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薛定谔的达蒙的猎鬼日常 第13章 Log.025——Trials: Strength

达蒙和阿库娅睁开双眼时便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直径约百米的结晶平台中央，他们的视野在这百米范围内非常清晰，但顶上和平台外却只有一片黑暗，彷佛身处在瓶中。

没等两人思考试炼内容是什么，变化的场景又有什么用意，转眼间四周的空间裂开数十个黑洞，影子无心如倾盆大雨一样源源不绝地掉下来，砸到地面的无心富有弹性的弹起，又叠在还没爬起的无心身上，能自由活动的则抖动着头上两根触角寻找着猎物，逐渐的牠们的灯泡眼转向两人。

这场景看得两人一阵头皮发麻。

当一只红了眼，就像传染病一样一传一大片，成群的无心围攻而上。

因为并不知道会有多少无心出现，两人并没有浪费自己的体力频繁攻击，而是分开两头沿着平台边缘放风筝。

达蒙早已变身在空中灵活的飞起来，他的飞行速度可比无心在地上跑快多了，阿库娅的速度虽与无心差不多，但她一个简单的迟缓魔法扔下去，她身后的无心动作慢了不少，她偶尔还能停下来喘口气的。

幸好影子无心们没什么智慧，根本看不出两人的打算，只会固执的追在认定的目标身后，一直往下掉的无心也很快加入了两边追逐的队伍中。

两人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无心数量差不多，开始向中心跑去，他们擦肩而过间交换了个眼神，或飞或跳的到了远处，在两股无心相撞在一起时，他们同时面向着无心，纷纷发出了自己最大型的攻击。

“火风暴！”阿库娅浑身发出橙红的光，键刃往下一挥，红光凝聚在键刃尖端一瞬后发射到无心群的中心，以那点为圆心，一圈又一圈三米高的火柱从地面升腾而起并扩散开去。

达蒙倒是没有喊任何的招式名，只是面无表情的双手并拢，耀眼的钢蓝色灵能集中在其中，在达到临界点后，一发半米粗的光束笔直地从无心群的一边穿到另一边，双手往旁一移，光束跟着方向在敌人中横扫起来。

就一前一后两道攻击，数百的无心化为了一股黑烟消散在这空间，然而这平台唯一的真空带很快又被新出现的无心淹没。

当两人想再来一遍时，无心的行为变了。

牠们一致地在远处自主汇聚到一起，身体扣身体，挤得彼此间一点空隙都没有，愈叠愈高，最终形成了三十多米长的恶魔塔，远看就像一条巨大的黑色沙虫，表面上的无心在不停流动，身躯上数不清的灯泡眼是密集恐惧者的恶梦。

达蒙对这幕有着强烈的既视感，想当初他就是这样被捕捉并意识不清地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恶魔塔动了，下半部盘起，伴随着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头部瞄准了两人的方向冲击。

相较之前全方位的随机攻击，目标变大且单一，两人一左一右的避开得更轻松了。

但集合了大量无心力量的恶魔塔并没有那么简单，恶魔塔头部从两人中间穿梭而过时，最外围那层无心趁机松手用力起跳，爪尖向前，如箭般划开空气突袭两人。

两人的反应速度可是顶尖的，各自及时开了魔法盾和灵能盾护着全身。

对达蒙而言，被动防守可不是他的风格，进攻才是他最好的防御。

他把盾缩小，单手举起顶在前方不退反进，迎着不断弹射的无心灵活地飞到恶魔塔的身躯上，另一只手提着宽大几乎与自己等高的灵能大剑调好角度往下方一插，逆着敌人的前进方向，锋利的剑刃剖鱼一样把恶魔塔由头剖到尾部。

恶魔塔顺着动能对半分散开两边数秒，断面处还存活的无心挣扎着伸爪向着对面半边的无心蠕动，想要重新融合起来。

然而，阿库娅一直在准备的魔法攻击已到，从第一只接触到冰蓝色光球的无心开始，白色的寒霜蔓延在黑色的影子上，无心挣扎的速度愈来愈慢，直到牠们变成了一颗颗海胆似的冰晶。

“钻石粉尘！”阿库娅拿着键刃的手猛地一挥。

嘣嘣嘣嘣——

凡是在第一段攻击中变成冰晶的全炸成了碎片，被碎片砸到的无心又重演了一遍结霜到炸开的过程，把小半个恶魔塔炸掉才算耗尽了魔法所残余的能量。

但恶魔塔始终是群体的无心而不是单个生物，少了一部分只要补充就好了，体积缩小了的恶魔塔极个躯体往尾部回缩，在集中后平均的分成了八股向四周高速地横冲直撞起来，避开了两人的同时又把空中地上新出现的无心吸纳进去以蓄积更多力量。

“啧，窜来窜去的真烦，而且总感觉牠们的防御力增加了。”达蒙在这空间的战斗开始没多久后便发现了，他需要用更多的灵能才能破坏无心的结构至崩坏的程度，就是光用灵能剑也要斩碎点或让剑接触到敌人更长时间才行。

