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甜蜜的烦恼 第15章 凶宅三

“又是你，坏小鬼，”小艾打开门看到的不是恶魔或者是精灵扮相的小孩，而是穿着常服的隔壁小男孩。

他拿着篮子，里面没有糖果。

小艾非常不乐意地从南瓜糖罐里拿出几颗糖，看到金发男孩拿了糖还不走，小艾皱眉，“干什么？我的糖还要留给其他小孩子。”

“不会有其他小孩的，”迈克低头凝视那颗糖果，“我想进去看一看我爸爸的房间。”

“他说的对，不会有其他小孩，”瓦奥莱特虽然不想扫了小艾的兴致，但是这栋鬼屋可没什么好名声，那些孩子的父母不止一次告诫他们的孩子“离那栋该死的房子远点”。

“你奶奶呢？”小艾没管康斯坦斯到底是他奶奶还是妈妈，她可不想放这个小鬼进来，谁知道小鬼头会不会搞破坏。

“奶奶喝醉了，她每年万圣节都会喝醉，”迈克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小艾，但是这个小鬼的眼睛里没有过多的感情。

“康斯坦斯的最后一个孩子就是在万圣节出了车祸才去世的，”瓦奥莱特解释着，想起了向往着美丽和爱情的艾蒂。无论美丑，生命都是如此脆弱，幸运的是她成为了四个兄弟姐妹里唯一获得了自由的那一个。

小艾看着一脸可怜相的小男孩，咬着牙瞪了金发小孩一眼，“算你走运，小鬼头，你要是敢乱动任何东西，我就把你丢出去。”

迈克跟在小艾身后，好奇地看着冷漠的瓦奥莱特，就是这个人在帮他说好话，但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又掺杂着复杂的漠视。

“哦，这个小孩，就是当初那个差点被我收养的小孩？长得还不错，不知道长大以后多会骗人付出真心，然后再把那个付出真心的傻子一脚踹开？”派崔克手里锋利的水果刀指着小男孩，刀尖空画了几个圈，最后一刀插进已经雕刻完成的南瓜头。

“不是收养，是偷走，”瓦奥莱特虽然不认为迈克是自己弟弟，但是对于曾经想要抢走母亲孩子的派崔克依旧没有好感。

“坐在那，”小艾把迈克带离会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不许乱跑。”

小艾转回去找瓦奥莱特，“你心情不好？是因为那小孩？”

“他是我妈妈生下来的，”瓦奥莱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但不是我爸爸的孩子。”

“…家门不幸，”小艾惊得连苹果都心思吃了，“怪不得他一进来，你父母就不见了。”

“要不要我把他弄回家，”小艾虽然经不住迈克可爱脸蛋放他进来，但相比着瓦奥莱特的感受，小艾还是选择朋友。

“没必要，”瓦奥莱特恢复了她平时有些冷淡的模样，“他只是个小孩，而且康斯坦斯也不是什么好家长。”

“还是挺口是心非的嘛，我们小紫罗兰，”小艾笑眯眯地揽住瓦奥莱特。

“我走了，”瓦奥莱特别扭地把小艾搭在肩膀上的胳膊拿下去，耳根发红地离开，今天是万圣节，难得的机会可以一个人去海边静一静。

“喂，小鬼，”小艾回到客厅，迈克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电视，把手里红彤彤的苹果扔给他，“不喜欢也要吃。”

“我不叫小鬼，我叫迈克尔·兰登，”金发小鬼头握着苹果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

“你来找你爸爸，你是小蝌蚪吗？”

“为什么这么说？”小迈克尔非常好奇地问，“我不是蝌蚪，我是一个人。”

“别管了，那不重要，”小艾打量着坐在那里乖乖巧巧的小男孩，“这里可没再多的活人了，更别说你爸爸。”

“还有，你上次来我家的时候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小艾指尖点点迈克尔的脑袋，“小孩子家家，口吐芬芳可是要被教训的。”

迈克尔歪着脑袋看着那个倒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啃苹果的女孩，为什么她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那不是我说的，”迈克尔有点委屈，“是这栋房子告诉我的。”

“啧，”小艾抬起头看着华丽明亮的吊灯，然后毫不在意地把脚翘到茶几上，“那你听听，它现在说些什么？”

