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韦恩日记 第24章 关于妈妈

安德莉亚在做梦。

这是她这段时间里第无数次梦到妈妈了。

那个消失的世界里的塔利亚，她的妈妈，她真正的妈妈。

醒来时她的脸颊感到微微的凉意，是秋季清晨微风吹进房间时带来的那种静谧和淡淡的萧索。

看了一眼窗外淡蓝的天，安德莉亚决定去见见妈妈。

或者说，去遥远的地方找到这个世界的塔利亚。

——

当安德莉亚给杰森分享自己的计划时，杰森正在打扫房间。他每周都会单独找时间整理自己的卧室，永远保持着干净、一尘不染的模样。

杰森细心地把一件带帽卫衣上的褶皱抹平，平平整整地挂进衣柜，才偏着头看向她，得意一笑：“好巧，我也要去。”

安德莉亚疑惑：“你为什么要去找我妈妈？”

杰森关衣柜的动作一顿，随手卷起桌边的报纸，好气又好笑地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我说，我也要去找……呃，我是说，我的妈妈。”

从前有一只小红鸟，他要去找妈妈。

和杰森聊了一会儿后，安德莉亚离开他的房间，到屋外草坪上静静地坐着，享受着秋天温和的阳光。她正在修复布鲁斯很早之前送她的那枚小小的滴水兽挂件。在某个午后，滴水兽阿尔忒弥斯的链条毫无征兆地断开，碎屑掉落在在大理石地板上，铿铿作响。安德莉亚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于是找来工具，准备“复活”自己的狩猎女神。

安德莉亚把链条拆掉，给她换上新的绳子，然后用软布仔细地擦拭着。身后传来杰森的脚步声，随后，杰森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阿尔忒弥斯，看着她。

“我说到做到。”杰森说，“我会见到我的妈妈，我还会拥抱她。”

他说话时眼里闪烁着明亮而热烈的光芒，就像他上次告诉安德莉亚他知道了他亲生母亲的真相时那样。

“对了，”杰森突然说，“你的小滴水兽能不能借我两天？我明天要参加一个锦标赛，你的滴水兽总是能给我带来好运。”

安德莉亚答应了他。

“那就等你从中/东回来后再还我吧。希望她也能给你带来其他的好运。”

——

安德莉亚

x年x月x日

一切都进行得如我所料。

我顺利地出了哥谭，我找到了刺客联盟，我见到了塔利亚。

我见到了塔利亚，但她不是我的妈妈。

我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明白了这个有些残忍的事实。

我的塔利亚妈妈的的确确已经死去了。

我眼前的塔利亚是一个来自不同世界的、和我没有任何情感上的联系的塔利亚。

很奇妙，在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布鲁斯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也是一样的陌生。

塔利亚动了一下。她比我记忆中我的塔利亚妈妈更锐利、更漂亮、更冰冷。她看着我，眼神平淡得就像看着任何一个来到她面前的年轻人。她抱起了双臂，露出一个很淡的笑：“你是安德莉亚。”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点点头。她知道我。

“如果你是来找寻什么的话……我不是你想找的那个人。”她说。

噢，好吧。

我想我应该感到伤心或者难受，但意外的是，我没有。

相反，我有一种超脱的感觉，一种大幕落下的放松和持续的平静感。就像我在空中升起降落伞，不断地坠落，坠落，终于，我掉在了一片绵软的草地中。这种感觉甚至比在见面前我的紧张和期待更让我好受些。

我告诉她：“现在我知道了，谢谢。”

塔利亚用相当直白的探究眼神盯了我一会儿，然后突然笑出来，声音比之前多了点温度：“你比我想象中可爱，小家伙。”

我没有回应她。她又上前了一步，我们离得更近了。她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突然轻声说：“你知道吗？布鲁斯——我是指我的世界的布鲁斯——原本不准备长时间地抚养你。”

她自顾自地说下去：“他准备让你和我待几天，但是我告诉他，如果他把你送来，我会把你扔给联盟里最严厉的老师。要么，你成长成为联盟中最得力的刀刃，要么，你死在老师的教学下。他听了后不再和我讨论这个话题，看来，他一个人把你养大了。”

