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一大早就起来了,这时候茜拉还在睡,他也搞不清楚小猫猫到底在做什么,晚上有时候也不在,大概是在外面玩吧,不是都说猫是夜行动物吗?就和蝙蝠一样。
在他起床换衣洗漱的时间里,茜拉醒了过来,但她没有起身,只是慵懒地伸了伸懒腰,眯着眼瞧杰森在屋内来回转悠。
“我要出门了,要一起出去吗?”杰森整理好自己后,来到茜拉面前,抓住她伸出来的爪子晃了晃,问道。
“喵。”
小猫猫无意义喵了一声,只是翻了翻身,任由杰森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和脑袋。
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杰森离开后,小猫猫又眯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从窗户离开。
不费吹灰之力抓到了自己的早饭,茜拉吃饱后一边悠哉舔爪子清理嘴巴,一边思考今天自己要怎么赚钱。
谁能想到养一个人要这么麻烦,直接捕猎都不能养大小人。
不过这一早上她也不是一无所获的,她看到了一些和人类手里很像的圆圆的硬东西,也看到了一些人类会掉落一些纸币,但大部分人都会捡起来,只不过有些人类看不到直接就走了。
茜拉跑过去就把纸币叼走了,纸币上有些人类的字,她看不懂,不过家里的小人肯定能看懂。
她叼着纸币回去的路上,听到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叫,本来她还十分警惕,可在嗅到空气中传来的气味后,便放松下来。
是她认识的狗,不用避开陌生狗狗或者和陌生狗打架了,直接从这里穿过去距离会很近。
小猫猫毫无顾忌就要从这边跑过去,熟悉的三条狗或坐或趴,看上去都有些瘦,身上也很脏,眼神看上去也并不友善,人看见狗成群结队几乎不会从这里穿过。
但茜拉不同,她第一次遇到这三只不友善的狗时,虽然被吓到转身就跑,但后来越想越气,立刻将三只狗狗分别打了个落花流水。
第二次三只狗集合来找她报仇,她也一点不怵,就算自己被咬了一下也要在对方身上也留下伤口,最终结果不言而喻,三只狗带着一身伤落荒而逃。
遇到的次数一多,他们也比较熟悉了。
小猫猫翘着尾巴趾高气扬从三只狗狗旁边经过,为首的狗狗汪了几声,“之前听说你被人养了?现在一闻,你身上还真全都是人味啊。”
猫和狗言语不通,但多交流几次,茜拉能明白这些狗叫声里的嘲讽。
小猫猫压低了身体,嘴中发出警告的嗷呜声,三只狗狗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询问小猫,满足自己的八卦心理,还有一些他们自己都不明白的羡慕,这只恶霸小猫都有人养了呢。
“你做了什么被收养了啊?”
“你嘴上叼着什么东西?钱?你一只猫还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奇怪的猫,好凶好凶啊,她不会又想打我们吧……”
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叫什么,小猫猫见他们没有攻击意图,转身就要跑时,忽然间从身后扔来几块小石头,砸在几只狗身上,吓了他们一大跳。
茜拉也不例外,她也被吓到了,但下一瞬,一道熟悉的气味包裹住她,有人捞起她就跑,身后传来狗狗们气急败坏的叫声,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追上来。
小猫猫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仰头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呜?”
小人?你怎么来了?
跑出去老远,确定没有狗追上来,杰森才停下来,喘着粗气平复呼吸,再看自家猫,一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一脸无辜的模样,他又气又好笑,“茜拉,你怎么招惹了一群狗?碰上那些凶狠的家伙,你这一只小猫猫可是会被撕碎的。”
“还对他们那么凶,难道你还想着和他们打一架?”杰森戳了戳怀里小猫的脑门,“他们体型比你大好几倍啊,小猫猫,外面的流浪狗可不是什么老鼠、鱼之类的猎物。”
“嗯?你嘴里叼着什么?”杰森发现了,茜拉的嘴巴里一直叼着一张纸一样的东西,等他拿下来才发现,那并不是纸,而是一张纸币,面值一美元。
“钱?”杰森疑惑,“你叼着这个东西做什么?”
小猫猫软乎乎地喵了一声,“喵呜~”
给你的呀小人!买吃的!
