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夜煞来喽 第20章 波莉大冒险

达米安没有强制让波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多年的相处让他明白一个道路，堵不如疏。

腹部的凹陷以及若有若无类似于卡顿的抽气声都预示着龙的状态很差，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男孩抚摸着波莉喉咙处的鳞片，一下又一下，在微微翻涌后又一堆东西被吐出来。

波莉把头靠在达米安肚子上，那是人体最为脆弱的地方，没有硌牙的骨头，只有脂肪和内脏。达米安没有拒绝，这是一个好兆头，和哭到没力气的孩子下一步就是倒头就睡一个道理。

波莉还没有完全消气，但稻草人的毒气可把她折磨的不轻。

达米安做了一个手势，拒绝父亲以及其他人的靠近，蝙蝠侠和夜翼选择远观，放手让达米安自己操作。他悄悄靠近波莉的耳朵，小声的说：“我们回去”

男孩刚刚经历了一场诀别，原本应该是既定的结局却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一场很大的变故在达米安这里显得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不可否认的是，刺客联盟少主壳子下的心确实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坚不摧。

和同龄人一样，渴求关注，渴求赞扬。见到蝙蝠侠时，他是高兴的，被蝙蝠侠接二连三否定时，他是难过的，男孩的灵魂在内部异常活跃的表达着，外界却无法透过那钢铁一般的外壳去窥探一二。

当达米安得知一向能够或许注视的办法失效时，自持稳住的男孩慌了阵脚，他用最孩子气的方式对父亲给予的房间挑挑拣拣。

人会过度依赖某一项能带来好处的路径。

塔利亚偶尔会安抚达米安，告诉他这种方法并不可靠，但多数时间还是达米安主动走到塔利亚面前完成任务然后获得表扬。

只要把敌人的头颅提到刺客联盟首领的面前时，母亲这一身份才会短暂的显露。这种放眼整个世界都独一无二的经历对于达米安来来说刚刚好，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教育环境他才有资格站在这里，普通男孩的酸甜苦辣于达米安而言就像天空和大地那般遥不可及。

两岁前，达米安还有睡前故事这一环节，这恐怕是他唯一一个能与普通男孩搭得上边的东西了。

奶妈总是在睡前以轻柔的语气诉说着古老的传说故事，或许是天性使然，达米安从小就喜欢那些拉风的英雄和怪兽。

希腊神话中的赫拉克勒斯与半人马喀戎、阿拉伯神话中的辛巴达与巨鸟、波利尼西亚神话中的毛伊与海怪…

年幼的达米安听着故事，幻想着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有英雄们一样的丰功伟绩，小孩灵光一现的想法是原野上不值一提的野草，一个睡前迷迷糊糊的念头罢了。

在波莉没有到来之前他有时会看着盒子里面将死的小白鼠们发呆，同情心在刺客联盟里是孱弱之物，不需要存在。不过豆丁点大的达米安在负责教育他的老师们手中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位孩子该有的待遇，互练时对方也不会因为达米安的退缩而收手。

这是达米安在生活实践中获得的道理。

男孩的指节颤动了一下，小白鼠柔软的毛发便蹭过他的皮肤。

终究是要死的。因为弱小，无助，没有反抗能力的同时内脏器官结构与人类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才被端上实验台，成为可消耗物。于是他熟练的拿着手术刀卸掉小白鼠的四肢，然后划开那薄薄的皮肉，挑出里面的骨血。锋利的刀剑掠过胸腺，位于胸骨柄后方，紧贴气管、心脏腹面。男孩仔细打量起来，今日的课题，通过解刨来了解小白鼠的生长年龄。

这不会是第一只，以后还会有很多只。

成长后的第一件事，达米安选择挑战之前一直压制自己的武术导师。

当铜指透穿教练下颚，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眼睛里第一次透露出惊讶，下一秒就利用成年人有力的臂膀猛击达米安腹部。即使内脏破裂倒不可逆转的程度，刺客联盟也能用成熟的生物技术帮助达米安以旧换新，以确保这具身体的完美。