“…它说，你是它见过最多事、最惹人厌的人类，”迈克尔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没有乖巧可爱的样子，小天使般的脸庞上是违和的扭曲和邪恶。

“这就对了，”小艾伸手在迈克尔面前打了个响指，“我最擅长的就是让别人不开心。”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小艾翻个白眼，“就像你，要不是看你这个小鬼头长得好看，我早就把你丢出去了。”

“你很奇怪，”迈克尔歪歪头，像是要把小艾整个人看到眼里，怎么会有人这么毫不掩饰自己让别人不爽的行为？

“因为是你先让我不爽的，听着，小鬼，如果你想和我成为朋友，至少你现在还待在我的地盘，你就要礼貌点。”小艾正经不过三秒，“不过看在你那张漂亮脸蛋的份上，我们说不定还能当朋友。”

“人们总喜欢说，看在上帝的份上，”迈克尔显然不是很高兴，“奶奶，保姆，还有很多人，为什么他们都是这样？”

“好吧好吧，小鬼，我只能这么说，我家乡那里不信上帝，我们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还有八荣八耻。”

“什么？”这个人真是奇怪，比自己还奇怪。迈克尔知道，虽然奶奶和那些人不说，但是从她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自己在她们中格格不入，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迈克尔有时会伪装自己，表现出奶奶喜欢看到的那一面，表现出人们喜欢的那一面，但他从没见过像小艾这样完全不对自己伪装的人。

“别管了，现在，你该回家了，马上来要糖果的那些小鬼头们来了，我可没时间招呼你。”小艾站起来，低头看着端坐在那里的金发男孩，这小孩负面情绪不少啊！

“为什么？”

“回家去，小鬼，我可不会照顾小孩，”小艾揪起迈克尔的衣领把他拽起来，被拎起来的小男孩就像被捏住后颈的小猫一样老实，也不说话。

小艾把迈克尔放在门口，拍拍他的脑袋，“真不像个小孩。”

“我还能再来吗？”迈克尔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小艾，她们喜欢小孩子摆出这幅模样，像他奶奶一样。

“听着，”小艾弯腰，“你很聪明，显然我很吃这一套，不过，你必须取得我的同意。”

“我会的，”迈克尔思考了一会儿，点头答应。

小艾注意到迈克尔回到那栋亮着灯光但没有节日气息的房子，但他并没有直接走进去，反倒是在附近绕了一会。

“还真让那个小鬼头说对了，真没人来，”小艾剥开糖果自己吃掉，有路过的小孩也只是远远地看一眼这栋凶宅，然后略显畏惧地跑开。

“看来这栋房子的历史深入人心啊，”小艾晃了晃糖罐，里面是满满的糖果，只是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糖纸就仿佛能闻到一股香甜。

“这当然，妹子，这栋房子自打建造以来就没放过任何一任房主。”派崔克自顾自哼着歌，看起来十分幸福地打理着屋子，“嗯哼，当然除了上一次被那对夫妻吓跑的一家。”

“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小艾一下瘫坐在她搬家带来的摇椅上，老爷椅晃起来嘎吱嘎吱响，“这种事我见多了，除了家里，我住过的地方没一个正常的。”

“这也算是诅咒？属于你的诅咒？”派崔克幸灾乐祸地撇嘴。

“真搞不懂为什么你们欧美人都信这一套？这不跟诅咒挨边好吗？”小艾用中文嘀咕，“随便了，你以为就是好了。”

万圣节比小艾想象得更无趣，没人来要糖，也没能看到期待的外国鬼怪图鉴，除了一屋子乱窜的鬼魂。

一年中只有一天的自由，所以这些长时间禁锢在这里的鬼魂入夜之后就开始到处跑，像是从地狱火里爬出来的两个小孩，像是从中世纪的宫廷油画中里逃出来的美艳女人，还有那个总是跟在瓦奥莱特身后但总是不现身的金发少年。

说实话，小艾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同哈蒙一家有着错综复杂关系的少年见面，不过恰好撞见了他和班之间的谈话。

小艾对于金发少年和班能和谐相处也是惊奇，不过看两只鬼魂面面相觑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

“你能看到我们？”金发少年虽然没有什么过于强烈的情绪起伏，但可以看得出他的疑惑。

“她是新一任的房主，也是…”班顾忌地停顿了一秒，“小瓦的新朋友，好像拥有灵媒或者是女巫的能力，她不是坏人。”

