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人间之神养成日志 第6章 第六章

哥谭。

人们称之为罪恶之城、受到诅咒的城市、该死的、疯狂的……一座将人吞噬的沼泽。

耸立的高楼之下繁华奢靡，潮湿的暗巷之中藏污纳垢。

无论是自幼生长在这儿的人，还是追着那一夜暴富的妄想来到这儿的后来人，他们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不是被同化，就是被吞没。

这是个无可救药、已经彻底被放弃的地方。

女儿失而复得让视她如珍宝的玛丽?卡罗尔终于决定离开哥谭，她要带爱丽丝脱离泥沼，前往一个更好的地方生活。

卡尔对此倒不觉得意外，爱丽丝曾偷偷和他说过，玛丽?卡罗尔从爱丽丝很小时就一直拼命攒钱，为的就是能够有一天带女儿离开这个早就受够了的地方。

爱丽舍这次从疯子的中捡回一条命，那么下次、下下次呢？

从哥谭挣扎长大的玛丽?卡罗尔清楚且见证过这地方究竟有多差劲，政府和□□黑白不分，他们相互间的利益错综复杂，手下贪婪的家伙们向来拿钱办事，近几年愈发激烈的帮派冲突害死的无辜人不计其数。

如果只有玛丽?卡罗尔孤身一人，那她大不了就和这座罪恶之城共沉沦，直到哪天被吃掉得一干二净，可她不是一个人，她有了希望，有了想让自己后半生活得更好地坚持。

她只想女儿平安快乐。

原本计划等爱丽丝长大一些，自己也从哥谭多挣点钱后离开，这次意外的发生让玛丽再也等不了，处理完自己工作上的事没有后顾之忧，玛丽立刻着手安排离开哥谭的迁居。

“我们要搬去纽约。”

正式离开的那天，爱丽丝找上卡尔对他告别，“这是我亲手制作的谢礼，希望你喜欢。”

一个被礼盒包裹的礼物。

根据地球文化，收到礼物，卡尔应该双手隆重接过，“谢谢。”

“该道谢的人是我，”爱丽丝说道，“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要隐瞒……”

爱丽丝是被警察送回家。从卡尔的自行要求下，少女接受警方询问时隐去卡尔存在，自始至终只提到那位救她的男人。

“我就是从纽约出发，一路来到哥谭……那是个不错的城市。”

提起自己初来地球时降落的第一个城市，想到那里好久没联系的朋友，卡尔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爱丽丝露出笑容，她踌躇不决地上前一步，最终决定在卡尔没反应过来前亲吻了他的脸颊，“再见。”

玛丽的催促从门外传来，一个纸条塞进卡尔的手里，爱丽丝脸色通红的从后者有些不解的疑惑目光中离开。

“wow——”目睹一切的AI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发出意义不明的怪声，“虽然和预想的不一样，但也还不错？”

卡尔看它一眼，没听明白AI的意思。

爱丽丝的离开意味卡尔失去了他唯一的朋友，但好在少女临走前留下她们人类可以联络的邮箱，卡尔不至于自此连个可以聊天的人也没有。

外表过于年轻及无法出示身份证明的原因，卡尔的求职之路异常艰难。

如果不是AI可以用自身领先地球不知多少年的科技直接联上网络，虚构身份写一些杂七杂八的小报道赚取微量稿费补贴家用，卡尔手里的那点现金根本不够花。

自上一次和蝙蝠侠偶遇，作息比老年人还要健康的卡尔再没见过昼伏夜出的义警。

小星从卡尔耳边念叨了一段时间，觉得他们应该主动出击，制造一系列偶遇和哥谭义警成为朋友，就算不能和对方结婚获得居住权，那也要弄些他的DNA孕育——

“小星。”

打断AI围绕耳边的催促，卡尔无奈道：“关于居住权的问题，我还是想从其他方面入手，我不想别有目的的和人交朋友……我不喜欢。”

“好，那按照你说的抛去结婚这个选项，你想怎么在短时间内获得居住权？”

一句话把卡尔问住，他抱住白乎乎的小氪，额头的一些卷发都有些没精神地垂了下来，“……总会有办法。”

AI发出冷笑的声音，“呵，拭目以待。”

哥谭从不存在于他们这些外星来客的长久居住的名单中，但他们现在会被困在哥谭，甚至还打算从这找到工作长时间生活下去，全源自卡尔对金钱概念的缺失。

初到地球的卡尔用才掌握没多久的力量救了一位富豪，后者给了卡尔一箱现金作为报答，于是怀揣巨资的三位外星来客为以了解地球文化作为目的四处旅行。

他们从纽约出发，途经大都会，坐船一路来到哥谭，也是直至旅行到哥谭认识了爱丽丝，卡尔从少女的帮助下才对钱隐约模糊地有了一些认知，并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路来自己被遇上的那些心怀叵测的人究竟骗走了多少钱。