达米安赢了，三岁的他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拉进两人体量上的差距，以至于作为胜者的达米安只能跪坐在决斗场上把自己学会的方法全做一遍，来缓解身体各项的失调。

塔利亚为了达米安的成长，利用刺客联盟的资源找来各个领域的杰出人才，在榨干他们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后，把这些人都扔到海里去喂鱼，其中有些，由达米安亲自动手。

疼痛是必修课，年幼的他还没有完全克服疼痛，人脑有自我保护意识，在被剧痛袭来的那一刻，害怕这一情绪促使男孩逃避或者是躲闪。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下，这种反应被抑制，作战中多余的情感是累赘。

刺客联盟的戒条，优胜劣汰。

达米安总是自顾自的给龙强制按上不属于它的想法，这么做的下场是男孩身上有时会因为躲闪不及时而出现各种各样的伤口。

疲惫饥饿亦或者是情绪低落时，波莉对外的反应如出一辙。对于那时的达米安，分辨不出来就意味着又一场打斗的开始。黑色的家伙藏在夜色阴影中，用尾巴掀起微风，金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随后凌厉的视线收回。

还呆在刺客联盟时，塔利亚会让波莉和达米安一起帮助她完成自己的目标。

前往南美洲潘帕斯待命，等待时机拿下潜伏在此的谍报组织。亚热带湿润的气候造就了南美洲的高草草原，高草草原顾名思义，拥有高于其他草原的草，一般在一米以上，针茅、三芒草等植物林立，形成随风吹拂而动的浪。

离开基地的出差任务不算少。

等待的时间极为枯燥，龙耐不住性子率先跑出去，达米安紧随其后。潘帕斯草原的草顶到了男孩的眼睛，跟随变得异常困难，春末时节，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与泥土的气息。

波莉畅快的草地里打滚，感受着自然赋予的惬意。龙是属于天空与自然的孩子，在这方面，刺客联盟从来不会太苛刻，所以达米安干脆直接顺着龙倾轧过的痕迹走，一条漆黑的尾巴悄悄爬上他的脊，试图在邀请他的加入。

“不许胡闹。”达米安拍开妄图偷袭的尾巴，严肃地说。

除却训练的时光，波莉很难再见到达米安，不过每天一见就是两三个小时。

翅膀的揽过达米安，波莉凑近。男孩昨天晚上显然是没有睡好，眼下有些乌青，皮肤也有些干燥。突然拉进的拉进的距离让达米安好好欣赏了一下龙流畅的面部轮廓，但随即别过脸不去理会。

波莉哼了一声，绕着达米安转了一圈，顺着风势一趴，不乱跑，也不回去。双方无声的对峙，谁也不让步。

直到再度风起，天空传来一道尖锐的哀嚎，一只受伤的红脚隼掉落在地，坠落在波莉的东南方向，几公里的距离有些远，在几次探头搜索无果后，龙垂下脑袋。

或许那只红脚隼与其他天空掠食者发生激战。

动物的生命力不融小觑。连续不断的尖叫声响彻云霄，像是快要爆炸的热水壶发出来的声音。

达米安很喜欢凶猛的鸟禽，不过缺点就是其中长相威严的家伙们叫声都不太与长相符合。但波莉的叫声就与她的外形极为符合，声如洪钟，还夹杂着那么一点凄厉。

男孩晃动手臂，坚定的朝着红脚隼坠落的方向走去。波莉一步不落下的赶上。这位红脚隼命不久矣，右翅几乎被完全撕裂，红色的血染红灰色的羽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经历过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

达米安蹲下去，然后冒出一句话：“受孕了？”

正常情况下，繁育过程中雌鸟一般是不会离开巢穴，只有在产卵后才会短时间离巢觅食。这只红脚隼不仅身负重伤，还出现了卡蛋的现象，下场显而易见，不是死于伤势，就是卡蛋而亡。

达米安扭断红脚隼的颈脖，干脆利落的了解了它的痛苦，与其在这里苟延残喘，还不如死去。男孩的脸上没什么波动，像是完成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把红脚隼带到刺客联盟养伤是一件极为愚蠢的选择，私自收养也不会又什么好下场。

