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巫与恶魔 第43章 *布鲁斯的烦恼*

布鲁斯.韦恩有很多层身份。

他是伤心愤怒的儿子，是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是暴力执法的黑暗骑士，是洞察秋毫的侦探，也是一位操心疲惫的父亲。

很多时候，最后两重身份总是被迫同时出现，因为不管外界如何美化父母这个称号，如何吹捧其中的乐趣与成就感，那都是引诱你踏入其中的巨大陷阱。

但凡你有一丝责任感和危机意识，父母就将会是世界上最累人和最吓人的工作。而布鲁斯的这两项属性直接拉满，这导致他时不时就会在犯心脏病的边缘徘徊。

布鲁斯被迫意识到一个世间真理。

当你有了自己孩子，你最好能同时拥有侦探般的破案能力和超人那非同一般的精力。很多父母以上两种能力都没有，而布鲁斯比较幸运地拥有一种。

而不幸的是他的精力实在有限，很多时候并不能同时关注到他的所有孩子，在这里，他必须得说一句比较有狡辩意味的实话。

他有很多孩子。

若是在他二十岁出头时有人跟他说：“你将来会有7、8个孩子。”布鲁斯会认为那个人疯了或者单纯是在诅咒他。

但事实就是，他心甘情愿地拥有了很多个孩子。多到阿尔弗雷德都有点想收回当初许下的、希望布鲁斯儿孙满堂的心愿。

孩子都是闹腾的，这很正常。

当他捐款给布鲁海文警局只为让他们无视迪克的缺勤时，布鲁斯如是无语地想到。

当他面对杰森留下的罪犯尸体时，布鲁斯如是愤怒地想到。

当他翻出提姆如同跟踪狂般的收藏时，布鲁斯如是头痛地想到。

当他发现芭芭拉鞋底满是泥土时，布鲁斯如是开心地想到。

当他被迫看了无数孩子的芭蕾独舞却发现卡珊跑去揍人了根本没来时，布鲁斯如是泄气地想到。

当他皱着眉头调查斯蒂芬妮新男友时，布鲁斯如是警惕地想到。

总而言之，布鲁斯有很多孩子。

但现在，在所有孩子中，他那正在经历青春期的亲儿子成为了现下最大的谜团。

其实，他的每个孩子都担得起‘谜团’这个称号，他们总是各有各的志向，各有各的心思。

这是好事，每个家长都会认为这是好事，但布鲁斯在赞赏他们独立性的同时又忍不住无比担心。

而达米安则更为棘手。

其他孩子是担心他们的人身安全，达米安的话则是担心他人身安全的同时还要担心别人的人身安全。

而最近达米安很不对劲。

为什么他会这样认为呢？

首先，达米安总是不见踪影。

这其实不算太奇怪，达米安总是喜欢独来独往并且不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向。说实话，布鲁斯所有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这就是为什么他拥有的跟踪器跟胡椒罐里的胡椒一样多（幸好他负担得起）。

而他回到家后，有时也心不在焉。

就像现在。

达米安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用阿拉伯语小声嘀咕着一些布鲁斯听不清的话。

他看着他的小儿子两步并做一步地冲上楼梯，但却半路停了下来。

达米安站在楼梯中央思考着，布鲁斯暗自祈祷他的心思不在造成任何破坏上。

出乎意料的是，他什么都没干，只是平静地走下楼梯，似乎才看到布鲁斯，“哦，父亲你起床了。”

布鲁斯将马克杯举到嘴边喝了一口咖啡，“你说得好像我很懒惰似的。”

“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父亲。”达米安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看来他已经喝了杯咖啡了，达米安总是严格控制自己的饮食。布鲁斯希望提姆也有这样的好习惯，在这方面他很担心提姆。

其次就是达米安身上的证据，其实不算证据，但是他否定的速度完善了这一点。

“你打算收养它吗？”

这个问题很明显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达米安动作一顿，眉头轻皱，“什么？”

布鲁斯用眼神示意他身上粘着的黑色猫毛，“猫。”

达米安顺着他的眼神低头，然后立刻否定道：“不。”抬手把身上的猫毛拍下来，“可能是摸野猫时蹭到的。”

嗯哼。

这不对劲，达米安总是找机会往家里尽量多地带小动物，韦恩庄园已经快跟小型动物园差不多了。

一只猫、两只狗、一头牛和一只人蝙，最近他在达米安书桌上发现有几份关于中国龙的资料，那让他差点心脏骤停交代在那里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达米安真的收养了（？这真的真实吗？真的可能吗？！）中国龙，他需要怎样应对外界的调查。

现在每当布鲁斯回忆起达米安执着于收养一只野生熊猫的那段时光都会格外怀念。

那个时候达米安还很年轻，听信谣言，以为四川真的人手一只熊猫。

于是他专门做了检测，看他的中国血统里是否有着独属那个地域的基因片段，并试图以此来说服布鲁斯允许他拥有一只熊猫。

真是执着得可爱。

扯远了，回归正题，布鲁斯刚刚的问话很明显给了达米安进一步行动的机会。

一个他通常会毫不犹豫利用的机会，布鲁斯很确定正常来说他就算真的没这个计划也会立刻应下来，然后去物色合自己眼缘的动物。

发生了什么？关乎一只动物，或许已经有主？但达米安可不在乎这些，他很可能会在夜黑风高的晚上把动物带走，只留下一张‘你的宠物找到了更好的主人’之类的字条。

所以达米安认识这只动物（应该是长毛黑猫？）的主人，并且有一定的关系，所以他刚刚才否定的那么快。因为他不可以拥有这只动物，起码在毁掉他和动物主人的感情之前不可能。

那是谁拥有这只动物呢？猫女？但达米安也不在乎猫女啊。

等等，让他试验一下。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继续喝了口咖啡，视线看似没有焦点但其实在暗暗地观察达米安，“是猫女的猫吗？如果要收养就得跟她说一声，不然她会担心的。”她还会难过，但她是绝不会承认的。

