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你家祖上搞龙？好勇啊！ 第2章 哥谭：你好

好像听到了罗宾的声音，但是菲比暂时无暇去注意。强烈的失重感包裹了她的全身。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或许是罗宾的披风在呼呼作响——尽管他们确实在上升，却让菲比感觉自己正在坠落。

呼吸，菲比，你要去慢慢的呼吸。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糊成了一团，像打结的毛线，尽管勉强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对劲，试图去缓解，却没甚作用。空气像一双流动的手，轻轻覆盖在她的口鼻之上。可脸颊是冰凉的，雾中的水汽仿佛已化成坚硬的刃，冰凉凉地打在她的脸上。

以上菲比的感受，仅仅是现实中的一秒。接着再经过不费什么功夫的0.5秒，她迅速把脸埋在了罗宾的肩头。

“呼——”呼吸终于恢复了正常。

爪钩枪选的位置有点高。罗宾一只手要抱着她，单靠另一只手变向风险有点大，所以他没能中途停下。一直等到了天台，菲比才被他放了下来。

“抱歉，我没想到你恐高——接下来我陪你走过去吧。”一开始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有些羞赧，结果说着说着，语气又变得兴奋了起来，“或者你愿意等等蝙蝠侠，说不定能坐上蝙蝠车！”

“……”理智跟情感互相博弈了一会儿，菲比决定不去折磨自己，于是她果断应了下来，“好哦。”

罗宾拉着她坐到了天台边上——面朝里坐的，怕这姑娘又恐高症发作——边晃着腿，边向她搭话，看起来很惬意。当然了，他刚刚会说出要“坐蝙蝠车”那番话不是无端联想，而是因为B已经在耳麦里告知了他，刚刚闹事的罪犯已经被解决，他正准备来找他们俩。

“你一个人来哥谭，不害怕吗？”罗宾注意到她已经提前了解了哥谭市的都市传说蝙蝠侠，推测她至少了解了一部分此行的凶险之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在的哥谭确实不是个旅行的好去处。

“害怕，所以我带了那个。”她的眼神飘去了罗宾的腰上。她被收缴的枪正好好地挂在那里。

“等到了目的地我就把它还给你，不过现在，不！”他感觉自己正变得有点太蝙蝠侠了，差点没绷住笑场。

菲比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是“”无奈地”，接受了这点。

“嘿，我会保护好你的。”他指了指自己，“可靠！”

“嗯哼。”随便敷衍回了声。

【罗宾，你们在天台上？】耳麦里传来了蝙蝠侠的声音。

“哦不。”罗宾跳下现在坐着的地方，向菲比伸出一只手，“我忘了不能带着你飞下去了。”

“我可以坐电梯下去。”菲比建议。

“好吧，那我在下面等你。”

“一会儿见。”

罗宾一步跨上天台边，然后一点不带犹豫地跃了下去。在这栋至少有18层楼高的建筑顶楼，菲比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

恐怖。她果然只是个普通人。

打开天台的门，菲比摸着黑往下走，但是在到了电梯间后，她却发现这一层的电梯都显示在维护中。

啊？难道是为了省点电费所以夜里就停运了？要不要这么倒霉。

她把袖子往下撸了撸，露出了里面戴着的手表。借着电梯面板那点微弱的光，试图读清现在的时间。嗯……

果不其然，现在是凌晨两点了。

也许，她的哥谭之行彻头彻尾的是个错误。

之前吃了点面包，所以她现在还不算饿；身体原本还不算特别疲惫，但是之前被罗宾带着“飞”了一次，现在还有些腿软；精神上的疲惫倒是实打实的，尤其现在处在一片黑暗之中，更是放大了她此时的负面情绪。

也许我该回莫斯科。她想。不过走之前还是得去哥谭大学看看。

希望罗宾不会觉得等了太久。

紧急逃生通道里也没有灯光，只有那些绿色的标志幽幽地发着点光。不过人眼的适应力很强，加上从楼梯间窗户里透出的月光，她能够正常地视物，所以扶着墙壁就飞速往下跑了。

感觉自己摸着墙壁的手现在很脏，不过考虑到扶手可能更脏，她还是没变换方向。希望哥谭市民不会跑到楼道的墙上乱涂乱画，也不要在上面糊一些糟糕的东西，摸一手墙灰已经让她感到很烦了，不需要再加些猛料。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什么东西顺着她手指的力道被撸了下来。

菲比伸回手，摩挲了下指尖。

冰冷粘稠的感觉，还有些奇怪的味道。不是从她的指尖传来的味道，而是从前面，她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传来的。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菲比后悔了。

她现在宁愿跟罗宾去当城市里的人猿泰山，也不想被这种谋杀现场卡着下不去。没有灯光，她不敢乱走。一是怕自己破坏了现场，按照墙上的痕迹推断，这个现场肯定相当惨烈——她不太想看这个——而且涉及到的范围很大，有些地方的地面痕迹不是凭借月光和人眼就能清晰看出的，而她是一点印子都不想留在这里；二是纯粹担心自己身上被现场弄脏，她不想体验人的身体里有多少病菌。

