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退休生活，但是哥谭 第11章 谜语

“西恩罗尼先生，请问你对公司未来的前景有什么期待呢？”

你刷着牙走出卫生间，电视机中的记者正在采访西恩罗尼家族的掌权人罗曼，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情温和，疏疏而谈，和绑架你的那天判若两人，脱下假面，也带上了假面，虚伪至极。

上流社会就像是假面舞会，不带面具的人很难融入其中，罗曼随了大众而已，所以你对屏幕里的男人没有特别的看法，只是诧异他怎会看起来完好无损，你弄伤了他的眼睛，并能肯定它不再具有视觉功能。

你走到电视机前俯下身，仔细观察罗曼远离摄像机的那只眼睛——瞳色较浅，相比正常的眼珠略微无神，大概是做工精美的仿真眼珠。

窗台突然传来声响，你在看到猫一样翻身进来的熟悉身影又放松下来，回到卫生间洗漱完毕后重新走进门，约翰已经大大咧咧坐在椅背缺了一角的座椅上边吃早餐边看新闻，自从得知你拆除窃听器后，他越来越频繁来到你的住处，现在连给你递来另一份早餐的动作也变得自然无比。

你惯例先喝一口咖啡，甜味在毫无防备的味蕾爆炸，你的动作顿了一下，转移自己注意力般对约翰发问：“今天休假？”

青年点了点头，嘴里还嚼着一大口汉堡，腮帮子鼓鼓，让你和前几天在金拱门看到的吉祥物联想在一起。

“看来适应得还不错。”

他的注意力终于从电视机转向你，嘴角下撇，显然在心中对你的说法颇有微词，很快他的表情多云转晴，说出他的收获：“我在选举比试中获得罗曼的青睐被选入随行保镖之一，这几天我已经把他的身边关系打听清楚了。”

他的神情平淡，字里行间隐约流露出得意，像只想要得到奖励的小狗，尾巴摇个不停。

我被对方闪亮的眼睛注视得发毛，别开视线，故作若无其事咬了一口汉堡，给予适当的评价：“很好。”

得到鼓励的约翰表情虽没有变化，周围却肉眼可见洋溢出愉快的气氛。

真好懂。你又喝了咖啡，然后被偷袭似的面露难色，引来对方困惑的眼神。

“还有邀请函。”约翰吃完汉堡后用纸巾擦手，从外套内袋里拿出一封信和一张纸条，“一周后他要开庆祝宴会，这是爱莲娜提供的邀请函和所有邀请人员名单。”

你先展开纸条，字迹潦草，但不妨碍阅读，在看到某一行时，你的目光在“哈维?丹特”这个名字停住。

罗曼为什么邀请检察官去自己的地盘？

脑子里同时冒出多种猜想，你在它们之间摇摆不定，最后你把纸条交给约翰告一段落，“名单除了富商还有哪些身份？”

对方扫了一眼名单，手指在纸条上移动：“这几个是检察院的人，然后这几个是法院的人，这部分全是行政人员。”

指尖在纸面圈圈点点，篇幅占比五分之二，庆祝公司上市的宴会为何邀请这么多政府人员？

“这份名单从哪里来的？”

约翰也觉得不对劲，却不知道具体哪里怪异，只能求助地看向你：“办公室，这个是由罗曼秘书负责。”

“哦，不像是秘书的字迹。”

他愣了一下，后知后觉不好意思，低声解释：“我利用时间差潜入办公室背下名单，今天来之前才临时写下备份…..”

你没有再调侃对方，选择暂时搁置名单，紧接打开黑色信封，抽出卡片的同时，一抹白影从中飘落到地面，你俯下身捡起它，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跃动其上。

“你可以在罗马假日里看到我。”

你摩挲着薄纸片读出文字，很快注意到另一面透过的墨迹，翻面一看，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是谁？”

约翰凑到你身边，看到纸片的内容发出疑问：“什么？”

困惑的神情不是伪装，你重新把目光放在纸面：“邀请函。”

你看着他的表情变得迷茫，却不打算现在给他解答，摊开卡片，上面清楚写了宴会的时间地点，空缺的横线上写着你的名字，可不是爱莲娜的字迹。

仿造者另有其人，或者这份邀请函是真货，两种猜想的区别在于幕后人是否罗曼，不过由出乎意料的谜题看来，参与者不止罗曼，增加的未知影响了你的判断。

爱莲娜是一个把金钱摊在桌上讲话的商人，一封亦真亦假的宴会邀请函经她之手，意味交易的产生，罗曼设置悬赏，按理他在得知你因而受伤之后没必要再做弯弯绕绕的事，但说不准他还有活捉你或想要亲手结果你的想法，所以想借宴会来瓮中捉鳖，可解释不通邀请政府人员和谜题，更何况名单里还有媒体大肆宣扬的“光明骑士”，当然，假设这位检察官是个表面光彩内心**的贪官，那邀请的政府人员自然情有可原，剩下的谜题格外突兀，它跳脱于这环逻辑之外，像上帝视角在客观陈述某个观点。

你在陷入思维困境之前停止了思考，暂时把它归类于人类的一时兴起，哥谭市恐怕不缺这样的人，不过它和邀请函一起出现时，你注定无法去忽视它的存在。

重新收好邀请函，你单独把薄纸片放入口袋，对约翰说：“我出去一趟。”

青年乖巧点头，降低音量，才继续调电视频道。

忽然想起这个房间并非安全屋，你准备拧动门把手的动作又停下来，像担心孩子独自留守家中的家长，回头补充道：“有人敲门不要开，除了警方的人，闯进来的人都杀掉，明白了吗？”

