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甜不辣总是技高一筹 第6章 006

塞拉和舅舅海尔森见面的次数其实寥寥无几。

塞拉七岁那年，“在美国工作的舅舅”突然现身。他见过外甥女之后，就把塞拉的姓从“斯科特”改成了“肯威”*，并删掉她课程表上的一部分芭蕾舞课和家政课，改成了暗杀、解剖以及荒野求生。出于赛拉母亲的遗愿，海尔森没有带她离开英国，两人之后都是通过电话和互联网联系。

正是因为海尔森意图模糊的重视，教团才重新评估了塞拉对于肯威的价值。往后的十一年，塞拉如众人所愿，成长为教团优秀的武器，并即将被用来对准海尔森·肯威——这个在美国彻底扎根，让欧洲教团鞭长莫及的男人。

在经历了那么多年的监控和洗脑之后，赛拉对海尔森的情绪其实很复杂。复杂在于：这个人得有多可怕，才让教团这么煞费苦心、不计成本地培养自己。负责监管赛拉的管家莉亚甚至从来没叫过赛拉的姓。这种似曾相识的厌惧的氛围让赛拉背地里把海尔森称作“圣殿骑士里的黑魔王”。

现在，她马上要与黑魔王见面了。

肯威的宅邸坐落在洛克菲勒大学旁边，从那里向西南方望去，可以看到花旗集团的梯形大厦，让人由衷生起一股想爬的**。不过这不是曼哈顿最引人注目的建筑，另一边的斯塔克工业才是。相比之下，阿布斯泰戈工业的大楼则是以优异的绿化环境取胜。*

赛拉在清晨从哥谭出发，到达纽约时还是上午。肯威家的装修很符合纽约资本家追求的简洁现代的风格，但是前厅的西亚风地毯、青花瓷以及古典油画总透露出一点老钱的味道。赛拉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等把整个前厅的每个角落都观赏一遍之后，才在管家的注视中走上二楼。海尔森·肯威正坐在二楼餐厅里读报。

赛拉在紧张中默默回想，发现自己似乎不太记得舅舅的脸长什么样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海尔森放下报纸转头，与赛拉四目相对。

“啊，赛拉。你总算来了。”

海尔森身着褐色衬衫，外面套着深蓝色的西装马甲，头发整齐地向后梳，典型的英国人打扮。他摘下眼镜起身，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你这几天一直不和我联系，我还以为你打算半途回欧洲了。”

赛拉的脸上挂着和海尔森如出一辙的营业微笑：“我临时决定先帮寇马克先生一点小忙。他没有联系你吗？”

“谢伊是个一丝不苟的年轻人，我想他是不会愿意介入我们的家务事的。”海尔森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不过他的确和我称赞了你的热心肠，看来对你印象不错——坐下来说吧，你吃过早餐了吗？”

“还没有。我都要饿晕了。”

“饥饿会导致人的迟缓——马特维，”海尔森示意他沉默的管家，“去准备橙汁，再拿一些吃的。”在等待食物的过程中，海尔森慢悠悠地把桌上的报纸叠放整齐。赛拉深吸一口气，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安静：

“关于丘奇的事，我很抱歉。”

“赛拉，不需要道歉。谢伊已经跟我说明了情况，我想是我太固执了。”海尔森叹了口气，“丘奇曾经是我们的伙伴。我刚来美国时，他帮了我许多……我想对他来说，利益要大过共同的信念。”

赛拉被海尔森突如其来的善解人意吓了一跳：“……你一直强调要把丘奇活着带来。所以我还以为你会很生气。”

“我的确很生气，但不是对你。”海尔森在椅子上翘着腿，双手搁在扶手上，像一位尊贵的国王，“如果不是纽约的烂摊子让我脱不开身，我应该亲自去见他。你不必愧疚，我把你叫来美国，不是让你完成任务，而是希望你走上一个新更高的阶段。公司里有个新的项目，你可以先去那里学习。实验室里有好几位脑神经方向的专家——你大学不就是学这个的吗？”

赛拉受宠若惊地笑：“可是我还没有拿到本科文凭。”

“这不重要。”

早餐送了上来，可赛拉在海尔森莫名的凝视下根本吃不下饭。

“赛拉，我不了解你在欧洲的生活环境到底如何。但是从今天起，你需要明白一个道理。”海尔森站了起来。尽管不再年轻，他依然是个高大强壮，充满了压迫力的上位者。赛拉抬头仰视着他，暗中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你是肯威。而肯威在这个世界上是拥有特权的。现在，吃完你的早餐，然后你就可以去公司报道了。”