达米安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没有猫，”他把瓶盖拧上，“如果你想找借口跟猫女呆着那大可不必，你从未在这方面掩饰过，现在也没有必要。”他拿着水瓶转身就走，“我去蝙蝠洞了，起码得有一个人干正事，不是吗？”

布鲁斯看着他小儿子的背影，默默地放下手上的马克杯。

挺伤人的一番话，布鲁斯很确定他那么说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他认为今天的异常只是少年脆弱的心理和青春期的荷尔蒙在作怪，但仍然挺伤人就是了。

所以不是猫女，那是谁？

他的视线移到放在厨房岛台上的快递，按照安全程序，每一个快递进屋之前都会经过扫描和检查。他伸手将盒子移到面前，上面的快递单上标着好几种颜料的名字。

最后的线索就是达米安最近那些令人不安的画作。

达米安禁止任何人进入他的画室，不过布鲁斯总是会每隔一段就悄悄进去一次，以此对达米安的精神状态进行分析。

艺术家的心理世界总是会反应到他们的作品上。

不，这跟母亲偷看青春期女儿的日记本是两回事。请不要这样想。

作为达米安的父亲，他有资格去研究达米安的内心世界。

而达米安最近的画作实在称不上阳光。

阴森诡异的房子，卑躬屈膝的非人生物，一排被砍下作装饰的非人生物的脑袋，奇怪陌生的家族树。

仿佛是某种怪诞故事中扣人心弦的恐怖元素，全部通过达米安的画笔跃然纸上。

他在艺术上的天赋一向很惊人，布鲁斯一直为此感到很骄傲。

布鲁斯拿起那盒颜料往画室走去。帮他放回画室吧，免得他被阿福说。

布鲁斯刚踏进画室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松节油与颜料的混合气味，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宽敞的画室里，斑驳的光影落在被遮挡的画布上。

他将颜料随手放在地上，目光落在放在画架旁的一个木质的调色板上，上面还残留着调色的痕迹。按照颜料干涩的程度看来，这个调色板在两天前刚使用过。

这意味着达米安完成了一副新的画作。

布鲁斯两步向前，扯开遮掩画布的布料，然后意外地与一双蓝眼睛静静对视着。

油画中的女孩目视前方，蓝色的眼眸中反射着光影的变化，仿佛有星辰在其深处闪烁。她的皮肤白皙，透出淡淡的粉红，如同清晨的花瓣，细腻而有光泽。

黑发如同午夜的瀑布，从她的肩头倾泻而下。一缕不经意的发丝垂落在前额，为她的脸庞增添了一抹不羁的风情。

女孩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修长的脖颈，优雅的线条，与她的姿态相得益彰，展现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女孩的形象被细腻的笔触和深邃的色彩捕捉得栩栩如生，仿佛她是一个从另一个世界走来的存在。

而在女孩的膝头，卧着一只长毛黑猫。它金黄色的眼眸同样目视前方，下巴微微扬起展现它脖颈处优越的双重被毛，看上去高傲又优雅。

在这副堪称完美的画作的右下角，赫然有着达米安的签名。

噢。布鲁斯如是喜忧参半地想到。

他懂了。

青春期的孩子啊。

达米安终于能像个正常青少年一样感受爱情的美好真的是一件令他感到无比欣慰的事情。

但布鲁斯对于要和他进行‘保护措施的重要性’的这场谈话并不期待，他很确定达米安会反叛地说一些类似于‘你真的有资格跟我聊这个话题吗’之类的话。

布鲁斯叹了口气，开始仔细分析这幅画，确定没有透露更多信息后冷静地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准备用人脸识别系统进行查找。

干嘛？他是一个担心的父亲，他有着非常正当的理由去将别人做成表。

将画布再次遮挡起来，拿上刚刚带上了的颜料，布鲁斯悄然离开了画室。

在他收集完女孩的信息之前，最好不要惊动达米安。

就在他刚把颜料放回原位不到几秒，达米安就从蝙蝠洞里冲了上来。

作为原则，布鲁斯从来不心虚，但偶尔也有意外。他略微慌张地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马克杯，假装喝咖啡以此来挡住他大半的脸。

达米安不知道他父亲的新发现，他也不知道他的画室被入侵了。

达米安心里只有任务，这也是为什么他一见到布鲁斯就斩钉截铁地说道：“出事了。”

布鲁斯在这章之前是不知道奥罗拉的存在的哈，他甚至不知道白鲜香精的存在。

达米安帮他包扎伤口时偶尔会偷偷渗一点进去，布鲁斯也没发现。

感觉布鲁斯就算真的拥有白鲜香精也不会常用，他可能会担心自己身体的恢复能力因此退化什么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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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布鲁斯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