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hp]童年噩梦 第77章 追踪“土豆先生”

吃完午饭以后，三个人赶到了“土豆先生”那里。他的办公室设在四楼的阁楼上，入口隐藏在一株盆栽的后面。“土豆先生”的办公室里堆满了从各地带回来的植物。一面墙上钉着一卷竹帘，旁边挂着一对长长的吊兰。另一面墙上挂着装饰性的月季花。

这里的植物类似于丛林植物：郁郁葱葱的多叶藤蔓类植物攀缘在一株株高大粗壮像树一样的植物上。细长的须蔓从树状植物上垂落下来，露出土面的健硕的奶油色根茎长满了木瘤，像一个个戳在土里的瘦骨嶙峋的膝盖，脆嫩茂盛的蕨类植物穿插其间。

强壮有力的长须蔓从黄色的粗茎上低垂下来；宽大厚实的叶子，有的是绿色，有的是黄色，不断来回抖动着，在白炽灯下泛着微光。树叶之间互相拍打着，发出轻柔的声音。一颗硕大的西红柿扑通一声落到地上。

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发着光。所有的植物似乎都要颤动。它们不是安静地站着，它们好像向上伸展，向外伸展，它们由于生长产生的能量而抖动。

棕色的长须蔓蜿蜒爬行于泥土中，相互间缠绕着，也在其它植物上缠绕着。一株浓密的厥类植物已经长到天花板，弯下来，又开始向下生长。

“这很像块沼泽，”文斯利说道，“詹克斯教授真的在墓地找到这些植物的吗？”

“当然，我敢肯定，”赫敏答道，同时眼睛盯着长在黄色细茎上巨大的西红柿。

他们站在明亮的白炽灯下观察了几分钟：一会儿碰碰那株粗茎，一会儿又摸摸那片光滑的叶子。这里植物结出的硕大果实使他们感到很惊奇。

植物深处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把完全不一样的椅子，书架上塞满了教科书和作业本。房间里传来哗啦哗啦的翻书声，“土豆先生”正把眼镜腿搁在额头上，手里翻着一本草药书。

二十分钟里，哈利、文斯利和赫敏一起藏在一丛茂密的灌木后面，几乎一眼不眨地紧盯住‘土豆先生’的那张办公桌。

在接近办公室时，哈利发现在办公桌前的那块空地上，“土豆先生”和一个肥胖的女孩待在一起，这人哈利还没有见过。他们接着灌木丛的掩护往前移去，发现那两个人似乎在激烈地争执。他们不断打着手势，还不停地摇着头。

没法继续向他们两人靠近了，但能看出，他们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哈利无论如何都要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文斯利拥有一个特殊的工具包，文斯利戏称它为百宝锦囊，里面装着单片望远镜、喷水戒指等道具，以便可以随时取用。

文斯利屏住呼吸轻轻地打开百宝锦囊，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道具。这个道具由一个硅胶耳朵和耳机组成，耳朵前端拥有一个带金属网的圆形探孔，后面却没装喇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非常灵敏的耳机。

借助这个宝贝，文斯利就像长了顺风耳似的，可以听见很远距离的谈话声。

最初，他只听到了树枝发出的“咔嚓”声。这种“咔嚓”声通过放大，听起来就像是扣动手枪扳机的声音，其实这只是一种树叶摩擦发出的声音。

文斯利揉揉耳朵，继续监听。

“……可是，詹克斯教授，公共墓地正好有好几棵茂密的大树，也许我们可以把它们移植到学校去！”

赫敏仔细观察着“土豆先生”的表情，“土豆先生”不大耐烦地听着这个要求。

“我们一同去吧，”胖女孩央求教授，“我毕竟是目击证人嘛。”

“没这必要。”“土豆先生”断然拒绝。看得出来，他不愿意胖女孩出去惹麻烦。“我看整个事件就是个意外。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要去别的地方寻找新的树种。”

“不过……不过菩提树里……”但是，还没等胖女孩把话说完，“土豆先生”顾自埋头看起书来。胖女孩没有办法，只好赶快走人。

三个人躲在一株灌木后面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胖女孩从他们身旁走过，近得几乎一伸手就可以捉住他们。

赫敏感到灌木在浑身发抖，并发出好像要爆.炸的响声，她急忙拉开两人，可是胖女孩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她慢慢地转了一圈，看得出，她在仔细搜索。这一刻，三个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突然，一簇粉色的花朵像手.雷.弹一样炸开了，背着背包的胖女孩突然惊叫一声，她终于发现了三个人。

哈利没有时间跟她细说自己的推断。“我得马上回去，老师该等急了。”他们找了个借口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三个人装出要走回下一节课的教室的样子，但没走多远就机灵地拐入一条小路，他们不甘心跟踪就此半途而废，他们决心作进一步的侦查。

