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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就象征着上一个黑夜已经过去，属于普通人的哥谭市渐渐苏醒，街道上很快又充满了和平和生机，但远在郊外的韦恩庄园里，蝙蝠一家正在休息。
住在下城区的人们权当没看见哈利马戏团附近的弹孔，左右什么恩怨都已经在夜晚了结，路人们一个个目不斜视的从旁边路过，还有不少鸡贼的流浪儿偷偷摸摸的翻进去找弹壳，黄铜所做的弹壳就算是按斤称都能卖不少钱，有不少流浪儿今天就靠这个来填饱肚子了。
世界上每一个人的同一天过得都各不相同，而当中也从睡梦中苏醒，在韦恩庄园房间里顶级的席梦思上睁开眼睛时，这一天已经接近尾声，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的光来看，外面已经是黄昏了。
中也“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来朋友家做客，客人却自己在房间里从早上睡到傍晚，无论是有什么原因，总归还是太不礼貌了。
急急忙忙收拾好自己，中也佯装镇定的从房间里出来，凭借自己出色的方向感成功找到了韦恩庄园的餐厅，期间也就走错了那么三四五六七八次……吧。
“抱歉，我刚刚睡醒……”急急忙忙拐进餐厅，中也道歉的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发现偌大的餐厅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说出去话都有回声。
中也“……”
欸？人呢？？
听到中也声音的阿尔弗雷德从厨房出来，笑眯眯地冲中也打招呼“晚上好，中也先生。”
“阿尔弗雷德先生，晚上好。”中也略带歉意地说道，“我很抱歉我睡过了头。”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中也先生。”阿尔弗雷德说道，“叫我阿福就可以了，布鲁斯老爷和迪克少爷现在还没有起，或许您愿意在晚饭之前和我一起到楼上去叫醒他们。”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当你上学或上班快要迟到或已经迟到了的时候，却刚好发现你的同学或同事正跟你一样在拔足狂奔，一般这种时候，内心的负面情绪就会被抚平，两个人都会从对方那里获得安慰——看，还有一个跟我相同的人在这里。
中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在听到布鲁斯和迪克都没有起床的那一刻，安心感油然而生。
甚至还冒出了一种上楼去看乐子的想法。
决定遵从自己本心的中也神色愉悦“我当然很乐意帮你，阿福。”
虽然中也本人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但他的潜意识已经找到了这个家食物链的最顶层，并为了今后小甜饼的供应，在自己做错事的时候拉踩家里的其他人。
然后幸灾乐祸地跟随在阿福身后看乐子。
这怎么不算一种多年的战斗经历培养出来的趋利避害呢？
中也跟着阿福上了楼，阿福照例先敲了敲布鲁斯的房门，房间里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动静，阿福表情不变，伸手推开布鲁斯的房门，优雅地站在床尾，再次尝试叫醒布鲁斯。
然后就是那句经典的“让我再睡五分钟”。
每一句“再睡五分钟”都不靠谱，每当人们关掉闹钟，心里想着再睡五分钟的时候，都会高几率触发世界的穿越机制，还在睡梦中的人们会随机穿越到两个小时之后，并发现手机里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和无数条未读消息。
阿福深谙布鲁斯的套路，根本不给他穿越到两个小时之后的机会，直接走上前一把掀开窗帘，让黄昏并不算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
韦恩庄园的采光自然是极好的，遮光的窗帘一拉开，阳光立刻就能充满整间屋子，但这可苦了布鲁斯，满屋的阳光简直无处可躲，作为最天然且无法被关闭的闹钟，布鲁斯不得不向太阳屈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布鲁斯老爷，您毕竟不是真的夜行动物，白天还是要起床的。”阿福从窗口让开，好让黄昏的阳光没有死角地洒在布鲁斯身上“而且就算是真的蝙蝠，现在也该起来活动了。”
“……我这就起了，阿福。”布鲁斯嘟嘟囔囔，伸手揉了揉眼睛，好叫自己更清醒一点。
围观了全过程的中也默默吸了口气，将敬畏的目光投向了阿福。
管家侠，恐怖如斯！
叫醒迪克的过程就容易多了，阿福只是去敲了敲房间门，过了一小会儿，隔着一道门，里面就会传来迪克闷闷的声音“我起了，阿福！”
可是当所有人都到齐，并且衣冠整齐地坐在餐桌前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中也帮着阿福把晚餐端出来，布鲁斯和迪克又收获了阿福“竟然让客人进来帮忙”的教训。
顺便一提，阿福的手艺好得不像是一个英国人。
夜晚是蝙蝠侠该出场的时候了，布鲁斯优雅又不失速度地吃完自己的晚餐，完全不敢和阿福对视，做贼一样地潜行到书房，顺着墙壁的机关到达蝙蝠洞。
比他更快一步的是迪克，他仗着自己有空中飞人的基础，完全不走寻常路，攀着韦恩庄园八位数一个的吊灯，一路“飞”来了蝙蝠洞。
“迪克，我以为我们说好了。”布鲁斯看着坐在蝙蝠电脑前的迪克“你需要训练，在成绩合格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参与夜巡的，你应该上去睡觉。”
“可是我刚刚才睡醒，现在睡不着。”迪克睁着一双狗狗眼，无师自通地向布鲁斯撒娇“我保证不出蝙蝠洞，我就在这里看着，给阿福打下手。”