阿库娅了然，边发射追踪魔法弹攻击边解释道：“我们世界有一句话，愈靠近黑暗，无心也会变得更强，即使是在无心中最弱的影子也会更难缠。”

达蒙观察着远处会合在一起的几团无心，小了一号的全新恶魔塔又欢快的扭动起来，他一发灵能弹把自己正在追击一团给炸了个大洞后回到阿库娅身边讨论对策。

或许一开始两人会特地把无心聚起一次灭掉一大股，但当时的无心攻击是混乱的还会互相阻碍到对方，但现在牠们行动一致，力量速度各方面都提升了不少，还懂得在一群被限制住时就用另一群行动，学会了达蒙打游击那一套，彷佛无心背后多了一个指挥似的，现在主要还是想法打散这个结构才能降低威胁度。

“这样下去不行，牠们只会再一次集合起来，先试试看一次过消灭一半以上吧。”

“同意，你的体力还可以吗？”阿库娅显然有个主意。

“当然，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来把牠们定住，但我需要点时间准备。”

达蒙不需要点明具体要怎么做，在黑暗世界同行了那么久他能顺利的理解她的意思。

在下一波敌人冲到两人面前来前，达蒙已经带着人飞起来，灵活地避开天上掉下来的和追在身后从黑色洪流所扑过来的无心，他低头一瞥，怀中的人身上那代表魔法的光晕比他自身的光还要亮几分。

“好了。”阿库娅挣开了双眼。

达蒙并没有受到任何惯性作用地停顿在空中，看准时机把人往恶魔塔的方向一抛。

阿库娅脚尖在空中轻轻一点，底下爆发出了一团光让她爆发性的加速冲到了恶魔塔的正面，键刃指向前方，一瞬间光芒大盛，从键刃尖端凭空生成了数道金色的光之锁链，呈螺旋状的缠上了整个恶魔塔，无心们来不及散开便已被开始收紧的锁链禁锢了动作，最终被压缩成了巨大的影子球，无心们的挣扎让圆球不断左右浮动。

两人游走在影子球边拿武器攻击，每一下都会带走了一大片黑烟，眼看影子球已经缩小得差不多，阿库娅激发了这禁锢魔法的第二阶段，只见出现了十数颗光球贴着无心们边进行圆周运动边缩窄攻击轨道，底下还有一个钻头似的能量漩涡刺入影子球中心绞起来。

达蒙也没闲着，在光球攻击的间隙，他自身的灵能光束见缝插针的在无心身上炸开，用塔克的话来说就是达蒙在输出的同时还给敌人套上一层破防效果，好让主输出的阿库娅打出更高伤害。

但一个魔法总有其魔力用尽之时，锁链铮的一声被碎掉了，只有原先恶魔塔五分之一数量的无心掉下来。

终于获得了点喘息空间的两人背靠背的清掉零星几只扑过来的无心。

“有效吗？”阿库娅的语气略带疲劳。

“牠们没有再次融合的迹象了，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是吗…达蒙你看看周围！不再有黑洞打开了！”

两人后知后觉的发现已经没有新的无心掉下来，不由心神为之一振。

“那是不是代表我们只要把剩下的无心消灭就能通过考验？”

眼看那些从刚刚的攻击中活下来的无心睁着对黄色灯泡眼伏在地上没怎么动弹，达蒙皱起了眉头，有时候人只需要来自直觉的一个警示。

达蒙转头往身后看，眼角却看到阿库娅脚底下的影子在不正常的扩大和拱起。

“不好！盾！”达蒙只来得及推开阿库娅就被从影子中冲天而起的无心们束缚起来。

反射性开了全身盾的阿库娅被黑色所洪流撞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抺白色被带到了高空。

“达蒙！”

重新站起的阿库娅才跑了两步就被分流出来的一小股无心拦下了。

“别想·伤害·我的·朋友！”阿库娅坚定的心让她爆发出了更强的力量，使出了攻防一体的泡沫魔法把包围圈炸出了一个缺口。

此时，黑暗中的达蒙强忍着被那不停歇的低语吵得凸凸的头痛，调动着体内的灵能。

“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别以为同一招能让我中两次！”

在外面的阿库娅看见包得严实的影子球表面逐渐透出一缕缕蓝光，她咬牙把键刃往下一插，脚下绽开大片的冰晶并向外直线延伸，一瞬间便清出了一条通往朋友的冰之路，她大步迈开向着快要炸开的影子球跑去。

轰——！

“达蒙！”

阿库娅飞身一扑，刚好把炸飞的达蒙接到怀中，她调整着姿势护着两人在地上来了个完美的受身后稳定地站起来。

“咳！我没事，只是第一次这样用灵能。”有点耳鸣的达蒙揉了揉耳朵，无视掉浑身的灼烧感又造出一把灵能剑，刚要出动便被拉住了手。

“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

阿库娅大手一挥，代表治疗魔法的花绽放在达蒙头顶，本来有点泛绿的脸消退了不少，身体上微不可察的颤抖也没了。

“谢了。”达蒙转身便把追到到身后的一波无心斩掉，头也不回的继续说：“但你应该把力量留到更需要的时候，那点伤势并不影响战斗力。”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大师阿库娅，一个治疗魔法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阿库娅同样的挥舞起了键刃。