*

“肯威在这个世界上有特权”=“我已经给你开好了后门，你可以去当关系户了”。

赛拉·肯威，新鲜出炉的关系户，坐在她宽敞的办公桌前，想回欧洲。

她知道海尔森对自己寄予厚望，应该会把自己安排进公司的某个实验室实习。像她这样大学肄业的小年轻，除了天赋异禀，也只有背景足够雄厚才能进阿布斯泰戈。但她没想到，公司背后的超级大股东海尔森的确让她进了实验室，却不是当实验员，而是当负责人。

当她穿着白大褂走进阿布斯泰戈，准备做一个姿态卑微、毫无纨绔之风的富二代，好感动某个大佬带她顺利做完毕业课题时，那位给她带路的热心雇员突然拍拍手，吸引了整个实验室的注意：

“这是你们的新负责人，赛拉·肯威（她刻意强调了肯威），来打个招呼吧。”

那一刻，赛拉稍早时候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为什么把任务搞砸了，海尔森竟不生气，甚至还收敛了他一贯的嘲讽，对自己体贴关心？原来如此。赛拉用密不透风的微笑回应所有人的复杂目光。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她刻意穿上的，想用来表示自己虚心学习的白大褂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件冒着火的囚衣，上面还有金光闪闪的一行大字：“我是虚荣又傲慢的富二代，我来窃取你们的研究成果啦~”赛拉就这样在夺目的火光（怒火）中走进自己半开放的办公室，很想打开窗户从大楼上跳下去。

但在他人眼中，赛拉·肯威丝毫不显窘迫或焦躁。面对员工的冷淡，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降领导始终面带别有深意的笑容，双手插进口袋，友善地朝大家点头。她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进办公室，坐下来一张一张地翻看摆在桌上的实验报告，显然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在她的影响下，整个实验室也恢复了往常的节奏。显然，在上班第一天，赛拉和她的员工都心照不宣地忽视了对方。

赛拉大致看完实验报告，逐渐陷入了思索中。

这是一个已初具雏形的项目。项目立足的根本在于：人类的基因是有记忆的，祖先的记忆会随着血脉流传至今。实验的目的就是试着挖掘基因中的记忆，修复祖先曾经的生活。

当然，由于阿布斯泰戈实质上由圣殿骑士全权控制，所有的工作都是为了圣殿骑士的目标服务，这个项目的隐性目的大概是通过刺客或圣殿骑士的某些后代的基因追踪失传的古代秘辛，为教团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

在欧洲的圣殿骑士总部，赛拉听到的说法是：身为美洲教团的团长，海尔森·肯威彻底背弃了教义，是一个打着教团名义疯狂敛财的投机商人。他和他的爪牙在美国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可谓典型的邪恶资本家。

赛拉倒没有完全相信这套说辞，不过可以看出来，海尔森在美国的这几年表现出来的业绩很糟糕，欧洲这边很不满意。这两股同源的势力如今已出现无法修复的裂痕。

但如果这个基因项目成功，圣殿骑士将会获得数不尽的宝藏，刺客与骑士们可以追溯到人类起源的秘密将被尽数挖掘。到了那时，他们一直在追寻的某个虚无缥缈的目标或许真的可以变成现实。

海尔森拥有足够多的筹码，比那些致力于渗透政治中心的欧洲人还多。

在这种前提下，赛拉觉得自己得重新思考一下站队的问题了。

如果她注定要背叛其中一方，哪一边会给她提供更加安全的庇护所呢？

海尔森安排自己做项目负责人，是看重自己还是在警醒自己？

*

海尔森正在参加一场小型的聚会。

托马斯·希基——他的邪恶爪牙之一——刚刚从中东出差回来，被热带沙漠气候折磨得像是老了十岁。他本人的心情倒是很愉悦，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嚷嚷：

“那个东西‘砰’的一下从沙子里钻出来，简直**像个外星飞碟！你猜怎么着？全是用导弹壳做出来的！要我说，那小子真的是个天才。”

海尔森认真听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赛拉：你骗人。这里根本没有脑神经专家:-)

他笑了一下，低头给她回复。

—海尔森：认真找找，小姐。专家不是蘑菇，不会突然冒出来的。

*赛拉以前的姓“斯科特”来自于她的母亲，也就是海尔森同父异母的姐姐珍妮·斯科特（珍妮也是跟妈妈姓的）

*游戏设定中阿布斯泰戈（abstergo）的总部在加拿大，这也是育碧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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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