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物种改变后回到哥谭 第7章 第 7 章

北半球的日照时间逐渐增长，阳光下哥谭大学散发一种知识的庄严感。杰森单手撑着车窗，看着年轻人步入拥挤人流。

笔挺的背影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杰森降下车窗，耐心等对方迈进校门。

在那个身影从眼前消失的那刹那，他关上车窗，立马抽出微型电脑开始搜查对方的身份。他并不傻，不至于对突然上门的青年毫不防备。

一些必要的侦察摸底是必须的。这点还是布鲁斯交给他的——最坏的事情发生之前要做好准备。

担心自己的技术跟不上现在的水平，杰森还让没头脑和不高兴也一起查。他们在哥谭呆了很多年，绝对有自己的信息渠道。而且这也是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

对方也很识趣，一听自己安排的安全屋出了问题，马上弹射起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干活。

反正杰森就当作不知道那边醉醺醺的嘈杂和吆喝声，他只要看结果。

*

他的顾虑是对的。

在杰森动用手头的信息设备时，拐进一个空教室的提姆手表发出细微抖动……

提姆脚步一转，快步找到一个空休息室锁门，一边给布鲁斯发消息让他去参加董事会，一边坐下打开设备监听。无视布鲁斯那个秒回的大大问号，只是静心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动静。

提姆双手覆盖在键盘上，迅速调出杰森的那边联网的内容。这个时机太过微妙，他不敢小觑杰森的敏锐，想了想还是克制了，没有在杰森的房子和身上放窃听器和监视器，只是污染了对方的家庭网络，从而实时监控对方全部联网设备。

对方联网查找的内容在提姆的屏幕一一同步。

果然，提姆心一定，杰森在找他这个假身份的信息。

信息领域千变万化，代码在黑色的背景中飞速上滑。由生疏到熟练，提姆专注地跟随杰森的脚步浏览各大网络。他看得出来杰森的技术还停留在几年前，这透露的信息耐人寻味。

如果就是杰森·陶德，韦恩家第二个孩子，那一切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十年前韦恩科技就高于世俗水平，接受过最新兴科技的杰森对现在普通的电子设备不会陌生。

那他到底是被囚禁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不能回到哥谭呢？提姆凝重思索着，在杰森要进入蝙蝠洞网络时，立马叠加将自己的权限覆盖了某人鬼鬼祟祟的试探，直接带着杰森进入了蝙蝠洞内网。

身份已经确认了，又有自己把关，蝙蝠洞的浅层网络不至于触动核心机密。提姆承认自己在赌，布鲁斯已经离开蝙蝠洞去开董事会，他屏住呼吸等待后续。

“警告，新，旧信号接入，警告！”

蝙蝠电脑反应很快，十年前的指令和前不久更新的指令叠加，就算是高速运转的电脑也会疑惑是不是自己中病毒了。

这个时候布鲁斯正在维系花花公子的面具，还被韦恩那些股东缠上了。综合考虑下，它顺理成章连结了顺位负责人——提姆·德雷克。

“红罗宾，我好像中病毒了，电脑发现二代罗宾权限重新启动——”

“！”赌对了。提姆长长舒了一口气，熟悉杰森的不止他曾经的家人，还有跟着布鲁斯最久的蝙蝠电脑。

嘴角控制不住上扬，提姆微笑打断了蝙蝠电脑的汇报，“不要紧张，是我在测试。”

心情愉快的不行，提姆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就删除粉碎了入侵记录。顺便用无可挑剔的逻辑让蝙蝠电脑的AI相信这个理由，又麻利地把平淡无奇杰克森的身份信息送到杰森的爬虫软件中。

“以防万一我给你杀一下毒，今天测试的内容就不用和布鲁斯说了。”提姆温和说道。

“好的。”蝙蝠电脑勤勤恳恳开始内部自查。

趁这个时机，提姆光明正大用自己上线记录掩盖杰森的痕迹。

到此为此一切已经不需要怀疑了。蝙蝠洞是哥谭最高机密，这个端口只有罗宾们清楚，是布鲁斯特地留出来的“后门”，当杰森丝滑入侵的时候，他的身份就已经确定。

这不是魔法，这也不是玩笑，杰森就是杰森，十年了，他回到了人间。

提姆把手放在胸膛，胸腔内心脏跳动得雀跃又急切。

“你到底是怎么想到呢？”提姆喃喃，他看着杰森在虚拟的世界里徘徊迟疑，最后删除了他伪装的数据，也就是说杰森删除了自己的访客记录……

“你还要回家吗？”

