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做密教教主 第13章 13

现在局面似乎陷入了一个僵局。

德雷克看看那自己左手边的索菲亚，再看看右手边的罗宾，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这种奇怪的小队竟然还能保留下来。毕竟按照最初的预想，罗宾在给索菲亚包扎完毕之后就应该离开。

事实上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罗宾在那样的情况发生之后还要坚持留在这里他的自尊心竟然允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难道真的是一些青少年人敏感多情的心思吗？不太可能吧？达米安——他的意思是罗宾也会有这种时候吗？这真的叫人很难想象啊！

......总之，随手记录生活是个好习惯，德雷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决定记录下这一令人震惊的短暂影像。

记录时，德雷克心中对一件事已经有了一个较为肯定的猜测。

一直以来他们认为进入哥谭的超能力者是埃尔里奇，现在看来这个猜测是完全错误的。他从未掩藏过对于自己主人的尊敬，他的主人才是那位真正的主导者。

沉默有时会让环境变得格外凝重，此时的气氛虽然不至于让人喘不过气，但不知为何却总让人有一种想要收紧手指脚趾的冲动。罗宾当然知道德雷克又在做一些无聊的事情，但他现在没什么精力去追究此事。

事实上罗宾有点懊恼。

他好像错过了最佳的离开时间。

在他为索菲亚完成包扎，他们两人说完最后的话之后，罗宾就应该离开。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做出了这样不明智的选择，他心中有些想要将现在的局面全部推到索菲亚该死的戏法上，都是她对他使用那些奇怪力量才是他做出了反常的举动，都是因为她，才让自己依然留在此地。

但罗宾并不是一个会用自欺欺人的手段来掩盖问题的人。

就算他再不愿意，他也必须承认，他只是一时之间忘记了离开。

索菲亚没有开口驱赶他。当时他们两个的话已经说得那样难听，但是在离开之前，索菲亚却像是忘记了这件事情一样，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隔着纱布轻轻的按压伤口，这样的动作会带来一些疼痛，也会让已经止血的伤口重新开裂。

罗宾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去制止她的动作。

但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反常的动作。罗宾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

他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于是在那一时刻他产生了一些犹豫，于是德雷克得手了。他温和的像个正常的普通人，轻轻的按住索菲亚的手指，用湿巾去把已经半干的血迹擦拭干净。

该死的德雷克。他一直都爱这样投机取巧。

在这个过程之中 ，索菲亚乖巧得不可思议。

她任人摆弄，任由德雷克将她的衣服挽到手肘，冰凉湿润的纸巾擦拭时偶尔会让人瑟缩一下，但她并不躲避。

那些血线像是指引，在惨白的皮肤上画出一道有一道轨迹。

然后被一一擦去。

罗宾注意到她的皮肤颜色很浅，除了长久昼夜颠倒不接触阳光，造成这种颜色更有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但她的失血量远远达不到这种水平。

罗宾：“你有其他伤口在流血吗。”

索菲亚：“没有。”

她开始向前，按照最初的方向，这一次她没有用眼神邀请任何人。

但他们两个都跟了上去。

......所以我到底在干什么！

罗宾感到懊恼。

更多的是疑惑，以及一瞬间的灵光闪现。

他从不忍耐什么——除非他认为此人对他意义非凡。

电光火石之间他好像突然窥见了某种可能，他突然感受到或许索菲亚给他造成的这些异常的吸引力或许并不只是因为她本身的神秘感——这或许与他们两人都有关系。

他们或许关系匪浅。

他忍住看向索菲亚的冲动，却忍不住在心中猜测，索菲亚知道此事吗？

她是因为此事，所以......才来到他面前的吗？

夜色中，一个奇装异服的少年，一个半身落满血迹的少女，以及一个看似俊美无害的青年才俊，也许是因为各怀心事，他们一路沉默。

这沉默直到来到斯科拉斯克因家门口才被打破，这栋别墅被孔武有力的守卫们团团围住，罗宾和德雷克从里面看到了几张相熟的面孔，他们在地下世界小有名气，同时也是暂未被关押入狱的囚犯。斯特拉斯克因纠集这一帮当地人也算不容易了，看到这些的时候，索菲亚无意识的发出了一声笑声，或许并不轻蔑，但同样没多少尊重。

德雷克看了她一眼。

“你看起来对此并不意外。”他叹了口气：“我真伤心，索菲亚，没想到你叫我来约会的目的并不是对我产生了感情，你只是想要一个能够替你阻挡这守卫的工具人罢了，我真伤心。”

索菲亚不置可否，她只是赞许地点点头：“你没有让我失望德雷克，你确实比你的兄弟要聪明很多。”

他已经明白这场约会的根本目的了，要是罗宾没来，估计她就会想办法把自己推出去顶缸。

要是罗宾没来。

德雷克和索菲亚隐晦的对视了一眼。

这两个人认识的时间非常短暂，交往的时间更是几乎没有，但现在，一种缺德的默契却在他们之间瞬间达成了。而作为这项交易另一位不可或缺的对象，罗宾适时地发出一声冷笑。

他的手指敲在刀柄上，无声地震慑这两位心怀不轨之人。

他看着索菲亚：“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索菲亚：“你既然没有找到我犯罪的证据，那现在我便不是罪犯，既然不是罪犯，那有何必要向你招供——再说。”