不是一个人，我心里说，是一家人。

“布鲁斯比我想象中的更——我该怎么形容呢，善良？他的怜悯心让他成为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塔利亚还轻柔地诉说，“一个和他毫无关联的小孩……他还是把你留下来了，真是让人意外呢，父母早逝的他竟然具有如此的亲情和同情心。”

她的手指搭在我的头上，像抚摸小动物一样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我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和眼中找到妈妈的身影，却越看越陌生。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又笑了。她拍拍我的肩膀，离我远了些，说：“不必再深究了，小家伙，我是塔利亚，不是你的塔利亚。我可不是布鲁斯，愿意给陌生人当父母，我没有他的好心肠。”

我突然感到一点委屈。不是因为找不到妈妈，而是因为，我想布鲁斯了。

这个世界的布鲁斯，我的爸爸。

我似乎一直在回避不同世界的父亲是否还是我的父亲这个问题。我不想认清原来我和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从本质上来说几乎毫无关系。我认得爸爸的脸，我知道他是布鲁斯·韦恩，但我不想承认，我亲生的父亲已经永久地离开我，我的平行世界的父亲和我并无真正的亲属关系。

“你是我的孩子，安德莉亚，我的好孩子。”Dad曾经摸着我的头轻声安慰，“韦恩家的孩子会勇敢的，不是吗？”

我下意识地想握住我的水滴兽，却突然想起我把她暂时借给了杰森。我握着空空的手，想着从到来这个异世界后的一切，突然觉得释然了。

我的父亲母亲都曾爱过我，他们消失在坍缩的碎屑中，但他们爱我。

Dad爱我，他用百分之一百父亲的爱爱着我，即使我并不属于他的世界。

阿尔弗雷德、迪克、杰森，他们是我这个异世界来客的新世界的亲人，他们爱我。

我也爱他们。

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没有质疑过他们所有人对我的爱，那么我又何必纠结于塔利亚呢？

我已经拥有了家人。

我想，这就是我面对她的冷淡时平静的原因。

我抬起头看她，也笑起来：“我想，这次我真的知道了。”

塔利亚腰间的一个黑色小方块设备突然响了。塔利亚取下来，朝着我晃了晃：“我的人说你的小同伴可能有些麻烦，你需要去看看吗？”

——

中/东某地。

干燥、炙热、眩晕。

这是杰森刚醒过来时感受到的。

该/死的，他被骗了。

小丑那标志性的笑声出来的那一刻，杰森就知道自己落入圈套了。可惜晚了，下一秒，他被一棍敲晕，视线全黑前的一秒他看到那令人恶心的绿色短发和紫色西装。

“哇——哦，我们的小鸟儿终于醒了呢。”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小丑发出的怪异的笑声，“是不是觉得，全身都很痛，感觉骨头断了几根呀？”

杰森吐出口中血沫，吸了一口气，暗自感受了一下身上受伤的情况。大概率有几处骨折，更不要提脸上身上的淤青和伤口了。他抬起眼嫌恶地看向小丑，一言不发。

小丑像是失去了什么乐子，跳到他身边，略带失望地喊道：“嘿，别这么不给面子，小小鸟，让小丑叔叔看看，你还需要多少下，才能被彻底——折断翅膀？”

说着，小丑抄起撬棍。

杰森判断了一下自己目前的体能，觉得还能暂时和他僵持一会儿等待救援，或者等待他手上的绳索被磨开。他倒在地上，手臂突然触到一个物体。

是阿尔忒弥斯，安德莉亚的水滴兽，他的小小幸运符。

“砰”的一声，空气中传来爆响。

这是杰森非常熟悉的声音。

安德莉亚在跟着扎塔娜学魔法后，总会近乎固执地试图把巫师界的魔法与扎塔娜的魔法结合，开辟出融合法术。幸运的是，她的试验几乎都成功了，尤其是瞬移魔法，这是安德莉亚的强项。因为安德莉亚几乎不参加夜巡，但她又时常好奇黑夜里的哥谭与蝙蝠侠罗宾是什么模样，于是总是用瞬移去探访一下他们的工作，看完热闹后立马瞬移回家，乖乖睡觉。

