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她的垂青 第7章 拉扯

比琳达人缘不错，她性格温和，与人为善，和熟人相处时带着些娇气。就算是和她不熟悉的人也很少会讨厌她，他们都是念过希波克拉底誓言的，没有谁会平白无故对一个名声清白、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女士生出恶意。

所以嘴毒情商低的斯特兰奇……很少有人真的认为他能追到比琳达。

急诊站，靠斯特兰奇帮忙难得能喘口气的克里斯汀啃着巧克力补充着能量，"所以，你真的在追求比琳达？"

“作为当事人，这是事实。”

斯特兰奇的身上还穿着绿色手术服，回答的相当随性又肯定。

克里斯汀也已经听说了医院大厅发生的事，又或者，因为急诊站就在就诊台附近，她就在当场。

“……”

她尽可能的委婉，但还是忍不住，"你…追人的手段很别致。"

斯特兰奇：……

"我只是让那个小女孩和她道声好。"他解释道，"我以为她会喜欢。"

克里斯汀将手中巧克力的包装纸再往下剥了剥，"……"

"大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俩不对劲。"她叹息着开口，"你老跟她争，我本以为你讨厌她或者把她当做对手。"

"但你的注意几乎全部放在了她身上，就连玛德琳跟你分手也不在意。"

"她确实很特别。"斯特兰奇扬起嘴角，"所以我们会很合适。"

克里斯汀无可奈何，有些话她不知如何开口，"你总得考虑考虑比琳达的意见。她不是你的目标或者任务。"

"她会答应我的，克里斯汀。"斯特兰奇自信的说。

克里斯汀此刻无比确信自己刚刚的发言全部对牛弹琴了。如果是其他女孩，她会心疼她，然后继续苦口婆心的劝斯特兰奇。

可那是比琳达·贝尔德啊，她只觉得斯特兰奇追妻之路漫漫，道阻且长啊。

但她还是尽到朋友的义务，尽可能的劝道，"耐心点，斯蒂芬，耐心点。"

万圣节就要到了，纽约作死的人激增，长老会医院时常忙不过来。

比琳达看着 cos 弗兰肯斯坦然后砍了自己13刀的 teenager 有时会突然恍惚自己到底是在纽约还是在佛罗里达。

或许是因为忙，又或者嫌弃吧，她有一段时间没有跟斯特兰奇单独相处了。

作为长老会医院神经外科的两大扛把子，比琳达和斯特兰奇的排班总是十分紧密的。不过时而斯特兰奇会在没有手术时请假，叫什么来着，"神外科的假是自己给自己放的"。

她要拿白眼翻死斯特兰奇。

纽约时间03:24

比琳达正在家中安眠。

她睡的很熟。昨天是星期三，她上午有坐诊，下午有神外科的例会再加两台手术，接近十二点半才到家。

"五条街外的一家餐馆煤气爆炸，引发火灾，救出来的12个危重症全送来我们医院了。"一通电话急急的打来，比琳达的心口被吓得一惊。又迅速翻身下床，随手套上一件外套就立刻出发去了医院。

她赶到时，克里斯汀匆忙的帮忙将又一个床架推进手术室，斯特兰奇也已经换上手术服小跑着跟随进去。

克里斯汀没有进去，她喘着粗气向比琳达介绍另一辆被夜班护士推来的床，"受撞击引起的颅内出血，不久前心脏骤停。"

她的心脏已经很少如此紧绷了。

匆匆消毒并准备好一切进入手术，病患刚刚被处理好，伤口甚至还未来得及缝合，比琳达就要再奔赴下一场手术。

当她刚刚走出手术室想要喘口气时，她看见了秋天出生的阳光映着璀璨的金映在医院大厅。

原来已经天亮了。

可惜她最后还是没能休息，二三个医护人员外加一个消防员把最后一个危重症搬到急诊来，而他的情况最为严重。

“他被压在废墟下了，我们最后才把他救出来。”消防员解释道。

她连忙简单检查了一下伤者的伤口，这位可怜人的伤势比他们原本想象的还要严重，前胸严重烧伤，一块硬物插进了他的胸前，呼吸与心跳都停止了。

“快快！准备起搏器！”生命当前很少有人能顾得上体面，比琳达此刻头发散乱，着急忙慌的再次将伤者推进手术室，“快去联系烧伤科准备会诊。”

伤者的衣物被迅速剪开，一块长度约5cm的玻璃深深陷了他的胸口，周围还有许多细密的玻璃渣。

“普外科到了吗？”

