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吟: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人。
萧廷:神不知鬼不觉的骗人。
——★
小巧的香炉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莹莹的火光在里面燃烧,一缕缕的青烟从中升腾,溢出顶端的炉口旋转起舞。
自由的烟被修长的手指搅乱,在空气中飘散。
四周的火光照耀着黑曜石水晶做成的面具,折射出不同的光。
萧廷玩着,心情很好。
饭做好,妙吟发现房里只有萧廷一个人,不禁问道:“蓝愁大哥,还有你那个小兄弟不一起来吃吗?”
放下菜时,她闻到了房里特殊的香气。
她蹙了蹙眉,味道很淡,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
萧廷带着笑意回身,缓缓走近妙吟,抬手捋起女孩的一缕发,黑色长发在指间滑动,带来绸缎般的柔顺触感。
他好似漫不经心的,沉声开口:“你才来这里多久,就跟我的蓝愁刑官混熟了?”
妙吟无语,他还装上瘾了。
“那你要因为我杀了他吗?”
看她丝毫不惧的呛声,萧廷知道她是记着下午的事儿,笑道:“你希望我杀了他吗?”
妙吟救下自己的头发,默默坐下,大魔王就会欺负人,一定要找机会逃走。
可什么时候逃比较好呢?天罗宫那么大,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她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呢?
对了,阿卑罗王令牌!
妙吟眼珠转动,看着这桌饭菜有了主意。
管那个香是不是呢?
反正,她现在是了。
萧廷的心情很好,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小姑娘在计划偷了他的令牌逃走。
他就是吃准了妙吟的弱点,知道她性子软,连开玩笑的重话都不会说,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戏弄人。
看人坐下来,妙吟吐槽道:“你吃饭还要带着那个大脑袋吗?”
如果萧廷的是身高一米八,那带了帽子的阿卑罗王就是二米二。
枝枝杈杈的,占地甚广。
眨了下眼,萧廷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头上的冠冕。
大脑袋,还真是个形象的词儿。
如果阿卑罗王令牌象征的是教主的身份,那么阿卑罗王的冠冕就象征着教主地位的威严,在教众面前是一定要戴着的。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教众,就一个小姑娘。
主要还是带着挺碍事的,他拆了帽绳,将冠冕递到妙吟面前。
妙吟望着他,没有动作。
“看我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全心全意的爱我吗?让我看看你的全心全意有多少。”
他边说,还把冠冕往妙吟这边又递过来几分。
妙吟:……
她弯起眼睛,柔柔一笑,接过冠冕,那沉甸甸的重量差点没让她挂住笑,默默在心里又把萧廷这个大骗子问候了好几遍。
放好帽子,她轻呼了一口气。
那边,萧廷已经展开双臂等着她宽衣。
妙吟在心底默默叹气,忍着他的无理取闹,偏偏这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瞧,好像要把人看穿,看得妙吟浑身不自在,手下的动作也别扭起来。
萧廷嘴角含笑,按住女人的一只手:“你第一次伺候人吗?扣子都不会解。”
妙吟想说,可不就是第一次吗?
而且,这是个什么衣服?零件那么多,到底哪个才是扣子啊?
她试着抽了下手,没成功,只好偏头不看人:“你不满意,我可以叫小红和小蓝进来。”
“别啊,不会可以慢慢学嘛,我来教你。”
他伸手搂向女人的腰贴近,让人无处可逃,手指暧昧的握着那只胸前的手摩挲,如同一曲即将开始的华尔兹。
那热情而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妙吟包裹,竟似将周围的温度都变得热情起来。
这样笑着的萧廷,太像大尾巴狼了。
妙吟又羞又气,真想破口大骂。
这个行为,若他的身份是萧廷那没什么,毕竟两情相悦,算情趣,可他现在是阿卑罗王,那就是轻薄、是调戏、是下流!
“不用了,我会。”
妙吟红着脸,一颗心七上八下,她小心的留意着不让人乱来,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继续给人解扣子,直到最后完成任务。
萧廷看着敢怒不敢言的妙吟,眼里的愉悦遮掩不住,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亲近她,那会让他的内心感到快乐。
一种身心舒畅的快乐。
除去繁重的外套,萧廷轻松多了,也自在多了,如果能除掉脸上的面具就更好了。
当然,这只是想想。
两个人又坐回桌前,妙吟先舒了口气调整情绪,而后把酒给满上。
“对不起,我应该先经过你的同意再改院子,毕竟这是你的屋子,我只是个借住的人。”
妙吟一饮而尽。她故意赔罪,想引起萧廷的内疚,也是在故意喝醉,好施行自己的逃跑计划。
酒水入口柔和香醇,在喉咙里顺滑而下,舌尖回味甘甜,还挺好喝,可如此美味的口感里竟也带有一丝丝特殊的诱人甜味。
喝下这杯酒的妙吟呆了呆。
这得多不自信,才又是香又是药的?
