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提偶 第7章 第七章

布鲁斯韦恩在杰森七岁的时候收养了他，尽管不善言辞，但杰森陶德心里清楚，布鲁斯是爱他的。他在迪克格雷森对他恶语相向之时安慰他：

“杰森，每个人都存在不理智的时候。也许当时没有察觉。我不会强求你接受这样的迪克，但我希望你认真去感受。”

“——感受每一个人，用心地去倾听。”

……

杰森在听布鲁斯念书，似乎很久很久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那时候他还惧怕雷电，缩在父亲的怀里。

布鲁斯的声音与蝙蝠侠完全不一样。

男人在理着他凌乱的头发，“扎塔娜说，你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她的魔法只能维持住一段时间。她说你失去了自我意识，只剩下生理本能……”

他将杰森放在自己腿上，盯住瘦弱之人的脸——那看起来没有生气，苍白无力，像极了商店里精致的布偶娃娃。

布鲁斯面容平静，“迪克并不相信，他总是坚信你还有自我。他说你在提醒他不要忽略，你经常看着他，似乎认出了他。”

“但你现在也在看着我。”他忍不住说。

“你知道了会说些什么呢？是否会嘲笑我们的操心过虑？还是想告诉我们事实正如我们认为的这般糟糕？”

“我翻找了很多资料，公开的未公开的。世界上没有一种复活能够没有代价，实际上所有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必须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杰森，而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救你——没有严重的代价。”

他看起来在犹豫，布鲁斯很少会如此纠结。杰森知道那种办法。他在漫画里看见的也是那种办法，这是注定的。就算有其他的方法却也过于偏僻，一个月的时间甚至抵达不了目的地。

拉撒路之池。

来自于蝙蝠侠的敌人雷霄·奥古，他拥有的池子可以为他续命。

等他泡了池子便会失去现在的记忆，变成一个傻子，一个智力低下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恢复的傻子。

他的性格会变得暴躁，阴晴不定，头疼记忆混乱会是常有的事情。

拉撒路之池所带来的后果杰森清楚得很，因为他见过，在那个世界中。或许他复活之后并不会仇恨蝙蝠侠，或许他会与设定的不太一样。

小丑却依然会活得好好的。

蝙蝠侠依然阻止他报仇雪恨。

杰森陶德的眼珠僵硬，他试图去移动自己的眼珠，然后告诉布鲁斯一件事。他的全身都像块木头，虽有一些感觉却根本动不起来。

“……只有一个办法。”

布鲁斯迟迟未下定决心，亵渎尸体是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情，这违背了他的准则。生死有命，凡人不得干预。

这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被人知道了甚至连超人都会不可思议地跑过来，质问他为什么？雷霄·奥古会得意于他的堕落，塔利亚会痛心他的改变。

……但他的儿子死了。

它是一个事实，不能改变的事实。

16.

杰森拍了拍他的手背。

17.

“布鲁斯，在几天前你还说是我的幻觉，杰森是不可能听见我的声音，并且回答我的。”

迪克有点郁闷，布鲁斯这个易变的男人，明明他之前还告诉他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结果在几天后，便又告知他

——杰森的确有可能存在自我意识。

这让他马不停蹄从外面赶回来。

“我说我的感觉肯定没有错。”迪克的披风像只蝙蝠，他从蝙蝠车上一跃而下，轻盈落地。

他来到杰森的身旁。他的弟弟被放在布鲁斯的身旁，蝙蝠电脑前——布鲁斯好似是想让杰森也看看电脑一样。莹蓝色的光落在两人的脸上，迪克看见了布鲁斯的疲倦，他低头亲吻杰森的额头。

“晚上好，小翅膀。”他向他的弟弟打招呼。

……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布鲁斯缓了几秒，似在整理思绪，然后他说：“杰森的生命体征在增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他的心跳在强有力地跳动，他的脑神经开始活跃起来……不论他的状态如何，不可否认的是，他在苏醒。”

“也许在几天之后，我们会见到杰森，一个能眨眼，能开口的杰森。”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布鲁斯瞧上去依旧冷静：“但是原因不明，可能是扎塔娜的魔法起作用，也可能是回光返照……具体的原因还得继续观察。我适才为他做了检测，发现他……”

“哦，天呐。”迪克捂头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这样！布鲁斯！那是小杰森啊，他快醒来了！”

“他快醒了！”

“抛开你一脑袋的探究，撇下你的研究，叫阿弗过来。把小翅膀照顾得舒服，我认为他应该不想一醒来就面对冰冷的机器，以及自己父亲的冷脸。”

蝙蝠洞陷入了死寂中，许久之后，布鲁斯说：“……你说得对。”

一旁的杰森也虚虚点头，的确。

而他总是这样，一张严肃认真的脸，永远在求真的心态，或许外人会认为蝙蝠侠如外表一样——冷漠无情，罗宾死去都好似毫不在乎。休息几天，又重新活跃在哥谭。

杰森知道，他也总是这样。

摆着一张严肃认真的脸，然后忽然会朝他露出微笑，安抚生病的他，说着缺一天不去夜巡也没有关系。拍着他的肩膀一起大笑，一起窝在沙发看电视。

那时他们还穿着制服，杰森会抬头看。

他看见布鲁斯眼眸温和地弯起，搂住他的肩膀的手宽大有力，眼角几不可见的笑纹让杰森也不由自主地笑容灿烂，他曾靠在父亲的怀中，安静地想：这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而那些记忆随着时间逝去被蒙上了一层朦胧，变得遥远不可及。当杰森再次靠进父亲的怀中，他又在想：

难道这些回忆也都是假的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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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