“最快的也还需要15分钟。”

比琳达紧紧地皱着眉。

“不止胸口，脾脏处也有玻璃。不然他不会出现这种症状。”斯特兰奇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可他的眉也是紧紧的皱着。

"还有心脏病。"比琳达先一步拉开手术室的大门，而斯特兰奇紧随其后。

克里斯汀在一旁忙碌着，可病人越发平稳的心电图无疑彰显着一个残忍的事实。

“你去处理脾脏的玻璃渣，我来处理胸腔。”比琳达紧紧的握住手术刀，面无表情的发号施令。

斯特兰奇锐利的眼神打在了比琳达的身上，他自然能留意到比琳达现在前所未有的疲累，“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病人要紧。”

所有人都进入工作状态。

斯特兰奇带上口罩，全身心的投入到脾脏处的玻璃渣。距离他一步远的比琳达拿起镊子，自手臂到手掌到指尖却轻轻颤抖着。

她的处理动作很慢，比斯特兰奇慢的多。为了保证在手术过程中不造成二次伤害，她只好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扶住自己的右手，以保证动作的稳健。

奥利弗·莱特，又或者说是普外科时人终于结束了上一场手术迅速赶到，他打算制止比琳达的动作换他上场却被斯特兰奇不经意一抬头时的眼刀打断。

此刻她心无旁骛的完成着手术，没有在意身边的动静，继续完成自己身为医生的应该做的救死扶伤。正如她以往的每次，而这次她也将顺利完成。

当烧伤科的人赶到，比琳达和斯特兰奇功成身退，顺利交接。

纵使是斯特兰奇也忍不住瘫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休息，他今天因为来的急并没有处理自己的头发，微卷的黑发乱乱的，被手术帽压出了痕迹。

比琳达侧靠在椅背上，头倚在墙壁上，轻轻的喘息着，气力好像被抽干。她的手臂不住的颤抖，双腿也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不自然的僵硬。

她的脸色极为苍白，连续一周的透支外加一晚的高强度工作已然让她筋疲力尽。她紧闭双眼，睫毛轻轻颤动，显示出少有的脆弱。

斯特兰奇的温热的手轻触她的后颈，以一种极为轻柔的方式托住她的后脑，无力的比琳达就这么埋入他的怀中。

一切情不自禁。

她的头搭在他的肩，深埋在他的颈窝。此处是如此的温暖，充满着好闻的马鞭草须后水与不知名洗衣液香味。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是如此稳健的跳动着，皮肤下的血管里的血液勃勃的流淌的，一切都是如此具有生命力。

他们都没有说话。忙碌的医院环境或许是他们的背景音，但此刻他们无暇他顾，只想享受难得的静谧。

斯特兰奇的大手环住比琳达的肩，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比琳达的手悄悄揪住他的衣角，将他的衣服捏的满是皱褶，他只觉得可爱。也悄悄伸出食指轻点她手背，见她不抵触，就想要代替自己可怜的衣服钻进她手心。正当她终于缓缓松开时，他轻轻附上，他的大手接触到她的。

那双精细敏感的手感知到爱人的掌心温度，那般柔软，那般温热。蓬勃的心跳近乎要冲出喉咙，震的比琳达的耳膜嗡嗡作响。此刻，他们心跳同频。

他正要轻轻用力，同她十指相扣，却被比琳达一巴掌拍开。

“你够了。”

斯特兰奇的嘴角压不下，心中的幸福和甜蜜是如此真切，早让他无暇他顾。

“不够。”他轻柔的说，呼吸擦过她的耳畔。“我想要更多。”

“贪心鬼。”

“我想要的只有你。”＊

“别说情话。”

“哼哼。”斯特兰奇嘚瑟的哼哼。

“我们今天早上还有会要开。”

“那就逃掉。”他诱惑似的开口，“跟我一起逃掉。”

“逃去干嘛？”

“去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

“比如？”

“和我约会。”

“那不是你想做的吗？”

“你不想？”

“……”

“好吧好吧，”斯特兰奇伸手做投降状，“贝尔德小姐，我无比诚挚的期待你的垂青，和我一起享受美好的一天，好吗？”

或许上帝之手的手生来就是为了举起手术刀，但比琳达·贝尔德也教他心甘情愿举白旗。

“……其实我不喜欢吃法餐。”

“我记住了。”他温声说，在比琳达心上泛起柔软的涟漪，“那就不去了，去你想去的地方。”

于是甘之若饴成为具象化。

“要来我家听我弹钢琴吗？”

“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