这是权衡利弊下的决定，说不清楚是残忍还是善良。

红脚隼死了，这片草地上就剩下波莉和达米安。

与那片天空不同，布鲁德海文的夜晚暗的出奇。这些时长发生的画面，对比现在，倒也能被叫做往事了。

低压压的夜幕下，翠绿色的眼眸被修长的睫毛遮挡住，气氛太会感染人。

“回韦恩山庄。”达米安说，多年的相处下来波莉的脾气早被摸个透底。

现在让波莉回韦恩山庄还不如让她回刺客联盟，虽然现在没什么力气了但是对付一个达米安还是绰绰有余的。

男孩回头望去，蝙蝠侠和夜翼躲正不知名的角落里观察着，一有异动他们便会立马冲上来，波莉站在身侧，用翅膀轻轻顶了一下达米安的腿，示意自己的不耐烦。

达米安往后小退一步，塔利亚的儿子从来不会惧怕任何困难，即使是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展一段不可预知的生活。

“你中毒了，不及时治疗会一直吐下去的，拉冬。”光凭这一点，波莉就没有反驳的余地，男孩切切实实的关注着龙的身体状况，塔利亚一走，他很自然的接过了照顾工作。

蝙蝠侠受到达米安的信号，拿着专门对付稻草人的解毒剂过来，夜翼想和新成员打招呼，但他更关心行人的安全。

波莉烦躁的狂甩自己尾巴。

黑色的家伙一看见蝙蝠侠的到来，就龇着牙齿示凶。

达米安拽过波莉的脑袋，强制她转移视线，才让蝙蝠侠有机会能更靠近些。

“把这个喝了。”接过药剂，达米安将其凑到波莉面前，龙抗拒的后退，从行动上表达自己的意思。男人手里拿着的中和剂肯定难喝的要死。

在难受和不难受之间，波莉选择了剧难受。

不吃不吃不吃不吃—！

龙的身躯拥有着极强的应用性，翅膀有力健壮的同时无比坚韧，动作灵活，有爆发力，还有爪子和牙齿，很难近身。蝙蝠侠和达米安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来制止波莉任性的行为。

“听我的话，拉冬！”达米安跳上波莉的脑袋，伸手去扣那张紧闭的嘴巴，他当然没有那样的力量去撬开，但加上蝙蝠侠和夜翼就不一定了。

处理好自身事务的夜翼利用捕捉网的残骸绕住龙的脖子，强制波莉仰头。

蝙蝠侠拳头出现在龙的颈间，波莉突感喉咙发痒，达米安钻空子一把将药剂灌进波莉的嘴巴里。

舌尖泛起阵阵苦涩，古怪的口感恶心的波莉前肢和后肢一起抽搐，龙撞开身旁的夜翼和蝙蝠侠缩成一团。达米安顺着龙的尾骨摸下去，尾尖鳞片无力的垂下，他捏住其中的一个，往上作势拔了一下。

很成功，原本龟缩起来的波莉抬起自己的脑袋，不悦的盯着达米安。

“我们回去。”达米安松开手，转头对着蝙蝠侠说：“不要关着拉冬，父亲，我会为它负责。”

波莉闻了闻夜翼的气息，里面有炸鸡和汉堡的味道。至于蝙蝠侠，她想她已经记得很清楚了。

达米安和蝙蝠侠再用英语据理力争些什么，波莉不是听的很懂，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能不能用阿拉伯语说话。

探究的目光落到波莉身上，夜翼蹲下身子平视龙，似乎是真的很好奇。

“别碰它。”正在和蝙蝠侠理论的达米安突然抽出空，不善的语气让义警的眉毛微挑。或许这位新成员不像他所想的那样。“它会咬断你那不安分的手。”

不管怎么说，蝙蝠侠最终是采纳了达米安的提议，毕竟再关着波莉她是真的会造反。至于其他方面，蝙蝠侠会在保障安全的情况下做一定的干预，剩下的由达米安全权负责。

达米安和波莉的庄园之旅开始了。

蝙蝠侠：虽然达米安养的怪物很有杀伤力，但是他能为它辩解就说明达米安人性未泯。

夜翼：哇，这个黑色的东西好奇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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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波莉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