“你还记得我吗？”

初春的阳光暖绒，空荡荡的教室空无一人。提姆看着那一行行退却的代码，像是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

杰森对韦恩家的感情毋庸置疑，哪怕提姆那时候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但也知道他们之间情同父子的情谊。

更何况杰森还是罗宾……

罗宾是独属于蝙蝠侠这轮皓月旁的星星，外界的忽视误解都不重要，只有哥谭人才知道这些星星有多么好。他们飞翔在哥谭这座钢铁城市，不辞辛苦只为正义奔波，他们也是点亮哥谭的一盏盏明灯。

没有蝙蝠侠就没有罗宾，离开了罗宾蝙蝠侠也不再完整。

提姆也曾是罗宾，他知道那种情感牵绊。无论是哪个罗宾，包括他自己，他们和蝙蝠侠的羁绊比外人想象的还要深。不仅是搭档和导师，他们更是家人，是关于一切家庭美好的寄托情感放置处。不同的罗宾用不同身份注视布鲁斯成为蝙蝠侠的每个阶段，蝙蝠侠是一个符号，代表坚不可摧的信念和永远理智的大脑，他们都憧憬信任着他。

而蝙蝠侠又何尝不是在罗宾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的影子，年少的初心支撑着他，时时刻刻提醒他要站在人性的那一面。

谁都知道孩子会长大，罗宾最终也会在蝙蝠侠的庇护下找寻到自己的道路，成为独当一面的英雄。不过用爱连接的传承是最牢固的纽带，他们永远是一家人。就像杰森和自己说过——蝙蝠侠就是孩子们的守护神。那种调侃的语气看起来不太正经，但提姆知道杰森的认真。

可这一段段本该好聚好散的故事中，只有他和布鲁斯没有结局。提姆作为旁观者，又怎么不会遗憾呢。

就算是现在，得知杰森死亡的悲痛也刻骨铭心。

学校里那张书桌摆上了缅怀的鲜花，夜晚也没有那个身影。日复一日的日子再不波澜，小丑的阴谋让他失去了一个朋友，相册那个主人公再也不会抱着他回家了，他们永远失去了他。

没有人能在亲人离开时保持理智。

*

提姆凝视自己的指节，上面有持笔的厚茧。

罗宾和蝙蝠侠的相处并不是一拍即合。抛开暴力执法的外表，很多人都忘记了蝙蝠侠也是个天才，做他的小助手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每个罗宾的定位都不一样，提姆知道自己或许更像是——布鲁斯的秘书。而最初的罗宾也就是迪克，他更像是布鲁斯的弟弟，他们年龄没有差距很大。

至于杰森，提姆第一反应是过去的一个夜晚。

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布鲁斯带着他的小罗宾行走在得克塞大街上，稻草人刚刚肆虐过的哥谭空无一人，稀稀拉拉的鲜血被踩出一个个脚印，夹杂着一些身体碎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是蝙蝠侠依旧很坚定，一往无前毫不迟疑。但是罗宾年纪还小，熬了好几天的他明显精力不佳，手指轻轻捏着他搭档的披风，眼睛努力睁的大大的。可不时垂下的眼帘都在告诉旁观者，他很困。

那时候只有六岁的提姆耐心很好，知道风波停止的第一时间就扛着相机跑了出来，就在新买的房子里举着最新的长焦镜头看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这种窥探第一时间就被蝙蝠侠发现，但是作为小罗宾的朋友，被偏袒担保的他有恃无恐，并没有被蝙蝠侠抓起来。

不过提姆也有分寸，他的镜头很少拍到蝙蝠侠。小摄影师不缺钱，德雷克家只有他一个孩子，摄影的小爱好是他的生活调剂，他也不想揭开蝙蝠侠的面具，对那些高额的赏金没有兴趣。

提姆兴致勃勃按下了很多次快门，或许有一天蝙蝠侠允许，他可以开一个只有罗宾的摄影展。他希望有更多人认识他们哥谭的小英雄。

布鲁斯纵容了这种小心思，因为他也想收集孩子长大的点滴。提姆拍的还不错。不过老父亲还是在小罗宾困到打哈欠的时候，用手帮他遮掩了一下。

（提姆按快门的动作一顿，有些遗憾，打哈欠的罗宾也很可爱啊。）

“B？”这是不明所以的杰森。

布鲁斯摇了摇头，怕孩子被拍到表情失控的老父亲也是下意识行为。他察觉到杰森的疲惫，脱下披风，让杰森爬上他的背，“没事，你睡吧。”