“温室被毁的事，我老觉着有点蹊跷。”哈利若有所思地说。“我怀疑，只有菩提树死掉了。可能有人拉下了电闸，或者在水里下了毒。”

“我们现在何不再去温室看看？也许有新的情况。”文斯利建议道。

“天台的通道已经被封了，你还认得其他的路吗？”赫敏问。

文斯利点了点头说：“我应该还记得路。我们只要先到二楼的厕所里，只要沿着窗沿走就可以到达天台了。”

头顶上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赫敏抬头看看天空，皱着眉头说：“我们最好赶快下去，这一带的暴风雨说来就来，而且雨势惊人。”说话间，从外面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声。这时，整个绿荫环抱的锥形山峰上空，堆积着深灰色的巨大云团。

等三个人来到二楼的厕所前时，已经有大大的雨滴从天空坠落，砸在铺着砾石的路面上。

当汤姆·卡尔森老师把放在院子里的足球拿进器材室的时候，后花园里就噼里啪啦地下起了久违的甘霖。闪电过后，雷声大作，狂风暴雨使得整栋房子都在颤抖。

“快去找找有没有打开的窗子和门！”赫敏指挥着。赫敏沿着房子的内墙往女厕所跑，两个男孩往男厕所跑，然后在房子的背面回合。

这里，有一组方形的窗户通往一条没有栏杆的窗沿，窗沿上是全部高高挂起的窄小的气窗，只有厕所的窗户可以勉强容纳一个小孩钻进去。

此时，空中仿佛打开了无数道闸门，大雨倾盆而下。天空变得像夜晚一样漆黑，雨“哗哗”地下个不停。

树上的叶子被风雨纷纷击落，昨天还娇艳美丽的花朵也垂头丧气地落了一地。

两个小时之后，在房子前面的街道上，出现了一条小溪流，雨水伴着泥沙流进了天台的温室，那里一下子就成了玻璃鱼缸，情况糟透了。

哈利打开窗户，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间或还能够闻到青草、湿润的泥土和苔藓的气息。

哈利、赫敏和文斯利站在二楼的窗台上，他们早就全身湿透了，可是三个人几乎毫无感觉。他们屏住呼吸一点点地向上爬。

“这窗沿非常滑！”赫敏小声地提醒道。

赫敏的话刚说完，闪电又接连闪了好几回，吓人的雷声一阵高过一阵，吓得两个人差点儿就从窗沿上跌落，他们双腿发软地沿着边缘继续向前爬着。

哈利还是蛮小心的。他先试探着踩了踩窗沿，确认它在墙里砌得足够牢固之后才开始爬；每迈出一步前，都要保证不会滑倒再落脚。

终于，哈利的背影消失在房子的背面，他的朋友们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哈利歇息了一分钟。雨水在他上方噼噼啪啪地敲打着。所有的窗户都在闪电袭来时忽明忽暗地闪烁，像方形的眼睛在一眨一眨。天台的另一侧是半人多高的木栏杆，下楼的楼梯就在栏杆后面，一个简易的活动木板把它封闭了起来。

这时，哈利听到自己的两个伙伴在敲天台的水管。他飞跑过去，把他们拉了上来。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响。

“咱们快冲进温室里去吧！”赫敏担心地催促着，“否则暴风雨一来，我们就会被困在天台上。”

太迟了！他们刚刚冲进温室，大雨就哗啦哗啦地从天空倾泻下来。雨势之大，着实让哈利和文斯利开了眼界。三个人全身都被大雨打湿了。

温室里的草坪上雾气升腾，雨水还在顺着树叶滴滴答答地向下淌。哈利看着窗外的雨势，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有了意外的发现。去查看天使雕像的路上，哈利走几步就回头看看那棵菩提树。菩提树前的地面已经变得非常松软，他的马丁靴深深地陷在了泥地里。暴雨中雨水漫过了两岸，淹没了草地。哈利气得直跺脚，弄得脚下的泥水四溅。任他怎么努力地搜寻，就是找不到蛛丝马迹。这回线索是真的消失了。

湿透的衣服冰冷地贴在哈利的身上，头上的乱发也无精打采地从脑门前垂了下来。赫敏、文斯利只好同他一道回到树屋里去。这回三个人都缩着身子沿着树下走，谁也不愿意再回到那泥水四溅的小路上了。

温室里寒气逼人，赫敏还在瑟瑟发抖，牙齿不停地打战。“换上件干衣服吧，然后我们煮点热茶喝。”文斯利建议道。他给他们拿来了毛巾，并领着两个人来到简易的厨房。几个人翻腾了一阵，找到几片薄荷叶。哈利用煮水器烧了开水。最后，每个人手里捧上了一包热气腾腾的茶，总算可以暖暖身子了。

哈利精疲力竭地躺在沙发上。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温室里的脚印被破坏了，天使雕像的痕迹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