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夜煞来喽 第4章 第一步

达米安坐在石椅上，皮肤传来冰冷的触感，旁边调试剂量的药剂师蒙着面将一瓶不知名的液体灌入针管中，尖锐的针头缓慢刺入皮肤，异物挤进皮肤的感觉早已熟记于心。他瞟了一眼打完针的药剂师，说:"加大剂量，首领说时间延迟到一小时。"

药剂师没回答，只是沉默地转身去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另一罐药剂给达米安注入。

三秒后，疼痛如约而至。

药剂师按下石椅旁边计时器，随即离开了。达米安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肌肉，压制因药物注射带来的痛苦。酥酥麻麻的感觉攀爬上全身，先是小腿，然后是小腹，最后来到大脑由耳朵处离开。

达米安恍惚的意识到自己的耳朵还没有处理好，他努力稳住心神安静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却不想一位不速之客打断了进程。

是波莉。

幼龙顶撞开横在面前沉重的器械，瞳孔在看到达米安的一瞬间缩窄，就像收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波莉顺着心里的指引来到刺客联盟的某处房门前。塔利亚挑眉停住脚步，慢慢后退，这间房间她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心里默默感叹先那些在黑袍人的贡献。塔利亚不再继续跟下去。

聪慧的生物，有不亚于十五岁青少年的智慧，被强制和别人绑定一定会像普通人一般难受。毕竟自己和龙套近乎看情况目前是不可能了，现在只能努力推动达米安和龙的关系更加亲近。

这头龙丰富充沛的情感，不可能再对受伤忍痛的达米安做出出格的举动，如果顺利按照塔利亚预想的进行。那么今天的嫌隙将不复存在。虽然事发突然，却也不失为意外之喜。

原先发现的那波躲藏在沙漠里的族群，一拨人已经在召唤仪式上被杀害，而另一波...

"这叫龙之书的典籍，记录了拉冬的所有，想要看看吗？达米安。"昏暗的灯光下，一本厚重的书籍被稳稳的握住，而乖巧坐在床铺上达米安现在有些紧张，只有在这样私密的处境下，暗藏在两人之中的亲子关系才会出现。

“我想要看，母亲。”

听到满意回答的塔利亚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抚摸上达米安的脑袋。纤细的手指穿过的头发，不似达米安的父亲那般细软，而是和自己最初质地头发一样。

从这个孩子身上感受到一种柔软。最初，与布鲁斯的相遇只是父亲的任务，但塔利亚不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男人。感性一时间占据了大脑，她当即决定孕育出一个属于自己和布鲁斯的孩子，就这样，达米安诞生了。

而当达米安呱呱落地后，理性又重新回归脑内。得让达米安成为一名出色且优秀的战士才行，就像塔利亚最初活下来的理由。将年仅一岁的躯体催熟到四岁的模样，如果不是塔利亚的一点点私心，恐怕早就直接一步到成年。

将搜寻抓来的龙交给达米安，应该能算是身为人母的礼物吧...

而达米安那边，他眯起眼睛盯着扭扭捏捏钻进房间的波莉，想要起身却被生理上的痛感组织了，所以他闭上眼睛专注于本身的训练。但随后便感受温热的呼吸扑到脸上，波莉将脸贴近达米安，幼小的身体散发出恶臭，像是把上好的食材放入过期的酱料里一样，暴敛天物。

嘴巴发出不悦的低吼才使达米安张开双眼，突然间幼龙侧头朝着他张开自己血盆大口，咬住腹部的位置，轻轻一提，达米安便凌空而起，身体上没有感受到牙齿的存在，就好像夹娃娃般被带走了。

“拉冬，拉冬！放开我，放开。你这个不听指挥的混蛋，笨猪！”不爽的情绪胜过痛觉，达米安叫起来，立刻开始反击。年幼的他学习的武术技巧依照自身出发，灵活，机动性强，以“借力”为基础弥补自身的不足。但现在，一切的招式都不管用。

吵吵吵，烦死了。波莉有点无语，天知道她不过是发泄了一下自己的小情绪，这小孩就受到这种恶心的惩罚。虽然很想把目之所及的所有人都轰成渣渣，但那群人好像受到什么指示一般，还没等波莉反应过来就跑走了。

找不到其他人互动，真正能够交流的除了这个破小孩就是一开始出现的褐色皮肤的女人。而现在小孩都快变成紫茄子了，即使再讨厌，也不至于吼一下就期望人家去死得程度。当然也有波莉能够隐约得体会到小孩心底里的喜欢这个缘故。