“我知道，但这些无心没完没了的，那边的已经要成型了！”

空间中九成的无心都挤在了刚刚困着达蒙的位置，牠们开始自下而上的高速地回旋起来，直径愈来愈大，转速愈来愈快，上宽下窄的，彻底成形时已是占据了两人大半视野的黑色龙卷风。

“那是！？”

在达蒙的感知中，飓风中心那明黄色球体是整场战斗下来能量反应最高的也是带有最深的恶意，直觉告诉他这是破局的关键！

“阿库娅，中间的核心！”

“知道了！”眼尖的阿库娅同样看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存在。

两人试探性的发出能量弹攻向核心，但高速移动中的无心把一切攻击都弹飞了，把核心防得死死的。

黑龙卷的速度比恶魔塔时还要快，眨眨眼的时间已压到两人面前，他们架起了能量盾格挡密密麻麻的撞击，却没发撑到最后，只是最外围的无心便已经把他们的盾击碎并把人给重重撞飞。

阿库娅也尝试过用迟缓魔法，但这魔法的范围也就那么大，一群中了招后，跟在后面的无心立刻补上来，就整体而言并没什么变化。

“不行，没法接近。”

她想了想自己会的魔法，在敌人这样大的规模下，她并没有有效的能突破外层直击核心的能力，她也一直有留意着达蒙的状况，她非常清楚他的极限，而一直战斗下来已经快把他逼到极限了，她并没有太大的自信两人能慢慢坚持到磨掉外围的无心。

“不，有的。”达蒙的语气非常坚定。

“你的魔法盾能把我也保护进去吗？”

阿库娅疑惑地点头。

“阿库娅你的防御能力很强，结合上我的飞行速度，我们能顺着牠们的旋转方向以相差不大的速度飞行，这样无心的速度相对我们来说是静止的，理论上我们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便能突破到内层，牠们也没法轻松地脱离这个旋转的状况，但难保牠们不会在接触到我们时反击。”

“原来如此，还能这样。”阿库娅发出了感概，来自于大多数魔法都是作用在攻击敌人的宇宙的她，最多只能想出让别人减速而不是把自己的速度提上去。

“来吧，我会保护好的。”

达蒙背起了阿库娅，十几厘米的身高差虽不至于背不起来，但还是有一种微妙的滑稽感，不过这种场合也顾不上形象，这种姿势能让两人保持机动性地拿着武器战斗。

被保护在盾内的两人追上了在调整着冲撞路线的黑龙卷，达蒙聚精会神的计算着黑龙卷的转速、每一刻前进方向的变化、最薄弱的位置，无视掉投射出来的无心缓缓提速，看准了时机闯进了黑龙卷中。

无心中的两人速度不减反增，边打乱无心的节奏边往中心挤，达蒙心中数着转了大概有十圈时，他们顺利的脱离无心的回旋轨道。

突破到了风眼中的两人解除了护盾，在幽灵的能力下两人并没有受到惯性的作用，而是转了个九十度直直飞向那清晰可见又没有防备的核心。

达蒙把体内大部分的灵能凝结成了两米长的十字巨剑，阿库娅的键刃延伸出了同样长度的光剑，两人头下脚上的俯冲，一白一蓝两把能量刃同时深深刺入了核心中。

整个黑龙卷彷佛被时停了一样静止不动，核心的表面从与剑接触的位置裂开了网状的白缝，直到覆盖了整个表面。

无声间，核心碎裂成细小的光点飘去，混杂在四周的黑烟中，最终全消散在这空间中。

两人背靠背站在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结晶平台上。

“结束了吗？”

“大概…”

话虽如此，但两人仍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一脸戒备。

此时，那七重声再次在两人脑中响起。

‘汝已证明能与千军对抗之力，将开启下一项试炼。’

耳边彷佛能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眼前一黑，一种被挤压的感觉遍布全身，两人同时失去了意识。

———

一阵微风吹过，达蒙没有任何动作表示他已经醒了，他没感觉到阿库娅的存在，只感到一股奇怪的气息在接近。

从那明显的脚步声判断，那是两足的生物，体重轻盈，脚步的间距不大，如果是标准的人形生物便代表那生物身材不高，但与众多奇型怪状的无心战斗过的达蒙知道在这里并不能以此为基准判定。

他默默计算，只要再多走几步，对方便无法躲开他暗中准备的攻击。

那均速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下，几秒后那脚步却直直向着达蒙加速奔跑起来。

“达蒙！？真的是你吗？”

听到久违的声音，达蒙猛地睁开眼睛从地面弹起，下一刻灵能剑的剑尖点在了来人的咽喉上，只要轻微用力便能把对方刺穿。

他脸若冰霜，眼中的怒火却能把对方烧出一个洞。

“你是谁，为什么用着这张脸和声音。”

到底是谁用了谁的脸让达蒙这么愤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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