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日报》报社。
直播带来的效果是惊人的,短短一个晚上,社交媒体上的词条全部都被《甜心主妇》覆盖,而詹姆森和手下花费的心血付之一炬。
会议室里,悬挂着的“最佳新闻”奖项和新闻照片就像被压抑的气氛感染,光芒不再。
“詹姆森主编……”
晚上,副主编和编辑们聚集在报社会议室里,看着网上的词条的浏览量还在不断跳动着。
而屏幕上的另一边,是已经停止攀升的新一期报刊的销量。
明明早上预售时的销量碾压了《甜心主妇》,没想到,仅仅因为一个直播,就让口碑极具变化。
副主编小心地看着沉默中的詹姆森主编,他清楚知道詹姆森的脾气,他还需要这个饭碗,只能陪着笑脸。
“詹姆森主编,她们的直播只能说明网民都喜欢哗众取宠的内容,不能说明我们的新闻落于下风,”副主编小心翼翼说着,他时刻注意着詹姆森的情绪。
“我们再等等,等到明天,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
詹姆森沉默地坐在会议桌的另一头,他的脸上神情颓唐,半天过去,像是老了十来岁,精心护理的头发也失去了神气,显得油腻不堪。
“反败为胜,谁告诉你的?蜘蛛侠给你托梦了?”
詹姆森听了副主编的安慰毫不领情,不痛不痒的安慰就像刺耳的音符让他气得头疼,但是他忙了几天了,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来痛骂不争气的手下。
“詹姆森主编,恕我说句不好听的,纸媒的时代可能确实过去了,”副主编比詹姆斯年轻不少,他知道纸媒已经落寞,而社媒正在崛起。
“或许我们应该低头了……”
副主编清楚,在强大的网络舆论面前,及时止损,还能让他们掌握话语权。
“低头?做梦!”
詹姆森咬牙切齿,他看看《甜心主妇》的官方账号那张挑衅书。
【销量低的一方,需要结束和自己报社的合同,放弃一切编辑权力】
给三流杂志道歉,他做不出来,而放弃编辑权力,他做不到。
他经历了这家报社的从无到有,这家报社就是他的孩子,他的心血!
瞧着面前编辑们的关切的面孔,他觉得恶心极了。
这些关心落在他身上,就像是盯着案板上的肉的一群苍蝇!
这些人!这些记者!全都在觊觎他主编的位置。
他看着走势平稳的销量,再看看社媒上还在不断攀升的直播趋势。
他咬咬牙。
“我们也开直播。”
副主编震惊地看着他,“您难道还要和《甜心主妇》对打吗?”
“我要揭穿他们的阴谋。”詹姆森捏紧了拳头,他眼底血丝遍布,更显得疯狂。
*
《甜心主妇》杂志社。
送走了克拉克肯特,三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叹气。
彼得帕克:今天丢的面子太大了。
克利帕:杂志社差点又支离破碎。
爱弗:我答应得太快了。
爱弗叹口气,恼火地抓抓头发,柔顺的红色发丝搅得凌乱,她心乱如麻,只能打开笔记本电脑复盘今天的工作。
可是想起刚刚的对话,她只觉得漏掉了什么。
“我答应的太快了,是不是,伙计们?”
克拉克肯特的态度真的太好了,她应该更激进些。
她应该再要求的东西再多一点、再过分些、再越界些。
比如,杂志和《星球日报》的捆绑销售,甚至她再过分点,要求实际性的资助。
她回想起和克拉克的交锋,只觉得后悔。
但是一看到克拉克那双眼睛,她便觉得做什么都会打破现在的平衡。
那双碧蓝色的眼睛,让她觉得说什么都会是一种亵渎。
但是……
爱弗想起他的那句“什么都会答应”,她又觉得,或许克拉克肯特正在期待。
期待她的过分,期待她的越界。
“你们两个怎么都哑巴了……”
爱弗心乱得很,她等不到同事的回应,便看向沙发上的两人,哑然失笑。
这一老一少,已经靠着沙发呼呼大睡了。
彼得靠在克利帕的手臂上,一手抓着蜘蛛侠衣服,而克利帕捂着自己的头发,像是害怕为主不多的头发离家出走。
爱弗看着同僚们,呼出气。
她站起身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收拾完茶壶茶杯后,她给两人披上毯子,悄然熄了灯。
战斗了一整天了,两人就像婴孩,在黑暗中微弱着打着鼾声。
“晚安,战士们。”
……
回到公寓的爱弗一夜无梦,她几乎刚挨到枕头就陷入了昏睡。
不眠不休地工作几天后,她的身体也到达了极限。
但是清晨的音乐声唤醒了她。
爱弗迷迷糊糊:“邻居……彼得,关掉音乐……”
想到邻居彼得还在杂志社,她迷瞪地睁开眼,拉德茨基进行曲依旧响着,简直是三百六十度环绕声。
激烈的鼓点在她的耳膜间奔跑跳跃。
【爱弗记者醒醒,新的一天,新的杂志,新的结算!】
系统激昂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爱弗用枕头捂住脑袋,想把这个声音赶出去。