她伸出手，挽住德雷克早已伸出的手臂，亲密的贴近，靠在一起的两人宛如一对热恋情侣。索菲亚：“今天晚上我是和德雷克先生出来约会的，我真不知道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两个今晚还没有回家的打算吗~”

德雷克挂着同样假得令人发指的笑容：“正是如此，罗宾，之后或许我们两个还有一些其他的话要说，这些话或许不太适合被第三个人听到，毕竟我们正在热恋之中，这种时候不要做煞风景的人比较好哦~”

罗宾：我觉得你们两个可能是想死。

罗宾：“......可以，你们随意。”

他说：“我只是确保附近治安完好，没有人私闯民宅。”

“私闯民宅估计没有，但是治安完好估计不会。”索菲亚手一指：“你看，门口那位先生你恐怕不会不认识吧，这样的大块头之人虽然多，但这样凶恶的相貌却并不容易混淆。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最近一起抢劫案的劫匪之一。”

罗宾：“看来你对这件事情很了解。”

索菲亚：“当然了，我的埃尔里奇经常处理夜间工作，但偶尔他也需要在白天应对一些突发状况——比如那起抢劫案。”

罗宾冷笑：“那看来你的仆人也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草包，竟然还能将他放走。”

索菲亚：“不许这样说埃尔里奇，更何况你说错了。”

她慢悠悠：“埃尔里奇不仅将他放走，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务必要竞争到斯特拉斯克因先生给出的工作。”

说着，她突然挥了挥手：“嘿，大块头！”

不知何时，原本盘踞与别墅周围的守卫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了，现在索菲亚突然跳出来，更是直接让他们发现了闯入者。这位大块头之人短暂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冲了过来。

罗宾讥讽地看了她一眼，她想用这种手段让他参与战局，却没想过他现在就可以发射抓钩枪立刻离——啊！

在他被索菲亚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时候，无人在意的角落，该死的德雷克早就悄悄松开了原本像麻花一样与索菲亚交缠在一起的手臂，他绕到罗宾的身后，在他想说两句难听话然后离开的时候，果断出手，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上，强制他加入战局。

罗宾暴怒：“你——”

德雷克无辜的眨眼：“怎么，你不会是指望柔弱的文职人员来面对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吧。”

索菲亚可怜的撇嘴：“更何况我们今天是在约会诶，怎么可以在约会的时候打架呢。”

索菲亚和德雷克异口同声：“谢谢你，好心的罗宾。”

然后他们手拉手，从旁边一路猫着腰小跑，跑掉了。

陷入战局当中的罗宾，看着他们两个轻车熟路的开锁，进门，甚至还非常好心的轻轻把门关上，反锁，他感觉愤怒几乎已经让他整个人都烧起来了，怒吼再也忍不住！

罗宾：“索菲亚！索菲亚！该死——你等死吧！！！”

·

索菲亚：“嚯，喊得这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我有什么想法呢。”

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斯特拉斯克因的藏书室。

之前德雷克冷眼旁观了索菲亚满屋子寻找摄像头，并在找到之后在摄像头面前做出了一些奇怪举动，他没有询问。比起询问索菲亚的动机，探究这间屋子显然有更大的价值。

昏暗、晦涩、不祥。

进入这里时德雷克本能的感到一些危机感，而这些危机感在他切实的看到某个人形玩偶的眼睛出现了一些动作之后达到了顶峰。

这件藏书室的主人显然是一位井井有条之人，他爱惜自己的每一本书籍每一样藏品，将它们整齐地摆在书架上宛如无声的炫耀，这位爱书之人在不久前还在阅读，有一本书被摆在书桌上，并没有与其他书籍一样放在书架。

德雷克凑近看了一下这本书的书名。

《饰壁史话》

似乎是一本杜撰的小说。

与他的谨慎不同，索菲亚在这里简直像是回到家一样自在。她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这本离群索居的书籍，然后理所当然的说：“哦，这本书你现在看没什么意思，你可以先看看......这本，我想你会喜欢的。”

说着，一本书被塞进了德雷克的怀里。

《锁匠的梦境：被盗的倒影》

那是一本四角都包着铜铸书角的书籍，稍显厚重，这似乎是一个系列的书籍，这一本并不是这一系列的第一本。目光从书籍的移到索菲亚的身上，她坦坦荡荡，手中也同样拿上了另一本书。

索菲亚：“没办法，他这里好像没有第一本了，我大致找了一下，好像只有这个，你先将就看吧。”

应该翻开吗？

德雷克有些犹豫。

理智告诉他应当谨慎对待索菲亚的一切提议，但现在，他旺盛的求知欲正在催促这他更快、更快、更快地去翻开这本书。

去阅读。

去吸收。

让其中的知识塞满他的脑海。

德雷克有些艰难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没有放下那本书，但将它夹在了腋下，显然并不打算现在翻开。

