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为此而生（改版） 第9章 第九章

“蝙蝠”是哥谭独有的一个代表符号，

他只属于哥谭，又不只属于他——“因为他是蝙蝠。”

在超人和神奇女侠正式出现以前，蝙蝠侠从不自称自己为“英雄”

他是黑夜骑士，用铁拳铸就自己“恐惧化身”的威名，

那个时候，理查德·格雷森刚从一个马戏团小子变成哥谭首富的长子，出任神奇小子“罗宾”

与蝙蝠侠并称“活力双雄”的时候，他们称自己为“义务警察”

不是“英雄”，而是“警察”

他们协助警察处理调查悬案，镇压□□势力，清剿哥谭腐烂的“原罪”

他们的工作与黑暗为伍，与血腥和硝烟同行，暴力是这份维护和平工作的底色，

没人支付这部分血汗的薪水，但他们自愿赔付这份账单，

常年与黑暗打交道，暴力和血腥悄无声息的影响了家族当中的所有人，这避无可避。

理查德·格雷森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单纯活泼，爱说双关语的马戏团小子了，

提摩西·德雷克更不会是什么爱看福尔摩斯小说的高中生侦探，

蝙蝠们习惯克制情绪，保持冷静，

失控时也比旁人更加……声势浩大，

语言的过度锋利，行事的果断和反抗，总会对家人和伙伴爆发出最难以转圜的伤害

因为习惯克制，

所以真正失控时，没人能再去客观地思考被自己损坏，伤害的情感——除非世界正要毁灭

失控的蝙蝠是没有缰绳的赛马，

只能等他们发泄完情绪，才能重回自己的赛场

他早已习惯家人失控时的恶劣行径，

他本来觉得这无所谓，

因为所有人最后都会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不管他们都经厉了什么：背叛？死亡？重生？

在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们总会回家，陪那位老人吃上一顿饭。

但现在，迪克亮蓝色的眸子暗了下去，

直觉告诉他，有什么正在发生改变

他真的很讨厌这种场面：那个女人挡在他弟弟身前的样子

她隔开了他们。

双方焦灼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说蝙蝠侠，蝙蝠侠到，

这位着急忙慌的老父亲一个钩索从他亲生儿子撞破的落地窗面闯了进来，

他顺着玻璃渣在实木地板的走廊中留下的痕迹，找到了前往另一套公寓的暗门，

蝙蝠侠非常没有礼貌地用身体把这扇并没有锁的门撞开了，

看来是“关心则乱”这句老话同样应验于这位“超级英雄”了，

“夜翼，报告情况”喉癌嗓和摇摇欲坠的门板一齐发声，

这个空间的蝙蝠浓度真的有些超标，安妮塔皱了皱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坐在她侧后方挑空台上用餐的提摩西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得到回应，便自顾自地低下头去，用汤匙挑熬在粥里的q弹嫩滑龙虾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离开杰索庄园之后，

他就对龙虾有点过敏了——明明小时候他是最喜欢吃龙虾的，

安妮塔找来厨师可能也是因为记得这个，昨天和今天的两顿饭都有不同做法的龙虾

安妮塔自己是不喜欢吃龙虾的，提姆挑到一半，凝视着粥里的虾肉，莫名其妙地开始思考起来，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他明显思考的很投入：他忽略了来自世界第一侦探的小信号。

用暗号询问无果的蝙蝠侠目光快速扫过这间公寓内的一景一物，

沙发上坐着他面色极为难看，感觉情绪濒临爆发边缘的长子，

石膏化堪堪停在臀部，却奇迹般的心脏没有停止供血的幼子

和被他视作女儿，看起来十分镇静的家族朋友芭芭拉·戈登，

需要设计师与瓷砖厂共同定制，堪称炫技之作的地面大理石灯带将整个空间一分为二

双方明显已成对立之态，

昨天刚刚见过的那位杰索小姐锦衣华服，盛气凌人地截住了房间的“主位”，

她占据了这个空间内最好发动攻击或者反制他人袭击的位置，

还恰好挡住了他们所有人与提姆进行眼神交流的可能，

他的三子坐在里侧的，一个六面都装点了暖黄色灯光的半封闭空间里，看不清表情，还没有回应他的信号

蝙蝠侠马上意识到了局势的紧张与尴尬，

芭芭拉和迪克应该是来为之前的事和提姆道歉的，

但是达米安的加入让一切复杂了起来——布鲁斯·韦恩当然清楚当初迪克和提姆之间发生了什么，

那种唇枪舌剑直捣人心肺，还要把人心脏碾成碎泥的对话，

也让当初复盘自己“死后”哥谭发生了什么的蝙蝠侠沉默了许久不能忘怀，昼夜难寐，

他甚至完全不敢去尝试共情自己的孩子，不管是提姆，还是迪克，

亦或是缺席了那段时间的夜巡，但没缺席“披风争夺战”的杰森

这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的错，达米安也没有错，

错的是他，他把他们带入了这个看不到尽头的泥潭，

蝙蝠侠心如刀绞，但他仍选择保持沉默

提摩西完全拒绝与他们沟通，

按照现在的站位来看，他无言地选择了他自己那位身份成谜，

但明显实力不俗的青梅竹马成为他的代行者，

从而让他远离这场混合了“追爱火葬场”和“狗血烂俗”等经典网页小说元素的破烂剧本，

“看来亲生父子是真的有心有灵犀啊”