“你们太吵了，电视的声音都被你们两个盖过去了。还有，不是灵媒，也不算女巫，我是有执照的天师。”小艾直接倒在班对面的沙发上，“我叫克劳德，怎么称呼？”

“泰特·兰登，”金发少年缓慢开口，浅色的瞳孔仿佛清澈的湖水，深沉又落寞。

“啧，”小艾烦恼地眯眼，哈蒙一家的关系可比她想象的复杂多了，“你就是那个小男孩的父亲吧？”

毫不留情的话语让在场的两位男士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泰特。明明是阳光可爱的大男孩，此时却偏偏像是蒙上一层灰尘的玻璃珠，本应大放异彩，却偏偏染上了雾霭。

“不要板着个脸嘛！”小艾就是看不得美少年不开心的样子，“这样可不讨女孩喜欢。”

班和泰特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感到别扭。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班重新回归了家庭，但薇薇安对丈夫出轨和各种伤害的行为并不是没有芥蒂，班就像是站在冰面的裂痕之上，哪怕多一步都有可能坠入冰冷的孤独之中。

至于泰特，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无论泰特曾经做过什么，是怎样在她面前伪装，欺骗，瓦奥莱特都可以原谅他。但是□□自己的母亲，并且间接导致自己家庭破裂，哪一点都不能被原谅。

这栋房子就像是地狱的入口，把所有不幸的家庭聚在一起，像是糜烂的食人花散发着幸福的味道，吸引着濒临绝望的人们。然后慢慢把他们最后一点温情和希望毁灭掉，摧毁他们的人格和灵魂，将他们囚禁在这所人间地狱之中。

所以说啊，该放手的就该放手，人生之间亦有得有失，隐瞒和拖延终归不能长久。

就像那个小孩，迈克尔·兰登，小艾真是有些头疼，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所以你们到底在聊什么？”小艾打破僵局，按照班与泰特之间这种诡异僵硬的氛围，想让他们主动开口不容易。“至少我现在是这栋房子的合法拥有者，怎么说也该有点知情权吧。”

“心理问题，”班调整坐姿，眼睛向着泰特，“他从前是我的病人，而现在算是仇人。”

泰特沉默着，班和他的对话时常夹杂着冷言冷语，不过这样也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OK，看起来和我没什么关系，顺便说一嘴，想让小瓦原谅你，你总该付出点实际行动吧？”小艾总是搞不懂这些男人的想法，只会自怨自艾有什么用。

“我是想问一下关于迈克尔·兰登，也就是你的崽，”自从搬来这栋鬼宅，小艾的表情第一次那么凝重。“他的来历，还有所有相关的事情。”

“他是恶魔的孩子，”泰特突然冷漠地开口，一点也不认为那个冠以兰登姓氏的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来自于这栋房子的黑暗，属于地狱的黑暗。”

也许是因为各中原因难以启齿，班替泰特具体地回答这个问题，“他是人类和鬼魂的孩子，六个月就已经出生了，而且是在一堆世纪鬼魂的帮助下。”

“他出生没几天，我就被吊死在一楼的吊灯上，所以，再多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班无奈摊手，还补了一句，“不过他应该不是什么坏孩子。”

“说实话，术业有专攻，有关西方鬼怪的知识是我的盲区。”小艾没有丝毫难为情，“无意冒犯，不过怎么看，小麦克都不像是个正常的小孩。”

班和泰特能给的信息寥寥无几，按照小艾曾经看过的一些书籍来看，这个小孩从□□到灵魂都不简单。

没过多久，小艾从古董市场上弄来了一个有些年头的马蹄铁，钉在大门上的砖缝里。

这种西方古老的辟邪方式等同于东方在厅堂上挂八卦镜，不过小艾怕自己的八卦镜磕坏了，所以就没拿出来。再说，按入乡随俗的规矩来，小艾首先采用了西方驱邪的方法。

把十字架随手挂起来，小艾觉得怪怪的，所以顺带在房子周围不起眼的角落里贴了几道黄符。

这下不知道邻居小麦克该不该为小艾的郑重其事感到荣幸，这还是她第一次那么认真，毕竟小艾可没想过自己还有要对付西方鬼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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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童话的设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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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凶宅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