杰森颠了颠怀了的小猫,感觉都没有什么重量,钱自然是不客气地收进兜里了,他算了算,今天自己出去也赚了一点点,他们两个又可以多撑几天了。
“今天加餐好不好?茜拉,刚好可以给你买一点火腿肠。”
“喵!”
好啊好啊!你也吃!
自从那天之后,杰森发现,茜拉总是会捡一些钱回来,有时候是纸币,有时候是硬币,各种面值的都有过,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这个习惯。
有一次甚至带回来一张一百美元,上面沾了下水道的气味。
包括猫的身上也是那种味道,连小猫自己都不想舔毛,一副格外嫌弃的样子,杰森只好带她去浴室洗了个澡。
杰森本以为是一场大战,谁能想到茜拉非常乖巧,想来也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气味了。
洗得干干净净,毛毛被吹得格外蓬松的小猫猫格外有理的占据了杰森的一半枕头。
其他的时间,小猫猫也可能会睡在床尾,有时候会直接压在杰森的胸口上,让熟睡的他喘不上气后醒来。
简直就是甜蜜的折磨。
*
日子一天天过去,因为支撑不起房租,杰森已经带着茜拉换了个居住的地方,小小的一间房子,却也足够一人一猫生活。
杰森早已熟悉了自己一人的日子,即便带着一只格外独立的猫,甚至都说不上磕绊。
但之后的生活里,钱对他们来说依旧是个问题。
更不要说他家小猫竟然想让他去上学,上学时一笔大开销,现在的他负担不起,天知道猫是怎么知道人是需要上学的啊!
小猫猫咬着他的裤腿带着他去瞧的时候,杰森整个人都是惊讶的,小猫的脑袋瓜里都想着的是什么啊。他好说歹说才让小猫不再继续这样无意义的行为,但也因此,小猫带钱回来的次数更多了,他都有些担心茜拉是去抢钱了。
为了防止小猫咪“误入歧途”,杰森决定干一笔大的。
至于做什么,杰森暂时还没有想好,但是当在某天晚上外出,听到了某种车疾驰而过的声音,只听声音就能判断出这种车很贵。
杰森好奇下找了过去,没看见车主人,反而只看见了停在小巷中的蝙蝠车。
还有什么车比这种车还贵的吗?杰森觉得,至少在哥谭不会再有了,蝙蝠车可是绝版,肯定很贵。
“茜拉,你去望风,有人来就马上叫一声。”
杰森嘱咐自家小猫。
小猫咪翘着尾巴,看上去心情很好地喵呜了一声,“喵呜!”
好的哦,小人!
猫顺着墙壁上的凸起跳上了旁边的围墙,目光炯炯四处观望着。
这不是杰森和茜拉的第一次合作,他家小猫聪明着呢,望风这种小事她做的非常好。
确定周围没有人,杰森就立刻拿出了工具,这次卖掉蝙蝠轮胎,他们的生活不仅可以好一点,还能给茜拉买很多东西了。
当然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行为,一着不慎,他大概就要和生父在牢里见面了,他的小猫就要再度流落街头……
“咳咳。”紧张的氛围中忽然有人轻咳一声,杰森吓了一跳,那一身奇特的装扮昭示着他车主人的身份,“你很清楚那是蝙蝠车,对吧?”