这个声音就是安德莉亚的瞬移魔法。

安德莉亚的突然出现把小丑从杰森身边挤开撞倒在地，小丑愣了一秒后发出哈哈的笑声，嘴边的红色颜料显得格外瘆人。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有新的玩具。那么，一起吧。”小丑站起来，打开身边的箱子，按下开关，“一分钟倒计时咯～看看我们的两个小伙伴能被炸成几分熟呢？”

安德莉亚和杰森对视一眼。箱子里是一个包装扎实的炸/弹，正在冷冰冰地倒计时一分钟。

安德莉亚本想举起魔杖对小丑来个昏昏倒地，但是突然之间她觉得，拳拳到肉或许来得更方便。

她抄起地上小丑掉落的撬棍，利落地给他来了几下，贴心地保证被击打的部位会使他失去意识。

小丑癫狂地笑着，倒在墙上，慢慢滑下来。

安德莉亚扔下撬棍，扶起杰森：“杰森，我的水滴兽呢？”

杰森动了动腿，生出些大难临头前的幽默：“这里。说真的，莉亚，现在都要被炸飞的情况下，水滴兽也帮不了我们了。”

安德莉亚抓紧了水滴兽。她握住杰森的手：“抓紧我的手，杰森。有些时候，她确实是我们的保护神。”

杰森眼睛睁大：“不是吧，门钥匙？”

安德莉亚“嗯”了一声。

“那，小丑怎么办？”杰森问。

安德莉亚用明知故问的眼神看着他：“怎么办？当然是不管他了。难道我还要带着他跑？”

杰森说：“那倒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把他拖得离炸/弹再近一点啊，毕竟我被他打了，我很想复仇啊。”

安德莉亚：……

“不能吗？”杰森追问。

话音未落，他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压迫，空间扭转，一瞬间，他回到了韦恩庄园。安德莉亚拽着他，两人狼狈地跌在壁炉边上。

杰森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砸吧了一下嘴，声音微弱：“我发誓，莉亚，我感觉本来只断了两根肋骨，现在断了三根了。”

安德莉亚没好气地看着他：“能回来就不错了，陶德先生。我看你需要至少一个月的卧床休息。”

阿尔弗雷德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动静，走了进来。

“啊，杰森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阿尔弗雷德一如既往地平静，把毛巾递给正在用手背擦嘴上的血的杰森，“或许我该通知一下老爷，让他从沙漠里回来了。”

安德莉亚和杰森心虚地低着头没说话。

他们知道，这次的闹剧到了尾声。

——

“所以你见到了你的妈妈？”杰森脸上缠着绷带，艰难地咬着松饼，问。

“对，也不对。我终于意识到她和我的妈妈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人罢了。我不再去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什么了。”安德莉亚摆弄着阿尔忒弥斯新的链子，说，“那你呢？你的妈妈呢？”

“我见到了她。她告诉了小丑我的位置，然后也许，死了。”沉默了一会儿，杰森说。

“……”安德莉亚停下了手中动作，没有说话。

杰森看她一副不知说什么的模样，先笑了。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嘿，别这样。我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的。这件事发生了，于是我说了。就这样，就这么简单。也许之前我对她还有各种金色的幻想，但现在都消失了。是时候回到我正常的生活中了。”

秋天的午后总是漫长而宁静。一阵温和的风吹来，杰森眼睛上的碎发随风摇动。安德莉亚看着他，他的眼睛干净而坦然。

“所以，不用担心我了，莉亚。我也是会长大的。”杰森说，“当然，不要指望我会改变我的意见：我还是要离家，我要找一条比蝙蝠侠更好的路，我要让哥谭永远没有小丑这样的人。”

安德莉亚终于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她把水滴兽挂件放在杰森手心中：“好吧，那么，祝你好运，新的义警先生。”

阿尔忒弥斯静静地躺在杰森的手中，新换的链带闪烁着温暖的光。

——

布鲁斯

x年x月x日

……

心很累，不想写了。

鬼知道我怎么飞奔去找杰森，飞奔去找莉亚，飞奔去处理后续，还要把炸得半死的小丑扔回阿卡姆的。

看望完杰森后，我要睡觉，我要睡一天一夜。

不，两天两夜！

更新啦！

这一章把之前异世界的残留问题和杰森必经之路给解决了。

没更新的日子里沉迷封神嘿嘿

研一开学了适应环境中～

祝大家国庆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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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关于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