折扇再大也挡不住安妮塔·杰索那一颗有意嘲讽的心，

她的讽刺带有一点爱琴海地区的口音，足够玩味，

布鲁斯收回落在达米安一双石膏手上的眼神，看向她，目光里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审视

提姆当初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就调查过她，

这位帮助提姆在哥谭的黑夜里闯荡，甚至在距离蝙蝠侠不到百米的位置拍下蝙蝠侠照片的女孩

安妮塔·彭格列-杰索，欧洲的勋爵富豪家庭的独女

母亲早逝，姓名生平不详，疑似欧洲哪国皇室末代的女爵，

安妮塔·杰索举手投足气度不凡，明显是受过那种有深厚历史传承，极其老牌的欧洲皇室或者贵族教育的——她母系家族的礼仪文化底蕴绝对是韦恩，或者说是美国的富豪家庭都难以企及的

父亲白兰·杰索，美意双国籍，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天才科学家，从不露面，

年轻时便罕见的顺利继承了祖上贩卖军火得来的全部家产，

据说受到过许多里世界势力的招揽，却一直没有公开加入过什么势力——不过从安妮塔·杰索的名字上来看，这一项信息的真实性存疑。

西欧那边叫的上名号的上流社会都喜欢在，继承家族产业那个孩子的名字中，

添加一些与自身密切相关或有姻亲关系的强大家族的姓氏，作为中间名或者教名使用，以彰显家族之间的“密不可分”

安妮塔·杰索用作中间名的“彭格列”，

正是欧洲里世界的“无冕之王”，象征里世界规则的世界顶级家族

而彭格列家族首领，则是当今唯一的里世界“教父”

这就注定了杰索家族必定与里世界有不浅的联系，

“你要什么，”沉默的片刻时间不足以让布鲁斯想清楚对方等待自己，是所求何事，

说实话，他很少跟像“杰索”这种，来自欧洲传统里世界的人打交道——众所周知的，欧洲人和美国人处处都不一样

安妮塔等了半天，等来这一句破话，简直都要气笑了，

她嗤了一声，重复了这句话“我要什么？”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在此之前没人觉得布鲁斯会说这个“你要什么？”

这听起来像是跟绑匪交涉赎金的金额一样离谱——拜托，那谁是被绑架的那一个？

芭芭拉无可奈何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脸，然后把脑袋埋进了自己的怀里，她想报警！！！

皮下是警察的夜翼：太离谱了，他感觉自己气都生不起来了，甚至有点想笑，

布鲁斯说出口就察觉到了这句话的不对，但很明显，他的弥补属于越描越黑

“你要什么才能让达米安恢复原样”

按照芭芭拉传过来的消息，是安妮塔·杰索伴着橙色火炎连开三枪，打中达米安之后，达米安的四肢慢慢被石化，

“橙色的火炎”和“石化”，加上安妮塔·杰索和杰索家族明显与欧洲里世界不浅的联系，

安妮塔·杰索使用的是“大空属性的死气之炎”，这个结果可以说是显而易见了

“死气之炎”是由人类身体的生理波动和情绪波动共同作用，而产生的一种特殊火炎，

它能够通过燃烧生命能量来发动攻击或者防御，

但人们如今只能使用一种

“科技还无法确定其来源，但总会出现在成色绝佳的天然宝石”

里的特殊材质来导出火炎并使用他们——并且宝石的质量和火炎的输出能力息息相关，

这就直接抬高了“死气之炎”的使用门槛

更重要的是

“死气之炎”，对能燃起它的人体条件，

有客观性极高的苛刻生理要求，

和对情绪的精准掌控以及反映能力的复杂硬性要求，

这决定了这个世界上，基本二十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够燃起“死气之炎”，

至于能够使用“死气之炎”进行攻击和防御，经得起“燃烧生命力量”的人类更是少之又少，

刚学会“死气之炎”，就因为掌握不好自己情绪，不了解自己的“生命力量”机能阙值

“被火炎耗尽生命力量”而死的事迹更是数不胜数

并且，这种苛刻的生理要求是人类几乎无法靠科技改变的——你父亲能燃起死气之炎，你就能燃起，

一些极为强大的家族早已“垄断”了这些“血统”