在一开始闻到味道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现在知道原因了：被液氮冻结了的尸身发出的味道不大，但被喷射到墙上的血肉证明了又补足了这一点。化的不是很开，可能是因为夜晚的哥谭温度不算高，足以推断出这至少是一件昨天白天发生的案件。

罗宾带我来的是是什么地方啊？

菲比打算避雷这里。

其实她猜这里大概就是对方一开始建议的那个韦恩酒店，或者其他什么酒店，因为在她从天台下到下一层时，脚上感觉到了地毯的触感。空间大，铺地毯，楼层还很高。写字楼的嫌疑被她排除了，因为她在找楼梯间的时候，路过了一些房间，而它们的房门都很小，不透明，还贴了门牌号。

希望罗宾快点发现我出事了。

边往回走，菲比的脑子里给自己做心理准备。

加油，菲比，你可以。

在她推开天台门后，恰好遇上了正准备推门进来的罗宾。

“哦，你回来了？”他有些惊讶，“你是知道我来了吗——我看见电梯故障了，抱歉。”

“你确实应该说‘抱歉’，但不是因为这件事。”菲比指了指她的腰间，那里空无一物。

她发现自己表现得像一个玩具被抢走了的小女孩，主要体现在她今晚多次试图要回自己的枪这点。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对自己的东西当然该享有完全的支配权。

“好吧，我把它还给你，不过——”边说着，罗宾边把子弹从里面都卸了出来，然后左手握子弹，右手握枪，把它们都递给了她，“我可不希望在空中被你用这个指着，不过经过你刚刚的表现，我肯定你合格了，女士。”

哦，我不想看这个装模作样的绅士礼。

菲比决定把话题拉回来。

“我不知道你到了天台，我回来只是因为楼梯不适合走了。”她收好了枪，没当着对方的面装弹，“我在楼梯的墙面上摸到了东西，有人用液氮——或者冰库？我猜的——杀了人，然后现在楼梯间里到处都是那个人的身体。”

她说的语气很平静，但描述的画面却让听者忍不住皱眉。

“天啊，你的手上真的是血我刚刚没注意到……我想，我应该快点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他借着耳麦跟蝙蝠侠交流了几句情况，然后对着菲比张开了怀抱，“我会尽量快一些到的。”

真糟糕，原本我可能只是要从楼顶降到地面，现在却真的要一路狂飙到目的地去了。

她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摔进了罗宾的怀里。

“嗯，这点力度可撞不倒我，女孩。”怪力罗宾轻松抱起了她，“你今天遇到了很多事，好好休息吧，下次别再一个人出现在哥谭的夜晚了。”

今晚遇到了的，让她压力最大的时刻就是现在！

哦……这该死的、熟悉的失重感……

*

也许这里真的不远，但菲比不这么认为。她的意思是，她的感官不这么认为。

被罗宾放下来后，她如获新生。踩在坚实的土地上，让她对世界都暂时生出了几分虚假的热爱。

“谢谢你，罗——”

话音未落，她转过头去，发现送她来这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真是神出鬼没。

“谢谢你，罗宾。”她小声嘟囔完了这句话。

罗宾——准确地来说，是他耳麦里那个名叫“便士一”的后勤人员——给她选的落脚地是个汽车旅馆。

一个汽车旅馆？这对独身一人的小孩子是不是有些显眼了？算了，不查身份证是好事。

菲比当然可以自己伪造，但没人会在看到她的脸和身高后，还能坚定对于身份证的判断。

于是她重新戴上卫衣自带的帽子，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叛逆的青少年，然后给枪装好了弹，走了进去。

前台歪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昏昏欲睡。菲比内心纠结了下要不要零元购，最后综合考虑了下，还是选择花钱租间房度一晚。

*

视线的余光里，面前的台面上突然飞来了一张绿油油的美钞，这让坐在前台的保罗浑身打了个激灵，瞌睡虫转瞬消失不见。

见鬼，真见鬼了？

“一间房，一晚。”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向下看去。

哦，离家出走的小孩，就是看着有点太小了，还没有前台高。他给她拿了间最里面的房间的钥匙，善意地提醒道：“下次可别半夜出来乱晃了，最近这附近不太太平——你明天最好早点走，今晚旅店里住了不少危险的客人。”

“谢谢。”钥匙被他推到了台子的最边缘，这让菲比省了踮脚的功夫，这身道谢她说的真心实意。

当然，先前对罗宾的感谢也是真心的。

这家汽车旅店大概有一定的历史了，就算菲比是个未成年人，上楼的木楼梯还是在嘎吱作响。

希望有人不会被吵醒，她今晚不想再遇到些什么刺激的事了。

她有注意观察，这里的大厅里没有摄像头，只有大门前有一个。而等她在楼梯上到了不拐弯的时候，回头一瞥，前台已经再一次昏昏欲睡了。防卫措施很弱，真的是家黑旅馆。

她放轻脚步，几乎是悄无声息地上了楼，迅速找到了今晚属于自己的房间，用钥匙开了房门，然后闪身进到了里面。

呃，装潢不算很好，不过床看着挺整洁。菲比犹豫了下，还是倒了上去。

不管了，她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呢，就应该好好休息！希望快点长得比前台高！