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从来都是这样,措不及防的来临,带着命运的玩笑,没有人可以逃得过。缘分在不经意间来临,也在不经意间流逝。
贾斯汀教授的呼吸渐渐变得愈发的粗重了,那双曾经神采奕奕的双眼渐渐暗淡了下来。
布拉吉的内心翻涌着愤怒与悲伤的巨浪。作为接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普通人,她和她遗失在过去的兄弟姐妹一样,道德感与责任感早已深植骨髓,目睹生命消逝的瞬间,本能地生出挽救的冲动;作为在破碎的旧时光曾肩负领导职责的人,“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的价值信条虽因遗忘蒙上尘埃,却仍在潜意识中牢牢盘踞。
这种矛盾让她陷入痛苦的抉择 —— 她既无法漠视眼前生命的消逝,又深知不能为拯救个体而将更多人置于险境。她知道怎么打开这扇门,不用再等待钥匙,掏出武器,就是一枪,暴力拆解,就可以打开这扇紧闭的大门,增加贾斯汀教授的存活率。
你要怎么做?假如是……会怎么做?你要后退吗?
三句熟悉的质疑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心里五味杂陈,假如是谁?浅浅的从脑海再次划过。
她愤怒地捶了一下桌子,极力配合贾斯汀教授的操作 加快了打字速度,数字字母快速的从屏幕闪过。
飙红升高的数值渐渐平稳,实验室的灯光重新安定了,变得平静如水。门开了,实验员们打开了这道生与死的天堑。贾斯汀教授就这样垂着头,坐在地上,呼吸微弱。人们穿着重重的防护服把他扶了出来,布拉吉单膝跪在他的一侧。贾斯汀教授微微睁着那双绿色的眼睛说:“布拉吉,咳咳!实验,实验!”“您成功了。”布拉吉用平稳的语调说着,压抑着内心那不断翻涌熟悉又陌生的悲伤和愤怒。
“哈......我成功了。布拉吉,救大都会!救大都会!”贾斯汀模糊地看着天花板,好像穿透了钢筋水泥看见了大都会晴朗的天空。这次或许会和之前不一样吧!他在心里默默想到。
布拉吉沉眠了一会儿,然后就下命令说:“收敛贾斯汀教授的遗体,然后咱们收拾好研究出来的所有东西,准备开战了。”布拉吉脑子里的警报器哔哔的报着警,情况显然已经变得很紧急了。她一个电话打给了市长,“市长先生,我们研究出来了光能炮,但是贾斯汀教授去世了。”
市长愣了一会儿,抹了把眼泪,深吸一口气说道:“抱歉!布拉吉你带人把炮布置在大都会超人雕像里面,这个位置阳光最好,高度足够。”
布拉吉叹了口气:“好,可惜天气冷,会导致受到的光照变少,不过这款武器也可以接受电能作为第二能源,还有人造光也可以充能。”
“我会让人给你开放全基地的能源,利用好啊!孩子,对不起。”市长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在心里同时感叹道,孩子,是我们没用了啊!贾斯汀那家伙啊!这次……可以的吧?
布拉吉雷厉风行地带着其他人员奔赴地上,地上面可真冷啊!强烈的冷空气带来了冽冽的寒风,天空飘着薄薄的云,太阳晕出了晃人的光圈。
实验人员和护卫军队带着毛茸茸的帽子,穿着厚厚的大衣埋头向前搬着贾斯汀超级无敌光能炮。
是的,这个炮叫贾斯汀超级无敌光能炮。某位小姐是一个典型的起名废,tt。
K4307站在外面的军舰上,望着大都会的全局,贪婪的感慨道:“这是个美丽的城市不是吗?”
另一名K4300点头称是,“我已经想好占领了这里之后要干什么了。哎呀!上次的游戏我还没玩够呢?正好可以在这里进行。不知道大都会的人民期不期待大逃杀或者规则怪谈,小说搬进现实不是吗?哦!对,到时候还可以从突袭哥谭的小队把那个借来,多有趣啊?桀桀桀!哈哈哈!”