【醒来!爱弗!记者~】
爱弗入睡失败,强迫自己进入心流。
还是虚无的环境里,几个漂浮的大标题悬挂在空间里,随着爱弗的靠近,标题向她聚拢。
【爱弗记者,技能都在这里了,您在寻找什么呢!】
系统看着爱弗上下寻找着,好奇问道。
“声音关闭,声音调小……”爱弗念叨着,在标题海洋中翻找着。
【没有这项功能!】
系统伴随着拉德茨基进行曲,声音欢快,
【您已经升级到见习记者了,快快选择您的新技能吧!】
寻找无果后,爱弗只能放弃让系统闭嘴的念头,她在标题里细细考虑着。
自从获得“惊弓之鸟”技能后,她成功化解了危机,她发现技能确实可以帮助提升自己的感知,让她在新闻写作方面如鱼得水。
可除了“惊弓之鸟”面前这几个技能,该怎么选择……
爱弗站在几个标题前,对于未来会遇到的危险她不能确定,毕竟在超英的世界里,任何灾难都会有可能发生。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选择一个大杀器。
爱弗站在“无中生有”标题前,将这个技能标题揭下。
【您的选择……非常正确!】系统看着爱弗的选择,语气惊喜,【化被动为主动,不得不说,您是个积极的女孩!】
系统不吝赞美,夸赞着爱弗的选择,贴心补充:
【无中生有能让您拥有凭空捏造的能力,但是请注意,只能召唤非人物品哦。】
【至于其他人,是召唤不了的哦。】
爱弗心里吐槽,她能召唤什么,一支装甲部队?
随着爱弗的选择结束,“无中生有”标题悄然褪去,爱弗此时感到一种热流,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这种感觉和“惊弓之鸟”很不一样。
“惊弓之鸟”像是强劲的薄荷油,点涂在太阳穴,能够唤醒全身的敏捷力。
而“无中生有”像团滚烫的热油,从脑中到中枢神经再到上肢,都在源源不断地释放能量。
一个是吸取自然中的力量,一个是汲取她的力量。
爱弗思索着这两股不同的力量,觉得这技能虽然不相同,却有点熟悉的感觉。
【恭喜您,】系统的声音欢脱又带着欣喜,彷佛升级的不是宿主,而是它自己。
【技能的强大在于您的应用和掌握,您需要多加练习!】
温馨的提示过后,爱弗感觉面前又逐渐模糊,空间和色彩逐渐褪去。
她从意识海中退了出来。
想起刚刚系统的话,爱弗赶紧试了试新技能,她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
【我要水杯。】
无事发生。
是不够具体吗?爱弗思索着,她决定多试试。
她闭上眼,将注意力集中在厨房。
【我要手上出现厨房的水杯。】
爱弗默念着,再一睁眼,手中的冰凉触感让她睁眼。
尝试了多次后,她发现,描述地越细致,物品越能准确无误地出现,反过来,越模糊,反而出现的物品差错越大,而也存在时间冷却的被动技能,简而言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使用。
就像是新闻稿件,爱弗心领意会。
一篇新闻越是具体,报导越深入,文章的价值也就越高。
“无中生有”原来和新闻稿也有相同之处。
爱弗正想不断加强练习,电话铃声突然在这时响了起来。
刺耳地划破了清晨的阳光。
爱弗拿起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彼得帕克”。
爱弗想起昨夜离去时,被她“遗弃”在办公室的两人,不由得小愧疚。
作为同事·邻居的她,竟然就把彼得帕克丢在办公室不管了。
爱弗心想着抱歉,接通了电话。
“彼得,你醒了吗,真的不好意思,我昨天先走一步……”
爱弗听见彼得那头的嘈杂声,更加不好意思。
清晨的杂志社有多吵闹,她是知道的,相隔不远的布朗克辛动物园发出的啼叫不亚于压路机的噪音。
“爱弗!”
电话那头,传来彼得模模糊糊的声音,他打断爱弗的解释。
彼得语气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爱弗!克利帕主编不见了!”
“他说清晨去跑步,留了张纸条别找他,”
彼得手里攥着纸条,而这张纸条上是行让他震惊无比的字迹。
这个字迹他看了很多年,熟悉到眼睛瞎了都能认得出,
这是詹姆森的字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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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篇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