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生命的界限 第7章 第 7 章

短暂的出逃令人心潮澎湃，被抓包以后的惩罚也令人格外酸爽。

这说的是死侍。

他正在厨房里痛哭流涕，因为苏珊要求他把一盆洋葱全部切成丁。

我耷拉着脑袋坐在诊疗床上，等着劳伦斯给我检查身体。

苏珊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盯着我不说话。

有点紧张，我偷偷看她一眼，发现她脸色黑的吓人，赶忙又低下头。

“血压偏低，心率过快，过敏后遗症，轻微贫血……你这个脚怎么回事，赶紧把鞋子脱了，肿成这样再不脱就脱不下来了。”

劳伦斯越说越生气，他身旁的另一道视线也越来越锋利。

我缩了缩脖子，伸手去解鞋带。

“唉。”

一声轻微的叹息，苏珊在我面前蹲下，帮我把鞋子脱了下来。

“怎么回事？”

劳伦斯忽然对着检测报告皱起眉：“你今天去哪儿了？”

我眨了眨眼，回答他：“呃……街上？”

“……”

劳伦斯扶了扶眼镜，怀疑地看着我。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奇怪地问。

“……没有。”他把报告夹进文件册里，留下药，说了句“有几个数据不太清楚，我去趟医院确认一下”就急匆匆离开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苏珊两人。

想了想，我抬起头朝她讨好地笑：“苏珊，你别站着了，坐我边上吧。”

苏珊不为所动。

“……对不起苏珊，我错了，我不该偷偷跑出去的。”我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说。

苏珊握住我的手在我身旁坐下，我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

“小姐，你知道吗，从你刚刚出生还只有那么小一点的时候起，我就在照顾你了。你比别的孩子脆弱，比别的孩子活得艰难，可你还是努力长到了这么大，我真的无比为你自豪。”

我也红了眼眶：“苏珊，这都是你的功劳。”

苏珊摇摇头：“我看着你一点一点成长起来，越来越懂事，越来越安静。我们都不让你出去，你也听话得从来不闹。”

“可当我看着你的眼睛，却从里面看到蓝天下的鸟儿。有的时候我也忍不住想，被圈在笼子里的鸟儿还真的算是鸟儿吗？”

她抬手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水：“小姐，从今往后，你想去哪就去吧，没有任何人有权利限制你的自由。只是，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你要去往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以及，不要让自己受伤。”

“因为我永远都会为你担心。”

这是舐犊之情。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苏珊放声大哭。

……

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我吸吸鼻子，有点难为情。5岁以后我好像就没有像这样在苏珊面前哭过了。

苏珊好笑地替我整理散乱的发丝。

“对了，苏珊。”我突然想起来，“韦德说，他给你留了纸条。”

“纸条？他说那是纸条？？？”苏珊猛地抬高音量。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她，结果扯到了头发，麻剌剌的疼。

苏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扔在床上，指着它又重复了一遍：“他说这是纸条？？？”

我赶紧拾起那团纸，颤巍巍地展开它。

“……”

是第一天死侍坐在门口画的那幅“死侍王子勇闯魔塔大战巫婆营救美丽公主”的巨作。

真是好样的，韦德。

我把画纸捏得哗哗响。

“哐啷啷——”

厨房里突然传来巨响，我和苏珊对视一眼，都意识到大事不妙。

果然把死侍一个人放在厨房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苏珊气势汹汹地冲出去，我兴奋地跟在后面。

也不是很兴奋，就是一点点兴奋。

“上帝啊！”

我扒着墙，看苏珊站在厨房门口抓狂。

“韦德·威尔逊！你准备把厨房拆掉吗？？？”

哦豁。

透过苏珊和厨房门之间的缝隙，我看到里面一片狼藉。锅碗瓢碰满地都是，烤箱被翻了个底朝天，连放在碗柜下面的洗碗机也被死侍拖了出来。他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不知道找着什么。

“韦德·威尔逊！！”

苏珊抬高了嗓门，天花板好像抖了抖。

“听到了听到了。”死侍扭着屁股从碗柜下面爬出来，“要我说，藏在这种地方一点用都没有，还是说他想听蔬菜泡在水里舒爽的叹息，又或者肉下入煎锅时刺里哇啦的尖叫？”

“韦德？发生了什么？”我问他。

“甜心！”死侍从苏珊身旁灵活地钻出来，蹦到我面前，“我刚刚在跟那些洋葱进行一些肉//体和精神上的交流时，总觉得背后刺挠，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好像有一个猥琐的大傻逼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视奸我。”

“然后呢？”我问。

“然后哥就把他找出来啦！当当！”

他把一个1美分硬币大小的黑色玩意递到我面前。

“这是……窃听器？”我伸手去接。

“Bingo！”死侍打了个响指，把手缩了回去，“不过甜心，它还可以是一个可爱的小型炸//弹。”他随手一捏，那枚黑色的玩意“嘭”地炸开。

苏珊吓得要把我拉到身后，可我只看到死侍的手在一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我抓住他的手，发现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没关系的甜心，你只要眨一下眼，它就‘唰’长好了。当然如果你愿意献上一个吻，它会长得更快。”死侍朝我挤眉弄眼。

身后的苏珊在摩拳擦掌。

我松开他的手，清了清嗓：“这个窃听器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死侍耸耸肩，“肯定是你爹地的那帮死对头干的咯，应该就是今天下午的事。”

“今天下午？”苏珊震惊。

“而且我猜，还不止一个。”死侍眯起眼睛，声音阴恻恻的，“这帮老鼠崽子不知道在周围盯梢了多久，还真让他们逮着空溜进来了。”

“可是……”苏珊忽然有些犹疑地看了我一眼，“可是小姐的存在，明明被老板全部掩盖住了，这么多年也没被发现过，难不成是老板那里出了事？”

我顿时紧张起来。

死侍却冷笑：“你真以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秘密？何况他骗得过别人，还能骗得了当事人吗？”

苏珊的脸顿时煞白：“你是说……是那些人？”

死侍不置可否。

什么意思？我皱起眉。

这两个人好像在打什么哑谜，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苏珊……”

我拉了拉苏珊的袖子，她却示意我不要问，转身抹着眼泪把我带进客厅等着。

死侍花了几个小时对整幢别墅做了个地毯式搜索，最后找出了一共31个窃听器，全部被埋进了花园的角落里。

等到一切都处理好，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吃完药，苏珊催促着我去睡觉，怎么也不愿告诉我他们究竟瞒了我些什么。

我不甘心地回头去找死侍，却被苏珊推进了房间里。

“快睡吧，小姐。”她仔细为我掖好被角，“你只要一直这么快快乐乐的就好，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操心。”

“啪。”

她关掉房间的灯，轻轻合上房门。

“晚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