上等的花雕,口感不燥、回味绵长,是萧廷特意挑的。
不管做什么,他都喜欢双保险。
妙妙是个大夫,还百毒不侵,他得悄无声息的,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当。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妙吟喝下酒,自己也举起酒杯回敬:“其实,这个院子改得我挺喜欢的。”
妙吟回神笑起来,又将酒给满上,“谢谢你不怪我。”
又是一饮而尽,还要再满。
萧廷蹙眉捉住她倒酒的手:“喝那么急,会醉。”
妙吟眼睫轻颤,所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这个变态!
她抬起脑袋,带着几分倔强的不服气:“谁说我不会喝的?我可能喝了。原来酒这么好喝,怪不得萧大哥爱喝酒。”
说完,她慢慢收住笑,怯怯的看向阿卑罗王。
面具下的萧廷噙着笑,松了手,状若无事的端起酒杯与她的碰了一下,示意她继续。
妙吟这才又笑起来,却似带着三分轻愁,像是秋天寂寥的风,吹得人心里发苦。
萧廷喝完放下酒杯,默然不语。
这样小心翼翼的她,让人心疼。
妙吟端着酒杯,望着杯中的酒,澄黄的酒水中倒映着摇曳的火光。
“阿卑罗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看上我什么了?”
在妙吟的视角里,自己和“阿卑罗王”的接触少得可怜,仅有的回忆也全是威胁、调’教什么的,比起“喜欢”,他的行为更像是为了驯服和得到。
他总是想要掌控她,占有的**比爱更多,这让妙吟觉得自己更像是被萧廷看中的猎物,一个玩具,是被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
真的很难看出是“喜欢”。
如果,阿卑罗王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那双低垂的眼眸,不再闪亮,似乎藏着绵延不绝的哀愁。
萧廷知道她是想念自己了。
在她心里萧廷和阿卑罗王是不一样的。
可萧廷就是阿卑罗王。
他微微倾身,隔着面具,将起了波澜的目光望进妙吟的眼睛里,诚实的回到:“你的眼睛。”
温热的食指滑过妙吟的眉眼,微痒的触感从肌肤上传来,轻轻划过脸颊,带着细致温柔的呵护托着她的脸。
萧廷的眼中露出目眩神迷的陶醉之色。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会爱上我。”
我喜欢你的眼睛,那是我想要去的地方。
他眼中的情意动人,妙吟有那么一瞬被勾去心神,心跳加速,身体微微燥热起来,她垂下眼眸,避开了阿卑罗王的动作。
她说着谢谢,再次将杯中的酒饮尽。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令人沉溺,如果没有天剑,她真的会以为自己是萧廷心中的全部。
妙吟乖乖巧巧的为人布菜,为人倒酒。
那酒基本都是妙吟先喝,萧廷陪着。
她酒量一般,又喝得急,几杯下去果然被萧廷说中,成功的醉了。
她变得迷蒙起来,双颊染上朦胧的粉。
萧廷看着她醉了,试探着问道:“你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
妙吟微微歪头,眼神迷糊的看人。
她的来历萧廷不是都知道吗?
怎么还问?
哦!阿卑罗王还不知道。
她复又乖巧的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一遍。
萧廷身子前倾,向妙吟靠得更近了。
那双清澈的眼睛被佳酿浸润,迷离惑人,那粉色的唇变得光泽潋滟,美味得很可口。
他尝过那里的味道,让人流连的味道。
“在山里长大的孩子竟然不会自己做饭?”
萧廷带着笑意询问,他的脸颊微微发烫,但被面具遮了个严实,叫人看不出异样。
是药效发作了吗?
妙吟双颊通红,她有些分不清是药效发作还是酒劲发作,她觉得脑袋变重了,可意识还在抗争。
她忽然狡黠的笑起来,好似做贼般的在萧廷耳边说到:“我偷偷告诉你哦,我是喝露水长大的,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她睁大眼睛,特别认真的叮嘱,好像那真是个不得了的秘密一样。
萧廷挑眉,喝露水长大这种事他是不信的,可是妙妙不会说谎,看她说话软乎乎的,还有那傻傻的笑,萧廷更觉得这是她醉了的胡言乱语。
两个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靠得很近,太近了,近到呼吸相缠,萧廷往前凑了凑,便碰到了带着酒意的润泽唇瓣。
像是什么开关,萧廷的眼眸瞬间变得幽蓝深邃,里面跳动起爱情的火焰。
妙吟眨动眼睫,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她直起身子捂住嘴巴,神情严肃,捏起拳头捶在萧廷的肩上:“你做什么啊?”
那嘟囔的声音,软到没有丝毫攻击力,那轻飘飘的捶打更像是某种招引,让血气方刚的萧廷更是躁动,连血液都加快了流速,变得蓬勃。
海啸来临前总是宁静的。
他悄摸的捉住妙吟的手,眼睛一动不动的锁在人身上:“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啊?”
“来玩一个‘谁输了就要被亲一口’的游戏……”
……
小白兔被大灰狼吃掉啦~
小剧场:
妙吟(得意叉腰):传下去,大魔王不行。
萧廷(邪魅一笑):我们来玩一个“说不行就亲一口”的游戏吧。
妙吟(斩钉截铁):不行!……唔。
妙吟(又羞又恼):不行!……唔。
妙吟(急中生智):行,……唔!
妙吟(蹙眉):为什么说行也要亲?
萧廷(偷笑):你都说行了,为什么不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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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