看着不剩多少的现金，卡尔首次学会叹气，悲哀地向小星宣布了他们必须停下旅行，首先必须要找工作赚钱的决定。

而卡尔身上的诸多不便，显然没能让他顺利地找到工作。

第不知多少次求职失败，顺带不知拒绝今日第几个说要带他去做只要睡觉就可以赚钱的奇怪工作的人，卡尔抬头望眼哥谭上空终于穿透层层乌云照射下的阳光，求职被拒得失落此时一扫而过，卡尔忽然很想去市中心——那个被阳光眷顾的公园坐一坐。

哥谭的韦恩塔永远是瞩目的存在，卡尔总能一抬头就看见它耸立在那，惹眼，明目。

享受阳光照射带来的温暖，此刻感到无比舒适的卡尔从挂在轮椅上的背包里拿出画本和笔，坐在公园的不起眼角落，比照远方的高塔下笔绘画。

每月的例行董事会，即使布鲁斯不想参加，他忠心的管家也总能每日进行夜间运动的布鲁斯从床上叫起来，然后强制地让他到不常去的公司露下面，告知众人布鲁斯·韦恩没失踪。

趁他们开会，布鲁斯熟练地坐下开睡，一屋子的人见怪不怪，已经习惯了他们这位前不久才回来的董事长每日的不务正业。

例行的董事会枯燥漫长，布鲁斯维持睡着的假象，闭目养神的同时也在认真关注会议，直到耳朵里的联络器突兀地响起管家的声音：

“您让我关注的那位小先生此时正在罗宾逊公园，或许结束会议后您可以过去看看？”

今天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许久不见日光的眼睛在阳光的直照下有些不适，布鲁斯不得不戴上墨镜，秉持花花公子的高调风格一路开跑车来到罗宾逊公园。

他按照耳机里阿尔弗雷德的指路，精准无误地从公园不起眼的角落找到满身谜团的少年。

查不到过去，没有父母陪伴，现在独自和那日见到的半人高的巨犬生活在廉价的出租屋，最近正四处寻找工作，但行动的不便和过于年轻的外表让他的求职之路坎坷艰难……

此时公园角落的少年用浅色的围巾遮住半张脸庞，他的身上依然穿着那晚见过的宽大衣服，但看起来要比那次健康了不少，最起码不是肉眼可见地消瘦。

站在卡尔·艾尔侧方位的布鲁斯注视他不时抬头看向远方的韦恩塔，用握笔的手不断从手里立起的本子上划动，看样子像是在绘画。

几个玩水枪的小孩打闹间撞向卡尔，让他手中的本子好巧不巧摔倒了布鲁斯的脚下。

捡起卡通封面的画本，布鲁斯不经主人同意，自然地翻到还没画完的那一页，看清上面内容，他扬起嘴角露出几分轻佻的笑容，墨镜后的眼睛认真看着卡尔：

“韦恩塔？画的不错。”

“谢谢。”

接过画本，卡尔礼貌地冲替自己捡回本子的陌生男人道谢。

卡尔把笔和画本放回包里，打算离开，那个帮了他的男人却忽然搭话：“你学过美术？素描很很优秀。”

出于小星教给他的礼貌，卡尔直视着男人的墨镜摇了摇头。

“那就是自学。”

衣着正式得和公园完全不搭的男人如此肯定。

卡尔感到男人墨镜后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双腿，没有毯子的掩盖，暴露在视线里的腿看起来健康正常的一点不像残疾人。

男人好奇地问：“你的腿怎么了？”

卡尔含糊地如实回答：“出了一些事情……暂时不能走路。”

“哦，抱歉。”

男人面露歉意，但他挡在卡尔面前就像看不出年轻人想离开的意思，继续说：“我可以看看你其他的画吗？刚刚那张韦恩塔画的真的很不错，我非常喜欢。”

卡尔张开口刚想拒绝，一个响亮男声夹杂拍照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布鲁斯·韦恩在那——”

“该死！”

眼前的男人忽然推起一脸懵懂的卡尔，朝反方向跑。

卡尔难得害怕地扶住轮椅的扶手，从身后男人推得快要就地起飞的速度中扭头看一眼后方，瞧见一群记者正追着他们跑。

发生了什么？

感觉下一刻即将被颠簸出轮椅的卡尔忍不住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