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死神与死侍 第8章 爱意所致的

艾薇。

这是红发女子的名字，这是她心上人的名字。

旁边有个粗糙的男声在叫这个名字。他怎么敢，用这样粗鲁的声音叫她！但现在没有精力管他了，她一刻都不能将视线从艾薇身上离开。

艾薇。大自然最完美的造物，世界的女皇，土地醒来时会集体呼喊的名字。

艾薇。至真至善至美的化身，十界所有高贵品德的集合。她的智慧，她的优雅，她的力量，让众神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艾薇。如果让帕里斯再分一次金苹果，哪怕是赫拉、雅典娜和阿芙罗狄忒在他面前，他也会毅然决然选择给艾薇。

因为她是一切。

莱拉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甚至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而是双膝跪地向毒藤女艾薇爬行过去，想要亲吻她的脚尖，然后是小腿，然后是大腿内侧和最湿润的地方。

艾薇低头看到了她。哦，那忧郁的眉毛为什么总是皱起？好想把它们抚平，用一万个亲吻。

好像心情稍微好了些，艾薇的眉头稍微舒展了开来。她冲莱拉招招手，像唤狗一样使唤她过去。莱拉很高兴地爬过去，用脸颊蹭艾薇的膝盖。

她突然被挤开了。好像有别人也想要她的位置，是个瘦小的男孩，戴着面罩。他也跪在地上，好像在祈求女神的眷顾。

艾薇一脚把男孩踹开。男孩滚到一旁，趴在地上抽动着。

活该，莱拉心里想。只有我配跪在神明身边。

“……艾薇……停止……疯狂……放下……”

粗糙的男人声音还在继续，莱拉只能听清几个字。

接下来，神明说话了。天呐，她的声音怎么会如此悦耳，像甘泉水流入即将渴死之人的喉咙。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莱拉觉得自己以前从没正确使用过耳朵。

“哦，我亲爱的蝙蝠。”艾薇冷冷地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是个自然主义者，所以我不会伤害小孩子，不过你再妨碍我一下……”

朦胧中传来什么东西拧紧的声音，还有一个男子发出的痛苦的呜咽。

“你的小夜翼就成为我宝贝们的晚餐了。”

艾薇多么讲道理，又多么善良啊。她不伤害孩子，而且还很有礼貌地请别人不要妨碍她。迫害她的人还有一点良心吗？那些人就应该永远活着！

莱拉又往前凑了一点。她感觉自己有无限的勇气和爱意，让她居然胆敢更进一步，将双手伸到艾薇的腰上，触摸她柔软的小腹。

艾薇无奈地用左手抓住她乱摸的手，右手依旧控制着自己的藤蔓，纠缠住已经被毒麻的迪克，越缠越紧。

“不，蝙蝠！我要见到她，就现在！她在躲着我。你在帮她躲着我吗？你们俩有一腿吗？”

莱拉颤抖着双腿站起来。一只手被握住，她就从一边绕到艾薇的背后，用另一只手也环住她的腰，然后将胸口全部贴住艾薇的后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让两人身体的每一个弧度都贴合。

太幸福了。

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太幸福了。

艾薇的语气里已经没了刚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脆弱和无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爱人又离自己而去。她的手在微微抖动，但是莱拉的身体让她稳定下来。

她不知不觉也往后靠去，逐渐融化在莱拉瘦弱却充满激情的怀抱里。

“我……我知道我可能杀了几个街上的傻子。那是他们没能力和自然相处。我只想见到哈莉！”

莱拉摘下口罩，把呼吸喷到艾薇的耳旁。艾薇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心跳很快。

啊，心跳。

“什么叫她可能需要自己的空间？她凭什么需要空间？她需要我的时候我一直在！”

咚咚，咚咚，咚咚。

“我不管了，蝙蝠。都说你不在乎手下的死活，但我想，先吃掉一个，你就不会这样挡我的路了。你敢靠近一步？无所不能的蝙蝠侠或许觉得自己可以抵挡我的魅力，但你也没办法向我发射武器。你试试看吧。”

男人痛苦的尖叫声穿透了莱拉的耳膜。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莱拉的大脑晕乎乎的。

怀里就是她最爱的女人，她的神和她的孩子，她的唯一和她的一切。

只有一点让她不安。

如果没有这一点，那么一切就会回到真正的完美。如果没有这一点，她才能真正和自己的神合二为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迪克的叫声越来越虚弱，蝙蝠侠似乎要孤注一掷，大声叫莱拉离开。但这些都没有进入莱拉的耳朵，她现在能听到的有且只有一种声音。