对方欲言又止，似乎想反驳，犹豫几秒后还是冲你点头：“明白。”

你锁好门离开旅馆，先拐进一家超市，买了一次性染发剂和美瞳，才走到音像店，你在货架间浏览一圈，没看到熟悉的字眼，走近收银台，你扫过随意摆放在桌面的报纸，头版正是西恩罗尼公司上市的相关报道。

直到你站在收银台前，店老板缓慢站起身，恋恋不舍从播放电影的小电视挪开视线：“需要我推荐影片吗？”

“不，我已经有很好的选择。”你看向屏幕里的黑白画面，又和终于愿意把一点注意力分享给你的店老板对视，“我要一部《罗马假日》。”

“哦，《罗马假日》。”店老板重复了一遍，语气很是不耐烦，“这是我这周听到的第十二次了。”

“它很火爆？”

对方做了鬼脸：“火爆极了，我上架这部影片之后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爱情小鸟。”

你看着店老板暂停片子后离开收银台，在货架间搜寻，最后在角落翻出一个白色盒子朝你晃了晃：“你很幸运，最后一部。”

“它一定很精彩。”

店老板耸了耸肩，边给你找钱边说：“它固然精彩，可影片外的观众更有趣。”

他的说法引起你的兴趣，问：“为什么这么说？”

“它是一部爱情喜剧片，又不仅此而已。”店老板把装袋的影片推到你面前，“我就不多说了，给你留下点遐想空间。”

你提起袋子，对他露出微笑：“谢谢。”

“不客气，祝你今晚过得愉快。”

你对店老板的挤眉弄眼不置可否，礼貌告别，绕路到州检察官办公室附近闲逛一会，才慢慢悠悠回旅馆。

钥匙插入锁孔按开锁方向却无法旋转，你默不作声拔出，按下把手缓慢推门而入，电视还在播放，座椅无人，你无声关上门后慢慢让把手复原，贴在靠近卫生间的墙壁向前迈进，里面投射出光线，没有人形影子。

你耐心等待，果不其然有枪口试探伸出，直到露出半截枪管，你猛然伸手抓住往斜下方拽，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模样，准备抬脚重击的动作顿住，另一手及时揪住后衣领，拧小鸡仔一样把人提起来，避免对方脸着地。

青年对上你的眼睛，冷峻的神色变得尴尬，默默站稳脚跟，把对准你的手枪收起来。

“有客人啊。”

你把手里的袋子都放在书桌上，走过卫生间时往里看了一眼，浴缸边靠着一个文质彬彬的黑发男人，脑袋低垂，看来是被约翰敲晕了。

“警方的人。”

你掀开床靠背的软垫一角，变魔术似的从中掏出一个圆形物件，再拉开床头柜拿出电路板随意塞在里面，随即向约翰伸手，他会意把黑色钱夹递给你，入侵者的个人证件全在里面。

“文森特?约克，法医助手……”

男人被你拍醒，神情恍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直到你把窃听器摆在他的眼前，呆滞的神情逐渐慌张。

“你愿意把它的由来告诉我吗？”他的变化无异于变相承认自己的行为，你对他露出笑容，眼中却冰冷一片。

文森特的神情僵硬，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是黑面具让我干的！”

黑面具？

沉默片刻，你才把这个陌生词汇和罗曼的面具形象对上号，腹诽哥谭特色的同时，继续对他发问：“他用什么威胁你？”

这次文森特没有立马回答，纠结地拧着眉头，内心挣扎是否要如实回答，可你没有多余的耐心。

“我知道你销毁了能抓捕黑面具的物证。”

这句话炸弹一般彻底摧毁文森特的理智，他猛然抬起头，眼睛瞪得浑圆，满脸是不可置信，嘴唇颤抖，话语噎在喉咙，半天吐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恐惧和心虚随之将他席卷，嘴里神经质地喃喃：“我没有，我没有……”

他越说越坚定，仿佛已将自己骗过，抬起头对上你的眼睛后又呆愣住，被击溃般颓然□□肩膀：“是的，他威胁我……”

文森特的双手被领带捆死，无法捂住自己痛苦的表情，只能不断低下头来遮掩失态，“黑面具抓了我的挚爱，用她的生命逼我为他办事，为了杰西卡，我只能听他的话，否则他会，他会！”

他的语气高亢一瞬，像濒死的兔子发出最后一声惨叫，随后声音忽的落下来，轻到不可思议：“他会每天从杰西卡身上割下一部分，然后寄给我，直到可以让我拼出完整的她……！”

残忍的说辞似乎也引起年轻杀手的不适，你听到身后传来微弱的窸窣声，转头对他说：“我饿了，给我准备一点吃食。”

约翰知道你在支开他，很快退出卫生间，并贴心稍微调高了电视音量。

你回过头看向文森特，为他理了理凌乱地衣领，对黑面具的行为给出客观的评价：“真残忍。”

闻言，文森特的悲痛神情缓和了些，隐约浮现出不解，似乎对你毫无共情的表现感到难以置信。

“你听他的话在我这里放窃听器，要是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你伸手捏住男人的脸颊，略微凑近他，声音近乎耳语，“你怎么能确保我不会和他一样呢？”

颤抖从指尖接触的皮肤传递给你，你看着对方瞳孔倒映出的自己慢慢拉扯嘴角，带出一个使对方颤栗更加剧烈的笑容。

画了梗图当封面^V^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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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