“就今天一天。”眼见着布鲁斯的态度有所松动，迪克趁热打铁，一双眼睛期盼地盯着布鲁斯，软下声音恳求道，“求你了布鲁斯，真的就只有今天。”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都是头一回养儿子，面对养子亮晶晶的狗狗眼，就算是蝙蝠侠也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但能看得出他进行了相当激烈的思想斗争。
一边是天使打扮的小布鲁斯“那可是你的养子！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还不答应吗？”
另一边是恶魔打扮的小蝙蝠侠“他已经保证了只有今天，你应该答应他。”
于是布鲁斯说道：“只有今天。”
迪克欢呼一声，开启了他的夜巡生涯。
……
这是一个神秘的房间，这里安静，空旷，且没有一丝光亮，圆弧的穹顶不但没有给人一种崇高之感，反而尽显黑暗的压抑，让人感觉抑郁沉闷。
茱莉亚·怀特就有这种感觉，她小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地方，是她的祖父带着年幼的她过来“认认门”，那时候的她还不懂事儿，到了这里就哭闹着要回去，给祖父丢了不少脸。
长大之后的茱莉亚虽然还是不喜欢这个地方，但好歹学会了伪装自己，拄着下巴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座椅上，倒是挺有话事人的风范的。
无聊，真的是太无聊了，茱莉亚打了个哈欠，这里隔三岔五的就要叫人来开会，也不知道这一次把人都给叫来是为了什么。
法庭的这些老古董们，非得说电子产品会有被窃听的风险，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把游戏机带进来，没了打发时间的东西，枯坐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显得无比的漫长。
等了很久，可能也没有很久，但茱莉亚觉得至少过去了得有两个小时，才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苍老声音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两声，宣布道：“会议开始。”
接着这个房间里就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群人一个个的都是猴精，年纪不小心眼不少，聚在一起开个会都要遮遮掩掩地戴个面具，这里面谁不知道谁是谁啊？也不知道这群老家伙在顾及些什么，谁都不肯先张嘴。
不张嘴就不张嘴呗！反正总会有沉不住气的，茱莉亚的二郎腿换了另外一条腿翘，反正为了这场会议特地推掉了今天所有的行程，现在有得是时间，慢慢熬呗！看谁更着急。
但这次茱莉亚可是想错了，今天的出头鸟格外地沉不住气，往常至少能坚持十五分钟才说话，今天五分钟不到就有声音了。
“最近哥谭新出现的蝙蝠侠，可是在座哪位的人吗？”
这句话可谓是热油锅里泼了一盆冷水，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群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们也顾不上装什么高深莫测的形象了，一部分撇开自己和蝙蝠侠的关系，另一部分激情开麦，用了他们这辈子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去辱骂蝙蝠侠。
这时候就能看出来自家生意受到蝙蝠侠影响比较大的是哪些人了。
还有另外一小部分，就比如茱莉亚，她家的生意在她接手之后，大部分已经洗白上岸了，受到蝙蝠侠的影响较小，此时正在静观其变。
试探了一圈，在座的各位终于确定，这位哥谭市新出现的蝙蝠侠，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生义警。
瞬间，刚才还在互相阴阳的人们都站了出来，一致对外。
“哥谭不需要一个荡来荡去的蝙蝠怪物！”
“真是什么小虫子都敢来哥谭了！”
“哥谭市有它自己的规则！”
“穿行于哥谭黑暗中的人只能有一个！”
“附议！”
“附议！”
“附议！”
“附议！”
一位老妪最后站出来道：“同意派出利爪的成员请上前一步。”
利爪？茱莉亚来了兴趣，她真正成为这里的一员其实没有多长时间，虽然知道利爪，也见过被冰封的利爪，但却一直没有机会看见在外面活蹦乱跳的。
现在终于要满足她的好奇心了吗？
出于对利爪的好奇，茱莉亚上前走了一步，同意了派出利爪去追杀蝙蝠侠。
一位头戴猫头鹰面具，身披黑袍，辨不清男女的人从黑暗中走出。
紧接着，数道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一个又一个“猫头鹰”从黑暗中走出来，影影绰绰地站满了空旷的房间。
老妪的声音中透着满意“赞成78，反对0，弃权0，全员通过，解冻利爪！”
哥谭市一直流传着一首恐怖童谣：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
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
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①
只要我还没有睡觉，那就不算第二天（狗头）
①蝙蝠侠漫画中哥谭市流传的关于猫头鹰法庭的恐怖童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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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非法实验室（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