心跳。

迪克的生命力即将流失殆尽，只要缠在他身上的藤蔓再吮吸一次。这一次最终没有到来。

藤蔓突然像失去了支撑一样，缓缓滑倒地上。迪克得以再次呼吸，吸了两口便昏迷了过去。

提姆揉着自己的额头缓缓坐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他往旁边一看，吓得目瞪口呆。

莱拉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毒藤女艾薇，正在激情地亲吻她的脖子。只是……

艾薇的脖子用一种活人不可能达到的角度歪在一边，双目圆睁，嘴角微开，流出涎液。

她显然已经死了。

莱拉扭断了她的脖子。

对于一个瘦弱的青少年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在一瞬间完成的事。但莱拉有绝对的技巧，用手心找到了脖子最脆弱的角度。

“我的爱……”莱拉口中还在念念有词，但显然她亲吻的动作变得越来越不确定，越来越迟缓。某一个时刻，她好像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和提姆对视了一下。

然后，她突然回到了自己身上。

“咦，这是谁？”她疑惑地看着怀里的尸体，又抬头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提姆，和跪在迪克面前抢救的蝙蝠侠。

“为什么我们都跪着？这是某种仪式吗？”她想了想，学着前几天在书里看到的，用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阿门。”

然后她把红发女子的尸体轻轻一推，让毒藤女从自己腿上滚了下去。

-

傍晚，酒吧。

一个额前有一抹白色挑染的青年坐在角落里，眼前是一杯无酒精的饮料。他就算再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也不会在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不久就喝烈酒。

电视上依旧在放前几日的新闻。夜翼重伤，蝙蝠侠和罗宾在场，毒藤女当场死亡。现场的照片很模糊，但是就这几张模糊的照片在社交媒体上疯传。

营销号的标题无非就是几类。

《传闻为真！蝙蝠侠无情掐断嫌犯性命》

《死得不冤！毒藤女受害者统计》

《何去何从？义警权力需要管制》

但这里是哥谭，死了一个反派终究也是家常便饭。于是七点一到，酒吧老板就切掉了新闻节目，改为直播的棒球比赛。

杰森·托德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杯子。

他不相信蝙蝠侠会杀人。那家伙连小丑都不杀。多半是夜翼那傻子手滑了，或者毒藤女自己把自己玩死。

布鲁斯会为了迪克杀人吗？如果会的话，为什么到我这里就……

杰森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诞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脑海。别再想这个人了。

最近的哥谭暗流涌动，帮派战争一触即发。除此之外还有外来的厨子，专门来把这个破地方再搅成一锅粥。

他一口气喝完了饮料，戴上兜帽，缓缓走出门去。胸口的伤口还在持续疼痛，因为不只有穿刺伤，伤口周围还有撕裂和淤血，没那么容易愈合。

街上还算热闹，餐厅都坐满了人。今天是周五。他像散步一样往安全屋的位置走去。跨过四五条街之后，身边的人少了，街道变得狭窄且安静。

杰森感觉有人在跟着他。

真稀奇，哪个反派消息这么灵通，专找他伤没好的时候来拜访？

他用小指头勾了一下腰间，确认藏在外套下面的枪还在。今天他心情不好，来找麻烦的人可别怪他不客气。

直行，左转，还有两条街就到安全屋了。得在这里解决。

他在昏暗的小巷里突然转弯。跟踪他的人快步跟上，但穿过转角时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

咯哒。

大口径的枪抵在跟踪者的太阳穴上，哪怕不是真枪，巨大的冲击力也够他脑震荡一阵子了。

“放下你的武器……是你。”

认出眼前的跟踪者是谁的一瞬间，杰森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没等眼前浑身红色的蠢货开口，他就直接开了两枪。

死侍引以为傲的口才还没有发挥，就被击倒在地，口中发出短促的痛呼，但不知为何非常不雅。

“还敢回来……”杰森费劲地蹲下来，把撅着屁股倒地的死侍翻到正面。

一道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上次见到死侍的时候（在混乱的打斗中间）他并没有看到死侍脖子上有戴任何饰品。但现在他的制服外串着一根银链子，上面有一个银色的小装饰，看起来……像一把镰刀。

那镰刀刀柄只有半截拇指这么长，弯曲的刀锋似乎很锋利。

没什么人会把开了刃的刀挂在脖子上吧，死侍除外。杰森心里告诉他这一定是不寻常的宝物。他小心地伸出手，想要扯下镰刀检查一番。

他的手指离刀柄还有一寸距离，突然，另一只手将他的手腕牢牢握住，然后猛地往外推开。

隔着面具，看不见死侍的眼神，但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别碰爸爸的玩具，小红帽。我想你不愿再躺到六尺之下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