镜头里，蝙蝠侠背起了罗宾，一步步朝着他们家的方向走去……

可惜，这个故事戛然而止。他们用最无情的方式书写了惨烈的结局，活生生将一份伟大的情谊切断，用成年人的高高在上抹杀了一个英雄的功绩。他是一个孩子，但他也是一个英雄。

死亡带走了一切，镜头失去他追随的主角，提姆也放弃了摄影的爱好。

现在，遗憾似乎有了弥补的机会，前提是布鲁斯和杰森能好好谈谈。

提姆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

“……”杰森不知道有人脑补了那么多。

入侵蝙蝠洞真的是个意外。因为他熟悉的技术都是十年前的了，一点点抠记忆里布鲁斯曾经教他的东西也需要时间。

不小心迷失在网络，然后触动了蝙蝠洞的安全机制，被蝙蝠电脑捡回去这一系列操作看起来离谱，但是真的是现实。

当初布鲁斯担心罗宾有失去神智或者有不方便完整操作的可能，特地编写了专门的后门识别他和夜翼的程序。

好吧，主要是他，杰森承认自己是有点冲动。

看着电脑界面上被捕捉的小浣熊，杰森清咳了两声，闷声闷气地念叨：“布鲁斯真是的，我都长大了。”

这是他进入蝙蝠洞专门动画，他才不是喜欢垃圾食品的小浣熊。

一下子就被黑历史糊了一脑门，杰森郁闷地看着熟悉的界面，牙疼看着大大的欢迎标语和求助按钮。

见鬼了，他人都死了，布鲁斯居然没有删除他的权限。但是这种刚入侵就被虚拟的大爪也抓住也太现实了吧，还给代表他的小浣熊投喂辣热狗。这是新口味吗，他看着动画里和他死前明显不一样的酱汁颜色。

可……布鲁斯是抱着什么心态修改这段动画呢。

不会是黑漆漆的蝙蝠洞一边沉默一边对着他的相片改这些吧？哦，可怜兮兮孤寡老蝙蝠，杰森想笑，但眼里默默盈上晶莹，连桃心尾巴也低落耷拉下来。

十年了，他们是不是已经习惯没有自己的生活，如果再插入，有一个非人类的亲人对他们来说也会很困扰吧。而且他确实是死了，转生后还能是家人吗？

杰森胆怯了，找到东西后，他默默删除了自己的痕迹。

*

“老大，那个学生的信息发给你了。”没头脑的消息打破了沉寂。

两个人的速度很快，整理好的文件发了过来。杰森收了收神，翻阅这些资料，和蝙蝠洞别无二致。

资料上年轻人站在会场背后是密密麻麻的机械图，运筹帷幄的样子自信飞扬。杰森提着的心稍稍放下，看来真的是个普通高材生，可以放心接触。

不能被感情束缚，他需要去逛逛现在的哥谭，一些基本的哥谭生存技能必须重新深造，下次，他绝对不会轻易被抓住了！

杰森咬牙切齿，不忍再回想那个胖乎乎没有长大的小浣熊，内心定下目标。

*

而这边提姆双手交叉，还在休息室等待。

他面前氪星特制眼镜端端正正放在通讯器旁边，通讯常亮，停留和杰森的对话上。

【新水杯很好用，谢谢杰森，你眼光太好了，正好我出差地点在大都会，老师说那边的咖啡豆很不错，到时候给你带一包，顺便吃个饭吧，这次我请客。】

【,,0.0,,】

为什么还不回复？

是话术有问题吗？

颜文字也用了啊？

提姆又挂断了一个来自布鲁斯的电话，培养亲子关系不是布鲁斯又鸽了董事会的理由，他可是知道达米安逃学又去了韦恩公司的。他没兴趣再次和对方上演韦恩夺权风云，他现在很忙没有空。

终于，叮咚，消息提示音响起。

提姆用一种敏捷不失速度的行为拿起手机。对方的语气只是道谢婉拒，然后浅浅提了一句自己打算找老师的事情。

提姆假装看不懂婉拒，自言自语：“哥谭大学旁听需要办什么证明？”

钴蓝色的眼睛一动，他再一次抓住了机会。

这本私设了大米来家里的时间，拉大了23和4之间的年龄差距。

提姆有战地记者的潜质，他和杰森小时候的故事之后写。

写到杰森抱怨自己长大的时候，心突然被戳了一下。如果杰森能顺利长大就好了[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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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