这也是为什么，“死气之炎”这种带有超现实色彩，

又有科学解释的能力并没有成为里世界的主流攻击手段——美洲这边甚至没有大型□□势力拥有，能够完全使用“死气之炎”作战的干部

还有，安妮塔·杰索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生平第二次见到，

能够“随手一枪”还选用“死气之炎”作为攻击手段的人，

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在达米安彻底成为“石膏人”，找到另一个达得到这个标准的人

还是“死气之炎”中最稀缺的“大空属性”

所以，他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你要什么”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想笑的，来自安妮塔·杰索，

她第一时间转头去看提姆的反应，

可鸭子侦探没给她回应，

大小姐咬紧了后槽牙，手上折扇干净利落地一转，凌厉的破空声后直指蝙蝠侠盔甲的脖颈，

她的一双手用力过度到指节泛出粉红色，“你什么意思”

布鲁斯没有躲，沉郁的蓝色眼睛与周围的黑盔形成极强的对比，

他站在那里，沉默就是他的回答

安妮塔怒极反笑，“好，很好，”

布鲁斯眼见着她左手的戒指上冒起熊熊燃烧的橙色火炎，皱了皱眉，又觉得也不是那种能因为情绪波动把自己身体置于死地的人，

他抿了抿唇，退后了半步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安妮塔·杰索真的是一点都不想理他了，但这是提姆给他自己选的养父，她能怎么办？！

她反手将扇子一扔，巴掌大的扇子整个打开，在半空中旋转，跳跃，然后一个极其不科学的角度落在了达米安的脑袋上，

蝙蝠侠用背后的手势阻止了想要摘掉扇子的夜翼和神谕，告诉他们按兵不动，

还没看明白这一幕的两位，

随即便见贝壳材质的折扇无风自燃，烧出劈里啪啦地橙色火炎，火炎烧的热闹非凡，

距离达米安只有两厘米距离的夜翼却完全感觉不到一点热量，他尝试伸手去触摸这些攀附着弟弟身体的“热焰”，

却惊奇地发现，它们是一种温暖的，像太阳光芒一样的存在，

“这是什么？”他小声地询问身边的芭芭拉，他还未在哥谭或在别的什么任务中见过这种力量

芭芭拉用力按了按达米安的小腿，发现它们已经变回柔软的人类□□而并非冷冰冰的石膏：这种力量不是“石化”，而是“调和”

她看过信息库里关于这方面的记录，并且对这种与异能力和变种人完全不同的力量有很深的印象

“死气之炎，怪不得达米安一下就认出她来自意大利”

意大利黑手党是里世界的起源之一，欧洲里世界更是以意大利的里世界为中心。

芭芭拉看向吧台那边转身在翻找什么东西的少女，似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

迪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没了一时的情绪上头，他现在对这个全家都知道的提姆的“青梅竹马”和摄影对象只剩下好奇——还有他到底该怎么办获得提姆的原谅啊

“她在干什么？”

芭芭拉摇摇头，她嘴角的弧度在这种时候就有些黑色幽默了，“B会很头疼”

安妮塔打开了好几个抽屉，才在吧台的缝隙里翻出三五张CWD（完全担保地契，美国房产证），那是前天喝酒的时候，提姆给她的

她是记得刚好随手放在了吧台这里，没错，安妮塔自己翻看了几秒上面的内容，眉毛高挑，表情真的是意味深长

布鲁斯心中顿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特殊预感——类似于，“打一架耗掉半条命也会比遇到这种事好”的直觉，

这么多年里，只有在他环游世界拜师学武的时候，他的一个意大利籍日本裔同学的恶作剧会让他条件反射的有这种感觉

对了，就是他之前说的，见到的第一个可以把“死气之炎”当作没什么事都能用上的人

“前天，提摩西·德雷克-韦恩将这套房产的全部所有权转让给我安妮塔·杰索，”安妮塔清了清嗓子，她那双很漂亮的紫色眼睛充满了不怀好意，

布鲁斯眼角抽了抽，阿福是对的，因为他搞砸了安妮塔·杰索对他的第一印象，所以安妮塔·杰索绝对会把“给他使绊子”和“恶心他”做成什么“矢志不渝”的事业

他的心提了起来，

安妮塔·杰索将东西连文件夹带纸砸到蝙蝠侠怀里，

“你给我等着，我要告你私闯民宅！布鲁斯·韦恩！”

“还有，提姆不会再出任韦恩的执行总裁了，你要独自工作，蝙蝠侠！”

有谁懂我最后的梗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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