K4307一边猖狂大笑表示赞同,一边疑惑地说:“居然还有人敢出来!”
随即,他让K4300打开了武器的速度设置,加快了速度。
“啧啧啧!可惜温度一开始就设置到最低了,只能调速度了,就三个档,慢、中、快。上个世界设计这个武器的人真没用。要不是为了留出他们投降的时间,顺便欣赏一下人类在绝境时的美,我就直接调到最快了。”
布拉吉左右跟着几个拿着光能枪的护卫强先开路。
在剧烈的温度变化下,地面滑得不行,巨大的冰棱时不时坠下,她们只能一点点小心的往前走,由前面的人开路引导后面的人。
士兵大卫·艾瑞克攥紧牛皮手套,指节抵着炮身结霜的铜环。十二个人组成的人链在冰面上蜿蜒,粗麻绳勒进肩膀的棉絮里,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鞋底与冰面的刺耳摩擦声。头顶传来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他本能地侧身,一块门板大小的冰棱擦着鼻尖砸在炮轮旁,迸溅的冰晶像碎玻璃般扎进裤腿。
“大家都低着点脑袋!”布拉吉的吼声裹着白气从队伍前端传来,这个头发结霜的女孩儿正用铁撬棍敲打前方结冰的车辙,“第三小队,把防滑草垫铺到炮尾!”大卫看见年轻的列兵米勒跪在地上,手指冻得发紫却仍在笨拙地解开草绳,突然一块婴儿拳头大的冰棱砸中他的钢盔,“当”的一声让所有人肩膀猛地抽搐。
大炮在冰面上呈现出诡异的惯性,木轮每转半圈就会突然打滑。艾瑞克感觉后背的棉衣已经被冷汗浸透,又被寒风冻成硬邦邦的甲胄,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碎冰。
队伍中央传来女人的闷哼——是随军的医生-温蒂,她正半趴在炮身上调整仰角螺丝,皮围裙下露出的小腿在冰面上划出细小的血痕。
大卫眼里透露出了急切,想要上前扶起她,大吼着:“温蒂!亲爱的,你没事儿吧?”但是他不敢送手,怕大炮再次打滑。
“左边!左边有冰棱崩落!”瞭望员的尖叫撕裂空气。大卫抬头,只见三十米高的断墙上,青灰色的冰棱群正像蜂巢般簌簌震动,月光在冰棱尖端凝成冷冽的刀锋。“全体卧倒!”布拉吉的铁撬棍砸在冰面上,大卫本能地扑向炮身,却被麻绳缠住脚踝,整个人顺着冰面滑出两米远。头顶传来密集的爆裂声,冰棱雨砸在炮管上迸出蓝白色的火星,一块碎冰擦过他的耳际,在脸颊上划出灼热的血线。
当轰鸣的冰棱雨终于平息,大卫从炮轮下探出脸,看见艾琳正用扳手敲掉炮闩上的冰块,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冰面上,瞬间冻成暗红色的斑点。布拉吉瘸着腿检查炮身,木轮已经被砸出两道凹痕,麻绳也磨断了三根。“必须在黎明前穿过冰湖。”她吐掉嘴角的血沫,冰碴混着血丝挂在她漆黑的头发上,“大家加油!还有一条街就到超人雕像的位置了,大家加油!等到了之后,看我们不拿大炮轰死那群侵略者!”
布拉吉说完这句话,脑海里的思绪没忍住发散了一下,这时候总想接一句,加油!奥利给!哈哈。
千难万险,她们终于到了雕像下面,接下来还需要爬上这28层高的雕像,极低的温度和之前的战火让雕像内部的电梯损坏了。
她们能上去吗?
人类恰似被压在巨石下的种子,总能够在命运的绝境中,以穿透岩层的毅力,顶开所有阻碍,让生命的绿芽冲破黑暗,向着光明舒展出生的力量。
可命运也总是挑着纤细的绳子把它一次次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