他说：“这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索菲亚：“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德雷克先生，我对您的安排取决于您展露出怎样的价值，以及是否能够引起我的兴趣。要知道很多人视图这样做，但是他们都失败了——我是一个很难取悦的人。”

她耸耸肩：“不愿意看算了，现在或许确实不是一个好的时机，而我在你的兄弟身上也获得过一些教训，这一次我不会积极的推动此事，一切都有你自己来做出选择吧。”

说完，她就真的不再关注这边。索菲亚跑到藏书室的一张沙发上坐下，看了看表后定好一小时后的脑中，接着打开台灯，做出一副要在这里开始阅读的样子。

......认真的吗？

你是来入室抢劫啊，小姐，你在这里看书吗？

“是啊。”索菲亚说：“我是一个不喜欢做白工的人，我必须要确保自己工作之后换来的成果是有效的。你知道，有些狡诈之人即便在自己的藏书室里也会放一些假货，真不知道他们是想欺骗自己还是逗笑别人。”

德雷克：“看来你是行家了。”

“那当然。我从不被假货欺骗......好吧，偶尔也会被欺骗，但我会尽快纠正这个错误。”说完，索菲亚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现在要闭上嘴巴了，我要开始核验了。”

她不在搭理德雷克，或者说，她已经专注地沉入了自己的世界当中，德雷克毫不怀疑，就算他在这里点一把火，火舌顺着索菲亚的衣服一路舔舐上去，她都不会分散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她是一个过于自我的人，自己想做的事情永远排在第一位，根本顾不上别的。

正如她之前用把戏引诱教唆达米安对她拔出刀——她真的打算让那把刀斩断自己的喉咙。

疯子。

她为什么对达米安这样执着？

或者，为什么达米安对她这样执着？

思索中，他手臂一时放松，那本书滑落掉在地上，金属的书脊与木头地面碰撞出响亮的一声。

因为掉落，这本书被翻开了。

而弯腰去捡的德雷克下意识的捕捉到了其中文字。

“雅努斯是守门者、双面之神、制造伤口之神、昭示改变之神，是太阳，是月亮......”*

德雷克愣了一瞬——或者一会儿。

在他愣住的那段时间，他的眼睛和大脑并没有停止工作，它们发疯一般想要阅读尽可能多的文字，理解尽可能多的知识。

光。

德雷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升了起来，接着便是耀眼的光，几乎让人目盲。

之前这个房间有这么亮吗？

之前，之前他是在——

他想不起了。

他的头脑比以往更加明晰，他感到自己正在不断攀升。

他正飞向光。

·

当索菲亚完成查验，确认自己要带走的所有物品书籍真实无误之后，她终于注意到了德雷克。

他倒在地上，汗水与泪水已经将他完全打湿，他脸上露出一些迷幻的神情，身躯偶尔因这些迷幻轻微的抽搐和发抖。

“嗯？”索菲亚歪了歪头。

她走过去，看到了地面上被翻开的书籍。

哦，这是入迷了。

索菲亚蹲下，开始查看德雷克的情况——他的状况果然有所变化。

【熟人：提摩西·德雷克】

【此人正在注视着你。聪明之人总能够发现他人忽略之物，偶尔他们的灵感会来到与真相极近的位置，但永远不要指望他会承认。他是那位先生的门徒之一，或许无论作为红罗宾或者青年才俊德雷克，他并无什么出众之处，但不要妄想轻易击败他。他对你极感兴趣，你或许可以招募他作为你的追随者。】

【冷峻】

【冷峻的猎人不会因辉光的诱惑而动摇……然而他自己的绝望或许能摧毁他*。德雷克有自己的道路，世俗的框架能够束缚住的是他的手脚，若为实现理想，他将亲手打碎框架。】

【飘忽不定】

【该猎人经常没法将邪名转化为证据。话说回来，他有时却能在没有邪名的情况下造出证据来*。德雷克已经对你有所怀疑，或许他打算以另一个身份来与你见面，在他杜撰出证据之前，你当早做准备。他或许没有那么坚定，你可以尝试将他变为自己人。】

索菲亚：......

离大谱！

什么东西啊这个人比杰森都离谱？！

难道她这辈子从那个人那里连一个门徒都抢不走吗！开什么玩笑？？？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讨厌事，索菲亚只觉得自己好像一时之间有点昏头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拿起了那本金属书脊的书，打算给的雷克的脑袋做一个深度按摩。

但好在她的理智尚未崩断。

【杀死此人后会引来猎人，或许你可以雇工来帮你解决此事。】

雇工。

索菲亚，冷酷：不用了，我打算亲自动手。

在此人同他的兄弟一样成为一个背叛者之前，我将修正这个错误。

她的目光落在了其他地方。

【入迷】

【光透过裂缝漏入。我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我升得越高，见得越多*。新的世界正在眼前展开，德雷克盼望能够吸纳更多的知识，虚实的界限已经模糊，他渐渐分辨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可怜的凡人。

索菲亚抚摸他湿润的脸庞。

或许他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可怜的疯子。

*这部分引用自密教模拟器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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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