无视小孩的奋力挣扎，波莉仰头咬的再稳一些，她准备自己带小孩去找解药。在弯弯绕绕几条路后又遇见了塔利亚。

说遇见不合适，预谋更好些。

幼龙乖顺的低下脑袋，将达米安放到塔利亚能够触碰到的地方。

“你做的很好，达米安。”

塔利亚没有立刻接过达米安，她自然明白幼龙的意图。波莉再次将达米安往塔利亚的方向递去，被咬住的达米安如今要一边忍受痛苦一边抑制着羞耻。仅仅一天就在幼龙身上栽两个跟头，还都被母亲看见，是高自尊的他最不想见到的。

被接过后，达米安隐秘的窥视母亲的脸色。而塔利亚妄图伸手抚摸波莉，被幼龙嘴巴里立即出现的尖锐牙齿吓退。她敢打赌，只要再接近些，幼龙就会立刻咬断她的手。

眼瞧着塔利亚抱着达米安离开了，波莉眼轱辘一转，大摇大摆的刺客联盟逛起街来。先是探索每一个被门挡住的房间，有几个假寐的刺客被吓得不轻，想要拿武器的手颤动了下，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去拿。

自觉无趣后波莉离开了。

在一顿操作后，一缕阳光照射在脸上，终于是呼吸到新鲜空气后竟然有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波莉振翅而飞，高速飞行带来的阻力出乎意料带来兴奋，于是波莉尝试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声波来探查这里的一切。

“拉冬在飞...飞的真高。”达米安通过仪器观察着空中翱翔的波莉，矫捷的身影倒映在翠绿色的眼眸里。一个小时的忍耐期过去，作为奖励，塔利亚带他来到这处观测台。

“是啊，达米安，你还要继续修行，这即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的父亲。”

父亲，是母亲收藏室内那副悬挂的蝙蝠战衣，是只能在言片语中勾勒出的那个模糊的身影，是自己苦苦追求而不得的最终目标。

塔利亚搭上达米安的肩膀，然后慢慢地抱住自己的儿子，感受着儿子骤然紧绷的躯体。但下一秒便伸手扼杀此时安宁的氛围。

达米安挣脱开母亲的怀抱，从她腰间上抽出一把刀，脚部发力起跳，躲开沾满剧毒的飞镖。塔利亚闲庭信步的拿出特制长剑，转动手腕调转方向，朝着达米安的脑袋砍去。

利用身形灵巧的躲避，不仅要防着随处出现的白刃，也要小心暗处而来的利器。不过几分钟后，形式开始对达米安不利起来，即使达米安全神贯注，也抵御不了战斗经历丰富的母亲。他们的日常便是如此，有温存，也有对抗。

达米安咬紧牙关，硬生生将这场拉锯战拖到二十分钟才结束。冰凉的刀刃架在他脖子上，汗水浸透衣物，顺着脸颊流下。

塔利亚后退一步，轻飘飘的扔掉手中的剑，示意达米安收拾好自己后离开。

泛着亮光的屏幕上，依旧是波莉的飞翔的身影，那恍如闪电一样的身姿，就像幼时奶妈偷偷诉说的古老故事和用语言描绘出的画卷，母亲请来的老师囊括了很多领域，其中古历史老师讲解的各种神话。当现实中真正出现比脑内的幻想更加威风的实体时，即使达米安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在见到波莉的那一刻无比欢喜。

在刻板教条下的是一颗还未完全被固定的心。

用呼吸法调整好心率，攒足体力站起身，过度运动带来的酥麻感敲打着肌肉，达米安遵循母亲的吩咐离开。

波莉在空中自由自在飞翔，无忧无虑过后却发现她怎么样都飞不离刺客联盟的那片区域，不管是向上，还是贴地。那小孩就像纤绳，牢牢地套在波莉的脖子上。

......有些后悔了。

“拉冬-------!”是达米安大喊，明明波莉在无法听见的空中，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调整好姿势，像一颗投掷炸弹那样极速俯冲，在落地的最后一刻收力刹车，扇动翅膀停滞在离地大约三米的地方。

沙子被风吹起胡乱的飞扬，迷的达米安睁不开眼，这次来是为了讲放风的波莉带回去，天色渐黄，再过一会儿就是夜晚。

“乖孩子，回来。”学着母亲的语气和话语，达米安开始试探幼龙的心情。

根据那批黑袍人解答出的资料，成年后的拉冬能够长到26英尺，而那双有力的翅膀更是能够伸展到48英尺。

母亲告诫他不要忽视拉冬的心情，因为拉冬有着极高的智商，如何使一头龙完完全全的臣服于自己，也算是塔利亚给达米安设下的考验。

那么现在的第一步，就是让波莉听他的命令，跟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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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