃。
漂亮的眼睛弯起来,妙吟下意识的拿起一块喂给萧廷,而萧廷也亲昵的就着那只手咬住干果品尝起来。
这一刻,他们都忘了“阿卑罗王”。
萧廷的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他的妙妙很喜欢和他分享东西。
他吃着,故意向老伯开口:“哑伯,怎么不见你给我带吃的?”
哑伯双目大睁,似乎没想到萧廷会说这个话。
“他开玩笑的,伯伯你不要介意。”
妙吟把手里的地瓜干递给萧廷,“有这么多呢,我都吃不完。”
哑伯抖着胡须笑笑,用手摆着不介意。
萧廷看着那地瓜干嘴角上扬,将妙吟轻轻搂进怀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缓缓说到:“小时候,是哑伯照顾的我。”
哑伯其实不哑,可因为萧廷要当教主,哑伯为了保守萧廷的过去便自己割了舌头,独自守着这个小院,不再离开。
两个人一起走进屋子。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
一张桌案置于当中,格外显眼。桌案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的男子端坐在凳上,他身形伟岸,深色的长衣让他看起来沉稳庄重,整体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虽然但是,妙吟看到画中人的胡子居然像天牛触须一样往上翘,一共四股,两股朝上翘,两股往下弯。
灰白的胡须造型滑稽,惹人发笑。
但妙吟忍住了。
看来“阿卑罗王”的审美由来已久。
“来给爹上柱香。”
妙吟回眸,她发现萧廷身上那种不羁的气质和画中人很像,又有些不同。
萧廷的不羁带着内敛的锋芒,更含而不露,不像画中的父亲,如山岩巨石般的坚硬。他们一脉相承,却又各不相同。
苦难没有磨去萧廷的棱角,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让他成长。
君子如剑,内藏于鞘,外露于锋。
这大概就是他能骗过正派所有人的原因。
他本性如此,只是锋芒对外。
妙吟恬淡而温柔的笑了一下,她希望萧廷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这样平和的、快乐下去。
她从萧廷手中接过香,毕恭毕敬的磕头敬香。
萧廷笑得很开心,内心也极其丰富。
「爹,你儿媳妇给你上香呢,漂亮吧?她不仅漂亮,人也好,你儿子我的眼光不错吧?
你也不用夸我,我知道我聪明,我也不会懈怠。天剑五爵已经有了两块,剩下的应该也在路上。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都记得,你没交代的我也不会漏。」
妙吟上完香,看萧廷笑得唇角弯弯,只是上香而已,有这么高兴吗?
那疑惑偏头的不解模样十分可人,配合着黑金色流光的曳地长裙,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优雅迷人,美得像坠落凡间的仙子,让萧廷简直不要太爱。
心爱的姑娘变成了他的颜色。
他们夫妻一体,命运的红线缠绕着,永难分离。
他轻轻往前一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眼睛一瞬不瞬的锁住人,像个摄人魂魄的无底洞。
那是**的漩涡,诱人深陷,直到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妙吟才回神,惊慌的收手,却被牢牢抓着。
“躲什么?你人都是我的。”
萧廷喜欢亲吻妙吟的手指,这双手纤细柔软,干净漂亮,红润的指甲像初春的桃花花瓣。每当这柔软在他身上动作时,都像在撩拨他的心灵,令人心生摇曳。
“无耻。”妙吟羞红了脸,小声骂到。
萧廷来了兴趣,“我亲我自己媳妇儿,怎么就无耻了?明明正当得很。”
他说着,还把手又拉起来“吧唧”一口,故意亲得很大声。
妙吟气得跺脚,偏又抽不出手,只能骂到:“不要脸!”
看人急,萧廷哈哈笑得更欢了,却也见好就收,怕小姑娘真急,只是那手牵着就是不放,他撩动起女人一缕青丝放到耳后。
“好了,不闹你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乖乖的在家里等我。”
萧廷这样说着,就像每一个即将离家的丈夫,对自己的妻子交代行踪。
哦,他就是。
妙吟默默低头,在心里偷笑,才不会乖乖听话呢,她已经看到阿卑罗王令牌藏哪儿了。
见她不说话,萧廷歪着头一下凑到她眼前,嘴角带笑:“舍不得我啊?连句道别的话都不肯说。”
妙吟撇开脸,萧廷又将人按进怀里:“看来是真舍不得我,听到我要走,都不高兴了。”
被这人的厚脸皮打败,主要是被箍着动不了,妙吟停下挣扎,细声一句:“注意安全。”
萧廷这才作罢,笑盈盈的说到:“我一定会牢牢记住你的话。”
他的脑袋不自主的向怀中人贴近,手指轻柔地抚过妙吟的秀发,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无比的温暖与柔软,他沉浸在属于两个人的宁静与美好中。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却有着往日没有的温情,令萧廷感到无比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