他的蝙蝠车已经被卸掉了几个轮胎,如果他再不回来,想来轮胎已经被运走了,而一切都是面前男孩的杰作。
“你很清楚自己把车停在了犯罪巷,对吧?”杰森被抓包,故作镇定地反问。
说不慌张是不可能的,他甚至故作凶狠地挥了挥手上的扳手。
直到蝙蝠侠露出了被披风遮盖住的一角,他的手里拎着一只猫,一只杰森无比熟悉的小猫。
那是他的茜拉,在望风的茜拉,有人出现她却没有出声,是因为她被人抓住了。
此时的小猫凶狠地抱着对方的手臂,尖锐的牙齿陷在对方的手套里,姿势很别扭,杰森心里发慌,这个家伙最好是只打他一顿,而不是对他的猫下手。
“这是你的猫吧。”蝙蝠侠有些好笑,他也真的笑出声来,不仅仅因为这只会望风的小猫,“你说实话的话,我会考虑放过她。”
杰森最终还是承认了,包括自己为什么偷轮胎,当猫被自己重新抱住的时候,他狠狠松了口气。
小猫猫发出威胁的低吼声,试图吓退陌生人,杰森连忙安抚她,至少他们两人加起来都打不过蝙蝠侠。
杰森本想和茜拉偷偷跑掉,但蝙蝠侠就跟后面长了眼睛似的,伸手就将他拎了回来,要求他将轮胎一个个安装回去。
被蝙蝠侠紧紧盯着的场景,杰森想没几个人能顶得住那样的压力,只有小猫,他的茜拉,自顾自蹲在蝙蝠车上,探着头看他怎么安装轮胎。
“牙齿很锋利,但乱咬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蝙蝠侠在男孩安装轮胎的时候想要抚摸了几下猫咪,但猫躲开了,不让人摸,却也没有展示自己的獠牙。
那乖巧的模样看不出之前咬人的凶狠劲儿,要知道他手套上的牙印可还在,证据确凿,这只猫可没有表面上那么乖巧。
后面的发展让杰森怎么也想不到,他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蝙蝠侠竟然会请自己吃一顿饭,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一次,蝙蝠侠甚至还给茜拉买了吃的。
这让杰森对蝙蝠侠有了点新认知,蝙蝠侠并不是高高在上的,他至少——并不虐待动物不是吗?
被投喂后的小猫猫主动蹭了蹭蝙蝠侠的腿,软乎乎地喵了一声,蝙蝠侠蹲下伸手摸了摸小猫头,这次小猫没有躲开,反而主动往人手心里蹭。
杰森:……
算了,谁让蝙蝠侠主动请吃饭了呢。
而后蝙蝠侠提出可以送他去一家寄宿制学校上学,杰森没有拒绝。
学校,有的住有的吃,还能学习,在他这样的情况下,没有更好的结果了。
学校自然是不能带宠物的,即便杰森多次重申不是宠物,茜拉这只小猫依旧不能和杰森一起去。
小猫猫听懂了学校这个词,也知道自家小人要去上学了,不用猫费劲攒钱,这是好事!
“喵呜!”
小人!好好上学!喵会来看你的!
说完她就安静待在门口,并不吵着闹着要一块进去,等蝙蝠侠将杰森送进学校的时候,小猫还待在门口。
他出来后,小猫猫探头往里面瞧,确定没有看见男孩后,朝蝙蝠侠喵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蝙蝠侠很欣赏杰森,毕竟没有人会打蝙蝠车的主意并付诸实践,甚至如果他没有早点回来,说不定对方已经成功了。
他送杰森进入学校本身是好意,一个孩子最重要的还是学习,更不要说杰森身处犯罪巷,如果放任他继续,这个聪明有胆量且有善心的男孩最终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可蝙蝠侠没想到,这所东区风评不错且布鲁斯·韦恩资助过的学校却充斥着黑暗交易。
在他发现时,他欣赏的小男孩打算揭穿这所学校的黑幕,那只猫甚至也在打配合——这件事十分正义,但贸然行动他并不赞同。
事情解决后杰森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带着不离不弃的小猫猫。
他捏捏小猫爪,笑道:“这几天真像是做梦,茜拉。”而现在,梦醒了。
小猫猫不乐意被抓着爪子,使劲抽了回来,“喵!”
杰森狠狠揉搓了小猫猫的脑袋,才满意地松开手,小猫猫气的追着他跑拿爪子拍他。
不久后,当那位哥谭家喻户晓的花花公子出现在自家门外,并说道:“你好,孩子,决定收养你。”
话语并不是这样直白,这只是杰森听到的重点,加上哥谭宝贝布鲁西的微笑,让杰森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坐上布鲁斯·韦恩的豪车,杰森抱着同样懵圈的猫,依旧觉得这像是在做梦。
不,做梦都没有这样离谱。
好像以后他和猫都不用为生活发愁了。
茜拉,你也不用去捡钱了呢。
小猫猫:“喵呜~”
小猫猫:小人!人和猫都一夜暴富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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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